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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88部分阅读

    ,送到他面前,笑道:“是老姑姑从王弃拿过来的,足有小孩胳膊粗,外头哪里能买到这样的好参?”

    李翼一把拽过锦盒,冷哼一声道:“这是老姑奶奶拿来孝敬老太太的,怎么跑到你手中?”

    孙氏闻言,有些讪讪,道:“老太太最是节俭,怎么肯用这个?使老太太叫我拿的,说这要是拿到外头,一支怎么也值几十两银子。”

    李翼见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叹了口气,道:“你给母亲守过三年孝,我不能出妇,从今日起你好生礼佛,家务事让大媳妇料理!”

    孙氏听着,瞪大了眼睛,尖声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妾身犯了七出哪一条,就要使得爷开口休妇?”

    “老太太是李家长辈,为了我们这些儿孙,放弃曹府锦衣玉食的生活,拿出棺材本来安置李家,你却不知感恩,行忤逆之事,是为不孝;你是嫡母,却只看顾亲生子,视庶子无物,是为不慈。若非顾念你三年守孝,为何休不得你这败家妇人!”李翼越说越恼,已经是气的浑身发抖。

    孙氏脸色刷白,尤自嘴硬,道:“爷作何血口喷人?妾怎么不孝,怎么不慈?费心劳力操心这一大家子,还有罪过了?”

    李翼无心与她拌嘴,瞧也不瞧她一眼,起身挑了帘子出去。

    后院正房,东屋。

    李诚正同妻子何氏一道,陪着高氏说话。看着李诚蜡黄的小脸,高氏很是心疼:“瞧你熬的,眼睛都眶了,要明年才下场,还有大半年的功夫,你也得爱惜身子骨。”

    李诚点头道:“老祖说的是,孙儿听老祖的,往后晚上早点安置,早上陪老祖遛弯。等过些日子凉快些,孙儿陪老祖去西山上香。都说那边风景好,也让老祖散散心。”

    高氏听了,眼中带了几分向往,却是摇摇头,道:“我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还逛的动?倒是重孙媳妇,嫁了你这几年,不是床前奉药。就是跟着担惊受怕。你若是哪日想出去转了,就带重孙媳妇去。”

    李诚笑道:“老祖偏心,有了重孙媳妇,心中就没诚儿这个重孙了,”

    祖孙正说笑,就听到门口有人咳了一声,是李翼过来。

    李诚与何氏忙站起身来,李翼进屋,对他们摆摆发他们出去。

    见他面色深沉,李诚不敢多言,带着媳妇回了厢房。

    高氏抬起头来,见他眉眼带怒,很是疑惑地看着李翼。李翼走到炕边,“扑通”一声跪倒,哽咽道:“孙妇不贤,令老太太委屈了”

    高氏闻言,神色一僵,随即重重地长吁了口气,道:“起来吧。我已经是入土半截的人,没得为了我使得你们两口子叽叽。这些日子,许是我太罗嗦了,孙媳妇心中有些不痛快也是寻常。这李家毕竟是你们的李家,你们才是李家的当家人,我这老婆子虽说回来住,也不该多说什么才是。”

    一席话,说得李鼻越发无地自容,俯在地上,痛哭出声。

    高氏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想着孙媳、重孙媳妇望向自己的冷淡眼神,只觉得浑身疲余…

    次日,李氏带着儿子、媳妇亲自过来接,高氏缄默了半盏差的功夫,还是决定别了李家众人,跟着女儿与外孙媳妇回曹家。

    过来接人是曹颗的主意,按照李氏的想法,是想要月底再来接人的。可是她携怒气而归,曹颗察觉到母亲情绪不对,追问缘故,晓得这段,想了向后,便建议李氏早点过来接人。

    既是高氏在李家住着不痛快,就早点接回来好;要是等到撕破脸,还不知老人家会多伤心。毕竟在老人家眼中,向来是将李家儿孙当成亲儿孙待。

    虽说早年对高氏一直存防范之心,但是老太太处理李家事情的果决与仁义,也使得曹颐深为触动。

    说他因母亲的缘故爱咫儿冯也好,说他尊敬泣个老人的风骨办好,曹腼都想不忍些一吧仔凉。

    看着老人家挺着腰板上了马车,孙氏心中不由惶恐,将自己个儿骂个半死。她怎么这么糊涂,眼前这个不仅仅是寄居李家吃斋念佛数十年的二老太太,还是曹家家主的外祖母。

    李家进京这几个月,全赖曹家扶持;就算儿子往后的前程,说不得也得靠曹家。

    孙氏悔之不及,上前两步,却是被李翼一把拉住。看着丈夫冷眼如刀,孙氏真是欲哭无泪,可怜巴巴地转头望向儿子。

    李诚压根就没瞧她,而是红着眼睛。望着曹府的马车渐渐远去”

    马车中,高氏拉着李氏的手,不禁老泪纵横。

    李氏还以为她舍不得李家众人,掏出帕子给老人家拭泪,劝道:“隔得又不远,老太太若是想他们了,就使人过来接过去就是。”

    高氏摇摇头,方道:“也不知长生与天宝如何了?天宝还认不认我这个老祖?”李氏回京守丧次日,便使人去海淀接回来了天宝。

    天宝才一生日多,还太扛,不像其他孩子都上学了。

    “肯定记得,这也小半月没见我。我还想着他会不会认生,却是见了我就往我怀里钻。正学说话呢小家伙特机灵。”李氏笑着说着天宝的趣事。

    高氏听着,神色渐渐柔和起来,半响方道:“你是有福气的有个好媳妇。”

    “能嫁颐儿。也是颗儿媳妇的福气。这大清朝,像颐儿这样,晓,得体恤妻子的,成亲十几年没拌过嘴的,有几个?”提及儿子,李氏心中也带了自豪。

    李氏马车后,曹颗嫌日头足,没有骑马。而是坐着初瑜的马车。

    马车里外用了竹帘,马车里放了冰盆,倒是不觉得暑热。

    “李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白瞎了老太太这份心意。”曹腼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也是网强,母亲隔三差五就使人过来请安,她也没有说出半个字的不好。本不是懦弱的人。早年在咱们家,对你这个郡王外孙媳妇都不假颜色,却在李家生受了这些日子的气。到底是心慈,对李家人存了不忍。”

    初瑜不好点评,只道:“外孙母回来的好,说到底,这边毕竟只是宗亲,不是正经儿孙。”

    一行人回到曹府,直接去了芍院。

    青梅、青桃两个带着几个小丫鬟候在院门口,见了众人,皆屈膝见礼。

    自打李家带来的几个丫鬟年纪大了,打发回李家配人后,高氏身边就由青梅、青桃侍候。几年主仆下来,高氏心里也将她们当半个孙,女待的。

    现下,见芍院一切如初。两个贴心丫鬟都在,高氏恍若隔世”

    曹颇夫妇送高氏回芍院后,就回了梧桐苑。

    曹颇这才说起自己半月后出差之事,听说丈夫去西北军前,初瑜唬了一跳,道:“爷,这一去。不会也跟大弟他么之前似的,一去好几年吧?”

    “我只是出差,哪里用那么久,快到话年底前就能回来,慢的话明年就要明年夏天。是为农垦之事去的,多是要待农时。”曹颇道。

    虽说不会夫妻一别数年,却也是一年半载,初瑜心中不由惴惴。

    曹颇起身,走到妻子身后,扶着她的肩膀道:“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的,就都要劳你操心了。”

    初瑜道:“那是我分内之事,到是爷要小心,都说西北苦寒。既是还有半月功夫,就使人从库房挑几张好皮子,给爷缝制冬衣,给爷带去。”

    “千万别。”曹颐摇头道:“要是宫里那位爷晓得我预备的这么妥当,说不定真留我在西北主事几年。只要带两套秋衣就好。若是冬天真不回来,再使人送也不迟。”

    初瑜想想也是,可仍是决定即便不带过去,也早点使人缝出来好。趁着曹颐还在家,缝好后试着不合身也能修改。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报,魏管事带人在前院,等着见曹颐。

    这魏管事的就是魏黑了,曹颐听了,笑着对初瑜道:“莫非魏二哥来了?前些日子,魏二来信说,要带两个儿子过来给我拜寿。”

    十多年没见,对于魏白,曹颐也颇为想念。

    到了前院客厅,他却是扑了个空,问过小厮,才知道魏黑带人去了偏厅。

    曹府众人中,曹颗对魏黑、魏白两兄弟的感情,并不亚于这身体的生身父母。只因这两人在他七岁开始就在他身边保护,待他如亲弟般爱护。

    虽说当年无奈之下驱逐魏白,但是曹颐并没有忘记他多年的照顾之情。

    结果,来的却不是魏白,而是另外一个熟人。

    那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影。完完全全没有了早年的风华绝代。可那半脸丑陋的疤痕,还是使得曹颐一眼就认出来人”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名伶

    没错,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曾红透京城的优伶柳衡。

    柳衡已是双膝跪下”首道:小人卑贱,却劳烦曹爷再次援手。曹爷大恩大德人无以为报。愿用残生做牛做马,报答曹爷恩德。”

    曹颗摇摇头,俯身扶起他,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当年父亲遣你去李家,也不过是寄住。只是你不是不想进京么,怎么又跑到京城来?”

    曹融所做,不过是善始善终。

    早在李家出事时,曹颗就想起还有一个柳衡在李家。只是当时风声正紧,他连李家父子都不过是做作样子,如何好郑重其事地捞柳衡出来。

    等到李家处置下来,李家奴仆由内务府就地发卖,曹颗才跟十六阿哥提了句,曹家有个旧仆在李家。网好有内务府司官去江南,十六阿哥就交代了这件事。

    曹颗送上一百两做赎买之资,又叫人捎了的一封信与二百两银子给柳衡,叫他自己安排去处,若是实在无处可去,便去广州找曹方。

    不过是个年老貌残的老仆,就算官卖,也卖不了几个银钱。

    听说是十六阿哥吩咐要人,负责看押李家旧仆的小吏,很是痛快地就放人了。

    曹颗这边,还以为此事完结,早已撂到一边,没想到柳衡会进京城。

    柳衡苦笑道:小人远遁,不过是为避祸小人这个模样,就算是简王爷见了,也不会将小人同当年的柳子丹当成一人,何况旁人。”

    这话不假,当年曹颗从沂州带他回江宁时,还能因他的半张俊脸,一眼就能认出来;现下却只能从半张刀疤脸上认人。

    只有这说话的声音,多少有些异于常人,却也不算明显。

    曹颗叹了口气,道:“许氏这些年,还在守着,不肯再嫁。既是你回来了,先去见见她也好。”

    许氏青娘,就是天佑的。柳衡名义上的妻子。

    柳衡留在江南后,许氏随着曹寅夫妇进京后,曹颐就使初瑜问过她。改不改嫁。许氏却是重情义。即便只是担个虚名,也不肯做再嫁之妇。

    许氏早年在天估身边当差,天估上学后,初瑜则给她安排了个轻省的差事,将她从蔡院调出来。

    不过是当娘的小心眼,不愿儿子同奶母太亲近,省得分薄了母子。

    许氏也乖觉,从不因自己奶了府中嫡长子的缘故招摇,也不会倚老卖老,对蔡院与天估的事指手画脚。因这个缘故,反而使愕初瑜与天佑多敬重她三分。

    见曹颗肯留下自己,柳衡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后才起身。

    曹颗唤了个小厮,带柳衡去见许氏。

    魏黑是晓得柳衡身份的,皱眉道:“老爷不当留他,即便他容貌变了。可人在京城,除非拘在府里不出去,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碰到熟人。毕竟三喜班当年名声太大,见过他的人又太多。就算简亲王早年忘了他,要是事情揭出来,说不定还要迁怒老爷

    柳衡的存在,确实是麻烦。

    就算简亲王那边认不出他,或者忘了他这个人,还有李家。李家不会想着他本是曹家旧仆,曹颗才走关系赎他,反而会想着,曹颗只赎了这一个,没有帮他们赎其他人,怕是要生怨。

    为了李家之事,李氏与曹颗母子没少操心,即便今日接回高氏,李氏也不会完全对李家置之不理。

    曹颗这边亦是,即便是为了名声;也不可能同“舅家”断了关系。

    曹颗坐下,道:“要是他想留下;就打发他们两口子去海淀庄子说到这儿,心中却是想到十六阿哥。

    自打袭了王爵,十六阿哥就提过早年的戏言,向曹颐讨要戏班子。

    他自己是惦记要在王府建戏班子的。除了是他自己爱看戏,也是想给老福晋找点消遣,使得老福晋老是灿已折腾嗣子嗣媳妇。

    只是因在孝期的缘故,还没有动手筹备,现下只是想想罢了。

    想到此处,曹颗眼睛一亮,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柳衡虽说逃亡时做过账房,可最喜欢的还是唱戏。即便毁了容貌。在江宁那几年,也是帮着曹寅整理曲谱戏词;到李家后,则直接执掌府班。

    十六阿哥要筹戏班,有柳衡料理最好不过。

    他对魏黑说了,魏黑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十六阿哥排班虽在简亲王之后,却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弟之一,如今的体面,丝毫不亚于雅尔江阿。

    不过是王府驱逐的一个戏子,曹家收容了,是曹家不恭敬,雅尔江阿许是会犯小心眼,迁怒曹家;十六阿哥收容,雅尔江阿要是开口有

    放下一桩心事,曹颐就问起魏白进京之事。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这臭小子,十多年了,才想着回来,看我不好好踢他两脚”。魏黑口中骂着。面上却是忍不住带着笑。

    如今,魏黑还在曹府住着,却也买了庄子,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财主。可行事说话还同早年一样爽利。

    这会儿,他却犹豫了一下,道:“老爷,老二上回来信,还问了两句京城的地价。虽说河南那边是祖籍。有父母坟茔在,可弟媳妇娘家都在这边府里,还是想回来

    之所以拖了十几年才问,是因为魏白心中,也终是怕了。给皇子下药,真要是说起来,可真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他怕因自己的缘故,牵连到曹家身上,这些年也没敢回京。

    如今新皇登基,当年与曹府有过节的几位阿哥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魏白才敢提及回卓之事。

    曹颗听了,道:“魏大哥。我也想魏二哥。可是我如今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今日看着花团锦簇,明日说不定就要拘拿问罪。魏二哥远离京城,万一我有什么事,一时半会儿还牵连不到他。若是在京城,未必能过太平日子。”

    魏黑知道,曹颗说的是实话,毕竟有孙家与李家的前车之鉴在。若说李家,还能说是罪有应得,孙家那头,却是无妄之灾。

    连七品知县,三年任上也能捞个几千上万两银子;五品内务府织造。执掌杭州织造二十年,账目只差几十两银子,在大清官场实算不上

    过。

    魏黑道:“若是老爷不是实在厌了他,就允他回来吧。就算人在老家又如何,这些年若不是老爷这边给地方官去信请托,就凭他一个粗人。也不会过了十多年逍遥日子。”

    既是魏黑都这样说了,曹颐当然没意见。

    魏家虽在河南有些族亲,可都是远亲,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兄弟两个成了孤儿。亲兄弟想要在一处,也是情有可原。

    这会儿功夫,柳衡已经见完许氏回来,过来找曹颗,说起想要去曹家庄子当差之事。

    看来他还算记得自己的身份,也怕自己给恩主带来麻烦。

    曹颗就提起戏班子之事。柳衡原本木讷的眼神,瞬间添了几分生气。随即又黯淡下来,道:“曹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人还是去庄子里当差更稳妥些

    “千里迢迢的,你也乏了,先歇两日再说曹颐见他如此,反而起了爱才之公

    当年,柳衡还是柳子丹时,与杨子墨联袂同台,唱功与装扮都十分惊艳,连十六阿哥这个老戏迷都赞不绝口。

    次日。从衙门落衙后,曹颗就去了十六阿哥府。

    他倒是没有丝毫隐瞒,从沂州相遇说起与柳衡的渊源。

    才听到一半,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一下子跳起来,道:“你托我从李家捞的下人,竟是三喜班的柳子丹?人呢。快带爷去看看!”

    曹融见状,很是诧异:“咦,过了十几年。十六爷还记得他?。

    十六阿哥横了他一眼道:“这叫什么话?京城这些年,只出了一个。“三喜班”这几年的“长庆班五福班。虽也小有名气,却是拍马也比不上当年的“三喜班”简亲王府豪富,请了十多个师傅,从上百男童中才们教出三个来,岂是外头的班子能比的?”

    曹歌不是戏迷,即便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