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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06部分阅读

    到偏厅。

    叔侄两个出去代曹yong陪客去了,曹yong喝着解酒浓茶,坐在偏厅窗前,透过窗子,看着大厅上客人们推杯换盏,曹yong竟生出一种“戏外人”的感觉。

    转眼二十年,当年的少年成了中年,中年成了老年,老年已经故去。

    小一辈,也在长成。

    眼前似乎闪过昔日画面,笑嘻嘻的宁春、面带倨傲的永庆、斯文腼腆的马俊、张扬好斗的魏信……

    自己这半辈子,似乎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做。

    心中不无遗憾。

    早年在江宁也好,后来到京中也罢,他一直在权贵场钻营,不得〖自〗由。

    曹yong抬起胳膊,使劲锤了捶额头。

    不得不说,满清的皇帝别的功绩还不显,这集权却是做到极致。

    皇帝是天下共主,宗室是大小主子。

    即便封阁拜的,见到皇族与宗室还的三跪无叩。

    加上八旗遗风,勋贵世袭,在京城呆着,别的不会,也要先会鞠躬下跪。

    如今长子成家立业,家族之责也到了卸去之时,如何得〖自〗由?

    〖自〗由!〖自〗由!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跟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似的,使得曹yong脑中多了个咆哮的小人。

    难道自己因缘际会,重生三百年前,就是为了给皇家做奴才?!

    他的眼睛直直的,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新人的轿子到了曹府大门实在是憋了不行,想了三天想给小曹想出一个脱身之法。。!。

    第九卷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儿女债

    新人进门的各种仪式繁杂不已,可人人都带了笑。

    曹府院子里,处处挂着红灯笼,映照着红彤彤的一片。

    新人迎进门,送进洞房后,喜棚里宴席又开,喧喧闹闹。

    娘家负责送亲的客人,有王府宗亲庄亲王、康亲王崇安,至亲世子永谦,舅亲完颜永胜。

    除了崇安之外,都是曹颙的熟人,曹颙的酒哪里能躲得开。

    等到夜色渐深,客人相继散去时,曹颙原本的三分醉意就成了九分。

    被扶回九如院时,曹颙已经睁不开眼,闭着眼睛任由人服侍了,梳洗躺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曹颙是被憋醒的。

    使劲揉着太阳|岤,趿拉着鞋,借着外头透进来的依稀月色,曹颙摸到外间,在屏风后找到子孙桶。

    寂静的夜晚,“哗啦”、“哗啦”的声响,格外清晰。

    里间传来翻身声。

    曹颙一哆嗦,提起裤子,盖好子孙桶,转身进了里间。

    里间已经点灯,初瑜披着衣服站在桌子前,手中把着茶盏。

    见丈夫进来,初瑜端了盏茶递过来:“老爷吃多了酒,定是口干,且润润嗓子。”

    曹颙确实渴得狠了,接过三口两口饮尽,还觉得喉咙响干,又给自己倒了两回温茶,才觉得好些。

    窗外还是肃静一片,曹颙坐在床边,摸着怀表看了,才寅初二刻(凌晨三点半),离天明还早。

    夫妻两个重新熄灯安置。

    曹颙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摸着自己手腕上的十八子手串,心里带了几分激动与雀跃。

    与其战战兢兢地熬到雍正末年。等着曹家平稳度过皇权更替的动荡在“致仕”,还不若现下就找由头得自由身。

    二房那边,因五儿的缘故,是贴了标签的“四皇子党”,自然是稳得富贵。

    自家这边,自己隐退,天佑年岁、威望不足,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分量。随大流就是,反而比自己立在前头更稳当。

    等到乾隆上台,天佑与恒生都是新帝嫡系,更是稳妥得很。

    名寺多傍名山大川,自己打着“礼佛”之名。趁着体力尚足,四下转转也好。

    媳妇进门,闺女即将出阁,天佑足以支撑门户,家务没什么不放心的。

    母亲膝下,有幼子长孙……像是杭州灵隐寺、苏州报恩寺、江宁清凉寺这些地方,曹家还可以以礼佛之名,营建几处别院。

    待李氏在京中腻歪了。还可以南下散心。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

    曹颙侧过身来,望向妻子。

    寂静的深夜,一声轻叹低不可闻。

    “怎么了?”曹颙低声问道。

    “虽说媳妇进门,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发堵……”初瑜小声嘟囔道:“总觉得儿子以后是别人的了……”

    曹颙笑道:“权当多个闺女吧,将最疼爱的格格送出门,难受的当是简亲王夫妇才是……”

    “嗯……”初瑜带了怅然道:“听老爷一说。也是这么一回事,希望亲家老太爷、老太太也能这样想……”

    曹颙听了,心中复杂难辨,这就是当娘的,永远都儿女放在第一位。

    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反而想着儿女长大自立,就可以放手。

    自己改如何跟她开口?

    可若是不开口的话。难道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做个富贵官家,在御前做个磕头虫,回家摆出家主、老子的谱儿来训子教孙?

    曹颙摸着手腕上的串珠,叹了一口气,自己终究是个自私的人……

    西院。上房。

    大红的龙凤烛,映照着新房里红彤彤的一片。

    幔帐下,一对新人交颈而眠……

    不知不觉,东方渐白。

    真儿睁开眼,开始了在婆家的第一日……

    有李氏在,家礼自然设在福源堂。

    饶是真儿性子大方活泼,这新媳妇第一日也是满身羞涩,低着头随着丈夫到了福源堂。

    天佑侧身看着一身吉服的妻子,眼睛中带了几分不自觉的怜惜。

    想起昨晚洞房,天佑不禁身上发烫。

    虽说在男女之事上还是头一回,可他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年。自小阅览群书,聪明博达,加上侍卫处同僚那边的耳濡目染,早已使得他“理论上”博学得很。

    不说旁的,就是那《金瓶梅》、《痴婆子》等书,不能说倒背如流,可也是读过数遍的。

    前几年,刚通人事时,看着丫头们白嫩的手腕,苗条的身段,也引得他的少年心发颤。

    否则的话,也不会与乐青有了男女之思。

    只是家教始然,加上书读多了,心高气傲,不愿意在旁人跟前露出不尊重来,使得他与乐青能发于情、止于礼,顶多不过是拉拉小手。

    昨晚,却是名正言顺地夫妻敦伦。

    天佑温柔小意之下,是翻来覆去的“折腾”。

    换做其他女子,破瓜之痛后,怕是早就流泪祈求。

    真儿除了最初呼了一声“痛”,其他的时候却是含羞带喜地望着他,温柔着带了依恋。

    天佑也不是莽汉,怜惜中带了体恤,小夫妻两个的鱼水之欢,甚是相得。

    真儿虽是初尝人事,可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从丈夫最初的镇定自若,到行房过程中无意露出的茫然不定,到云雨后的真心怜爱,她也瞧着一二来。

    心中惊诧之后,就是浓浓的欢喜。

    欢喜之下,就成了带了青涩的回应……

    福源堂里,李氏坐了上位,左手边是曹颙夫妇、天慧。右手边是长生、恒生、天宝。

    见天佑与真儿到了,几个小的都从座位上起身。

    李氏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却有些诧异,偶尔望向儿子、媳妇。

    儿子精神还罢,媳妇面上虽笑着,脸上却涂了不少粉,笑容也有些僵硬。

    莫非昨天的喜事有什么不顺当,李氏想了一回。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好先放下。

    这会儿功夫,天佑已经带了真儿上前,在李氏跟前跪下敬茶。

    天佑虽故作稳重,真儿也只是含羞低头。露出半个下巴,可小两口之间那种甜甜蜜蜜的感觉,却是瞒不过人的。

    李氏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地点头,吃了孙媳妇的茶,将一对镶宝镯子放在茶盘里。

    再到曹颙夫妇跟前。

    曹颙欣慰地接过茶饮尽,初瑜却有些恍然,迟迟没有伸手端茶盏。

    天佑瞧着母亲神色有异。心中犹疑不已;真儿的心里,则是生出不安。

    “太太……”天慧见状,忙侧身一步,低声唤道。

    初瑜这才醒过神来,忙接了茶吃了,和蔼地说了两句。

    在门外侍立的陪嫁妈妈与丫鬟,见状都松了口气,她们方才还真是悬着心。生怕初瑜给自家格格“下马威”……

    接下来,小两口又见了余下众人……

    曹颙还要去衙门,众人行了家礼后,便又到了祠堂,拜了曹家众位先长。

    曹颙亲自执笔,在家谱上“长子霑”的旁边写上真儿的姓氏。

    至此,真儿成为曹家名正言顺地嫡长媳……

    早饭后。曹颙出门往衙门去了,李氏将小两口赶回新房,留下媳妇初瑜说话。

    “瞧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累着,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李氏关切地问道。

    初瑜闻言。眼圈一红,差点道出心中隐情。

    不过,想到昨晚丈夫满脸满脸的期待,她又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下,道:“不过是昨儿晚上多吃了两盅,走了困,没歇好,不用劳烦太医……”

    李氏仔细打量她两眼,确实是眼下发青隐藏疲惫的样子,便点点头道:“既如此,你早好生回去歇着……”

    初瑜应了,回转九如院,吩咐了丫鬟婆子两句,便在屋子里歇下。

    少一时,天佑与天慧兄妹两个便都得了消息,晓得母亲因昨日没歇好白日补眠,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没等新媳妇进门满月,曹府就迎来又一件喜事,天慧大定。

    初瑜自打媳妇进门,就精神恹恹,一直没有缓过来,除了天慧的嫁妆还问上两句,其他的诸事不问。

    李氏原本还担心她对真儿有不满之处,可她不仅将管家大权都交给真儿,还将自己身边得用的几个妈妈也都打发到真儿身边协理,使得真儿顺利接手家务,没有半点为难不喜之处。

    如今曹府上下都晓得,现下是大奶奶当家。

    如此一来,府中上下就当都猜她是舍不得女儿出阁。

    李氏亦是嫁过女儿的,少不得劝慰一番,并且吩咐孙女每日多往九如院去。

    就连恒生,因担心初瑜,也几次催促兄长早日生个侄女,好送到九如院,补太太嫁女之痛。

    天佑听了,虽记在心里,每晚很是卖力气,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请太医来看过,除了心有郁结,母亲身上确实无其他不适。

    只有曹颙,晓得妻子是心病,少不得将那山山水水的自在生活又描述一遍。

    并非是生离死别,不过是趁着还有精力还足的时候,出去转转。

    初瑜虽心里并不赞成丈夫的决定,可见丈夫如此期待,到底不忍心坏了他的安排。

    加上丈夫并非是真的抛妻弃子,只是想要从官场脱身而已,初瑜想了想去,便也慢慢想开了……

    她精神转好,曹府一切又恢复正常。

    等到端午节后,真儿从娘家住完“对月”回来,初瑜就还是那个温和端庄的福瑞郡主。

    曹府再次张灯结彩,操办了曹府大姑娘的出阁之礼……

    儿女债先还了,下面就是倒计时。

    第九卷  第一千四百章 将行 (附新书公告)

    东长安门外,鸣螺阵阵

    雍正皇帝率文武百官,为西征将士送行

    大将军傅尔丹为首的出行将领,皆佩弓矢跪辞,场面分外肃穆庄宁

    雍正从御驾上下来,走到傅尔丹跟前,将颈上的朝珠摘下,亲自给傅尔丹戴上

    傅尔丹激动地难以自已,哽咽着叩谢皇恩

    围观的王公大臣,望向傅尔丹,少不得羡慕嫉妒

    能熬到御前的臣子,多是康熙朝就出仕的官员,可像傅尔丹这样,得两代帝王信赖器重,却寥寥无几

    只有曹颙,面色平和地站在队列中,目光却望向傅尔丹身后跪着的一人

    这次朝廷出兵,完颜永庆以三品参将的身份随同大将军出征

    永庆比曹颙还年长数年,已是不惑之年,对于武官来说,若是不能再进一步,过几年就要致仕对于他来说,这回西征是最后的机会

    加上主将是他姻亲长辈,多少还能照拂他,不会出现被排挤抢功之类的事

    旁人不知晓,曹颙却是知道,这只是序幕,西边要乱上数年

    鼎鼎大名的军机处,也差不多就要成立

    永庆身后再两行,跪着的是郑虎,他领的是正四品都司

    他本无意仕途,因妹子早年受了委屈才捐官出仕

    这次开口央求曹颙,挤上西征名单,想要建立功勋,光宗耀祖,给子孙留爵位

    他跟随曹颙多年,早年也是为曹家效力过的,既是有这个心,曹颙自然成全他

    出征的将领,除了傅尔丹这个受皇上器重的老臣外,多是像永庆这样冷清多年的,或是郑虎这样在军中没甚根基的各大王府得意门人反而鲜少在列

    宗室诸王心里明白,龙椅上那位看似温和,心里对宗室始终防备

    虽说心有不甘,可也没有人傻乎乎地出头,只是望向怡亲王时,眼中藏了不少幸灾乐祸

    再得皇上重用又如何,怡亲王府门下的武官,都被摒弃在西征队伍中

    尤其是那个王全泰,早先有风声出来,说是要为傅尔丹副手的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怡亲王浑然不觉,只是熟悉的人都不难发觉,原本就清瘦的身形越发佝偻的厉害花白的发辫,似乎越发稀少单薄……

    仪式完毕,皇上銮驾回宫,文武大臣中,礼部与兵部官员,则要前往德胜门继续另外一场送别仪式,其他官员则回六部衙署……

    经过数年经营,户部早已不是康熙末年那个千疮百孔的户部,在银库丰盈的前提下,难事也就变成了易事

    即便去年是大灾之年,也没有使得户部伤筋动骨

    曹颙用两个时辰的功夫处理好公文,其他的时间则是动笔草拟一篇文章,这篇的主题是“闭关锁国”的危害

    虽说决心隐退,可总要为后代子孙中华尽份心力,曹颙便想要用个“十二策”、“十三策”之类的东西,来留下点种子

    潜移默化,只为能为世人多些眼界,不为外敌所欺辱

    这件事,他是瞒着世人做的即便亲近如蒋坚,也不知晓此事

    写满一张曹颙都自己收好

    两个月来,已经写完四篇,《闭关锁国之危害》、《洋人野心考》、《何以致夷论》、《世界殖民潮》

    其中,不乏有争议之处

    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有“文字狱”,满清更胜一筹,曹颙即便有心泽披万民也不会让子孙承担这份风险

    即便笔墨无意落到旁人跟前,曹颙也不怕,因为他用了拼音

    有的时候,他也不由好笑,原来“天书”就是这样弄成的……

    落衙回家曹颙就感到妻子心情大好

    明日,天慧出阁满月就要回来住对月

    “老爷衙门里可安排好了……”初瑜一边给服侍曹颙换下官服,一边问道

    曹颙点点头,道:“安排妥了,我午后再过去给亲家的礼,可预备下了?”

    初瑜笑道:“早预备得了……”

    曹颙想起永庆,道:“永庆那边儿媳妇娶的急,闺女刚过门就操办小姑婚嫁大事,怕是也累了,明儿回家歇一日,后儿就去海淀园子吧……”

    初瑜闻言,不由迟疑:“老爷,过几日,小七就要参加院试……”

    曹颙道:“顺天学政驻地在通州,到时候老四会带着长生他们叔侄几个去通州我们留不留在城里,倒也无所谓……”

    初瑜听了,这才安下心来……

    次日,曹颙用了早饭,便前往大学士府

    “爹接娘送”,也是昭显娘家对女儿的看重

    徐元梦年初以“年齿已高、精力不济”为名,递了祈老折子,雍正留中不发,只是免了其小朝

    另外,还加派了几个翰林官为徐元梦属官

    如今,他这个《明史》总裁并不用日日去衙署,日子过的倒是自在

    听说曹颙来了,老爷子亲自带着舒赫德出迎

    换做以往还罢,有同朝为官的缘故,外加曹颙的身份比老爷子显贵;如今做了姻亲,曹颙就要矮一辈,如此就有些“受宠若惊”,忙疾行两步上前道:“老爷子怎么出来了?”

    徐元梦笑道:“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