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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9部分阅读

是说剿就能剿的,若是军民对峙,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只是李卫如今已经递密折请旨,皇上又是宁折不弯的脾气,曹喁现在想要规劝一二,也是马后炮……曹颙揉着额头,正想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就听到有人唤道:“曹大人······”

    曹颙抬起头,就见魏仁进了饭馆,往他这桌儿走来。他眼中的急切不似作伪,看着曹颙也跟看着救星似的。

    曹颙闻言,却是一愣,道:“若是地方不太平,不似该报衙门么?叫我援手,此话何来?”

    魏仁涨红了脸,道:“对方在衙门安插了人手,言明若是报官,就要废了他们兄弟几个。小人实在无法,只好隐忍下来,徐徐图之······本不该惊动大人,只是那几个被贼人所绑架的魏家子弟中,有五弟幼子文英······”

    曹颙的脸,一下子冷下来,望向魏仁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与责怪。

    文英就是文杰、文志异母弟,早年由祖父母做主,过继给魏家三房寡妻,所以留在江宁,没有随着兄姊进京。

    魏仁被曹颙看的无地自容,却是辩无可辩。若不是那日自己的两个孽障,偏拉着文英出游,堂兄弟三个也不会被贼人掠了。

    “对方绑人是求财?”曹颙压抑着怒气,道。

    能做出掠人子弟这种行径的,哪里会有什么好人,要是文英真有个万一,曹颙如何跟魏信交代。

    他这回是真恼了,魏仁受制于妻,薄待几个侄儿,已是不该。如今年长的两个侄儿都进京,只剩下文英这个最小的在身边,还不能看顾好,这叫什么事儿?

    现下大言不惭地向自己求援,若是自己不来江宁,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文英遇难不成?虽说魏仁现下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可魏家在江宁依旧是数得上的士绅。要是魏仁会被几个贼人辖制住,曹颙是不信的。

    魏仁摇了摇头,看了依旧大咧咧地于曹颙同席而坐的魏黑与曹甲一眼,方低声道:“不是要钱,只说是以命换命······用巡抚衙门关押的庞家村村民换,寻常村丁,五个换一个魏家子弟;辑录成册的,则要是三个换一个······”

    昨日才听李卫讲了围剿庞家村之事,现下就听闻这“以人换人”之事,曹颙心下只觉得怪异。

    “魏大爷如何了,以魏家在地方上的势力,想要从衙门里活动几个人出来,当不算难事······”曹颙想了想,道。

    魏仁却摇摇头:“若是真找关系,放出人来,那魏家不就成了“通匪”?到那时,有这个把柄在,就要被贼人辖制,一不小心就是灭族之祸。我只好拖着,一边打听庞家村之事,一边预备了不少银子给那些“贼人”,就是想要子侄平安······”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 定计

    听了魏仁的话,曹颙不由蹙眉。

    他下江宁,本为“探病”,连户部那个所谓招商的差事,都是挂名,怎么好带多事,插手地方事务?

    办事钦差,干涉地方,本是官场大忌。

    可是有魏文英在,曹颙怎能袖手旁观?

    实际上,凭借魏家同曹家老一辈的交情,即便没有文英的缘故,魏仁也能求上情。只是他因妻子薄待侄儿,心中有愧,哪里还有脸在曹家面前摆“世交”之谊。

    这又是“绑架”,又是“通匪”的,还提及了庞家村。魏黑与曹甲两个,望向魏仁的目光,都带了几分不善。

    前者是晓得曹颙与魏信的情分,对于魏仁这个不合格的伯父,连侄儿都看护不到,给曹颙添乱,很是不满;后者的目光则带了几分复杂……

    曹颙虽没有对魏仁应承什么,到底上了心,已经没有溜达的兴致,从“姚记”出来后,就回了总兵府。

    曹颂与李卫都在,难得的是,两人都穿了官服,从总兵府出来。李卫的麻子脸添了几分肃穆,曹颂的脸上则带了几分兴奋。

    见曹颙回来,两人都止住脚步。

    “这是要往巡抚衙门去?”见两人都穿着补服,曹颙问道、

    江宁城内,能使得李卫与曹颂主动拜访的没有几个,新上任的江苏巡抚张楷就是一个。

    原术江苏巡抚何天培是武将,在江苏巡抚空缺这两年,从京口将军任上调过来。原任两江总督査弼纳调回京,为内务府总管。新点的两江总督说起来,还是曹颙认识的熟人,就是原任马兰镇总兵范时绎。

    新总督虽然任命,但是从任上回京陛见,还没有到江宁就职。张楷则是从江西布政使上任上来的,直接从江西到江宁任上,人则是先到一步。

    李卫这边,则也升了浙江总督,兼浙江巡抚事。

    江南地面上,仅次于两江总督,又彼此不受节制,除了上朝排班不同,两人也势力相当了。

    “正是,有‘剿匪’旨意下来,要去同张大人商议。”李卫回道。

    不是自己职责内,曹颙也不好多做打探。原本想要对李卫他们两个提及士绅子弟被掠事,见他们急着出门,也先压下,寻思等他们回来再说。

    曹颂却是带了几分激动,道:“大哥,皇上命李大人统管江南七府五州盗案,将使听节制。”

    曹颙闻言,心中诧异。

    虽说如此一来,李卫调兵便宜了,却是分了两江总督的权买(?),新总督的身份就尴尬起来。

    “早该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调几个人手就那么费劲。”曹颂犹自说道。

    李卫闻言,却是露出几分苦笑。曹颙只能说“恭喜”,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界,李卫同曹颂匆匆往巡抚衙门去了。

    这两人不在,曹颙倒是空闲下来。他又不爱往外头逛,就去了曹颂书房,拿着今日的朝廷邸报,吃茶看报。

    虽说是在弟弟的府里,可曹颙还是有些惦记京城。

    他出京时,曾到过一次李宅,探望了高太君。老太太还是那样吊着,好不好坏不坏的。要是能撑到年后还好。要是年前的话,不就是这几天了……

    偏上他出来时还接了户部差事,要不然的话,就算辛苦些,快马回京,也总比这边干熬着强。

    曹颙端着茶杯,有些失神。

    就听门外有人道:“老爷,小人有事回禀!”

    是张义的声音。

    曹颙撂下茶杯,道:“进!”

    张义应声进来,手中捧着一叠拜帖:“老爷,城里几个衙门的大人,还有同太爷有旧的人家,多送了拜帖。”

    曹颙闻言,不由挑了挑眉。

    他是昨日才到的,来了后就直接到了总兵府,还没有开始官场上的拜会,这官场上的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些。

    要是寻常钦差到地方,会从京城里传消息下来,官场上才预备的齐全些。曹颙这次,却是打着公事的幌子,临时为家事出来的,一路快马加鞭,驿站的消息还没有这么快。

    问题,出现在这总兵府了。

    “你这两日同这边的几位管事也都见了,这边府里情形如何。二老爷、二太太有没有吃力的地方?”曹颙稍加思量,问道。

    张义犹豫了一下,道:“旁的倒没什么,只是江南官场不同京城,说是官场往来多送婢女。二老爷入乡随俗,倒是添了不少人口。”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还好二太太贤惠,又是能辖制住的,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二老爷也早有话交代,贱籍婢女能收,民女如何是不敢纳的。为了这个,就有人嫉恨上二太太,不知怎么翻出二太太娘家的事来,正经嚼了一阵舌。官场上,酒色钱财,向来是行贿走礼的好东西。曹颂如此,倒是也挑不出大错来。贱籍婢女,在世人眼中,就跟东西物件一样,实不算什么。

    可若是良籍,送人做妾,则麻烦多多。

    当年五儿生母,以娼冒良,又挂着上官亲族的身份,进了曹家大门。就是正房嫡妻,也要礼让三分。

    另外朝廷有律法,地方官不能纳属地民女为妻,否则被告发出来,也是罪过。

    曹颂既没有不合群的断了官场往来,又脑子清醒,记得前车之鉴,曹颙颇觉欣慰。

    如此,静惠就有些可怜。

    偏上她亲伯父是在两江总督任上倒下的的,董鄂家这一支抄家灭族,只剩下她孤女一个。江南官场有记得此事的,并不稀奇,可拿来说嘴,则有些过了。

    曹颙冷哼一声,对堂弟的“体恤”顿时化为乌有。

    静惠遇到这样难处,则是曹颂这个丈夫的过错了。

    身为男人,不能挡风遮雨,让妻子受了委屈,实是欠修理。

    这次过来,看着静惠性子稳重沉静,还以为是在外做当家太太,历练成熟的缘故,没想到受到这样委屈。

    曹颙向来护短,对这江宁城里的官绅,就没了好印象。

    “你好生留意,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曹家才离开江宁几年,他们就充起地头蛇来了?”曹颙眯了眯眼睛,道。

    张义应了,从那些拜帖中,指出两份来,道:“这两家除了拜帖,还奉了礼单,因打着年礼的幌子,又是同二老爷这府里的东西一道送来的,一时推不得,都在前院放着。”

    曹颙拿过礼单看了,不过是古董砚台什么的,倒是不惹眼。

    “都留心些,别夹了其他的东西。”曹颙道。

    若是在直隶任上,三节两寿收下边的孝敬,是官场惯例,不算过错;出来办差,又接受金银等物,则是有“受贿”嫌疑。

    “都仔细看了,并无不妥……老爷若是担心,是不是封箱入库的好……”张义问道。

    曹颙摆摆手,道:“不必那么麻烦,将礼单登记造册,东西物件直接使人拿去给二太太,谁还指望这些东西回京不成?”

    主仆说了一会话,曹颙又叫他多支一些钱,放在这边账上,算作众人花销,大过年的,一下子多了十多口人,也让二太太费心;另外一部分,则作为众人年下的赏钱。

    只是出门在外,为了叫众人少出门生事,这些赏钱只给一半,剩下的回京补上;否则,大家拿去吃喝还不怕,要是嫖赌起来,闹出没脸,辛苦可就成了罪过。巡抚衙门离总兵府本就不远,等曹颙交代完这些,曹颂与李卫已经从巡抚衙门回来了。

    没等曹颙发问,曹颂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张楷忒不地道,一点担当都没有,见了李大人就唠叨的个没完。我倒是不信了,庞家村就真的动不得,一下子就牵扯上这许多官绅大户来?总督还没到江南,他一个巡抚,谁还敢为难他不成?”

    李卫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心里也憋着气。

    曹颙心里叹了口气,将魏仁所说的话,讲述一遍。

    李卫听了,“腾”地一声站起,怒道:“好大胆的贼人,竟然敢威胁地方,威逼官府?”

    若是李卫没有总管江南缉匪事物,那对方这一招还真的能见成效。

    有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有哪个官员与地方所有官绅为敌?就算李卫这样的,靠山直接是皇上的,要是将地方官绅得罪个遍,往后也步步维艰。

    曹颂才江南这两年,同李卫往来较好,感情倒是比在京城中要深厚。

    见李卫恼了,曹颂忙劝到:“不过是小把戏,大人何必放在心上?收拾两家,将庞家村匪民作乱的事情说了,看谁敢作祟?”

    话说得简单,可江南是要抚的,庞家村可以按“盗匪”定罪,却不宜公之于众。要不然,那些对朝廷不满的,还不知怎么发挥……

    京城,庄亲王府。

    看着地上的两个丫鬟,十六阿哥不由皱眉。

    十六福晋摆摆手,将两人打发下去,方道:“爷觉得不妥当,那换两个?”

    十六阿哥皱眉道:“恒生一个人在郡王府,和瑞都没有给他安排这个,咱们倒是上杆子送人,这叫什么事儿……”

    十六福晋犹豫道:“爷,三公主最早也要后年才能出宫,还有两年工夫,恒生如今有了侍卫差事,外头的往来应酬……王府送过去的人,总比外头乌七八糟的人强……”

    一二二九章 年尽

    十六福晋爱女心切,十六阿哥想的却是更多些。

    在郡王府那边,除了曹家跟过去的下人外,就是十六阿哥从内务府拨过去的人。对于那府里人,身边两个掌事丫鬟都

    年纪居长,其他年纪相仿的几个也并没有太过亲近的。

    按理来说,恒生开府独居,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一两年,初瑜这个做养母的,安排屋里人给恒生也说的过去。

    可初瑜并没有这么做,想来是念及庄王府这边。

    同理,即便是三公主的生父生母,十六阿哥夫妇也行事也要有所顾忌。

    十六阿哥叹了口气,道:“福晋,三公主是皇上养女,且不说恒生事什么样的人品,有皇上、皇后在,断不会有人敢

    委屈三公主。”

    话说到这份上,十六福晋面色发白,已是红了眼圈:“爷,三公主,三公主”

    十六阿哥见妻子如此,心里生怜,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且不急在一时,只要能将女儿留在京中,总会有那么一

    日总会好些”

    她实是没想到,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

    皇上登基后,虽说不太待见她这个十六福晋,可是对十六阿哥这个弟弟却一直恩宠有加。

    丈夫这话,却是大不敬了。

    十六阿哥已察觉出自己失言,岔开话道:“太福晋这些日子身子不舒坦,厨房那边,叫人多预备些补品吃食,到底上

    了年岁”

    “阿嚏阿嚏”接来打了好几个喷嚏,恒生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从宫里当差出来,被同班侍卫拉出来吃酒,不知怎么打起了喷嚏来。

    “你也够实在,给你安排凌晨的班,你就值凌晨的班。以你的身份,只要请庄王爷同侍卫处大声招呼,还用遭这个罪?”见恒生如此,旁边坐着的三等侍卫永焕说到。

    永焕是简亲王雅尔江阿已故原配福晋所处阿哥,去年宗人府考封宗室子弟,他授予了一等镇国将军。

    他是亲王嫡子,最次也当是个不入八分公才是。可是,因他上面的嫡兄永谦才授了奉恩镇公,他这个镇国将军也只能

    受着。

    今年万寿节后,皇上从去年考封的宗室子弟中,点了几个骑射俱佳的补了侍卫,其中就有永焕一个。

    因永焕同福彭交好,所以他与恒生两个早年也认识。

    先下,又成了一起进宫当差、同一个什的同僚,关系就比其他人相熟些,经常在一起吃酒。

    恒生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道:“不碍事,就是一冷一热激的,吃两杯酒暖一暖就好了。”

    侍卫处的差事,本就是清闲,就算偶尔排值夜的班,次数也是有限,何必专门去托费人情。

    再说,能在侍卫处当差的,哪个不是豪门勋贵人家出来的,偏生自己娇气,还不知道怎么落口舌。

    永焕见恒生不提换班之事,晓得他是不听劝的,便低下头,吃了杯中酒。

    与其说是为恒生抱怨,也是为自己不平。

    怡亲王府的庶长子还封了贝勒,他这个亲王嫡次子只封了个镇国将军,点侍卫又只是三等侍卫。

    除了永焕,还有侍卫,叫戴豪,出身镶黄旗,笑着问恒生道:“听说你们王府转年就开始修园子,是也不是?”

    恒生点点头,道:“内务府在王府后边又给划了一块地,石头木料都预备好了,开春了就动工。”

    公主留京,多要开府,可抚蒙古的公主例外。可恒生只是郡王长子,即便在京城赐了郡王府,正房也要空出来,只能住侧院子。

    按家法论,公主也是郡王府长媳,身份在郡王后,按国法论,公主却是主子,身份尊贵。

    如此,郡王府后,修建园子,将小两口的新房设在那边,也省的握在王府偏院。

    见恒生点头,戴豪双眼发亮,端着酒壶,亲自给恒生满上,道:”好兄弟,你可要照看照看兄弟生意。”

    “生意?”恒生听了。有些不解。

    永焕同戴豪相熟,在旁边对恒生解释道:“这是要揽活呢,他二叔在江南,他这两年老往京里倒腾江南花石,已经赚

    了不少银子。”说到这里,又转向戴豪道:“你这钱串子,赚钱赚疯了,郡王府要修园子,即便不是内务府那头承建,

    也会专门使人去江南采买。你叔叔在江南,蒙克的叔叔也是江南。那又是曹家待了多年的地方,哪里还用的着你来过手?”

    戴豪搁下酒壶,拍了拍脑门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