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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4部分阅读

    李卫受这番“敲打”,是因为雍正要他百分百忠心,有点“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可想而知,只要李卫抱出雍正大腿,前程一片大好。

    曹颛不是雍正的潜邸之臣,又同宗室有理不清、断不了的干系,雍正能用他,可也不会视之为心腹。

    如此1正好。

    转眼,到了万寿节。

    因还没出大行皇帝三年孝期,宫里并没有举行宴饮。

    可今年外地督抚进京,加上朝中文武百官,总不能一点表示没有,皆到宫门外运叩恭贺。

    曹颛已经卸下户部差事,交回印信,只等着给李氏过完寿就出京就职。

    李氏过寿,曹颛外放直隶总督,曹项回京,曹家可谓是“三喜临门”

    即便曹颛没怎么张罗,府里也较往年热闹。亲朋故旧自不必说,亲自上门者众。

    就是许多官场上的点头之交,也使人送了寿礼过来。

    寿宴-进行一半,宫里就赐下好几份寿礼,有密太妃的,有皇后还有两串朝珠是皇上钦赐。

    这般体面,使得不少贺客目瞪口呆。

    只有知道些根底的,想起李氏身份不同,自以为明白曹颛出任总督的隐情,少不得一肚子酸话,却是恨不得自己也是有个出身尊贵的娘。

    曹颛这日,被惯了不少酒下去。等到宾客散去,他已经站不稳,由人扶着才能送客。次日,曹颛在头痛欲裂中被唤起。因他还要陛辞,得递牌子陛见,耽搁不得。喝了浓浓的醒酒汤,用冷水洗了脸,曹颛才觉得精神些。

    骑马到宫门外,已经有不少递了牌子的官员在候见。

    曹颛近前,递了名牌,而后便同候见的山东巡抚陈世倌与原任河南巡抚石文焯寒暄起来。

    这两位今日也是来陛辞的,陈世倌依旧是留任山东巡抚,石文焯则从河南巡抚调陕西巡抚。原陕西巡抚范时捷调回京中,至于石文焯空出的河南巡抚一职,则有河南布政使田文镜接任。

    雍正朝的三大模范总督,都是早年名声不显,如今却崭露头角,都在地方任布政使。

    如今,年纪最长的田文镜先升了总督。鄂尔泰时任江苏布政使,李卫顶着云南布政使的官职在京候官。

    曹颛心中一动,早先他还奇怪,雍正既然要用李卫,为何云南那边还不使人下去。毕竟鸦片也好,被李卫梳理通的云南盐政也好,都是内库的钌袋子,需要心腹料理。

    现下看来,这去云南馈守的,八成就是鄂尔泰了。

    雍正能信任的臣子不多,自不会一个地方浪费两个心腹重臣。

    正想着,就有内侍过来传口谕,召曹颗陛见。

    该交代的话,上次陛见时已经说完,曹颛还以为是是个过场,昭显皇上时直隶总督的重视。

    没想到,到了养心殿,雍正又有一番交伐。

    练兵,竟然是练兵!

    曹颛有些懵了,他实想不通,为何直隶需要练兵。

    难道雍正就不担心,磨刀伤了自己的手?

    等到雍正使内侍将一份折子递给曹颛时,曹颛才知道为何雍正会关注地方绿营。

    实在是,地方绿营失去战斗力不说,吃空饷还厉害,使得朝廷与地方的负担很重。

    可以这么说,六十人吃着一百人的饷,却只有三十人的战斗力。百姓钱粮赋税,养的不是保家卫国的将士,而是一堆喝兵血的禄蠹。

    “兵强则国不辱,朕不是吝惜银子,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绿营毁掉。朕加赏你兵部尚书衔,节制诸提镇,给你两年的功夫练兵。”雍正掷地有声。

    曹颛却不敢大喇喇地应下,忙道:“圣命所指,臣自当鞠躬尽瘁,以报君恩。只是臣并不谐军政,皇上是否再委个懂军政之人,臣从旁辅佐,省得耽搁皇上大事?”

    雍正听了曹颛的话,皱眉想了想,道:“事起仓促,朕一时也没有什么人选,你先跪安,朕会想着派个帮手给你。”

    曹颛闻言,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直隶不比其他地方,绿营兵马要比其他省份多的多。曹颛可不愿沾手,这是容易惹忌讳之事。

    现下雍正一时心起,过后要是心中不乐意,少不得要迁恕到曹颛身上。

    不过出了这番变故,使得曹颛丝毫摸不着头脑,他只能去寻十三阿哥打探,到底是什么章程。

    “准格尔有变?”听了十三阿哥的话,曹颛愣住:“策妄阿拉布坦

    不是遣了使臣过来,主动要求和谈么?”

    自打先皇驾崩,朝廷就派了人去西北和谈。

    这一谈,就谈了两年,都没个准信。直到数月前,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才算有了眉目。

    如今,带着诏书的议和大臣,出京还不到两月,许是刚到西北地界,怎么准格尔又有变故?

    “策妄阿拉布坦老了,他倚仗俄罗斯人,想要借俄罗斯人的火器来杞大清,却差点被俄罗斯人抄了老巢。西北对峙这些年,朝廷损了兵马钱粮,准格尔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长子噶勒丹策凌,近年威望日盛,有取而代之之势。策妄阿拉布坦想要废长立幼却是无能为力。如今准格尔面临分裂,他的首领位置不稳,只能先一步与朝廷和谈「省得背腹受敌。”十三阿哥道。

    策妄阿拉布坦的长子噶勒丹策凌,据说骁勇尤胜其父,前两年曾亲白带部落勇士,击退了进犯准格尔部的俄罗斯人。

    同老去的策妄阿拉布坦相比,正值壮年的噶勒丹策凌才更加需要提

    防。

    准格赤发生内乱后,不管谁获得最后的胜利,为了整合与团结族人,他们就有可能再次犯边,祸水外引。

    雍正这才决定“练兵”,以应对准格尔将引起的动荡。

    从户部出来,曹颛恨得牙痒痒。

    这小小的准格尔,在西北蹦腿几十年,就没有几天安份的时候。

    “摊丁入亩”、“整顿北河道”这两样差事办好已经是不容易,如今又加了“练兵”这一项。

    十三阿哥说道明白,为了国家安定,皇上不好拿八旗开刀,只能磨刀霍霍向绿营。若非皇上信任,这差事也不会交给曹颛。

    速

    皇上的信任啊,看来做人还是当厚道,之前委实不该幸灾乐

    掉到分类第七了,泪啊。今天胃病杞了,疼的要命,使得小九坐都坐不住,一直出汗,可是看着月票榜,不敢请假,咬牙到现在,可怜死了,呜呜,月票啊月票。(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脚炉、皮袍、幕僚

    虽说保定府离京不远,可既是外放,无旨不能轻离守地。(3z)幸好直隶总督督抚京畿,并不缺回京陛见的机会。同行的,家人子侄有初瑜、天估、李诚等人,管事有魏黑、张义、吴盛、曹满等人,另外还有蒋坚与数十位的幕僚书吏。

    府中家务,则是交到妞妞与天慧手中。有李氏坐镇,也不怕有人做耗。

    外头早有人打探曹颐出京的日子,曹府这对外却说的含糊,只有亲近的几家才得了消息。

    因此,等辰初早行七点,曹颐与初瑜的马车出京时,来相送的人并不多。

    等众人得了消息,曹府一行,已经出城,往保定去了。

    正是数九严寒天气,今日又扬雪花,使得天地间一片苍茫。

    除了曹府的随从侍卫,其他人等,多是乘车而行。浩浩荡荡,也有二十几辆车。

    天佑本想骑马,但是因下雪的缘故,被初瑜吩咐乘车,便与表兄李诚同车。

    如同蒋坚没有带家眷一样,李诚也没有带家眷。这批幕僚书吏先随同曹颇赴任,要是想带家眷,则是过去安置完,再使人回来接,等到明年春暖花开,随同李氏同往。

    虽说是表兄弟,耳天估与李诚并不相熟。

    天佑其实很些意外,没想到父亲会携这位李家表兄同往,不由地打量李诚。

    李诚面色苍白,双颊却带晕红,看着是孱弱,尚未及冠,却已经是中了举人,也算是少年才子。即便今科会试落第,再苦读三年,下科也未尝没有希望。

    只好不知,他为何会选择出来谋差事。

    天佑打量李诚时,李诚也在暗暗观察曹家这位小表弟。

    在天估觉得意外时,李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曹颇几位堂弟虽都在京城,可曹家早已分府,如今西府这边。曹颐既离京,本当留天佑这个长子在京支持门户,侍奉亲长。若是身边要带儿女教导,也该是身为次子的恒生随父出京才是。

    对于恒生这位伯爵府次子,外头众说纷纭,猜测最多的,就是恒生是曹颐的私生子。因恒生身世,曹颗那个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的“外室。”身份也就诸多猜测。

    有说是与曹颐青梅竹马的江南佳丽。有说是科尔沁草原的王府贵女。

    不管那女子是尊贵还是卑贱,定是曹颐心头所爱,所以这接回家的“私生子。”虽是养子名义入家谱,却是养在嫡妻名下,同嫡长子同出同进,不见庶子之卑。

    李诚早年也曾听信流言,所以才当曹颐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家中不纳妾,外头却养出私孩子,这样的“洁身自好。岂不是笑话?

    这回进京,他方才自己见识何其浅薄。

    小孩子稚龄之时,还不明显,长成少年后,这容貌与身量就鲜明起来。

    恒生高颧骨,单眼皮,地道的蒙古人长相。

    他身边长随,亦是有两个蒙古人。倘若不知他身份的人见了,定会以为是哪家蒙古王公家的子弟。

    再加上,恒生的伴读身份。

    即便当时今上还在潜些,弘历阿哥只是皇孙,可是遴选的是上书房伴读。恒生若真是是曹颐庶子,怎么有资格为伴读?

    多半是哪家蒙古王公寄养的孩子,宫里也知道身份,这才点了伴读。

    毕竟,曹颐每次往返蒙古不是随扈就是出皇差。

    他倒是真有几分真聪明,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这次曹颐出京,留下掌家的不是长子天估,而是恒生,这使得李诚又迷惑起来。

    这留在京城,不仅是看家、缘奉长辈的问题,还有应对亲朋往来应

    若恒生是嫡次子,倒还好应说,可明显不是,为何曹颗还这般安排?真的视养子如亲生?

    要是换做前几年,李诚定要以人心之恶,猜测曹颐用意;现下,他经历的多了,心境反而平和许多。

    外头“挞呕”的马蹄声响,马车里却安静得不行。

    天佑想着怎么开个话头,要同车三、四天,也不好一个劲闷着。

    这时,就听马车外有人道:“大爷”。

    来人是天估的小厮赵俊平,他是家生子,父亲是府里门房管事赵安,母亲是曹颐小时候的大丫鬟惠心。

    惠心早年在曹家老太君房里当差,是老太君拨给孙儿使唤的,算是主子身边的近人。配了人,做了内管事后,也多得李氏婆媳倚重,是内宅说得上话的几位管家娘子之一。

    赵俊平就是惠心长子,比天结大两岁,打小跟在天佑身边。

    “何事?。天佑挑开车帘问道。

    “大爷,太太使人送了两个脚炉过来,说是给大爷与表少爷添使。”赵俊平靠近马车,禀道。

    天佑使马车靠边停了,看了看前面的马车道:“先留下一个”另外一个,送到老爷那边,请示老爷,※冯步生与宋师爷的马车送讨瑚,

    冯先生,名传,字讷言,就是之前做曹府西席的那个致仕老翰林。他年近古稀,本当是荣养的年纪。在曹颇升任总督后,冯传却是主动相求,要随着曹颐,见识一番地方气派。

    宋师爷是冯先生的故交,曾在督抚衙门为幕,精通地方庶务。近些年,因年岁渐长,在京荣养,被曹颐礼聘而来。

    赵俊平应了,近前捧了个脚炉,而后骑马往前边寻曹颐的马车去了。

    李诚坐在马车中,看着主仆二人互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冬日出行,曹府考虑的周到,每辆马车里都有手炉、脚炉。舅母现下使人添送,也是拳拳爱子之心。

    天佑体恤同行中老迈之人,却注意分寸,没有越过曹颗。

    他是曹家嫡长子,就是众幕友书吏的少东主,即便直接以他的名义,给再位老人的马车送个脚炉,也不算逾越。

    他却不肯出头,只因他的“体恤”固然会让两位老人感动,却也显得曹颐有疏漏之处。

    如此这般,不过是维护曹颐体面。

    此时,天估己经撂下帘子。

    他端了脚炉,放到李诚的脚下的毛垫子上,笑道:“正想着车里不甚暖和,怕与表哥身子有碍,太太就送了这东西过来,很是便宜。”

    李诚见状,不由怔住,好一会儿方俯身,拿出脚炉,送到天估脚下,道:“这是舅母慈爱之心,表弟还是自用方显恭敬。”

    天佑忙拦住,道:“这本就是母亲给表哥添的,我的那只,不是方才使人送走了么?表哥别同我推让,我在京里生活的年头长,倒是耐寒不耐暑。表哥从南边过来的,不耐北方苦寒也是有的”

    李诚开始以为天估只是客气,可见他执意给自己,也只有受了。

    一天下来,表兄弟两个都彼此熟悉许多。

    李诚心中,各种滋味,无法言表。

    天佑今年十三岁,他自己早年也有过十三岁的时候,留在京城,在内务府官学读书。自诩为聪明人,便不将世人看在眼中。

    对于崛起的曹家,他是看不上;对于没落中的孙家,他也瞧不起。

    他背着父亲,自作主张,设计嫡亲舅舅。现下想想,实是背了道理伦常。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枉费多少心思,就是自己的妻子,也是经过谋算,与自家结亲的。

    结果算起来,算计去,也没有阻挡李家被抄家破族的命运。

    十三岁的天估,却是性子敦厚,与人为善,眉眼间都是温煦从容。李诚慢慢闭上眼睛,难道自家一直错了么?

    曹颇既能收拢满府的孤寡,十数年如一日的照看,可见并非是心狠之辈,却同李府疏离至此,,

    与李诚不同,这一日行程下来,初入曹家的众幕友书吏,贼受最多的,是曹家女主人的大方与周到。

    每辆马车有手炉脚炉不说,每人还有皮毛大氅一件。

    只说是仓猝准备下,送与诸位先生,路上御寒之物,可是每个人手中的氅衣,颜色样式都不尽相同。

    只这样一件氅衣,就值三、四十两银子。

    有的书吏,一年的薪银也不过几十两。即便离京前,曹府都预付了半年的薪银,可舍得花几十两银钱置办皮毛衣裳的有几个?

    家里富裕的尚好,家中清贫的,不其是添件新棉袍,换下旧袄,让自己出门不丢人罢了。

    世人多长了副势利眼,衣帽取人者众。

    即便晓得,这随着曹颗赴任的几十人往后都是总督府的同僚,可穿棉袍的,看到穿皮毛衣裳的,两下里都有考究。

    如今一人一件簇新的新皮袍,大家都觉得要鲜亮几分”

    此时的曹颐,没有在自己的马车中,也没有在初瑜郡主规制的华车中,而后去了冯传与宋师爷的马车。

    这个宋师爷,是三天前才答应随曹颗为幕的。

    今日出行,是两人第二回见面。头一回见面,自然是曹颐亲自随冯传去宋家那趟。

    宋师爷早年曾在噶礼治下,与两江总督衙门为幕。后见噶礼行事荒诞,督抚渐成对峙攻许之势,宋师爷就请辞,从江南脱身。

    后经人介绍,去了湖广总督衙门为幕。这一呆便是十年,期间换了好几任湖广总督,可宋师爷却一直没有挪地方。

    在随行众人中,为幕经验丰富的,不止宋师爷一个,可在总督衙门待过这些年的只有宋师爷一个,,

    今天还想请假来着,咬牙忍下来,吃了三天药,清理了三天肠胃,感觉就是饿。又不敢多吃,怕不好消化,喝粥状态中,嗷嗷的。振奋一下,明天开始小九又活蹦乱跳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炼心

    ,马车外雪花飞扬,马车内曹腼正虚心请教乃宋师爷,名厚,字定山,既以应聘出山,见曹颐相询,便不藏私:“天下总督,守牧一方,多有军功。(3z)四川总督、陕甘总督,西北边陲,有防为犯之责;湖广总督、云贵总督。则要镇压诸苗、诸彝;闽淅总督、两江总督要安抚遗弃民,禁止水匪海盗作乱,皆不缺军功建树。唯有直隶总督,宿卫京畿,以稳为主。”

    曹颇边听边点头,很是赞同宋厚的话。

    直隶总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