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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22部分阅读

    哥一个人身上,也算是快刀斩乱麻。

    当然,是“快刀斩乱麻”,还是“欲加之罪“就只有老天爷晓得。

    进了二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总督府众人各司其职,曹颛这个总督,每日里用半天功夫在官邸见客,批公文,竟还能腾出半日的闲功夫。

    曹颛便时而换了常服,同蒋坚与宋厚两个出总督府去转转,关注米粮价格什么的。

    苞谷已经成为粮店所售的粗粮之一,小麦的价格也比去年降了些。

    柳树发芽,春风送暖,阳光明媚,使得人的心情也好几分。

    街上往来的士绅百姓,面上也多带了愉悦。

    按照书上常见的戏码,街上最常见的就是“卖身葬父”或是“调戏美人”的戏码。在清苑,这两个都不会出现。

    后者是因为朱之琏这个油盐不进的知府在,“卖身”戏码不出现,则是同曹颛这位总督大人有关系。

    曹颛前年到清苑后,就使人留心了普济堂与育婴堂。朱之琏这个知府做得还算不错,这两处都好完善,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形同虚设。

    只是因每年拨的银子有限,这两处地方都不大。以清苑省府的身份来说,有些不匹配。因这个缘故,能收容的人也有限。

    曹颛晓得后,便从总督府拨了一笔银子扩建这两处。扩建后,就需要人手办差。

    曹颛与朱之琏商议后,这两处除了管事,由地方耆老担任,下边当差的,都是地方上贫苦百姓。

    清苑城里,这两年也就不复出现“卖身葬父”的戏码。

    城里百姓都晓得,若是因家贫无法营葬双亲,可以前往普济堂求助。只要有人担保,就能提前支取些银钱料理丧事,过后做工顶账即可。

    因这个缘故,普济堂向来不缺人手。

    扩建这两处后,普济堂就不只收异乡孤寡,本地孤苦无依的老者,也可以入普济堂;育婴堂门口,隔三差五就能发现弃婴。

    从去年年初开始,清苑城里就有传言出来,南城老翁,寿尽卧床,医石无效,大夫吩咐儿女预备后事。

    老翁出嫁的女儿为了给老父祈福,往普济堂舍了五十件冬衣「三车炭。结果好心有好报,老翁的病没几日便好了。

    又说西街有个丝绸商人,货仓里失火,将货物都烧了。

    外头纷纷催债,那商人急得要上吊,这是贵客出现,就是曾住过普济堂的一个老头。

    只因这商人心善,每年都往普济堂捐银捐米……

    传言五花八门,屯容却只有一个,“善有善报”0求寿也好,求财也好,只有做了善事,皆有可能。

    于是,普济堂中,米面粮油,就有了来处。不仅供养普济堂,连育婴堂那边的花费也出来了。

    不用说,这些传言,真真假假,就是总督府这边放出的迷雾。

    不是总督府拿不出这个银钱,而是不能成定例。曹颛在还好说,曹颛走了的话,又是什么情景却不好说。

    是虔诚,逢年过节都要往普济堂、育婴堂两处舍银子。

    寻常百姓,则以“善有善报”,鼓动人心,双管齐下,使得普济堂可以由地方上自给自足。

    没想到,这“善心”像是能感染一般。除了普济堂,终于也有人想起育婴堂。于是,求寿、求财,变成了“求子”,使得不少闺中贵妇,使人往育婴堂送银子。

    清苑城里,风气一变。

    大家见面,不再显摆谁又得了什么古董字画,收了什么如花美人,而是谁做的善事多。

    能有这样的成果,曹颛这个总督,也颇为自得。

    只是他是总督,不能将眼光放在一城之地,除了发展工商业,繁荣地方经济,为国库增加赋税,他还想为普通百姓做点什么。

    于是,雍正四年,曹颛给自己制定的工作计划,就是修路。

    修路,现下派到各州县。

    从京城到清苑的路,从清苑到沦州的路,从清苑到洛阳的路。

    道路柽通后,由交通相干系的产业,还能发挥发挥,货运、客运、通邮……曹颛一边掐手指头,算着自己回京的日期;一边干劲十足,想要在直隶留下点政绩。

    不管这些外人眼中的“奇思妙想”成不能实现,只要露出来,就算给旁人做个示范。

    对于曹颛的作为,蒋坚与宋厚都表示支持,前者是因为心善,觉得曹颛爱惜百姓,大好;后者则觉得机会到了。

    曹颛而立之年,就已经为天下首督,回到京中,再做堂官,已经是贬职。

    皇上不可能让曹颛在直隶久留,与其让皇上闹心,不知该将曹颛放在什么地方,还不若让他挑出些错来,训斥一番再调回京里。

    不只曹颛开始为回京做准备,连初瑜也有些坐不住。

    孩子们大了,也将到说亲的时候,清苑这边,哪里有合适的人家

    ▲京城,年宅。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沉寂、空旷的院子。

    “是男是女?”年希尧等在外头,见接生嬷嬷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恭喜大老爷,贺喜大老爷,是位小少爷。”接生嬷嬷抱了婴儿出来,带了几分欢喜道。

    年希充身后,站与双眼洼陷的年熙。

    听说是男孩儿时,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知该欢喜,还是惆怅。

    这是年家曾孙第一人,若没有这番变故,这孩子的到来,只会让全家觉得欢喜;现下,却是欢喜不起来。

    即便是添丁又如何,年羹尧自尽,年富由斩变成绞,父子两个早没了性命。即便有无父的孩子留下,等到十五岁,也要发配边疆。

    “老太爷还等着,先去给老太爷报喜吧。”年希尧说道。

    年熙迟疑了一下,道:“大伯,二弟这孩子……要不然养在侄儿名下?”

    年希充听了,摇头道:“不可不可,那样的话,可是欺君之罪。你也不必太多忧心,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即便旨意要你父亲直系子孙十五岁发遣,谁知道十五年后又如何?”

    年熙闻言垂下眼帘低声道:“是侄儿想左了……”

    伯侄两个正说着话,就有小厮传话,上回来给老太爷诊病的乐大夫未了。

    年老太爷是这个府里的顶梁柱,有他老人家在,即便遭遇这么大的变动,也会穑住。

    年家出夸后,年老太爷与年希尧两个,都被罢了官爵,年宅也就没有请太医来问诊的资格。

    幸好,年老太爷与年希尧虽丢了官,可家中积蓄颇丰。年熙一片孝心,便花费重金,请了城里口碑最好的乐大夫过来给老太爷请脉。

    乐大夫出手果然不凡,下了方子,又为老太爷制了几盒人参丸。调理了一个月,原本要不行的年老太爷又养了过来。

    就是年熙也得了乐大夫两个好的养生方子,调理得孱弱的身体渐渐结实起来……

    老太爷屋里,乐大夫已经诊完脉,提笔写了新方子。因方子里需要用人参,乐大夫又将带来的一匣人参留下。

    少一时,年希尧导年熙两个到了,听乐大夫说吃完这个方子,就能住了药,都觉得欢喜。

    年老太爷只笑眯眯听着,看来心情也大好。

    只是享乐大夫离去,年老太爷打开匣子,看着里头小孩胳膊粗的人参,半天不撒手。

    年希尧近前见了,笑着说道:“怨不得同仁堂名气大,他们家的人参倒是真不错,换做其他铺子,哪里能拿得出这样的人参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成全

    “在盛京暂住?”李氏带了几分疑惑,问道:“宗室王爷,可以出京这么久?”

    曹佳氏来了家书,提及与讷尔苏祭祀祖先后,在盛京老王府住下,过些时候再回京。还使人带了不少关外特产过来,多是山珍野味。

    李氏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头,要是在先帝时,宗室暂留关外,而后前往热河迎圣驾,随扈避暑塞外还说得过去;如今这位皇帝,不仅勤政得厉害,生活还非常清苦。

    让他每年带着十来万人马,耗费数百万银钱,去关外避暑,他可是舍不得。

    “姐夫是世袭罔替,与寻常宗室王公不同,在盛京有赐府。老王爷的两个侧福晋,就在盛京王府养老。如今大阿哥册了世子,王府有人当家了,姐姐、姐夫自是乐意在外头自在些日子。”曹颙道。

    初瑜也跟着说道:“宗室平素都被圈在京里,有机会在外头透口气,当然舍不得回来。”

    李氏听了,点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在京里憋闷,是不如外头清净舒心。”

    曹颙与初瑜又陪坐了一会儿,才回了梧桐苑。

    夫妻两个的脸上都没了轻松与笑意,曹佳氏的家书中,还提及一事。

    说是讷尔苏的意思,要给福秀说亲。曹佳氏一心盼着让天慧做媳妇,最后一次跟弟弟、弟媳提及此事。

    若是他们夫妻还不答应,就要另择一名门闺秀。

    夫妻两个,倒不是为福秀将定亲不满。

    即便他们夫妻两个拒绝“亲上加亲”,是为了女儿着想,可辜负向来疼爱天慧的曹佳氏,怎能不让人心生愧疚?

    关于近亲成亲的害处,曹颙早已讲过,初瑜也不会傻乎乎地问丈夫,能不能改变主意。

    其实,曹颙并不是为福秀将定亲难受,而是因曹佳氏在家书上质问弟弟,到底想给天慧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与其许给勋爵之家,高门大户,做个战战兢兢的新妇,哪里有嫁入王府,姑母做婆婆来的自在。

    到底给女儿挑个什么样的人家?

    曹颙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难受。这个时代的男子,操守实在令人忧心。

    “姐姐、姐夫这次怕是要久住,使人多预备些东西,早些送过去。”曹颙道。

    初瑜点点头,道:“也好,二姑奶奶与王爷是以出关祭祀的名义出的京,带着的东西未必周全。借着这个由子,使人多送些东西正好……”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低语声。

    随后,就有丫鬟在门口禀道:“老爷,太太,姑娘来了……”

    初瑜忙扬声叫进,便就一身粉蓝旗装的天慧大大方方地进来。

    见宝贝女儿清秀的小脸,曹颙与初瑜的心情也跟着好上几分。

    “父亲,母亲!”天慧福了福,道。

    初瑜冲她招招手,唤她到身边,道:“这么欢喜,可见收到了好东西,跟我们说说。”

    天慧从荷包里小心掏出一对五彩斑斓的手镯,送到初瑜手中。

    初瑜只觉得沉甸甸,曹颙已经认出来:“咦?是这对手镯。”

    是镶钻手镯,上面镶嵌着五色钻石,每颗钻石都有花生大小。虽说如今的钻石,不如三百年后那般值钱,可因数量稀少,价格也远在其他宝石之上。

    这对手镯,是曹佳氏压箱的嫁妆之一。这手镯带着西洋风,是曹寅使人去广州那边请的洋工匠制的。当时各种宝石手镯、项圈做了一匣子,就以这手镯最为精致贵重。

    曹颙当年看了,还曾啧啧称奇。他原以为钻石是外国进来的,所以价格不菲,让姐姐笑话半天,给他看了一本地理志,他才晓得中国也产钻石。

    不过,像曹佳氏这对手镯,还是希世少有,少说也能值个万八千两银子。

    这会儿功夫,初瑜也认出这是曹佳氏曾带过的手镯,看了丈夫一眼,道:“这也太贵重了些。”

    “这是姑母最喜欢的,女儿不敢随意收下。”天慧的脸上,没有收到礼物的欣喜,反而添了几分凝重。

    初瑜用帕子垫着,将手镯撂在一边,所有所思,开口问道:“二姑奶奶可曾说过要将这手镯送你?”

    天慧闻言,小脸上添了一丝不自在,低下头轻声道:“姑母曾说过,等女儿长大,便送这对镯子给女儿……”说到这里,她仰起小脸,眼中难掩忧色,问道:“父亲,母亲,姑母是不是遇到难处……为何这金刚石镯子说赐就赐了?虽说姑母信中没说什么,女儿总觉得心里难安。”

    她长了十三岁,有一半的年月,每年大半年住在平王府,与曹佳氏姑侄两个感情深厚,不弱于亲生母女。

    曹颙摇摇头道:“没什么难处,不要胡思乱想。汉家礼数,女儿十五及笄是成年;满人家里,姑娘十三便能出阁。你今年已经十三,不是小孩子了……”

    天慧又望向母亲,初瑜怕丈夫在,女儿拘谨,便道:“钻石首饰戴的人少,早先还不觉得,现下一看这镯子,还真好看。我这里也有几样,你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说话间,引了女儿去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

    见妻子这般举动,曹颙便晓得妻子有话要说,起身去了东书房。

    初瑜打开梳妆匣,寻了几件钻石首饰出来,两只钻石戒指,戒面都有莲子那么大,还有一只钻石领扣,用的是绿豆大小的钻石镶嵌出来的一朵梅花。

    天慧接过,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低声道:“母亲,姑母真没遇到难处么……姑父都在王府闲了两年,是不是……是不是宫里怪罪下来……”

    她幼时由曹佳氏教导,对于政治朝局,远比寻常闺秀有见识的多。

    初瑜摩挲着她的肩膀,开解道:“你姑夫是铁帽子王,身上又有战功,一家人稳当着呢。现下正是节气变化,病体易发之时,你切不可心思过重。要真是忧心伤身,不只我同你父亲要跟着悬心,就是你姑母晓得,也要跟着牵挂。”

    天慧心中虽还有疑惑,但见父母都镇静,并无忧色,便想着姑母那边即便有些不寻常,当无大事,否则父母这边,也会跟着着急。

    就见她乖巧地应道:“女儿知错了。”

    初瑜见女儿神态宁和,倒是生出几分担心。曹佳氏想要结亲的心思,这些年一时没断过,天慧又比同龄孩子懂事。要是有三言两语落在她耳中,那……

    她随意说道:“说起来,你姑母家许是又要办喜事……四阿哥也到了将成亲的年纪……”

    天慧闻言,微微一笑,道:“太好了,女儿在王府时,四表哥待女儿最是亲厚。四表哥成亲,女儿可要送份厚礼。”

    初瑜见女儿笑颜如花,也跟着笑道:“自是应当的。”

    天慧又陪着说笑几句,看了看座钟,道:“姑姑要往女儿那里做活计了,母亲容女儿先告退。”

    “不可太伤眼……”初瑜柔声嘱咐了几句,才放女儿去了。

    曹颙听到动静,从东屋过来,见妻子面有所思,道:“告诉闺女,福秀要说亲了?闺女怎样?”

    初瑜点点头,道:“满脸是笑,说要给福秀预备贺礼。”

    “那岂不是更好,我还真担心姐姐说话没个顾忌,在孩子们面前说出来,让他们心里有了念头。”曹颙坐下,说道。

    不是他古板,防着自己闺女与外甥。

    而是这个年代交往闭塞,除了家人,天慧能见到的外人,也只有亲戚中的几位表哥、表弟。

    初瑜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天慧并不是喜言的性子,今日却比寻常活泼许多。”

    曹颙不以为意,道:“她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若真是将福秀放在心上,不会单单如此,会直接同咱们说的。”

    初瑜听了这话,很是不赞同。

    女儿面薄,即便其他事上爽利,这小儿女的心事上,也会忐忐忑忑,谁能大方得起来。

    只是男人粗心,这些话同丈夫也说不明白,她就不废这个口舌。

    等到午后,约莫着妞妞当从天慧那里做完针线回去,初瑜便使人过去请妞妞过来说话。

    这几年,天慧渐大了,开始学习女红管家等,每日里与妞妞朝夕相伴。

    若是天慧有什么心事,许是能瞒住初瑜这个母亲,却瞒不住妞妞。

    初瑜将福秀要说亲之事说了,问妞妞道:“天慧上午回去,可有什么异常?妹妹也晓得,二姑奶奶早年有意为福秀求娶天慧。在王府那边的几个表兄弟中,又是福秀同天慧最为亲近。”

    妞妞眼中,天慧是侄女,也是妹子。

    事关天慧,她也带了郑重,道:“天慧从嫂子这边回去时,我已经到了。瞧着天慧神色,是带了几分惆怅,却也带了种解脱。”

    初瑜听了,诧异道:“这是为何?”

    “我同嫂子这样,也觉得奇怪,便开口问了。天慧说,想到福秀阿哥往后要陪旁人玩,是有些舍不得。可若是福秀阿哥再不说亲,紫月姑娘怕也要留不住,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