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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6部分阅读

    加。

    这股份分成,两人相争不下,最后还是焦文看不下去,提议六四,谷贤六,天佑四。

    谷贤依旧摇头道:“没有这个道理。”

    让了两回,见天佑实在是不接,谷贤便道:“这生意若是真能赚银子,全赖承益之奇思妙想,既然承益不要那两成股份,我也不能厚下面皮占下……”说到这里,顿了顿,望向旁边坐着的焦文。

    焦文轻微地摇了摇头,神色肃穆,目光果决……

    谷贤咽了口吐沫,见要将那两成股份留给焦文的话吞了回去……

    京城外,黄村驿站。

    下午,曹颙一行在驿站歇过脚后,再次启程。

    十多名王府侍卫,分列在十七阿哥的马车两侧。

    车厢内,曹颙挺直了腰身,只觉得坐得浑身酸软。有心想要出去骑马,被十七阿哥留下。

    他对面,坐着胡子一把的孙柱,车厢正位上,坐着十七阿哥。

    实在是没办法,为了让孙柱平平安安地到天津,曹颙与十七阿哥不能放任孙大学士因道路颠簸而难受。

    于是,十七阿哥就牺牲了自己的郡王车驾。

    不管孙柱在朝廷上多么风光,可在十七阿哥面前,都要自称“奴才”。

    既然是郡王车驾,他在上面待久了,御史都能给添个“不顾尊卑”的罪名。

    即便十七阿哥有心让他,怕是他也不敢独坐,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御史拿出来生事。

    十七阿哥没有其他法子,只能下马换车,并且邀请孙柱上车。

    这一回,他也没落下曹颙,使人过去,请了曹颙同行。

    看到曹颙上车马刻,他还给曹颙一个微笑。

    曹颙见状,心中明白,十七阿哥这是看不得他清闲,拉他来陪坐,心中有些埋怨,可面上依旧恭敬有礼,同车里的两位打了招呼。

    三个大男人在一个车厢里,实生不出什么欢愉来。

    即便十七阿哥挑动气氛,孙柱上了年岁,人有些倦怠乏力,也不过是“嗯”、“啊”两声,其他时间多是眯了眼,就那么坐着养神。

    十七阿哥心头火起,脸色一阵黑、一阵红的,曹颙在旁看了,委实忍不住,忙低下头,脸上已经存了笑意。

    十七阿哥见状,挑了挑眉,还没等说话,就听到鼾声渐起,孙柱老爷子,已经睡了过去……

    几天的行程,就在十七阿哥邀请孙柱上马车,而后自己拉着曹颙一道,同老人家说古什么的。

    又过了两天,天津卫到了。

    在十七阿哥的“爱护”下,孙柱老爷子穿着一品补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精神抖索,荣光焕发……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阅兵

    曹颙并不是第一回来天津卫,也不是头一回见海船。

    可眼前的海船,明显比他上回在天津卫看到的要巍峨的多,若不是旁边站着一对穿补服的官员,曹颙都有些错觉,好像不是在天津卫,而是在广州港一样。

    这船,是江浙商人以船入海贸股份的,听说是吕宋那边的造船工艺,比官船还气派许多。

    孙柱老大人,摸着胡子,使劲点头;十七阿哥看着这大船,也低声叹道:“‘蛟王’船号,可谓名副其实。”

    曹颙笑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亲随人群中的李诚。

    在求得曹颙同意后,李诚已经将沧州的差事交了出去,留在京城。

    对于他想要随船队出海之事,曹颙并没有表态。

    人人都晓得海贸利润丰厚,可除了那些商贾外,主动求着随船队出洋的官吏并不多。毕竟,这个时候的人看来,出洋不能说九死一生,也是危险至极。

    海上出事,又不比在陆地上还有一线生机;除非是不怕风险的商贾,还有无路可走的,谁会主动去做这样危险之事。

    李诚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李家虽是内务府老户,可抄了这一回家后,也败落下来。子弟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又不是读书的材料。

    要是走科举之路,从七品坐起,不知要熬几代人才能恢复李家昔日荣光;海贸之事,却是一个契机。

    既能使得他出去见见世面,增长见闻;还有机会建立功勋,在内务府子弟中占有一席之地。

    船上早已放下甲板,由天津卫驻扎的一个海军副将,引着大家登船。

    想要出海试航,那是不可能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有十七阿哥这个皇弟郡王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十七阿哥虽然有些意动,可是想着众人的难处,便也笑了笑,在船上转了一圈就下了船。

    接下来,大家便登上港口的瞭望台,看着海面上几艘小一些的海船往来穿梭,变幻各种阵型。

    这也算是“阅兵”的一项。

    虽没有人高声叫好,可低声称赞的也大有人在,那位副将袁喜山口中说着谦词,难掩话中得意的口气。

    曹颙见状,直想抚额。

    这出洋同出海并不是一回事儿,事实万里航线,压根就用不上这些小船。即便是官兵护航,也得是经得住风浪的大船。

    现下火器盛行,真要是在海上遇到海盗,这样的小船,也不顶用,挨上两炮就该沉了。

    旁人还看得津津有味,十七阿哥侧过身,看到曹颙神色不对,想要开口说什么,见后边跟着的人多,就又咽了下去。

    接下来,小船渐近,有官兵在甲板上站队,嘴里不知高呼着什么,却是同海风混在一起,使得人听不真切。

    众人都有些好奇,十七阿哥开口相问,不过是歌颂朝廷与皇上功德的一些老话。

    海风渐大,远处停着的这溜小船就随着海浪颠簸。甲板上的队伍,也开始有些不稳当。

    那副将是个伶俐的,见状忙说是“海风大”,请众人下了瞭望台。

    随后的宴席,气氛依旧热烈。

    三丝鱼翅、酱汁石花鱼、关东煮虾、绣球干贝、葱烧海参……一顿海鲜盛宴在前,曹颙却只是饱饱眼福,不过是眼跟前儿摆着的两盘菜多夹了一口而已。

    用了宴,十七阿哥便借口旅途劳乏,拉着曹颙退席。

    到了驿站,十七阿哥也不啰嗦,直言道:“方才瞧着孚若神色有异,孚若可是觉得有不妥当?”

    曹颙闻言,迟疑了一下,道:“十七爷晓得,我前些年曾去过广州,在广州港里也见到了不少出洋的海船,并不是没有小船,可多是南洋诸岛的船。远道的船,多是装了火炮护航的大船。”

    十七阿哥闻言,若有所思。

    曹颙接着说道:“虽说这次在卫所训练的将士,已经在船上如履平地,可没经过远航,谁也说不好。与其在这里,纸上谈兵地训练,还不如出海训练几个月。也不耽搁今秋的远航,若是发现什么问题,还能提前想法子解决。要不然的话,等到出洋途中再遇到难处,朝廷也是鞭长莫及。”

    十七阿哥点了点头,道:“孚若说得是老成之言。那就联名给皇上写折子,请圣意裁断。只是言辞要斟酌些,这袁喜山是皇上潜邸出来的臣子,这用小船练兵,多半是他弄出来的。即便不合时宜,也不好直说。否则,倒好像我们合起来为难他似的。”

    曹颙自然晓得这些官场避讳,若是无意外,这袁喜山会带兵护航。

    也是,这么大的船队,数千万两银子的的货物,要是护航不掌控在皇上手中,皇上也不会放心。

    曹颙与十七阿哥两个达成一致,剩下孙柱老爷子听了他们的话,沉吟片刻,也无异议。

    三位钦差联名,写了请旨折子,当日便使人快马送往京城。

    折子中,先将这次“阅兵”的详情讲述一遍,随口赞了海兵副将袁喜山练兵有道、兵丁勇猛可用云云,最后才提及观之船上风浪大,同港口里风平浪静不同,护航官兵与其继续在海港里训练,还不若提前南下,从天津卫出港,沿海路去广州港。

    按照原来计划,货船不论,护航官兵要七月才南下。

    雍正看到折子,面露得色。

    这袁喜山是福建人,祖上曾在靖海侯麾下任职,因有功从民籍抬入了汉军,还得了个骑都尉的爵位。

    他早年在雍亲王府做侍卫,后来外放地方任武官。虽挂着潜邸之臣的旗号,可实际上并不比其他人体面多少。

    这次能得到天津卫海兵副将的职务,是雍正矮子里挑大个儿而已。

    晓得自己没有用错人,雍正当然得意,对三人的折子也很痛快地准了。

    想着已经月末,端午节在即,雍正便也没了惩戒十七阿哥同孙柱的意思,又批道:“差事既了,尔等可回转。”

    两日后,看到这份御笔朱批后,十七阿哥真是喜形于色,欢喜地合不拢嘴。

    同样接到旨意的,还有海兵副将袁喜山。

    看到命他带着兵丁,提前开拔,经海路南下,他的脸色儿,带了几分沉重。

    为了操练这一支人马,他在天津卫一口气待了半年多,只有过年时才驰驿回京,探望了一次父母妻儿。

    原还等着,朝廷派人验收后,请上半月假,回京与亲人团聚,没想到却是说走就走。

    况且,说是“试航”,实际上为了不耽搁今年的出洋,他们的船到了广州也不会调转回头。

    而后就要随同商队出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袁喜山的心情,能好才怪。他心中已经是懊悔不及,寻思是不是自己祖坟冒黑烟,才得了这么个看似风光、实际上却是不得好的差事。

    他再不愿意,圣旨面前,却也没有其他法子,只是对着几位钦差,不再有之前的得意与从容。

    同他的不情不愿相比,同样要随之南下的李诚则带了几分雀跃。

    “侄儿谢过表叔成全。”私下无人,他便也换了称呼,很是感激地对曹颙作揖道。

    曹颙摆摆手,道:“你既有心,我也不好多拦你。只是万里航程,不是闹着顽的,你身子自幼又孱弱,我不得不顾及几分。如今这次‘试航’,船只出海,走海路到广州港,沿途会在几处补给。若是你撑不住海上生活,就在补给点下车;若是你走了这一趟,还不改初衷,坚持要随着商队出洋,我就成全你。”

    李诚听他松口,使劲地点头应了,回房间写家书去了。

    原本只是同曹颙出来见世面的,没想到谁走就走,来不及回京了,只能写几封家书告之长辈同妻子。

    曹颙目送他离开,心下稍沉,不知自己对李诚的纵容到底是对是错。

    有魏信的前车之鉴在,曹颙对李诚出洋之事也就不太看好。

    海上风暴,海盗,还有自身健康问题,遇到哪个,都是九死一生。

    借这个“试航”的时候,给李诚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果郡王府,内院。

    厢房里时而传来女子的哭闹声,厢房外不少丫鬟、婆子穿梭其中。

    怀孕十月的十七福晋,到了生产的时候。

    内务府早已备好了稳婆在王府候着,十七福晋一不对,就有稳婆过来,将十七福晋送进产房。

    同稳婆一道在产房里的,还有几位宫嬷嬷。

    十七阿哥既求了皇上,皇上便也上心,吩咐皇后挑了几个宫嬷嬷到果郡王府侍候……

    虽说是足月,可十七福晋头一回生产,产道难看,哭闹了一下午,直到夜深,才诞下一个小阿哥……

    曹府这边,次日就得了信儿。

    以曹家府同郡王府的关系,初瑜早已预备了重礼,只等“洗三”那日带着过王府用来随喜。

    十七福晋经过这一遭,虽带几分乏色,可面上带了为人母的慈爱,添了几分从容。

    她虽日子过得不坏,可对女人来说,无子依旧是大事。

    往后,她终于能让自己仰首挺胸地活着……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私怨

    十七福晋平安生尹的消息,送到天津卫的时候,几位钦差还没有返程。

    原本订了次日启程,可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十七阿哥喜形于色”连半日也等不得”同曹颙与剁柱两个打了声招呼,带着几个侍卫长随便弛驿回京”郡王车驾也顾不得了。

    妞妞婚期在即,曹颙也着急回京,可有个老大人在,只好耐着性子与之同行。

    十七阿哥既不在,这郡王车驾只能空着。

    曹颐的车驾虽比不得十七阿哥的高大华丽,可是当年曹寅晚年时用过的”比一般车驾要舒适。

    孙柱便从自己的车里,被曾颇请过来同行。

    还有这几日有些降温,天上时常飘过云朵,倒是比出京时还凉快几分。

    曹颐顾念剁柱的身体,即便心急火燎的”依旧吩咐车夫缓行,还好一日要行四、五个时辰,所以归程的速度也不算慢。

    唯一不好的就是,既邀请老尚书过来说话,曹颙就不好自己再骑马。

    两人说起来,又委实谈不上熟捻。

    对方是阁臣,曹颐的资历与之比起来就太浅薄。

    曹颐能做的,就是“敬老”,。毕竟对方是古稀老人,只当是长辈就是,该敬的地方敬着,不巴结也不冷淡。

    每日行车,也以孙柱为主”见他乏了,便使人停车;将他有精神下车,便陪着下去走几步。

    在驿站驻留时”也吩咐人为别柱预备软和好咬的饭菜。

    别柱看了一天”晚饭后慢悠悠地曹颐道:“老朽上了年岁”不顶用了”已经写了乞休折子,回去后就告老……”

    曹颐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别柱的决定,他并不意外。能熬到阁臣,哪个不是人精里的人精,既已经被帝王厌弃”还不趁早滚蛋,才是自寻死路。

    皇上不想落下“怠慢老……”的名声,这回指派剁柱出京,也不过是给他牟台阶下。

    若是别柱不知趣,恋权不放,那皇上只怕更为厌恶”到时想要平安告老也未必能够。

    次日里,曹颐依旧如故,诸事安排对剁柱礼敬有加。

    孙柱叹了一口气,对曹颐道:,“曹大人心性厚道,老朽不及。”,说到这里,带了几分怅然。

    其实,曹颐是带着几分糊涂的。

    不知道,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厌弃了这个老臣?

    作为康熙朝留下的老臣,剁柱也算谨慎小心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平度度过数日朝廷变动,留到现在。

    曹颐之前又没听到风声,心里猜测着是不是皇上有心换阁臣”大学士又没有缺儿,才折腾孙柱。

    曹颐之所以对剁柱礼敬,是他习惯尊老使然”并无所图,所以才会前后如一。

    别柱却是惯会猜测人心的”将这个当成是曹颐的“厚……”,忍不住对他倾述了几句。

    熬了一辈子,不能风光荣养”只落得个惨淡乞休的下场,别柱心里也是煎熬。

    等他说了缘故”曹颐才晓得这其中并不干系朝政,而是另有隐情。

    隐情竟然是因别家同年家的私怨。

    没错,就是年羹尧所在的那今年家。

    年遐龄病重,皇上仁慈,已经赦免流放的年家子孙回京侍疾。

    任是谁也想不到,在这之前,皇上还曾下降年家”亲自探望了病重的年老爷子。

    如此隆恩,入罪臣之家,年遐龄父子除了感激涕零,自然再无二话。

    皇上却是有些不落忍,主动询问起年遐龄还有什么心愿。

    他以为上了年岁的老人,放在心上的只有儿别,不是为年羹尧流放的那几个儿子求情,就是为福惠阿哥说话。

    没想到,年遐龄既没提到流放的孙子,也没提到宫里失母的外剁,而是拉着长子年希尧的手,对皇上道:“皇上,奴才这长子,并不曾借光年家什么光,倒受了不少委屈。他又耿直,不会来事儿,奴才不放心的”只有他一个。奴才只怕奴才去后,他无法立身”,”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

    年希尧年将花甲,曾做到督抚之职,又不是稚龄之子,哪里用担心立身不立身的?

    年退龄哭哭啼啼的,说不真切,雍正就召了年家两个管家,询问老爷子这般说的缘故。

    这才得知,自从年前卧床”老爷子便时常忧心,担心自己身故后,长子受年羹尧拖累,被人迫害报复。

    年羹尧虽已经问罪身故,可他盘踞西北十数年,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中有不少依旧在官场,年家却日落西山。

    因皇上待老爷子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