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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2部分阅读

来后,便寻了个由子告退。

    李孺、李诚晓得他今日方到京,定有许多事要料理,也没留他;李煦也点点头,叫李鼐送曹颙出来,他自己留在高太君灵堂前,为高太君烧纸……

    同李家的悲喜交加相比,李氏得了堂兄遇赦回京的消息,却是只有欢喜的。

    “每次想起你舅舅,我心里都担心,就怕他年岁大了,万一有什么不好……总算是等到这一天,总算是是等到这一天,若是你外祖母地下有灵,也会觉得欢喜……”她红着眼圈,对曹颙说道。

    曹颙见母亲如此激动,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还是太冷情了,为了保全自己,少些麻烦,对李煦那边不闻不问,使得母亲这般惦记。

    “方才我瞅着,舅舅还康健,现下苦日子过去,往后都会好的。”曹颙道。

    李氏已经忍不住,若不是顾及李虚今日才回来,李家父子爷孙相聚,定有不少话说,她立时就想要去李宅探望。

    “使人去看看吧,就说我明日过去。”李氏道。

    曹颙应了,去安排人不提,他自己却没有回梧桐苑,而是出府,前往庄亲王府。

    是的,他得寻十六阿哥问一声,李煦遇赦之事。

    赶在高太君出殡前,赦免李煦,这日子道得巧了些。要是为了抬举李氏,那他们母子或许还要专门谢恩。

    十六阿哥的回答,却是出乎曹颙意料:“倒不是为了抬举太夫人,而是顺带着。年家老太爷病重,皇上心软,想要赦年羹尧几个幼子,可又怕卜头人说嘴,这才可着年老的犯官、年幼体弱的官眷的赦免不少。李煦正好位列其中。看来皇上对李家的气已经消了,哪里还有拦着不让他回来的道理?”

    “原来如此!”曹颙暗暗松了口气。

    君恩浩荡,他还真怕皇上“浩荡”到自己身上。

    有的时候,君恩太重,做臣子的只有“鞠躬尽瘁”方能报效。

    十六阿哥说罢李煦,就带了几分得意,对曹颙说起前些日户部海贸抬标之事。

    有资格竞标的多是商贾大户,不少是挂着皇商帽子的,十六阿哥这个内务府大臣自然了如指掌。

    待问过曹颙,晓得江南三百万海贸款已抬标筹集完毕,十阿哥倒是并不意外。在他看来,三十分股对曹颙来说,不过一菜一碟。

    旅途劳乏,曹颙有些累了,同十六阿哥说了几句话,便回了用了晚饭,曹颙早早睡了,毕竟第二日还需早起。

    虽说他同初瑜老夫老妻,但是小别胜新婚,少不得敦伦一番。

    次日,曹颙早早起了,摸着黑去了宫门外递牌子。

    按照规矩,皇上前是在早膳后召集臣子陛见。

    将到卯初(早上五点)的时候,有内侍过来,引曹颙到养心殿外侯见。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有内侍出来,传曹颙进去。

    曹颂“重伤”之事,雍正是晓得,当然也晓得年前让他挂个“钦差”的名号,不过是便宜而已,可他依旧一丝不苟地问起曹颙在江南的差事。

    曹颙恭敬地答了,又将自己在江宁的见闻说了两句,才得到雍正的点头,摆摆手叫他“跪安”。

    离衙门开衙尚早,曹颙便骑马回曹府,又眯缝了一觉,腾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起来去了户部衙门。

    他年前走时,衙门已经将封印;年后的差事请闲,所以积攒的公文并不算多。

    曹颙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得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他见了几个本堂郎中,忙忙活活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

    等出了衙门,就见管事赵安在外头候着。

    见曹颙出来,赵妥迎上前来,道:“老爷,老太太在李家,打发小的过来迎老爷去李家。”

    曹颙闻言,不由蹙眉。

    他看了着谩天夕阳,道:“太太不是头午就去了李家了么,怎么待到这时候?”

    赵安躬身回道:“令的也不知,只是下午的时候,老太太人回府,只说用了晚饭回去,叫太太不必担心。”

    现下胡思乱想,也不能解决问题。

    曹颙压下满心狐疑,带着赵安同几个长随去了李宅。

    李氏使人请儿子过来,确实是商议大事的,荐议高太君这一房香火的承继之事。

    李煦跟堂妹商量,想要在诸孙中过继一人,继承高太君那房的香火。

    高太君那一房,只有李氏一个女儿,早应过继一个男孩,承香火。可高太君自己都寄人篱下,如何还会找那个麻烦,事情就搁置起来。

    她年轻寡居,除了依附李煦外,同其他李家族人都很生疏。

    可李煦这一房,子嗣只有两个,高太君压根就无法提承继之事。

    如今高太君亡故,李煦想着明日的出殡,便提及过继之事。

    李氏闻言,开始是欢喜的。

    对于高太君与没有谋面的“父亲”,李氏心存愧疚,为的是自己不是李家人,却占了李家嫡女的名分。

    可是,李氏也晓得,不管是李鼐哪个儿子过继到高太君这房,就成了她的侄孙,曹颙的表侄,那关系顶要比现在亲近许想到此处,李氏便觉得不好自己做主,使得人去衙门接了曹颙过来。

    曹颙听了这些话,并没有反对。

    对于古人来说,血脉传承是大事。

    李氏若是做主,为高太君这房选个嗣孙承继,在外人看来,则是大孝。

    曹颙晓得自己母亲,是个心软之人,因不是李家亲生骨肉,她对于李家始终有感激之心。

    承继就承继,李诚是嫡子,李诺是长子,李讲兄弟要承继李鼎那一支的,剩下的就是李孺次子李语。

    几年看下来,对于这个李语,曹颙心里也有数。那是个踏实肯干的年轻人,曹颙并不介意多帮他两把。

    见儿子并不反对,李氏很是欣慰。

    虽说她心里更偏疼李诚一些,也晓得高太君最疼李诚。可也晓得没有挑剔的道理。

    李照使人召李语夫妇过来,吩咐他们两口子,重新给李氏与曹颙见了礼,便算是将承继之事敲定。

    等到明日出殡,李语将以孝孙的身份主持……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馈赠

    次日,曹、李、孙三家齐聚广化寺,高太君出殡。

    十五贝勒府那边,王太妃也打发几个婆子护着香玉过来。

    曹颙亦从衙门请了一日假,带着长生、恒生两个,侍奉着李氏,随着李家众人一起,将高太君送到李家通州的坟茔地下葬。

    天佑因要准备下场事宜,所以并没有相随。

    忙忙活活,一行人回京的时候已经日暮。

    回到家中,曹颙将李氏送回兰院,而后才回了梧桐苑。

    折腾了一日,曹颙有些乏了,梳洗后便倒在床上。

    虽说并不是经历亲人死别,可今日看着李煦佝偻着身子,白发苍苍,曹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老一辈的人都相继离世,同一辈人逐渐老去。

    初瑜则有些忧心,担心天佑那边,自己去了葵院看了一遭不提。

    曹颙见妻子忧心忡忡,道:“他才多大,又不是只有这一次考试?”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也多是盼着儿子能考中的。

    在下场前期,初瑜听不得“不第”这样的话,即便说的人是丈夫,心里也有些不舒坦,忙岔开话道:“李语既承继了老太君那一支,是不是多少也要帮衬置办些产业,总不好让他担了个虚名。”

    高太君早年身边是有私房的,李家被抄家后,为了安置李家众人,都花费得所剩无几。

    初瑜提这个,倒不是自己银子多的烧手,而是怕婆婆有这个意思,不好提这个。

    这承宗之事提的匆忙,又赶在高太君出殡这当口,曹颙还没有仔细想这些。

    听了妻子的话,曹颙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本不是小气的,因朋友之义都能抚养左住、左成,照看魏家兄妹,为了安母亲之心,给李语置办些产业也不算什么大事。

    “李家那边的庄子有十顷,给李语置办的就稍减些;宅子也是,他们人口少,就使人买个二进的宅子吧。不过是尽尽心意,全了老太太一份心。”曹颙道。

    初瑜闻言,有些迟疑:“二进的宅子是不是小了些?”

    妞妞婚期在四月,他们夫妇给预备的陪嫁宅子还是三进的。李语毕竟要承继高太君那一支香火,若是太寒酸了,说不定倒引得李氏不快,反而失了他们夫妻两个孝顺的初衷。

    曹颙摇摇头,道:“二进正好,若是大了,更容易生是非。舅舅那边安排孙子承继老太君这边香火,本是好心,可李语毕竟是那边血脉,若是因咱们大包大揽,引得他们手足失和,就是费力不讨好了。”

    初瑜听了,明白过来。

    确实如此,在李家众人眼中,李语只是庶子。即便出继为旁支血脉,也不过是背个名儿而已,没有什么。

    若是送了良田大宅,越过了嫡支这边,少不得心里就要不自在起来。

    夫妻两个商量妥当此事,第二天便交代下去。

    不过三两日功夫,张义便办好此事,在大兴买了个五顷地的小庄,在东直门内买了座二进小宅。

    当曹颙将田契、地契递李氏手中时,李氏很是欣慰:“我正想着怎么帮衬二郎,总不能白让他为老太君摔盆。如此正好,总算让你外祖父、外祖母有了祭祀之资。”

    “儿子向来粗心,哪里想得到这个,还是您媳妇想到这个提醒的。她还劝我多置办些,我想了想却是不妥,到底不好越过舅舅他们去,便叫张义都买的是小庄小宅。二郎是能干的,还有母亲疼他,且看以后,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曹颙道。

    虽说李氏同初瑜婆媳之间的关系,比一般人家好的多,可这两年到了小一辈谈婚论嫁的时候,难免有所分歧,婆媳之间也微妙起来。

    尤其是婉拒平王府联姻之事,明明是曹颙不愿“亲上加亲”,可在李氏看来,还是初瑜的不是。

    还有葵院“养病”迁出去的墨芋,老娘是李氏早年身边的大丫鬟。

    虽说她离开葵院时,初瑜并不在京城。可她是管家太太,若非她纵容,管事媳妇也不敢怠慢兰院这边出去的人。

    加上因高太君病故,李氏这些日子,心情始终不佳,对于初瑜这个向来称赞的好媳妇也挑了两回不是。

    曹颙做儿子的,只能背后安抚妻子,在母亲面前不好多数什么。

    如今趁着给李家卖好的时候,帮衬妻子说两句,也算缓和缓和二人关系。

    听了儿子的话,李氏一愣,半响方道:“难为你媳妇了,能想到这些个。这几个月,天佑备考,平姐儿待嫁,又赶上过年,她也够辛苦的。”

    曹颙不以为意道:“都是她为人媳妇应当的,谁家主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早年,因儿子媳妇琴瑟相合,李氏心里也犯过酸,只是想着自己年轻时的苦楚,不愿做了恶婆婆,待媳妇甚为优容。

    现下,虽同媳妇有些小摩擦,可毕竟这么多年相处,感情颇深。

    因此,她摆摆手,打发丫鬟们出去,拉下脸来训斥道:“就算是她应该的,里里外外为你操心一家子,这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可要心中有数,不能因媳妇年纪大了,就生出其他歪心思来,搅得一大家子人不安生。”

    早年,她是不反对儿子纳妾的;可眼下孙子都要娶媳妇,要是再纳进两个妖娆妇人来,往后这太平日子就没了。

    曹颙见李氏一本正经地维护初瑜,心中好笑,面上依旧带了几分敷衍道:“老太太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虽说是自己的儿子,可天下的男人有几个不偷腥的。

    李氏少不得又嘱咐两个,心里却为媳妇抱起不平来,原本的那点怨愤之心淡了许多……

    对于曹家来说,这小庄小宅有些拿不出手,对于李语来说,则是意外之喜。

    李诺宽厚,李诚眼界高,倒是并不眼红兄弟有了私产。

    只有李鼐之妻孙氏,想着阖家窝在这二进的旧宅中,庶子庶媳却去住宽敞的院子,未免心里有些不甘,对丈夫道:“咱们这边,挤得都的没地方插脚了,他们小两口哪用得了那么大的宅子?咱们还行了,老太爷、老太太上了岁数,是不是也要买两个小丫鬟服侍?这哪里还有地方呢……就算老大两口子不好过去,两个小的跟过去总不碍吧……”

    李鼐听了,忙摇头道:“浑说什么?这处宅子论起来,也是老太君置办的。二郎既承继了那一支,这宅子本该是二郎的。老姑奶奶又使人给二郎置办新宅,也是顾念这边,怎么好再蹬鼻子上脸?”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管你以前对二媳妇如何,往后都要客气些。”

    孙氏听得瞠目结舌,道:“这是何道理?难道还真是分作两家人不成?”

    李鼐道:“当然要如此,难道出继还是儿戏不成?孩子们要是敬着你,是孩子们的本分,只是你也不可太做大,否则传到老姑奶奶耳中,却是不像。”

    孙氏听了,少不得嘟囔两句,道:“谁不晓得曹家豪富,皇上发作李家、孙家,两家都伤了根基,只有曹家保全得好好的。曹家那两口子,哪个是小气的,养子分出去过都给买的三进大宅,轮到外家,却没得这么小气起来。”

    李鼐已是听不下去,站起身来,瞪着她道:“还有脸说,当时刚抄了家,衙门只发作了老太爷同我,没有殃及家眷已经是万幸。除了曹家,有谁伸手帮了?犯官之家,住三进的宅子,曹家赶送,你敢住么?如今表弟那么,就算是为了叔祖母那一支传嗣,也顾及老太爷同我这边,阖家感激还来不及,你倒是不知道好歹来?”

    被丈夫劈头盖脸地训斥一遭,孙氏讪讪道:“怎么又成了曹家送的,这明明是老太君置下的私宅……”

    李鼐不耐烦听她歪缠,冷哼了一声,挑了帘子出去。

    李语倒是乖觉,晓得这边祖孙四代挤在一处,自己两口子搬家的话,有些惹眼,便主动提及,想要奉祖父、祖母过去新宅。

    却是被李煦拒绝了:“虽说依旧是自家骨肉,可到底名分不同,我哪里用你养老?若是真心孝顺,往后多带着你媳妇过来请安就是。”

    李鼐同李诺、李诚商量了,即便不能将这边的田产分李语一部分,也不能让他们夫妇空手搬家。

    毕竟,整顿门户,用钱的地方也多着。

    还好,因这几年李诺他们兄弟三个都当差的缘故,账上攒下了一千多两银子,便拿出五百两,给李语做安家之资。

    兄弟之间,倒算是齐心,并没有因出继与田宅发生嫌疑。

    待挑个吉日,李语便带了晏氏,给长辈们磕了头,搬去了新宅。

    这件事传到旁人耳中,只说李氏宽厚,廉郡王福晋那边听了,却是立时使人接了养女何氏到王府。

    “我后给添了陪嫁宅子,还要空到何时?你也是我娇生惯养大的,嫁到包衣奴才家,已经够委屈,难道还要真一直做小媳妇不成?”廉郡王福晋看着养女,心疼地说道。

    何氏道:“额娘别担心,女儿过得尚可。在沧州时三爷也买了奴婢给我使,只是回京奔丧,屋子小,才没有带回来……”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史笔如刀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史笔如刀何氏只说是屋子小,廉郡王福晋哪里不明白李家的难处。

    即便李家三兄弟都开始补差当值,有个流放着的祖父,赎买免罪的父亲,哪个还敢呼奴使婢,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最可恨的是李诚还是李家唯一的嫡孙,廉郡王福晋再舍不得养女吃苦,也无法将他们小两口从李家那汪烂泥潭中拉出来。

    想到李家抄家时,养女的嫁妆也尽被收没入官,廉亲王福晋就生出几分心火,冷笑道:“那位真是惯会假仁假义,若是对圣祖爷有一分恭敬,也不会这般苛待圣祖爷留下的老臣。”

    何氏听养母直接口挞帝王,唬了一跳,忙看了一眼门口侍立的丫鬟,小声道:“额娘……”

    廉郡王福晋面上带了讥讽之色,道:“弘旺已经娶妻生子,二格格也出了门子,我不过混吃等死罢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既然能做,为何说不得?难道还要人人去奉承他不成。史笔如刀,谁也逃不过去。”

    这涉及皇家秘辛的话,何氏哪里敢接话,少不得问问两个侄儿之事。

    郡王府长子弘旺已经娶妻纳妾,去年接连添了两个儿子,长子嫡出已经满周岁,次子庶出也会爬了。

    说起孩子,廉郡王福晋看了看何氏的肚子,带了几分担忧,道:“还没动静么?我瞅着姑爷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