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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23部分阅读

    极少见,定真的是有什么急事了。

    她忙道:“你先缓一缓,再与我好好说一说。”

    元香却是连连摆手,狠狠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气息才略微顺了些,便说起事来:“方才奴婢出去做事,正好见到老爷往宁容院去了,奴婢想着老爷定是去找老夫人说说话,也并没往心里去。方要离开,却见亭廊边上的树丛中出来了一个人,见老爷走远了,忙躲躲藏藏跟在几步远的地方。奴婢一看那人,竟是刘姨娘身边的碧桃,觉得事有蹊跷,奴婢便也跟了上去;如此一人跟着一人的情景,直到老爷进了宁容院才打住,碧桃见老爷进去了,便喜着一张脸走了,奴婢也赶紧返了回来,告知姑娘您这一诡异情况。”

    苏念语蹙着眉,早已没了方才百~万\小!说之时的闲情逸致。

    如元香所说,父亲去看望祖母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碧桃却鬼鬼祟祟跟在父亲身后,又在父亲进了宁容院之后欢喜离去,这点让她有些想不通。

    碧桃是刘姨娘的大丫鬟,难不成父亲这次去宁容院,和刘姨娘有关?

    苏念语想了半晌,又回忆起上世这个时候府中大概发生了什么,却只想到了徐嬷嬷的事。

    若是她记得没错,徐嬷嬷大概是在这几日里丧了命,如今,徐嬷嬷被她说服要留在院中不出去,眼下倒是平安无事的。

    苏念语还是什么都没想到,可又隐隐觉得父亲去宁容院的这一趟,定是非同寻常。

    她和刘姨娘算是撕破脸的,凡事和刘姨娘有关的事情,她定要尽最大努力得到消息,自己才有把握一些。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也趁这机会去宁容院走一趟为好。

    便唤了元香元秋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梳妆整理了一番,这才也匆匆往宁容院而去。

    苏念语到的时候,祖母屋里的门是敞开的,这使得苏念语稍稍放下了心,这说明祖母与父亲之间的谈话并没多深入,或者不需忌讳;婆子恭敬地把她引进屋里之时,祖母正坐在主位上,右下位置就坐着她那俊逸的父亲大人。

    苏念语笑着一一行了礼,“祖母安好,爹爹安好。”

    苏老夫人面上没什么笑意,许是因着近来府中出了事,心情不算特别好,不过是朝她点了点头,让她也坐下。

    苏老爷却是跟她招了招手,笑道:“语姐儿来坐我边上,爹爹好几日都不曾和你好好说说话儿了。”

    苏念语含着笑,便在他身边落了座,“女儿也不知这会儿爹爹会到祖母这来,实在是赶巧。”

    苏老夫人望了望她,“语姐儿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苏念语便收了收笑意,神情中添了一丝肃然,“不瞒祖母,孙女十分担忧二妹妹的伤势,特别是她两颗已经掉落的门牙,着实不大好。孙女想问,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二妹妹恢复原来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父亲之意

    苏念语提的这个问题,也正是苏老夫人此刻迫切要解决的问题。

    晴姐儿虽是个庶女,却颇有大家闺秀的范,虽眼下有些闲言碎语缠身,这门面上的事儿却总是要想尽办法解决的。

    至于那些闲话从何而来,她那日在语姐儿来请了罪之后,便立刻让人去调查,结果则是让她失望的。

    好在语姐儿在得知被晴姐儿道了是非之后,表现得十分宽宏大量,给苏府挣回了面子,倒是有几分嫡女的样子了……

    至于晴姐儿和太仆寺卿之子司徒楠之间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绸缪一番。

    如今听得苏念语如此一问,苏老夫人便把带着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下位的儿子。

    在两个孙女回了府的第二日,她便找了苏然,把晴姐儿的事儿简单一说,又提了自己的补救方法,当时苏然虽对晴姐儿难掩失望,却也点头应允,不过行不行得通得等几日才有回复。

    恰好现在人来了她这里,她可以顺便问一问:“宫中的太医可请得动?”

    苏然这才正了正脸色,道:“御医虽不好请,好在太医院此刻不算特别忙,倒真的被我请到了一名御医,不过这名御医要过几日才得空来府中先看看是何情况。”

    苏老夫人神色一松,连连点着头,“这就好这就好,御医倒是帮了我们个大忙,到时候定会好好酬谢他。”

    苏念语忙跟着附和了两句,心里倒生出了一些遗憾,二庶妹这运气还不错。毁了的门面竟还是可以修补回来;即便如此,她与男子私会的风言风语只怕也停歇不下来的。

    左右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因着已经预约了一名御医的缘故,屋子里头的气氛倒好了些。

    苏念语抿了抿茶水,见祖母和父亲一下子没了交谈,便知道二人所要说的事情是在避着她。便放下来茶盏,起了身笑着道:“想来祖母和爹爹还有事要商量,我留下也帮不到什么忙,便先告退了。”

    说着,便准备往外面走。

    却被苏然喊了住:“语姐儿留下也好,帮着参考一番。”

    苏念语回了头。正好见到自家爹爹对着祖母道:“这事儿语姐儿也是迟早要知道的,我倒觉得她坐下一起听也不错,到时候总是要让董府知道的。”

    如此一说,苏老夫人也答应了。

    苏念语便也走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苏然缓缓抿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想着要如何表述比较好。

    等听得苏老夫人催了催他,他这才肃然道:“今日我来母亲这里,是为刘姨娘的事情而来。”

    苏老夫人一听说和刘姨娘有关,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到底是记着这些时日刘姨娘母女给苏府惹下了不少麻烦,又都是苏老夫人忙活着给她们收拾烂摊子,本就心里不舒坦。

    这会儿见自家儿子一开口便是要说和她有关的事,只是淡漠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搭话,却也没拒绝。

    苏念语便知道,祖母还是想听父亲说下去的。

    苏然到底也是了解母亲的。也知道苏老夫人的意思,他眼神闪了闪,缓声道:“……母亲也知道晴姐儿近来蒙了耻辱,也一并给苏府蒙了羞,我自也是十分愤怒,可刘姨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顿了顿。又道:“晴姐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十分懂事知理。这些年随着她的长大,名声倒是传得家喻户晓的。至于在汪府宴会上出的事……也着实让我措手不及。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在这里怪来怪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办法解决;之前我听刘姨娘说,晴姐儿因为她的庶女身份在宴会上受了不少的委屈,我方才一想,兴许关于晴姐儿的那些谣言便是因此被谣传的也不一定,所以,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苏然说到这里的时候,面目凝了凝,拿眼看向了苏老夫人。

    而苏老夫人从头听到尾,已经猜到了自家儿子接下来将要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哼着打断了他:“那些事晴姐儿到底有没有做过,她最是清楚!若真要说受委屈的话,我倒觉得是语姐儿。”

    苏念语坐在位子上,将将听得父亲说的一半的话,便知道定是刘姨娘吹了枕边风,鼓动父亲到祖母这里来提了这事——她想正式成为苏府的当家主母!

    父亲平日里都在朝堂之上,自是不知道后宅之事,只看到了刘姨娘表面上看似对她不错,又把苏府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却是不晓得,他的这房姨娘胆大心毒,却是在暗中对她下手的。

    如今又出了二庶妹这一出,刚好被刘姨娘利用了个全,刘姨娘风姿绰约,含着泪眼尤为楚楚动人,再拿二庶妹说事,正直顾家的父亲自是会被说动。

    虽说姨娘身份低微,一跃而成为正经嫡母的在京城里却不是没有先例,希望虽说不大,却也并不是不可能;再者刘姨娘掌中馈也有好几年,倒是做得十分好,除了少了一个嫡母的身份,能做不能做的,她也都有意无意地做了,倒也没什么区别。

    父亲也许是在想,总归都已经如此,不如就提个能干的姨娘为嫡母,倒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刘姨娘定是也看透了父亲的心思,又利用父亲定是不想让自家的女儿哪怕是庶出的受太多委屈,便顺水推舟地提了。

    一听到苏老夫人开口,还提到了她,她忙笑着道:“在那样的场合,我自然是不能和二妹妹计较的,总归丢脸的还是苏府。”

    苏然也听说了晴姐儿在外人面前道是非的事,当时却是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平日里,他曾看到过大女儿和二女儿手挽手亲密说话的一幕。

    如今,听得母亲和女儿的对话,这才皱了皱眉:“莫非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苏老夫人更没好气,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晴姐儿本是个好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和刘姨娘的教导无方不无关系!”

    苏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大好,声音冷了冷,道:“……若是真的,语姐儿倒是受了诸多委屈,晴姐儿也着实太不懂事了。”又揉了揉额,“刘姨娘也……”却没再往下说,到底是顾虑着苏念语这小辈也在,不好在她跟前说刘姨娘的不是。

    即便如此,苏然却还是觉得苏府很有一个嫡母管家的必要:“……有了嫡母之后,总归子女就可以归到嫡母名下,如此一来,便不会再因着庶出的身份受了排挤,以后议了婚,在夫家也好过些。”

    苏念语默了默,对于这个太过负责任的父亲,却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父亲倒是个好父亲,就是识人不精,也许是刘姨娘藏得太深,他这个枕边人都没能识破她的真面目。

    可自己若在父亲面前说了刘姨娘要害她的话,以父亲这样的性子定也是不信的,在他眼中,刘姨娘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否则,他也不会觉得若是要在姨娘中选个嫡母,他会择了她。

    苏老夫人却只是冷着脸庞,并没反对,却能从她的眸中看出了一丝欣慰来。

    苏念语忽地悟了过来。

    母亲董氏过世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光景,那时的她虽谈不上懂事,却已经知道生老病死,她自然是伤心异常。

    她那风度翩翩的父亲,却是一下子憔悴了许多,她虽小,却知道父亲一直都深爱着母亲,为此显得十分消沉。

    父亲甚至不顾苏老夫人的反对,毅然为母亲守孝了三年,为此,苏老夫人恨得大半年不和父亲说话,最终却也狠不下心,怕父亲太过悲伤给垮了身子,便三不五时命人炖补汤送过去。

    总算是熬过了守孝期,父亲却变得越发内敛沉默,苏老夫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知晓他是念着董氏却又无可奈何。

    而如今,听得父亲动了提嫡母的心思,苏老夫人自然是在心里欢喜不已,好歹儿子认为董氏不再是苏府的唯一嫡母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便会逐渐小了,她怎会不高兴?

    再过一段时日,兴许帮着他娶上几房妾室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习惯了面上总是冷冷淡淡的,情绪并不外露。

    苏念语想到这里,心情十分烦杂,想来,刘姨娘把父亲及祖母的心思都看了个透彻,心知他们想要的,再推波助澜一番,这事儿便八九不离十了。

    她抿着唇静静坐着听祖母和父亲说话,好在祖母和父亲交谈了许久,并没有直接表态,只是沉吟了一番,道:“……苏府确实是需要一个正经嫡母,但是也不能如此轻率,你的意思我自是晓得的。”

    捻了捻手里的佛珠,淡着一张脸又道:“这事让我再想几日,到时候再答复你吧。”

    大抵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苏然的面上松了松,听得苏老夫人如此一说,也只是恭敬地应了声是。

    没多久,父女二人便都出了宁容院,两人站着说了会话,苏然便因有公务在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换了朝服去翰林院。

    苏念语则是掌着团扇站在原地,想了一番之后,忽地问起了身边的人:“刘姨娘此刻在哪里?”

    有人回道:“方才我见刘姨娘妆扮了一番往老爷的院子里去了,估摸着是准备候着老爷,想探一探老爷的口风。”

    苏念语默了半晌,忽地笑了:“如此倒好。”

    抬脚便走,“我们去沁竹居。”(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恭喜恭喜

    苏念晴这几日因着养伤,过得十分惬意。

    祖母为了她能迅速养好脸蛋和身子骨,日日让厨房炖汤补,顿顿翻着花样做;太油腻了就黑着脸不吃,看着太黏糊的她吵着不要,遇到拿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炖的汤,更是会让丫鬟原路送回去。

    下人们又为难又不敢告状,毕竟二姑娘这一受伤,苏老夫人便关怀备至,又让人要好生伺候着,又派身边的人日日都过来问候,到底也是知道二姑娘十分受宠。

    遇到二姑娘耍脾气不吃的时候,也只能忍着气,哄着供着,直到她听舒服了,施舍般地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喝上几口,这才能稍微喘口气。

    刘姨娘倒也是常来看她,虽前两日和她闹翻,到底是亲生母女,自是不可能真的生她气;也紧张着她心头肉的那张脸。

    明知道苏老夫人命了人天天炖汤补,刘姨娘却也日日让自己院子里设的厨子开小灶,再给她送到沁竹居来。

    总认为,自己才是最懂女儿的口味的。

    刘姨娘却是不知道,每每见她来时欢天喜地的女儿,在她转身走了之后,总会用冷漠换下刻意伪装出来的笑容。

    这厢,刘姨娘刚刚带着身边的人走出沁竹居,那厢,苏念晴便让人关起了屋子,自己坐在桌几旁,冷冷盯着那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盅汤下着令:“去,把银针拿来。”

    立在一旁的碟玉琉璃眸子闪了闪,总觉得自家姑娘这样做实在不妥。

    之前曾隐晦劝了两句,却都不听,反而还怀疑她们二人是听刘姨娘做事的。吓得她们也不敢再多说话,只能手中拽了银针进了盅汤里。

    “姑娘,没毒的。”

    碟玉举着方从汤里头拿出来的银针,看了看,如此说道。

    苏念晴的面色很阴郁。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她一把抢过碟玉手中的银针,细细看了半晌,才忿忿道:“还真看不出来。”

    碟玉忙趁机道:“姑娘,姨娘是疼您的,她又怎么会想害你……”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苏念晴粗声打断:“你一个丫鬟能知道什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我若不注意些,因此丧了命的话,我找谁赔我这条小命?”

    碟玉本是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琉璃扯了扯衣角。她便低下头,不在言语。

    倒是宁嬷嬷瞪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可是沁竹居的人,千万不能把这秘密泄露出去了,特别是刘姨娘!老奴早就觉得刘姨娘对大姑娘更纵容些,却不想她们之间竟存在那样的交易……”

    宁嬷嬷想起之前自家主子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气愤。

    明明二姑娘才是她亲生的,刘姨娘却能为了自己成为苏府嫡母而与大姑娘达成共识,对二姑娘下手。真是好狠的心。

    起初,她听得如此一说并不信的,可看着哭成泪人的自家姑娘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又是大姑娘亲自说予她听的,她这才信了七八成。

    大姑娘是谁啊?

    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更何况,刘姨娘在苏府忍辱负重了好些年,不就是为了苏府主母的那个位置?

    她一面震惊。一面心态也随之变化……又不能亲自去找了刘姨娘证实,她说的话自是不能再信的。

    便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当姑娘提出每日都要用银针试刘姨娘送过来的盅汤有没有毒。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下,便点了头。

    好在,顿顿到的盅汤到此时都没测到有毒的,自家姑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喝,当真是担惊受怕到了极点。

    她看着都心疼。

    正欲让人把热腾腾的盅汤撤了,却见原本坐着的主子忽地站了起来,皱着秀气的柳眉不死心地把银针往汤里浸了好一会,瞧见那银针还是没变色时,声音陡然大了:“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姨娘就是想害了我,好成就她自己,她一定是在哪里下了毒或者抹上毒,就等着我碰上一口!”

    苏念晴如此说着,双眸冒着红,多日来所遇到的大大小小的事,原本就让她生出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如今再加上刘姨娘这事,顿时压塌了她心里头的防线,崩溃了。

    她狠狠地扔掉手中的银针,觉得整个脑袋晕乎乎的,捧着脑袋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