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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30部分阅读

    嫔主持。

    自打年贵妃病故,熹妃已成为后宫第二人。她有子傍身,又性子温顺,得皇后倚重,向来参赞宫务。

    裕嫔虽不如熹妃体面,可是因育有皇子,也是嫔中首位,现下在宫里的位置,仅次于皇后、熹妃、齐妃。

    可八旗选秀是大事,为宗室拴婚,也能昭显太后或皇后的仁德。

    没想到,皇后却将这个体面给了熹妃同裕嫔。

    不过脑子活络的,随即也明白缘故。

    四皇子弘历与五皇子弘昼,今年都十六,身边虽已经有人侍候,都是品级不高的侍妾格格,还没有正侧福晋。

    家中有女儿,立时活络起来。

    弘昼还好,弘历可是储君人选,若是女儿能指到弘历身边,即便位份低些,终有身份贵重之时。

    曹家四姐长相端庄,并无殊色,兆佳氏当然不会有着攀附皇子之意。因有十三福晋答应帮忙照应,她也不担心女儿会被随意指到哪个府上当偏房妾室。

    倒是曹颙夫妇,少不得要伤伤脑筋。

    不为旁人,就为从直隶带回京城的那个黄小乙。

    原以为弘历随手救人,为美色所诱,日子久了即便不能放到脑后,也不会再那么上心。没想到,曹家夫妇才到京,弘历便打发人过来,明面上是贺喜天佑中举之事,实际上却另有“恳求”。

    即便黄小乙今年不能入宫,也要记档。那样的话,只要留了牌子,等她孝满,便能直接请几位后宫之主赐人到阿哥所。

    曹颙与初瑜商量一番,只好在自己佐领下找了一户姓黄的人家,将黄小乙的户籍落在黄家,使得她有了记档的资格,又报了病,并不用参加今年的候选。

    弘历知道后,开始还觉得那黄家只是寻常旗丁,门户太低,后来觉得这样也好。皇子身边侍候的女子,不能说追查祖宗八代也差不多了,黄氏的真实身份压根就瞒不住。

    没有外家支持,不过是美艳过人,即便实是汉女,也不会太让宫里长辈们关注,对黄氏来说,也是保全之法。

    自打桂榜放榜后,曹家一直贺客盈门。

    除了问问天佑、天慧亲事的,便是想要打探的曹颙下一步去什么衙门。

    他虽挂着兵部尚书的衔,可兵部如今两个尚书满员,实没有动窝的意思。

    没两日,便有旨意下来,户部尚书孙渣齐为工部尚书,曹颙为户部尚书。

    正赶上曹家即将为三小中举之事宴客,原本想着可去可不去的那些,都使人加重了礼物,亲自前往。

    户部尚书,虽排班排在礼部、吏部后,可手握财政大权,重要性几乎能与掌管人事的吏部尚书持平。

    不管任京官,还是外放地方,哪个衙门能离开户部的财政支持?

    曹颙这个新出炉的户部尚书,自然赤手可热起来。

    客人竟出乎意料地多,使得曹元忙得不行。连带着李氏与初瑜,也是一波一波地见到来的女客。

    宁太太虽只是名不见经传地小京官的嫡母,可因她是左住、左成兄弟的祖母,李氏与初瑜也颇为礼遇。

    有同初瑜熟些的官眷,少不得打听一番,这被太夫人另有相待的半老妇人,到底是何人。

    左住、左成兄弟虽认祖归宗,可不过是章佳氏一族晓得,并没有对外宣告。

    借此机会,初瑜便为左住、左成正名道:“她是我们府的干亲,元松、元柏的祖母。”

    早年有亲戚猜测左住兄弟是曹颙的私生子,这些年左住兄弟长大,面容并无同曹颙半点相似的地方,谣言才渐渐散去。

    听初瑜这般说,自是有人好奇追问,为何有祖母在堂,元松兄弟却养在曹家。

    宁春家的那桩公案,自是不好拿出来说嘴,初瑜便就着当初拿出来的借口,半真半假道:“宁太太只是元松兄弟的继祖母,名下早也过继嗣子。元松、元柏是遗腹子,我们爷的老师庄先生怜惜外甥女,便接到身边照看,后来他们两个认了我们夫妻为义父义母,当然更不放心他们孤儿寡母地出去过日子。”

    除了庄先生与田氏的关系之外,这些话没有一句是假话。只不过将宁太太挡在头里,将宁家横生变故那一茬隐下。

    听了这一番话,有几个自诩聪明的,便觉得豁然开朗。

    怪不得曹家这两个义子,能同官宦人家结亲,若真是父母不祥的,就算有曹府出面,正经人家也未必乐意许亲。

    酒宴过后没几日,同曹府有所往来的人家,便多晓得左住、左成兄弟的“真实身世”。满洲老姓章佳氏,汉姓宁,父祖都是官身。

    就在这时,田氏带着左住、左成兄弟搬离曹府,入住已经收拾好的新宅子。

    受邀暖宅的人家,除了曹家东府、西府与宁家族人外,就是左住、左成兄弟的同窗好友。

    在离开曹府的前一晚,田氏带着左住、左成,去了梧桐苑。

    “曹爷,郡主,妾身出身寒微,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没有曹爷与郡主这些多年的照拂,妾身一个无知妇人,哪里会教养孩儿?这些,还请受妾身一拜。”田氏含泪说着,身子已经插蜡似的拜下。

    见她要行大礼,初瑜忙伸手扶住,道:“田嫂子切莫如此,松哥、柏哥儿能这般出息,也是他们兄弟两个勤勉苦读的结果。我们是他们兄弟的义父义母,爱护子侄本就是应当的,说这些反而外道。”

    田氏想要再拜,却被初瑜拖住不能,只好左住、左成道:“礼不可废,就有你们兄弟两个替我谢吧。”

    不等曹颙与初瑜反应过来,左住、左成两个已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对着曹颙与初瑜,“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

    曹颙心情也有些酸涩,虽说兄弟两个的宅子距离曹家不过一刻钟的距离,可打小养在身边,这就要分出去,胸口还是有些发堵。

    “起来吧。”他克制住自己的异样,轻声道。

    左住、左成兄弟却摇摇头,又对着曹颙与初瑜磕了三个头,看来是代田氏行礼。

    初瑜暗叹一声,拉着田氏,到一旁坐下。

    “孩儿与弟弟虽要离府……却舍不得义父与义母的慈爱……”兄弟两个行完礼,并没有立时起身,左住哽咽出声,才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左成则膝行上前,扶着曹颙的腿,撕心裂肺地哭道:“义父,义父,孩子不想出府,舍不得老太太,舍不得义父、义母,舍不得七叔与小姑姑,舍不得大哥同两位弟弟……”

    他虽打小身体病弱,不如曹府其他几个孩子康健,可却是兄弟之中最聪明之人。向来内敛懂事,罕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初瑜在旁受不住,已经放下田氏的手,默默拭泪。

    曹颙伸出手去,摸着左成的头顶,也被这哭声扯得胸口发疼,道:“又不是生死离别,因何做这小儿女态?不过是换个院子住,出了这个府,我就不是你的义父了?”

    话虽如此,可曹颙与左住、左成兄弟都晓得,到底不同。

    即便依旧在曹府的庇护下,可是也代表他们不再是稚子,而是要长成支撑门户的男子汉。

    左成扒着曹颙膝上,带着哭腔道:“孩儿定同哥哥好好的,绝不丢义父义母的脸,义父也要答应孩儿一事,孩儿才能走的心安。”

    这般带了孩子气的讲条件,倒是打破屋子里凄楚的气氛。

    曹颙哭笑不得,敲了下左成的脑袋,道:“说”

    左成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把泪,方仰视曹颙,正色道:“义父这几年操心政事,早生华发,气色也不如前两年……孩儿并无他求,只盼着义父多爱惜身体,活到九十九,等着孩儿们出息了,尽尽孝心。”

    前半拉,曹颙听着还颇为感动;最后一句,听着却是不像。

    他瞥了左成一眼,道:“照着这话说,我非要八、九十岁才能等到你们出息?不可如此懈怠。为父可是惦记不惑之年就要告老的,到时你们怎么也要混个样子出来,才算是最大的孝心。”

    左成讪笑两声,点了点头,大声道:“孩儿得令”

    左住跪在不远处,也挺了挺胸脯,道:“谨遵义父教导……”

    离别愁绪,因这一打岔,也化去不少。

    廊下,听着屋子里传来笑声,天佑低下头,拭去脸上的眼泪,转身离开,心里盘算着,今儿要预备些酒来,去左住兄弟的院子里,大家不醉不休。

    见不得孩子们久跪,曹颙吩咐他们两个起身,又就当家理事什么的教导了几句。田氏见他有话要说,便同初瑜告罪,先行一步离开。

    等离开梧桐苑时,左住拍了拍左成的肩膀,道:“二弟也别太难过,我们常过来请安就是。”

    “嗯”左成点了点头,低声道:“说起来,我倒是真羡慕恒生”

    “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左住听了,很是纳闷。

    左成却是岔开话,道:“去给老太太磕头吧,娘还吩咐咱们要去看看田爷爷。”

    左住点头,心里却想着方才那一句,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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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有情(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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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府,榆院,上房。

    摩挲着手中的软帮布鞋,田公公不住地点头,道:“真是好东西,有心了……只是公公我老了,连走道都吃力,多是瘫在屋子里,倒是浪费了你的好心……”

    田公公出宫荣养时,便已经是古稀之年,转眼十年过去,他已经是八旬老人。

    因身体不全的缘故,他在曹府多是隐居状态,除了曹家几位主子,鲜少见人。这几年身体不济,越发不爱动弹。

    曹颙外放直隶,田公公也没有跟着去,选择留在府里调养。

    在曹家这些年,除了常同李氏讲讲古外,田公公与之往来的,就是田氏。

    只因叙起旧事来,田氏与田公公是老乡,一个村里出来的,都是直隶河间县人。

    两人都是父母双亡后,被族人带进京城。田氏被卖进宁家做小丫鬟,田公公则直接被卖个一个老太监做小徒弟,净身入宫。

    只是田公公入宫时,年岁还小,只记得家乡地名,对于其他的,记得都模糊。

    早年在宫里成为首领公公后,他也曾想要动过打发人去河间打听亲戚族人,又觉得失了根愧对祖宗,便拖延下来。

    待晓得田氏也是河间人,田公公便对之生出几分亲近来,问起她父祖名字。

    田氏记得父祖之名,田公公听了,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亲族。

    村里人家起名字,又不像读书人家那样定族谱、起范字儿,多是随口“高、全、壮、富贵、百岁”这些好记又好养活的名字。

    即便不是族人,因同乡同姓缘故,田公公对田氏也向来亲近。

    田氏面软心善,见田公公年老可怜,就多了几分敬老之心。

    若不是顾及左住、左成兄弟两个往后要走仕途,田氏找就想认田氏做孙女。

    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虽无祖孙之名,也生出几分祖孙之情。

    看着田公公满脸褶子,歪在炕枕上,手脚已经不稳,田氏不禁心里发酸,道:“公公,也不好总在屋子里躺着,晌午日头足的时候,您也让小丫头子扶着您出去转转。”

    田公公的那两个徒孙,前几年由曹颙送到庄亲王府去,这是田公公的安排。

    太监身体不全,即便出宫,也立世不易。

    田公公自己还好,上了年岁,荣养等死而已;那两个小太监,却是年轻。就算曹颙仁义,在田公公没后继续养着他们,可遮掩混吃等死熬一辈子也不容易。

    因此,田公公才的求了曹颙,将两个徒孙安置了。

    听田氏这般说,田公公摇头道:“就这样歇歇也好,最近一段日子公公我老做梦,梦到当年刚入宫当差的时候。毕竟是侍候人的身份,站着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脚底心厚厚的老茧,足有半指厚大……临老临老,能好生歇歇,也是福气……”

    田氏劝不动老人家,便说日后请他过那边转转,总要认认门才好。

    田公公笑眯眯地点头应了,从炕枕后拖出个小木匣来,打了开来,推倒田氏跟前道:“两个孩子娶媳妇,公公我也不好空手,这两个小玩意儿,便拿个孩子们玩去。

    田氏低头一看,就见里面是一对弥勒铜像,每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看着圆滚滚的,憨态可掬。

    虽不是贵重之物,可是长者所赐,田氏依旧很感激,道:“公公,那我就代两个孩子收下了。”

    明日就要搬走,田氏那边的事情还多,便没有在榆院久坐,陪着田公公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田公公也有些乏了,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可是,等田氏捧了那木匣时,却是不由怔住。

    原以为这一对铜弥勒,不过七八斤,没想到抱起匣子来,才发现实际分量重得多。

    田氏心中虽纳罕,可想着田公公是宫里出来的,那内造之物,自然与众不同……

    田氏母子惯用的东西,早已送到新宅。

    次日用罢早饭,田氏便带着两个儿子,拜别曹府众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乘车离去。

    天佑骑马相送,在那边宅子逗留半日,帮着左住、左成将诸事安顿了,才回了曹府。

    过了几日,便到了九月二十八,左住下聘的日子。

    原本宁家与马家这门亲,永庆为大媒。

    现下永庆成了湘君义父,是至亲身份,媒人角色便由永胜担任,曹颙夫妇、永亮夫妇以男方至亲身份,同永胜一起去马家下定。给新人插戴的“全福太太”,则请了淳亲王世子夫人博尔济吉特氏。

    二十四抬的聘礼,即便是在官宦人家,也极为体面。

    成匹的绫罗绸缎,成匣的金玉首饰,使得马家那边原本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的亲戚,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艳羡。

    加上户部尚书、和硕格格亲自过礼,世子夫人为“全福”使者,这样的气派,别说是聘马俊这个大理寺少卿家的姑娘,就是学士府千金,也尽够了。

    旁人只是带了艳羡,永亮与戴佳氏夫妇两个,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虽说没有反对左住兄弟两个认罪归宗,面上也显着长辈的慈爱,可夫妻两个对左住兄弟多少还存了防范之心。

    永亮能舍得割舍部分田产,看似公正的分给左住兄弟,也是怕因小失大。毕竟,他这个名正言顺地嗣子,在面对宁家这两个嫡支时,多少还有些心虚。

    直到今日,看罢左住兄弟的新宅,又经历这场下定,夫妇两个才晓得,左住、左成未必会稀罕宁家。

    即便没有家族助力,有曹家做强援,他们兄弟两个也过得很好。同破落的老宅相比,这挂着“宁宅”牌匾的新宅,更显得生机勃勃……

    因马俊是独子兼挑两房的缘故,马俊之妻方氏,就带着长房的妾室儿女生活在马俊伯父的旧宅,当年的侍郎府。他另外一房妻室钟氏,带着儿女住在侍郎府西邻的一处宅子。

    虽说是一家人,比邻而居,但是两房人独门独院,并没有打通,并不在一起生活,倒是少了不少是非。

    因两处宅子,都挂着“马宅”的匾额,下人们便称为“东府”、“西府”。

    湘君是西府钟氏所出,所以马家就在西府宴请宾客。

    跟在世子夫人与初瑜身边,戴佳氏心里有些紧张,生怕自己有失礼之处。她们这一行人,是在马家亲眷的引领下,前往湘君闺房,行大定……

    湘君穿着石榴红的旗装,越发映衬着粉面似雪。她面色柔和,微微低头坐在炕上,有着少女的羞涩还有官宦家贵女的从容。

    由博尔济吉特氏送过去白玉如意,又将钗环这个给她插戴上;戴佳氏则负责让新娘试穿新衣,也都顺顺利利地完成。

    从湘君屋子里出来,博尔济吉特氏对初瑜赞了好几句湘君。

    因她是宗室女眷中,难得的“全福人”,所以经常被请去做“全福人”。经她手下定的姑娘,没有上百,也有数十。

    据她所说,马家这位小姐真是

    这回夸湘君,倒是真心实意。

    初瑜微笑着听了,她心中也甚喜欢湘君。

    湘君年纪虽不大,可是因是长姐的身份,行事说话很是沉稳,丝毫不见浮躁……

    从马家吃完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