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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95部分阅读

    在早年,宗室格格改嫁并不算稀帛时,自打先帝尊儒崇礼,越来越看重女子贞洁,宗室中的格格也不能幸免。

    七格格虽能察觉出长姐的善意,可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的知虫。

    见她再三推脱,没有一句准话,七格格心中已经绝望。

    她没有久留,告辞离去。

    初瑜亲自送她到二门,而后回到屋里,还纠结到底有没有两全之策,既能让方种公露面,又不会担责任,累及曹家。

    却是只安得头疼,不是易于之事”

    离开曹园的七格格,既没有去隔壁的淳王府花园,也没有回城,而是使人将马车停在曹园路口。

    方才她初到曹园时,听初瑜提了一次,曹颐进畅春园陛见去了。午后方回。

    虽说她与年熙相差十来岁,成亲半年,做得又是挂名夫妻,可是她也晓得,自己出嫁后安身立足的根本,不是王府娘家,而是那个身子孱弱的男人。

    如今年熙垂危,但凡有一线生机,她这个做妻子的都不能放弃。

    她还是襁褓之中时,长姐便嫁入曹家。她从小听着姐姐、姐夫的恩爱佳话长大的,又听几个哥哥说大姐夫是厚道义气之人,既然姐姐那里求不动,她就只能厚颜等着求大姐夫。

    时值五月,暑热渐显。

    七格格坐在马车中,等了一个多时辰。直等的香汗淋漓,才等到曹颗从畅春园回来,忙吩咐人拦马。

    等到曹颐勒住马缰,七格格已经从马车里下来。

    曹颇只觉得眼熟,网想着是哪个,就见七格格已经拜了下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姨妹(下)

    “请大姐夫安!七格格不等曹腼下马,便凡经上前四,帖蜡似的行了蹲礼。

    曹颇听了称呼,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马车下来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小姨子。

    旗人家女儿虽说也娇养,却不像汉家女孩儿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七格格早年也曾随七福晋,到过曹家的;曹颐逢年过节带着妻子去淳王府,也见过七格格。

    两人不算相熟,却也不算陌生。只是七格格如今换了妇人装扮,面上又不复过去的天真烂漫,曹颗一时没有认出来。

    “是七妹,这是过来给福晋请安?”曹颗下马,远眺了下淳王府园子,问道。

    七格格摇摇头,道:“我没回王府园子,是专程来求姐姐、姐夫来的。”

    她虽是妇人装扮,面容娇嫩,稚气尚存,加上红肿的眼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不小小心眼泪就要喷涌而出。

    说也奇怪,单独看她长相,与初瑜只有三分相似。可这言行举止,却是像极了少年时的初瑜。

    曹晒见状,都不免心中腹诽。七福晋将两个庶女教养的这些柔顺,想来也知道“以柔克网”的道理,为何自己却不肯低头,与七阿哥“相敬如冰”至今。

    心中想着,他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有些诧异。看着眼前马车的方向,明明是回城的方向,不知是什么缘故。

    “有什么话,到园子里再说。

    大热天的,也没有在马路边说话的道理。你大姐昨儿使人熬了酸梅汤,正好可以喝两碗!”曹颇道。

    七格格闻言,犹豫片刻,长吁了口气,道:“不瞒大姐夫,我网见了大姐姐,开口相求”瞧着大姐姐的样意思,是怕给大姐夫找麻烦,不肯应承。我本不该再厚颜纠缠,可实在是没旁的法子。”

    听她直言相告,曹颐心中暗暗点头,可也没有大包大揽的应承。现下,他也明白过来,这小姨子候在马路边,不是等旁人,还是在等自己。

    以两人的关系来说,这样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初瑜是晓得轻重之人。亲妹登门相求之下,也没有应承。可见不是好相与之事。

    曹颇脑子飞转,在思量七格格的用意。

    七格格见曹颗神色淡淡小并不接话,只觉得最后的希望也要破灭,脸色露出哀色。是咬着嘴唇强忍不哭出声,可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

    见她如此,曹颐还是心软了。

    对于淳亲王府的几个小姨子,他还是同这个七格格见的次数多些。七格格是在初瑜出嫁前才出生的,当年她百日、抓周,曹颐都曾见证过。

    说起来。算是看着七格格长大的。

    见证一个少女的成长,这个少女还是自己的小姨子,曹颐心中多少有些古怪。

    倒不是生出禽兽之心,只是看着她与妻子相像,有些不自在。

    身为一个男人,上辈子虽没有流连花丛,却能算得上“博览群书”不管是那个岛国出品的文,还是国人的精髓。这小姨子与姐夫都是有文章可做。

    他将年家的事想了一圈,大致心中有数,开口道:“你大姐姐也疼你,平日与福晋提起你来,还担心你过得辛苦。只是方太医那边,如今是王府供奉,身上又担着王府嫡长子安危,早已不再出诊。”

    七格格见曹颐道破自己来意,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脸色青白,怔怪半晌,方道:“大姐夫,太医已经透出话来,我们爷,怕是熬不到冬知…连我们老太爷都叫人预备下寿材

    外头虽有年熙病倒的闲话,可曹颐没想到竟严重到这个地步。

    “竟已至此?”曹颐不由变了脸色。

    他到京城这半月,没有听到旁的消息,却是无意得知一事。那就是年熙手中有一份折子,奏得是“火耗归公”之事。

    这还是听十六阿哥提的。道是有御史盯上年熙,就等着他这折子出手,就要弹劾年熙。

    曹颇当时还觉得好笑,年熙本就是御史,还要被御史弹劾,不知算不算是同行相忌。只是他居家养病,偶尔到衙门一趟,却能让人将他拟的折子,摸个清清楚楚,这实是少了几分警觉。

    按照十六阿哥的说法,如今虎视晓耽盯着年家父子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年熙这个折子不递还罢,若是递了,就要等着四方攻汗。

    因为提及“火耗归公”这雍正朝三大德政之一,所以曹颐当时还颇为留心,静待下文。

    没想到,最后却是没有后续。他那是还觉得奇怪,不知年熙上的是暗折,还是明折留中不发。

    他本就对年熙没有恶感,听说年熙拟这样的折子,更是添了几分佩服。

    年熙才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见识,很是不容易。再加上他呶…二过的取消“贱民的折午。可谓是上报君王、下怜百暇,划伏是比很多官员强出太多。

    他脸上带了郑重,思量片剪,道:“你先回去,你姐姐不敢应承你,是怕十三福晋那关难过。她会尽力的,到时若是不成事,你也别埋怨她

    七格格本已绝望,听曹颐这番话,又生出几分希翼,不迭地点头,眼泪已经止不住滚落。

    曹颇这番说辞,倒是与初瑜先前所说的切合上,使得七格格心中生出愧疚之心。原来,姐姐并不是不帮自己,而是不知帮不帮得上”

    曹颇叹息一声,道:“你家中事忙,今儿我便不留客,改日我同你姐姐过去看你

    七格格不愿人前失态,低着头应了,请曹颐先上马。

    曹颇不再多说,骑马与七格格别过。

    虽说知道这个时候,出面荐太医给年熙要承担麻烦与风险,但是听说年熙病危那刻,曹肌心中还是有了决断。

    这个忙,要帮。

    在旁人眼中,年熙不过是年羹尧嫡长子,是可以巴结或者攻汗的对象;在曹颐眼中,年熙却是一个会顾念国民生计的好官。

    之所以用初瑜的名义应承下,是不愿七格格心中生了芥蒂,也不愿在世人面前将曹家与年家连在一处。

    他可是知道,年家离倒霉的日子不远。

    说起来。如今在外人眼中,曹家与年家不能说水火不容,也是有些仇怨的。

    接替李熙为苏州织造的,奉旨查抄李家的,不是旁人,正是年羹尧的姻亲与心腹。

    待曹颐回到园中,初瑜想来也是真担心妹妹,并无隐瞒之处,说了妹妹登门相求之事。她想的,倒是与曹颐所想的不谋而合。

    那就是请出方种公到年府,却又不要让曹家与年家太亲近。

    本来这种事,十三再哥与十三福晋出面最好,毕竟方种公现下名义上是王府供奉。

    “要不,咱们去求求十三叔、十三婶?”初瑜道。

    “莫要让十三爷、十三福晋为难。若是他们能应承,他们早就应承。”曹颗道。

    十三福晋是顾忌皇后,怕皇后多心,不愿与年贵妃娘家扯上干系;十三阿哥这边,则是圣恩太隆,为了自保,只能做孤臣了。

    年家不仅是皇亲,还有两个儿子是封疆大吏。

    若是举荐的太医,治不好年熙,不过是要预防年羹尧的迁怒;若是治好了,则要思量思量,皇上会不会生出忌惮之心。

    施恩,有的时候也是双刃剑。

    初瑜见丈夫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自己的提议,露出几分不忍道:“但凡有一丝希望,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七妹妹守寡啊。”

    “你出面。明日我陪着你十三爷家的园子。你这做姐姐的,关心出嫁的妹子,也在情理之中。”曹颐想了想,道。

    初瑜听了,脸上露出欢喜,随即又皱眉,道:“十三叔、十三婶那边?。

    既然十三阿哥与福晋已经回绝了七格格,初瑜这个时候再上门,就有些不知趣,说不定就要得罪人。

    “他们那边,我亲自去说曹颐道。

    其实,以曹家与方种公的关系,想要接方种公出诊,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儿。只是如今隔着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又极为看重方种公,曹颐也不愿失礼。

    还好,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只是心存顾虑,并不是随便挑理之人。因此,当曹颐提及想要接方种公去年家时,两口子都没有多话。十三阿哥望向曹颐的目光。还带了几分激赏,笑着道:“乎若此举,以德报怨,当得起“仁义,二字。”

    曹颇在甘州与年家有不快之事,十三阿哥早已知晓。

    他才不相信自己曹颐夫妇过来,只是因初瑜疼惜妹子的缘故。落在十三阿哥眼中,是曹颐动了“善念仁心。”默许妻子出面帮忙。

    虽说早年对于曹颐的“妇人之仁”十三阿哥颇有微词,可是现下他也只能在心里赞曹颗有宰辅之质。

    方种公倒是痛快,见曹颇亲自来说,也不问是去哪一家,直接就点头应下。

    其实,所谓曹颐夫妇过门“苦求。半日什么的,不过是做给旁人看。要不然,有了曹颐夫妇的先例,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跑过来。

    从怡亲王府花园出来,曹颐与初瑜没有回曹园,直接带了方种公一道回城去年家。

    马车上,有昨日预备好的一些名贵药材。

    方种公手上,则是把玩着几颗褐色小药丸,不时还放在唇边舔一舔”

    险沥史上年熙早逝在雍正二年,本书中,会如何”,!

    第一千零七十九 恶客

    年老太爷披着衣服,坐存炕上,神情满是冷漠:“此是我年家家事,将不劳将军操心了说到这里,他横了旁边侍立的年轻人一眼,道:“年斌,送客!”

    地上椅子中,坐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听了这话满脸通红。

    年老太爷却没有再多言的意思,手中转着两个碧玉球,阖眼不再看人。

    那中年人面露尴尬,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道:“亲家太爷,不是晚辈无礼,实在妹夫那边缺人手,妹夫这才打发晚辈回来接富哥儿回去

    年老太爷却没有与他辩嘴的意思,眼睛睁也没睁,屋子里很是抑郁,只有玉球摩擦的声音。

    还是旁边侍立的老总管是给年斌使了个眼色,年斌才硬着头皮出来,对那中年人道:“舅舅才回京,想来也乏了,要不先回去歇歇,过两日再过来吃酒

    那中年人晓得这是婉转说辞,自己已将做了恶客。自己磨了半天嘴皮子,年老太爷没有使人将自己撵出去已经留了情面,更不要说吃酒不吃就的。

    只是瞧着年老太爷这样子,余怒未消。要是真使家法处置了年富,自己可还真没法向妹子交代。

    可眼下的情形却是不好强说。否则怕是更糟糕。

    他只能挤出几分笑,先告辞出来。

    看着他出去,年老太爷手中的玉球已经停下。

    老人家睁开眼睛,面上已经露出颓败之态,叹了口气,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很是狠得下心。问一不问熙儿如何,倒是生怕委屈了年富那个小畜生!”

    老管家听了。劝道:“太爷息怒,说不定是二太太自作主张。二太太疼三少爷,老太爷也晓得。”

    年老太爷冷哼一声,道:“若是没有他默许,那恶妇敢使人向我这老头子讨人!”

    不说老太爷震怒,就是那中年人,走出年老太爷院子后就放慢了脚步。对年斌道:“你是晓得的,你母亲最疼富哥儿,要不也不会找急忙慌地打发咱们回来。老太爷说的是,我毕竟是外人,不好说太多。你既回来了,就照应富哥儿些,在老太爷跟前求求情。年熙打小身体不足,这次就算兄弟起争执,也不好全怪到富哥儿身上。”说到最后,想着年老太爷的不假颜色,他也带了几分埋怨:“老太爷也真是真要为了个病痨孙子,就要逼杀了另一个孙子不成?”

    年斌只是唯唯诺诺地听了,将中年人送到大门外,却是正好与曹颗一行碰个正着。

    看着曹颐穿戴不凡,随行的马车又不是寻常的马车,年斌与那中年人都停住脚步望过来。

    曹颇并没有着急下马,而是示意张义上前递帖子。今日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往年府送帖子,算是做了“不速之客”。

    年斌与那中年人虽站在门口。可张义却没有向两人递帖子的意思。因为这两人风尘仆仆的,更像是客人。

    他对两人欠欠身,而后对门房道:“劳驾小哥通禀一声,我家老爷、太太来探望郡主那门房听说是自己大少客人,忙躬身接了。

    阖家来见自己的嫂子?年斌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事上前相问。

    要是来的是正经客人还罢,要是来冲着王府格格的名号来打秋风的,自己主动上前则失了身份。

    换做其他人,看到初瑜的马车,就应该晓得马车主人是宗室郡主,绝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

    只是年斌孩提时便随着父亲去任上,一直生活在四川,到底短了几分见识。

    还是那中年人,叫玉柱小是年羹尧的内兄,虽家世破落了,依附年羹尧生活,可却是正宗的黄带子。

    他本就盯着马车,听张义与门房说的又是探望郡主的话,已经敲定来者的身份。

    他带了几分殷勤,迎上前去,冲着曹颐道:“敢问尊驾可是曹额驸?。

    曹颇虽不晓得来人身份。但是见他腰间系着黄带子,却也不好失礼,只得下马,道:“正是曹某,敢问尊驾?”

    玉柱笑道:“不过闲散宗室,早年大格格出阁时,还曾到淳王府讨过酒吃,后来去了四川。多年没见,曹额驸风采依旧,去年听说曹额驸在甘州,我还想着见上一见,却是错过了。如今做了姻亲,往后当要更亲近才好

    他虽说没有直言自己是年羹尧的舅兄,可是提及四川、甘州两处,曹颇哪里还不明白。年羹尧继妻是宗室。这并不是秘密。

    “原来是将军,久仰,久仰!”曹颗不失礼数,却也没有刻意亲近。

    玉柱倒是没有挑理,望了后边的马车一眼,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不仅是夫妻同来,还带了曹家的少本小姐来?

    如今年家大少爷病危,年家老太爷精神也不爽利,这个时候携家带口的登门,就算是探望妹子,也是不合时宜。

    他有心解惑,便不着急走,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曹颐说话。心日丽心中腻歪地很,发玉柱仗着是年羹尧的大舅午。热络篓螟继,却是端了长辈架子,叫人生厌。

    可是,们却没有法子。

    毕竟从七格格那边论起。他确实成了晚辈。

    倒是随后上前的年斌,没有年熙的目下无尘,也没有年富的阴沉狂妄,谦卑中带了几分沉稳,使得曹颐不禁多看了两眼。

    还好,没应付多久,就听到急促地脚步声。

    一时之间,门口这几位都停了声音。

    急匆匆赶来是,正是七格格。

    她走得急小脸红红的,鼻尖已带着沁出汗珠。

    看到曹颐的身影,她如落水之人看到稻草,眼中绽放出希翼来。周身间添了几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