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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6部分阅读

是三公主心高气傲,发作了小榭,反而伤了夫妻情分。

    乐蓝这边,则因是她的丫鬟,怕三公主心生嫌隙。

    思虑再三,初瑜宁愿挑两个寻常的家生子儿侍候恒生,也不愿让三公主下嫁前,恒生收了他身边这两个。

    依照她的想法,最好是同十六福晋商量,让十六福晋做主给两个人。那样的话,等三公主下嫁,是留还是打发,也不用在意曹家这边。

    可事到如今,见养子独身在外,可怜兮兮的,初瑜心中的天平难免又向着养子。

    “你如今一个人住在那边,我们都看顾不到……乐蓝、小榭年岁又大了,侍候不了你两年,你屋子里要不要添个人?”初瑜问道。

    “添人?”恒生听了,使劲摇了摇脑袋,道:“就算乐蓝姐姐同小榭都出去了,还有好几个,儿子身边不缺人使唤。”

    听了这话,显然对乐蓝、小榭并无私情,初瑜暗暗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就犹豫着要不要说。

    就听恒生憨憨地道:“母亲,儿子虽不好再住在这边,心里只当这边才是家。就算不在一个府里,相隔也不过三里路,骑马一刻钟就到了。母亲有什么当管教的地方,直接管教都是。儿子又不是狼心狗肺的,哪里会什么心里不自在?”

    恒生性子纯良,对男女之事尚不开窍,初瑜就将嘴边的话咽下,道:“若是你真心孝顺我同你父亲,就记得好生爱惜你自己个儿,不要因我们不再跟前,就出去同人鬼混。待会儿,让你哥哥给你抄一份曹家族规家法,看看什么是能犯的,什么当避讳。否则,你要是有了不是,最难过的,还是你父亲同我。”

    以恒生现下的身份,初瑜说这些也是过了,却也是没有将恒生当外人的意思。

    恒生闻言,使劲点头道:“定不敢犯,要不然,不用父亲、母亲说,儿子自己个儿就跪……就跪着去……”说到最后,依旧是难免黯然。

    曹家的族规家法,是曹寅撰写。本是早年东府曹硕出事后,引以为警,他才详细了写了族规,还拟了家法,都是制约与教导曹家子孙用的。

    如今这族规家法,都篆刻在祠堂东西墙上,若是有子孙犯了家法,逆了族规,就要接受惩戒,其中就有跪祠堂这一项。

    初瑜见了,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开始钻牛角尖儿?你虽离了这府,就不是曹家子孙了?若是你那样想,我同你父亲可真是没地方诉苦去,含辛茹苦十几年,不是养了个儿子,而是当了汗王府的保姆、保父……”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首告(泪奔求月票)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首告(泪奔求月票)

    从书房出来的恒生,亦听说高太君卧床的消息,同天佑一道去了芍院。

    高太君吃了药,沉沉地睡着,小哥俩个少不得宽慰祖母李氏一番,才从芍院出来。

    尽管心中恋恋不舍,恒生依旧是咬牙离开了曹府,回王府安置。

    他晓得,自己身份已经不同,不能因任性的缘故,留下什么话柄,给曹家添什么麻烦。

    天佑将恒生送到大门外,看着他骑马带人远去,才转身回了院子……

    一夜无话,次日曹颙一到衙门,便听到一个消息,兵部尚书蔡珽连降三极,免尚书职,调奉天府尹。

    户部的气氛有些诡异,前几日才罢了一个礼部侍郎,现下又动了兵部尚书,圣心何意?

    若是前些日子查嗣庭的案子,还能说是诽圣之意,结党之嫌,如今发作蔡珽为那般?

    要知道,这个蔡珽,曾经受陷死罪,还是皇上免了他的刑罚,而后都统、左督御史、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为一身,位极人臣之首。

    由这位蔡大人出面,在西北耀武扬威多年的年大将军灰头土脸,顷刻之间沦为阶下囚。

    如今年大将军身亡还不足周年,扬眉御前的蔡珽就灰溜溜地被贬出京城。

    中午时分,蒋坚已经汇总衙门里上下的消息,对曹颙禀告此事:“听着外头议论的说辞,蔡珽被贬的根源还在年羹尧案上。”

    “哦?”曹颙有些意外,难道雍正还后悔对二舅哥动手,想要迁怒不成?

    蒋坚摇摇头,道:“去年年羹尧的案子未揭开前,是有不少弹劾的折子到御前,可那个时候年羹尧势大,年贵妃还在世,顾忌的人多,敢出面的毕竟有数;直到蔡珽进京,任了左督御史,这朝野之间,弹劾年羹尧的折子才雪片似的飞到御前。若是真论起来,即便不是结党,‘勾连’两个字是跑不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曹颙到是想起一件事来。

    去年年前进京时,他曾听十六阿哥说过一嘴,皇上那边刚开始给年羹尧议的罪状,不过三十来条,而后蔡珽主审年羹尧案,却是连陈芝麻、烂谷子都巴拉出来,给定成了九十二条罪状。

    当时,曹颙就觉得不对劲。

    若是蔡珽与年羹尧之间无嫌隙,只是奉圣命而为,还不算什么;可世人皆知,他与年羹尧势同水火。

    即便年羹尧这九十二条罪责都属实,在别来看来,蔡珽依旧有公报私怨的嫌疑,德行有污。

    现下,听了蒋坚的话,曹颙才想起蔡珽当初行事,不只有“公报私怨”的嫌疑,还显得太能了。

    去年春天开始,即便皇上没有直接给年羹尧定罪,可在给朝廷地方大员奏折批复中,没少点出对年羹尧的不满。

    当初上折子弹劾年羹尧的督抚大员不乏其人,田文镜就是其中的领头羊,可同后来蔡珽审案时案牍前三尺弹劾折子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曹颙本来奇怪,为何蔡珽办完年羹尧案,就除了左督御史、吏部尚书与都统,专任兵部尚书。现下看来,那个时候,雍正应就起了忌惮之心。

    曹颙反省了下自己,虽说昔日同僚伊都立同唐执玉都成了督抚大员,可君子之交淡如水,并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

    姻亲孙李二家已经败落,在京城压根就没什么分量;亲族中人,几个堂弟虽已经受官,可都是皇上提拔,又是老实本分的,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样一想,他就心安了。管雍正怎么折腾,只要不折腾到他身上就是。

    没想到,到了落衙时分,又有两个六部堂官被罢官,罪名亦是“朋党”,其中就有个户部右侍郎,衙署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张廷玉只在早晨露了一面,而后就进宫去了,直到落衙,也没有回来。

    曹颙离开衙门后,犹豫半响,没有跟着蒋坚他们回曹府,而是去了庄亲王府。

    来见十六阿哥,却不是为了衙门里的事。

    “外祖母老病,怕是挨不过去,说要回李家。李煦父子都不在京,总不好让曾孙辈预备大事。我原想着,来同十六爷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能使银子为李煦赎罪。他也是古稀之龄,在塞外吃了三年半沙子,要是真在那边没了,我们老太太心里怕都是不安生。谁想到,今儿这戏码一出又一出。除了蔡珽,那两个都是早年同佟家那边有关联的,莫非皇上又翻出佟家的案子?”曹颙问道。

    按照五服亲图,高太君若病故,曹府这边,除了李氏与曹颙母子分别服九个月的大功与五个月的小功,其他人都无服。

    李家那边,高太君之夫李月桂并不是李煦亲叔叔,论起来只能算堂亲,李煦父子是有服亲,到李诺、李诚曾侄孙辈,则是无服了。

    所以曹颙才想着是不是活动活动,安排李煦父子回来。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苦笑,道:“前儿去十五哥那边给额娘请安,额娘也提及李煦回京之事。她还念着李家的恩情,李家老太太又去给她请了两回安,每次都提及此事。额娘便私下里央求我,若是皇上的火儿消了,就帮李家周旋一下,看是否能让李煦回京。我想寻思等着皇上心情好,跟皇上求求情,谁想又来了这么一遭。这个时候,还真不好在御前提及李家。要不然,皇上想起李家早年党附隆科多之事,说不定还要再发作一把。”

    曹颙先头只是猜测,听了十六阿哥的话,因隆科多之事起,不由奇道:“好好的,皇上怎么又想起这一茬来?”

    隆科多早已被拘押,如今就在畅春园里圈着,早已淡出世人眼前。

    十六阿哥听了,露出几分讥笑,道:“什么时候,都不缺小人。隆科多虽被圈了,佟家推恩一等公的爵位还在。谁不晓得,皇上心里孝懿仁皇后的分量。隆科多这一支的爵位,就是因孝懿仁皇后推恩的,皇上怎么会除爵?如今爵位空着,若是不除去隆科多的长子岳兴阿,旁人哪里还有机会?”

    隆科多两子,长子岳兴阿是原配嫡出,次子则是婢妾扶正的继室李四儿所出的玉柱。隆科多问罪后,李四儿被赐死,玉柱也被发往黑龙江军前效力,岳兴阿只是被罢了官。

    谁都看出来,皇上对佟家网开一面。隆科多空出的这个爵位,八成就是给岳兴阿留下的。

    隆科多虽倒行逆施,可岳兴阿因受继母排挤,早就从公府搬出去,父子不合,众所周知。

    “是佟家长房那支?”曹颙对佟家的事,多少也知道些。

    隆科多之祖父佟图赖,因是孝康章皇后之父,推恩加封的一等公,由其长子佟国纲那一支袭了;次子就是隆科多之父佟国维,因女儿是孝懿仁皇后,亦推恩一等公。

    除了两个公爵,佟家族人还有二等子、三等男、轻车都尉等数个爵位。

    不过,有能力并且有资格,争夺隆科多这一支爵位的,只有隆科多伯父佟国纲那一支。

    佟国纲早已身故,有三子,长子鄂伦岱袭了一等公,官至领侍卫内大臣,这两年才因老迈致仕在家修养;次子法海,进士出身,曾做过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的老师,现下为兵部尚书兼左督御史;三子夸岱,并不热衷仕途,只挂了个侍卫的闲职。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老实人若是起了贪念,面目更是可憎。出首堂侄岳兴阿隐匿隆科多财产的,正是平素里老实人一样的夸岱。”

    “是他?”曹颙真是有些意外。

    同高官显爵的长兄与才学卓越的庶兄想必,夸岱这个公府三子则是在有些默默无闻。

    说起这个夸岱,还是曹颙的旧识。曹颙当初刚入宫为侍卫时,夸岱也在宫里当值,当时他不过三十多岁,两人还吃过几回酒。

    两个兄长视同水火,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数次调和,都是白费力气。

    他与鄂伦岱同母,却没有被法海迁怒,可见兄弟之间确有几分真情实意在。

    “佟家之事,皇上只发作了隆科多一门,也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夸岱如此,就不怕自食恶果?”曹颙问道。

    若是结党什么的,佟家长房也跑不了,鄂伦岱早年可是铁杆的“八爷党”。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他老实了大半辈子,如今也是将五十的人了,错过这次机会,他哪里还有更进一步?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会如了他的愿。”

    佟家的兴衰荣辱,对曹颙来说,不过是当新闻听罢了,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只是他也晓得,隆科多的案子旧事重提的时候,确实不适合为李煦斡旋。如今,只有同李诺商量商量,看是不是给李鼐去信,让李鼐回京一趟。

    虽说隆科多的独女就嫁到了庄王府,可十六阿哥并不担心受牵连。

    出嫁女不究,这不只是律法,还干系人情。

    皇上震怒,不过是觉得岳兴阿辜负他的希望;对于弘普夫人,是皇上赐的婚,既有保全之意,就不会再同一个小姑娘计较。

    虽说多少有些郁闷,可提及恒生封爵以及赐婚之事,十六阿哥心情又舒展开来,拉着曹颙絮絮叨叨地说起给三公主当预备什么嫁妆之事。

    公主出嫁,嫁妆都有内务府置办,王府这边,虽说是生身父母,也要有所避讳……

    曹府,芍院,上房。

    昏迷了一日一夜后,高太君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找后帐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找后帐

    “母亲……”李氏站在炕边,低声唤道。

    高太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看着李氏,道:“淑卿啊……”

    李氏强忍着,不落泪,轻轻拉过高太君的手,道:“嗯,女儿在这儿……”

    高太君往李氏身后望去,迟疑着说:“鼎儿媳妇,大郎、二郎也来了……”

    李氏身后,正是李煦继妻王氏带着李诺、李语兄弟二人。

    听到高太君说话,兄弟两个上前一步,在李氏身边跪下,道:“老祖宗,是曾孙来了……”

    “扶老婆子起来。”高太君轻声道。

    李氏与王氏上前,搀扶高太君坐起,又往老人家身后垫了炕枕。

    “老婆子……要回李家……”高太君的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

    李氏的眼圈立时红了,王氏忙道:“早就该迎老太君回去,正是该回去,也让孩子们尽尽孝心……”

    高太君点了点头,道:“老婆子的屋子……”

    “一直使人打扫着,火炕也笼着,立时就能住人。”王氏道。

    高太君颇觉欣慰,看了看李氏道:“老婆子终归是李家人,颙哥儿同外孙媳妇呢?同他们吱一声,老婆子就搬过去吧。”

    “颙哥儿还没回来……媳妇方才还在,刚有管事媳妇来回事儿,在外头说话……母亲即便想要回那头,也不赶着这两日。空了好几年的屋子,总要收拾两日,省的孩子们手忙脚乱的,嫂子也跟着着急。”李氏婉言劝道。

    高太君年少失寡,性子刚强,最不乐意给人添麻烦。

    听了女儿的话,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后日搬也好。”

    说到这里,她看着跪着的二人,道:“老婆子的大事,怕是终要落到你们兄弟头上,你们不用觉得为难,老婆子这里早预备下银子,不用你们抛费。”

    李诺忙道:“若没有老祖宗关爱,曾孙儿们哪里能在京里安居。老祖宗定能长命百岁,等着看重孙子长大成人,做个老寿星。”

    高太君听了他的话,面色越发柔和,摆摆手道:“你们起来吧。”说着,又问王氏道:“海哥儿会叫人了么?”

    海哥是李诺长子,现下还不到两生日。

    “会了,都会哄人了,老祖宗见了,就晓得了,侄儿肖叔,长得就跟三郎小时候似的,老祖宗定会喜欢。”王氏说道。

    李家诸多子孙中,高太君最疼爱的就是李鼎、李诚、香玉三人,这三个小时候都在她身边养过。

    听说海哥儿长得像李诚,高太君露出几分笑道:“又是个俊小子……却不好太娇养,三郎的身子不好,就是小时候太娇养了……”

    老人家心情一好,气色也转过来几分,面上添了红润,不再像之前那么灰败。

    李氏见状,心里叹了口气,将拦着高太君回李家的话咽下。

    既是老人家心之所愿,她这做女儿的还是顺着老人家的心意,说不定老人家心情好,就能熬过这冬去……

    不管怎样,李氏心中始终盼着有一丝转机。

    这会儿功夫,初瑜挑了帘子进来,后边跟着端着托盘的青梅。

    托盘上除了药碗,还有一碗热粥。

    由初瑜捧了药,交到李氏手中,又由李氏亲手服侍高太君喝了药,又喂了她用了粥。

    说了这一会儿话,高太君也有些倦了,用了粥后,便又躺下。

    众人退了出来,王氏用帕子拭着眼睛,哽咽着对李氏道:“姑太太,还是托人往奉天送信儿吧,即便我们老太爷离不开,也得让大老爷回来。大郎他们到底年纪轻,哪里能料理这个?”

    虽说李氏心中还盼着高太君能熬过去,可也得做周全准备,省的事到临头手忙脚乱,让老人家走得不安生。

    李氏点点头,王氏的眼中闪出一丝欢喜,随即又掩住。

    李诺刚想开口,就听李语道:“祖父年纪也大了,身边总要留人服侍,大哥的差事是离不开人的,不比我只是在内务府挂了个名儿,还是孙儿往奉天走一趟,去换父亲回来。”

    李诺犹豫了一下,道:“本当我去,正好到年底,多请一阵子假就是……”

    李语道:“即便年前请假,也不好拖到年后去。老爷、太太年纪也大了,回京歇一阵子也好。”

    李诺听他说得在理,便没有勉强。

    李氏见他们兄友弟恭,颇觉宽慰;唯有王氏,脸色变了又变,神情有些僵硬。

    天色渐暮,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