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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57部分阅读

    道:“母亲说起江宁,脸上都添了神采,早知母亲如此,还不如随着二婶去江宁了。”

    兆佳氏在四姐出嫁后,不愿意在庶子庶媳身边,依旧回了江宁,做太夫人去了。

    听了幼子的话,李氏笑道:“这有听说带着老子娘赴任的,没听说有带着伯娘赴任的。千里迢迢,岂是说着玩的?”说到最后,带了些许感伤。

    即便再想江宁又如何,这辈子能不能回去看一眼都是两说。

    进京也十多年,可想起江宁织造府的旧宅,还是令人hun牵魄系。

    天宝在旁,察觉出李氏的感伤,拉着她的袖子,道:“老太太别着急,孙儿好生读书,早点中进士,去江宁做官,就带老太太去。”

    他话虽带了孩气,可里面的孝心却是真心实意,李氏很是欣慰,摩挲着天宝的后背。笑眯眯地道:“好,祖母等着。”

    听着小侄子这般说,长生也添了郑重,道:“母亲真想去江宁转转?”

    对着儿孙,李氏也没什么可瞒的,出几分缅怀道:“怎能不想?虽说进京这些年,可还是念着南边。你们长在京中,不知道南边的好。不说旁的,就是那水也京里的甘甜。夏日里江鲜山菜不断,说不出的美味。”

    “等天宝出仕太久了,还不如指望七叔。”天慧在旁道。

    长生跟着点头道:“就是,就是,明年我就能下场了……”说到这里,他却有些犹豫起来。

    李氏见小儿子如此,道:“你才多大,急什么?若是不想下场,就再等一年。”

    童试三年两考,长生明年十四,后年才十五岁。后年下场,也算年纪小的。

    长生摇头道:“可不小了,天佑与左住、左成他们像儿子这么大时,已经下场。我是寻思着,童试这里还罢了,一关一关考下去,问题不大。乡试那里就看运气,多半是没指望,那样的话儿子就去考笔帖式。”

    曹家虽不是耕读人家,可从曹项开始,男丁也多走科举之路。

    听着小儿子这般说,李氏不解道:“怎么想起要考笔帖式?是不是学里先生说什么了?”

    长生讪笑这点头,道:“让母亲说着了。儿子早就开始学着做八股,却是少了灵气,差了成sè。先生说,儿子国语、éng语说的好,可以在国文、éng文上多下功夫,另辟蹊径。”

    这学业教育上之事,李氏听听而已,实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只是记在心里,想着等曹颙回来同曹颙说。

    笔帖式出仕,升迁是快,可官场上讲究是不是科班出身。

    长生不想考进士科,不知对前途有没有大碍……

    曹颙落衙回来,就看到了李卫的礼单。

    这半车东西,全下来或许都用不了几百两银子,比不得曹颙在户部衙门随大班得的“炭敬”可难得的是这份精心。

    礼轻情意重,说的不外如是。

    到了兰院,李氏好生叮嘱一番,让曹颙夫fu用心给李卫回礼。李卫既实心实意的,曹家这边也要多用心才好。

    至于长生打算考笔帖式的打算,李氏也同曹颙说了。

    曹颙并不意外,旗学里出来的八旗子弟,除了走父荫直接出仕外,靠自己上进的,多半是考笔帖式,参加乡试、会试的有限。

    因为旗人参加乡试、会试,比汉人竞争更ji烈。

    全国的旗人,都在顺天府参加考试,而每次录取的名额又有限。

    像天佑他们几个顺顺利利地过了童试与乡试的,极为难得。

    考笔帖式,就没那么苛刻。

    若是有真才实学,只要取得考试资格,多半没问题。

    像曹家这样的身份,想要得到一个笔帖式考试资格,也不是难事。

    “您也别太担心,笔帖式考试多在乡试后,这还有将近两年的功夫。两年后,长生也大了,要是他坚持,笔帖式考试就笔帖式考试。在六部里当差,到底是在跟前,也好照应。”曹颙道。

    长生所谓去江宁做官的话,李氏只当玩笑,没有对长子说提,不过心里到底存了几分指望。

    回了梧桐苑,初瑜也提起李卫的礼,说起李氏心情甚好。

    “都是江宁土产,老太太曾念叨过的东西,李卫有心了。”曹颙道。

    初瑜抿嘴笑道:“这零零碎碎的,哪里是李卫能预备下的?听说李家那位二太太是个贤惠仔细的人,多半是她的手笔。”

    曹颙听了,点了点头,道:“既是皇后身边shi候过的,贤惠不贤惠的不好说,仔细定是有。”

    初瑜轻哼一声,道:“只是这二太太过于贤惠,当家主母可就只能做摆设。”

    曹颙听妻子话中对李卫将家务托给二房妾室的行为不满,不愿她对李卫有所误解,道:“你就放心吧,李卫行事素有侠义之风,不是那种宠妻灭妾之人。只是他二房的身份在那里,让其当家理事,也能安那位的心。”说到最后,已是压低了音量。

    李卫要在京城暂留一段时间,等到万寿节后才回南边,曹家的回礼倒是不急。

    李家在京城虽没留什么人,可京里有赐宅。

    曹颙没有耽搁,次日便使人往李宅送了拜帖。

    两人虽是故交,早年还能往来不忌,现下彼此身居高位,多少双眼睛瞅着,反而不好随意相见。否则,谁晓得又被人编排出什么瞎话。

    曹颙帖子上,写了若是李卫得空,想要找时间请他在外头吃饭。

    李卫当天就回帖,却是说自己要请客,若是曹颙这边能抽开身,就定在十五大朝会那天的晚上。

    外地督抚,除了陛见,又经了大朝会,公事处理完,与老友小聚便也不惹眼。

    曹颙又使人回了帖子,算是定好饭局。

    没等到大朝会之期,又有两位奉旨朝贺的督抚到京,是云贵总督鄂尔泰与河南总督田文镜。

    两人同李卫一样,都是先巡抚后总督,鄂尔泰是去年实授总督,田文镜是今年七月实授河南总督。

    这也是他们成为总督大员后,第一次回京陛见。

    鄂尔泰这边的“炭敬”,遵循上任云贵总督进京时的常例,虽比不得李卫、范时绎两位大方,可也叫人挑不出错来。

    毕竟谁都晓得,云贵偏远之地,哪里比得上江南富庶。

    田文镜这边,却是令人吞了苍蝇似的。

    他送的“炭敬”,还真是别出心裁,竟是六部每个衙门,实打实地送了十车细炭。

    这一车五百多斤炭,就按贵了算,也不过十来两银子。

    户部当差的司官,最擅长的就是算账。

    早有人给田文镜算了一笔账,六部一个衙门十车,六个衙门就是六十车。按照上等炭的价格每车十两算,也不过是六百两银子。

    京官应酬多,又没地方刮地皮,日子多过的紧巴巴,不少人就指望着每年督抚进京时的“冰敬”与“炭敬”。

    可因交通不便,每年奉旨进京的督抚数量不定,像今年这般,四位督抚进京,也是因感伤雍正五十整寿的缘故。

    没想到田文镜不仅待自己苛刻,待旁人也刻薄。

    这已经成了官场上的笑话。

    不知道田文镜的耳朵烧的如何,反正不少都要骂上两句,就连曹颙这种不缺银子、不在意督抚打点的人心下都生恼。

    若是不想送“炭敬”,你不送便是,还大喇喇地将送了十车炭到六部。就像是直接将耳光甩在六部官员脸上,像是在嘲讽六部官员的穷酸与贪鄙。

    这种外度督抚进京打点六部之举,确是官场陋习。可田文镜摆出这种嘴脸,不仅将六部上下都得罪干净,连带着李卫几个督抚都带了尴尬。

    就好像天下只有他田文镜一个清官,其他人都是国之蠹虫似。

    曹颙不知六部其他衙门如何应对田文镜的“挑衅”,户部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去过河南司闹腾。

    显而易见,未来一年到数年,河南相关的公务少不得大家要扯皮一二,以泄不忿。

    不过,恼是恼,曹颙还是佩服田文镜的勇气。

    这种倔强固然令人生恼,可也令人敬佩。

    说来也巧,如今河南司郎中不是旁人,正是左督御史尹泰之子——后世大大有名的人物尹继善。

    尹家是镶黄旗人,老姓章佳氏,与怡亲王生母同族。

    尹继善虽出身官宦,可并没有依赖家族,而是走科举之路,雍正元年进士,而后庶吉士。

    翰林院散馆后,他正式授正七品编修,今年七月,他连升三级,迁从五品的翰林院shi讲,九月署户部郎中。

    翰林院shi讲,品级虽不高,却能经常出入宫廷随shi帝王左右。任是谁都看出,尹继善得了圣心,前程正好,不会在户部郎中这个窝上久待。

    不说同僚们多是交好,就死几位shi郎也不在尹继善面前端上司架子。

    曹颙虽晓得尹继善将来官至督抚,可也没有刻意关注。

    委实是见的名人太多了,没啥特殊感觉了。

    倒是田文镜闹这么一出后,曹颙想要知道尹继善会怎么应对。

    只是这地方与朝廷之间的公务往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之事,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就在几处督抚的“炭敬”谈资中,数日眨眼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十五,大朝之日。

    虽已经入冬,可天气还不算冷。

    寅初时分(凌晨三点),曹颙就起来。

    像这样的大朝会,更多是的时候是走个过场。

    可这样的过场,是半点差池也不能有的,否则就是不敬之罪。

    看着漆黑的窗外,曹颙原本想要谋一谋兵部尚书的心思有些动摇。

    不知道乾隆朝的大学士会不会好些,要是真在雍正朝升了大学士,可是够人一壶的。三日两朝,剩下一日也要在衙门里作班,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用罢早饭,换上官服,就差不多寅正二刻(凌晨四点半),曹颙乘坐四人抬的绿呢官轿,往宫里的方向去。

    这轿子寻常是不座的,只有大朝会之日才坐上一回。

    不是为了彰显身份,主要是大家伙要在宫门外等上不少功夫,总要有个地方待。

    毕竟是二品京堂,总不能大冬天的站在宫门口傻等,哆哆嗦嗦跟鹌鹑似的。

    坐着官轿,距离宫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等到宫里有动静,再出去排班正好。

    这也是京城官场旧俗,早年曹颙初到京城时,还真以为那些京堂是掐着点朝会,才会在众司官都排班后姗姗来迟。

    后来曹颙才晓得,即便做到二品京堂,也没有人敢在大朝日多睡一个时辰半个时辰,踩着点到宫门外。

    多是在官轿里等着。

    坐轿子的滋味并不好受,曹颙坐了多次,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闭着眼睛,却又清醒着,只在心里想着雍正万寿节之事。

    既是逢帝王整寿,大赦天下是少不了,只是不知还没有没其他恩典。

    轿子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走了几条街,轿外渐渐地多了动静。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吵杂声。

    现下正是五更天,天sè漆黑,街上没有百姓,有的也都是坐轿骑马上朝的王公百官。

    轿子越来越慢,前面的吵杂声越来越清晰。

    曹颙察觉不对,睁开眼时,轿子已经停下。

    “老爷,前面路口堵了,是不是打发人过去问问?”曹满隔着帘子问道。

    曹颙挑开轿帘,往前面望了望。

    前面不远处,在灯笼的映照下,影影绰绰地能看出停了两个轿子。

    按照官场规矩,路遇是要讲准备的,品级低的要避让。

    像前面这样两不相让,那就是同级了……

    泪啊,历史第八了,前六艰难,恳求诸位援手,点点支持吧,小九恳求。

    另,上章的炭敬写成冰敬了,已修改,早点码完文的感觉很好很好,明天小九继续努力,握拳。ro。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满天祥瑞

    在大朝会之日,又是在官道土……争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来。

    曹颙心中疑huo,虽不愿多事,可也不好吩咐人立时调转轿子绕路,那样的话他也要成了旁人的谈资了。

    想了想,他便对曹满道:“去问问是前边是哪家大人的轿子?”

    曹满躬身应了一声,往前边问询去了。

    曹颙撂下轿帘,猜测着这“争道”,双方身份。

    多是三品以上大员,三品以下官员上朝也不会带这么多随从伴当。

    少一时,轿外传来脚步声”曹满回来了”隔着轿帘道:“老爷!”,曹颙挑开帘子,没等开口询问”就看到曹满身旁站着一人,灯光映照下看着有些眼熟。

    那人三十多岁,国字脸,身量略高,穿着蓝布长袍。

    “李管事?”曹颙带了疑huo,问道。

    那人上前一乒,屈膝跪下道:“正是小人李忠,见过曹大人,请曹大人安。”

    这李忠不是旁人,正是李卫身边得用的伴当。

    李卫当年在京捐官入六部后,因身边没有得用之人。他族叔李运就将长随李忠一家送给李卫使唤。

    同徐州乡下的那些旧仆相比,李忠则是官宦家的长随,跟随李运多年,眼界自然不一般。

    这李忠就得了李卫重用,常带在身边使唤。因此,曹颙也见过此人。

    曹颙心中惊诧不已,开口叫起,随即犹豫着问道:“前面路口停着的,是你家大人的轿子?”

    李忠道:“正是我家大人。

    刚见了曹管事,晓得曹大人在此,我家大人已退避一旁,请曹大人起轿先行。”

    这趔不是因熟人才让路的缘故,外地总督”不加尚书衔是正二品,曹腼这个户部尚书却是从一品。

    曹颙也不罗嗦”点了点头,道:“如此,就有劳了。”

    李忠告退,复命去了。

    曹颙撂下轿帘”没有在路口与李卫寒暄的打算。

    过了没一会儿,轿夫重新抬起轿子”晃晃悠悠地前行。

    直到了午门外”停了轿子”曹颙才将曹满叫到轿子里。

    “可打听了,与李卫争道的是哪个?”,曹颙问道。

    看着方才的格局”李卫的轿子本在曹颙前头,路北有个丁字路。”与李卫争道的轿子,就是从路口过来。

    这样说来,就不能说是李卫的过错。

    毕竟李卫这边在直行,那个轿子却是从旁插过来。

    “是两江总督范时绎的轿子。”曹满回道:“听李忠的话,那边插出来的突然,黑灯下火的,差点碰到这边的人,才引得李大人恼了,不肯退让。”

    曹颙点点头,打发曹满出去。

    以李卫与范时绎两人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路口谁的轿子先过起“义气之争”。

    曹颙心中疑huo不解”这两人一个是淅江总督,一个两江总督”并不相互统属,会有什么矛盾?

    若是为李卫身上的“统管江南七府五州盗案”,的差事”影响到两江地区,也不当怪罪到李卫身上。毕竟是皇上安排”李卫只是遵旨而行曹颙看了看怀表”又等了两刻钟,估o时间差不多,方下了轿子,去前面排班。

    少一时,礼乐声起,众人按列入了宫门。

    今日,圣驾在太和殿御朝。

    这个时候,不管走进京陛见的督抚大员”还是部堂,回禀的多是决策好折子,多是感恩颂德之声”还有礼部报上的各处祥瑞。

    与春夏时不断的“嘉禾”祥瑞不同,现下礼部尚书报出来的祥瑞五huā八门。

    甘肃现苍鹰,黑龙江现赤雁,还有各地各sè白sè动物,白狼、白鹿、白狐、白燕、白鸠等,这是活物:瑞雪、瑞雨、瑞霞这是天文”海不扬bo、混河载清是地理;枯木再生、牛生上齿、狗养斯盹、牛生厥石、鸟状前赤、陆生莲huā这是木石牲畜异象。

    南方诸省除了“嘉禾”、“芝草”这些,还有些北边少见huā木”也都当祥瑞送到京中。

    另外还有些铜鼎、铜钟出土,也成了祥瑞之物。

    大清十几个行省,数个将军辖地”竟是无一处没祥瑞。

    这般感恩颂德的场景,在场的许多人并不再生。

    在康熙朝,康熙六十岁万寿与登基六十年大庆时,都集中地出过祥瑞。

    曹颙记得清楚,就连雍正当年也报过祥瑞,好像是一处王庄,“地涌甘泉”。

    诸多祥瑞,就好像龙椅上那位是古往今来第一圣君似的。

    礼部尚书这一报祥瑞,就报了大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