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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33部分阅读

    能纪国善曰毅,英明有执曰毅,一个“毅”字,也算是赵申乔这一生的写照。

    等官祭完毕,振衡他们走后,曹颐没有多留,同赵熊诏别过,告辞离去。

    赵熊诏亲自送出门外。就有赵宅老管家疾步赶来,将赵熊诏请到一边,附在赵熊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赵熊诏闻言一愣,看着曹颗神悄妾拜仁尖并再尖避“卑舟牵还请留步!”

    曹颗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赵熊诏。

    看着这平静无波的目光,赵熊诏突然生出几分不自在。他本是性格温厚之人,从不

    面前旁人还好,面对眼前这个缄默少言的年轻伯爷,赵熊诏不禁为自己的揣测羞愧不已。

    身为曹家子、二等伯爵、郡王府的大额驸,远比风雨飘摇的赵家有分量的多,实不用算计赵家什么。

    愕白爷好意。在下心领。只是莫仪贵重,在下受不起,还望伯爷体恤。”赵熊诏红了脸,带着几分恳切道。

    京城里的规矩,是不好在奠仪上多给的。

    权贵往来,都有故矩,在奠仪上攀比,是令人鄙薄的浅薄行为。曹颗不是不知世情的毛头小子,如何不知道这个。

    他怔了一下。看了旁边的老管家一眼,对赵熊诏道:“赵大人误会了,那百两黄金不是奠仪,是曹某提前送上的程仪。曹某在汤泉奉母守制,鲜少回城。这次就将程仪一道奉上。因怕赵大人误会,还专程使家人说之。”

    赵熊诏闻言。看了老管家一眼,见老管家点头;晓得曹颇所言不假。

    他忙躬身。道:“是在下失礼了!”

    曹颐看着他佝偻着身子,道:“无碍,赵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请赵大人留步,曹某先行一步”

    赵熊诏仍是送出大门外,看着曹融骑马远去。才转身回来。

    老管家跟在旁边,倒是松了口气,道:“二爷,有了这一百两金子,也能将寿材钱同法事钱先结了

    赵熊诏脚步一迟,看着已经人影寂寥的胡同口,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年轻伯爷真是为了省事,才将奠仪、程仪一起送来,还是顾及到赵家的窘迫,无力治丧,,

    揣测别人的恶意,让这位落魄的状元郎难受;猜测别人的善意,也使得他心里沉甸甸的。

    赵家子弟三代不出仕,若是人情,也无力偿还了

    从尚书府出来。天色尚早,曹颗没有急着出城。而是往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来。

    进了十月后。十三阿哥的宿疾复发,虽听说不算严重,但是曹颐既回城一次,还是觉得去探视一番,尽尽礼数。

    外加上。十六阿哥那头,只说在阿哥所休养。到底如何,也鲜少有消息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禁足生活,康熙又数次遣太医来诊看的缘故,十三阿哥气色颇佳,精神头很足,全无早年的颓废。说话的嗓门都洪亮不少,

    听说曹颐是打尚书府出来,十三阿哥不禁喘嘘,道:“赵申乔算是难得的贤臣,赵熊诏也是大才,”

    当年赵凤诏“贪墨案”明着看是受“噶礼案”牵连,实际上其中也有帝王的制衡之术。

    若是赵申乔真如朝廷申斥那般“老糊涂”康熙也不会屡次驳回他致仕折子,让他在户部尚书的职位上故去。

    见十三阿哥对赵氏父子印象颇佳,曹颗也少不得跟着说两句好。

    他倒是真心希望,十三阿哥能影响到四阿哥,待到雍正朝,赵熊诏孝满后,能受重用。

    不为别的。就算不干自己事儿,好人没好报,总叫人喘嘘。

    他却是不知道。赵申乔留下子弟三代不得出仕的遗言,自己难得这点好心,也付之流水,赵家子弟再次入朝,已经是几十年后”

    听说曹颐今日还要出城,十三阿哥就留他在这边用饭,省得回府还折腾。

    曹颗正想仔细打听打听十六阿哥的事儿,便没有着急走。

    “十六阿哥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不过受了牵连。皇阿玛心中有数,不会真怪他。”虽然说的皇家家事,但是曹颊也不算外人,十三阿哥就将二阿哥吸食鸦片上瘾之事说了。

    曹家在京城虽有些耳目,但是甩这件事关系咸安宫废太子,是犯忌讳之事儿,所以康熙早使人三缄其口,外头并不得知。

    “鸦片?”曹颗听了,意外不已。

    他前几年挂过内务府总管的缺,在宫里当差。自是比寻常人更晓,得,咸安宫是什么所在。

    不客气的说。多少说眼睛盯着那里,内务府、家人府、侍卫处多少人担着干系,那真是围得跟铁桶一般。

    要不是如此。废太子因西北战事起,想着“戴罪立功”弄出“矾书案”也不会立时告破。

    对于年长阿哥,康熙忌讳颇深;对这个嫡出的、曾为储君三十载的二阿哥,康熙更是防之又防。

    这围得铁桶一般的咸安宫,最忌讳的就是传递纸片还有入口的东西了。

    这鸦片在世人眼中,还是药物,更是违禁之物。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是见鬼。

    “十六弟这板子委实冤枉!”十三阿哥苦笑道:“实没想到,前些年还稀缺的药物。如今在京城各大药铺经都有了,查都没地方查去。乎若当年提及的鸦片之祸,确实可虑。”

    十三阿哥岔开话,曹融也乖觉。自然晓得皇家家务不是自己能插嘴的,便同十三阿哥说了几句鸦片在京城蔓延的情形。

    “对了。广州那边有信过来,说是要成立“十三洋行”听说其中还有你家的买卖?”十三阿哥想起一事儿,问道。

    说起这事儿,曹颗也觉得稀奇。

    实在没想到。后世闻名的“十三洋行”就是这个时候草创的。

    “虽说利益所致,但是与洋人夺利,也算利国利民。”曹颐说道。

    这会儿功夫。十三福晋已经使人过来,请示十三阿哥何处摆席。

    十三阿哥不愿挪地方,问过曹颗,就直接使人将席面送到书房来

    昌平,曹家庄子,客房。

    “二哥。过些日子就是姑祖母寿辰,大管家那边寿礼可置备了?”李诚开口问道。

    “早预备好了。是苏州那边置备的,当初与中秋节礼一起送来,三弟好好养着,就不要为这个费心。”李语回道。

    李诚咳了两声道:“那些俗物,只能算是李家的寿礼,算不得咱们兄弟的。在这边半个月,二哥还没瞧出来么?表叔虽冷淡,姑祖母却是真心疼爱。二哥还是使人打听打听,瞧瞧孙家表哥还有曹家表弟他们预备什么,咱们跟着预备一份,也算是尽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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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三章升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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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虽说听十二阿哥说起咸安宫的变故,但是曹嗣没有多想心

    即便是康熙手把手教导,即便是康熙都忌讳的嫡子身份,二阿哥废立两遭,不是废人,也是废人,同曹家更是扯不上关系。

    唯一需要忌惮的,就是弘哲。

    后世曹家二次抄家,就是因为牵扯进“弘暂忤逆案”就算是乾隆忌惮其“嫡孙”身份,有心发作;若是弘暂真安分了,也不会牵扯进去一批宗室同勋贵。

    眼下储位未定,弘哲就算有精力,也不会闲着往曹颗身上使。

    想到这些,曹颐有点惦记起四阿哥府的弘历。这弘历做皇帝后,凡事像康熙学习,也是个好大喜功的皇帝。

    中国的衰落,由此而始,实叫人叹惋。

    不知不觉,到了十月末,李氏寿辰。

    虽没有操办,但是平郡王府、国公府都使人送来寿礼,外头的寿礼,也是不断。

    曹颐即将起复,老母幼子。以康熙对曹家素幕的恩典,应不会外放。留在京城,八成就是今年轻的京堂,有点关系的,谁不想了卖好?

    曹项兄弟也出城给伯母拜寿。曹项还带来个消息,他被点为河南学政,十日内就要离京,往河南去。

    所谓学政,跟三年一派的乡试主考官类似,是下到地方主持院试的。

    院试,非会试之年的春李举行,录取者为生员,就是俗称的秀才,入府、县官。

    虽说只是学政官,临时委官。任满后仍回原职,不涉及地方军政,但走向来是清贵的缺。

    曹项年纪轻轻,就能得了这个缺,说明他这三年没白在翰林院熬。

    “也不能总在翰林院编书。河南好,离京城不远,你早年又去过。”曹颐听了这个消息,为堂弟真心高兴。

    前面赵熊诏的例子摆着,曹颗不希望堂弟能不受家族所累,有自己的事业同前程。

    “只是地方科举舞弊营私。向来不少见,你要警醒,省得惹祸上身。”想到河南虽不比江南,也是儒学大省,曹腼少不得仔细叮嘱几。

    曹项肃手听了,躬身应下。

    曹烦在旁,羡慕不已,道:“四哥明年就要做主考老师,我却还要下场应试。同样,为何差距这么大?”

    曹颊同曹项听了,都侧目。曹颗似笑非笑道:小五晓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了?”

    曹烦有些不好意思道:“弟弟只是羞愧而已,庸庸碌碌小一事无

    说话声中,已是带了几分不安与愕怅。

    听他这样说,曹颐与曹项对视一眼,都有些忧心。

    曹烦打小聪明,原本有些傲气,初次会试落第后,打击就很大;如今二次会试没几日,他不免有些怯场。

    “说起这学问,这当世儒林大家,有几个。走进士出身的?说起当安,说句不好听的,在翰林院里编书学的东西多,还是在六部看案宗账册学的东西多?所谓“功名”对寻常百姓来说,是改变前程,得进仕途;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过是锦上添花。”曹颗斟酌了一下,说道。

    “是啊,大哥说得极是。在翰林院三年。整日里与书籍、笔墨打交道,前面还算新鲜,后来日复一日的,就跟混日子似的虚度光阴。说起来,还真不若早年在河南时有干劲。”曹项跟着说道。

    哦若落第,岂不是给咱们曹家丢脸?”曹慎支吾了半晌,涨红了脸说道。

    曹颐听了,晓得这都是有个探花哥哥闹得,道:“有什么好丢人的?在八旗人家中,十五岁就中举的,也是数得过来的。举人同进士,区别就在一场会试罢了,并不差旁的。不管你这科中不中,到时候就十九了,可不容你再偷懒。考上了,一切好说;落第了,就去考笔帖试,给家里添进项。”

    虽说晓得东府如今有几个庄子的出息,实不差几个钱,但是曹颗瞧出堂弟的担忧,故意这般说道。

    曹烦听了,不觉得为难,反而眼睛一亮,心里踏实许多。

    曹项在旁,瞧着堂兄看似严厉。实际上安抚纵容,心中颇为复杂。

    长兄如父,说得莫过于是。

    他们东府兄弟,委实受了堂兄太多照拂”独木难支,他们也当努力才行…

    少一时,初瑜使人请他们兄弟过去,寿宴开始”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今日也是四阿哥的生辰。虽没有大肆操办,但是上门贺寿的人也。

    十六阿哥养了半月伤,还是挨打后头一回在众人前露面。

    这些皇子阿哥,都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剩下的都是沉稳老辣,看着是一片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至于这顿生日宴的滋味儿如何,只能大家心里有数。

    十六阿哥不过是借这个由子出宫透透气,应酬完毕,忙不迭地拉了十七阿哥从雍亲王府出来。

    “走,十七弟,琉璃厂逛逛去”十六阿哥带了几分雀跃道。

    十七阿哥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十六哥,您怎么这么早打四哥府上出来?今日虽不是大生日。兄弟团聚团聚也好。”

    “兄弟?”十六阿哥挑了挑嘴角,耷拉下脸,道:“咱们又不是戏子,非把戏码场全了。大家都过来,不过是应付个场面,除了十三哥,有几个真正盼着四哥长寿的?”

    十七阿哥被噎得无话,半晌方道:“我也盼着四哥好。”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我晓得,你念着四哥的照看,只是皇阿玛素来忌讳这个。有十三哥一个人跟在四哥身后,就行了,再添上你我,就成了碍眼。”说到最后,压低了音量。

    十七阿哥晓得十六阿哥说的是实,觉得有些没滋味儿,讪讪地抬头来,看了看天色儿,道:“阴天了。许是要下雪,十六哥咱们早去早回吧。”说着,从长随手中接过马缰,同十六阿哥一道往琉璃厂溜

    畅春园,清溪书屋。

    屋子里有些清冷,魏珠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想着利底要不要多嘴加两个炭盆,但是这边供给。都是有定例在。

    皇上又是不服老的,不会应允添炭盆。

    可是,今儿天发阴,冷得邪乎,要是皇上身1用了,到时候受罪的也是他们泣此做奴才的

    魏珠眼观鼻、鼻观心。费了不少精神,相出个法乎乎,忙唤了两个小太监,低声吩咐了几句。

    屋子里,康熙身上披着个氅衣,坐在炕上。几位大学士,也都是有年纪的人,赐坐了小凳子。听康熙说起科道官选授转升之事。

    科道官,多是由六部司官选授,而后内升为转。科道品级虽不高,但是清贵,升迁快,有的入科道一年,就内升外转。

    更有甚至,这内升有直接升为京堂的。

    若是人才卓越,超擢也便罢了;要是人才平平,就越次超用,也是不妥当。

    康熙下令诸位大学士,往后科道官内升外转,要查科道前的品级。若是郎中补授科道的,两年后准其开列升转;员外郎补授的三年,主事补授的四只。

    几位大学士听得稀里糊涂,心里已经在嘀咕,为何皇上今儿大张旗鼓地说这个。

    科道是什么?是天子侍臣,皇上监控天下百官的利器。

    这“超擢”不“超擢”的。还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不管是放到地方为布政使与按察使,还是内升为京堂,都是皇上的恩典。

    如今,皇帝巴巴地说起这个,所谓何来?

    难道这升转限制,真能干涉皇上的恩旨不成?

    能够做到大学士位置的。无不是为宦半辈子,历经沉浮的,虽心中疑惑着,面上也都是一副“皇上圣明”的样子。

    只有大学士萧永藻,御并侍奉了十来年,晓得康熙不会平白提这。

    他的心中,想起一人。

    皇上看似限制科道越次擢升,但是未尝不是为科道官擢升正名。

    六品主事四只开列。从五品员外郎三年,五品郎中两年,那正三品的总管内务府大臣转科道。两年擢升京堂更是名正言顺。

    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垂着眼看自己的白胡子,看了看右侧坐着的王殒龄,比自己还大几岁,明年就满八十。

    他们这些人,已经老了

    李氏这边,是吃完寿宴。才听说侄儿外放的消息。

    待侄子们走后,李氏就留了儿子说话,不过是不放心城里,想早些回府:“东府一府妇孺,老四出京,就剩下小五,还是应试的,委实叫人不放心。加上今年天冷的厉害,就算在庄子里,也不敢叫孩子们老在外头跑,生怕吹了风。孩子这么多,真要有一个、两个不舒坦的,也叫人糟心,还是早日回京吧。”

    按照计划”曹家诸人原打算在这边住到冬至,在回城预备新年的。

    曹颗想了想,母亲说的也在理。

    马上就要出孝,他需要料理的事情也多,在庄子上信息闭塞,稍有不便。

    三日后,曹家一行人,离开温泉庄子回城。

    郑叟穿着厚厚的棉衣,骑在马上,看着这眼前雪景,低吟道:“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诗作洒脱,到底是红尘中人,未能免俗。

    他是曹府西席,自然晓得曹家诸人提前回城的缘故,是曹家四爷外放为学政。

    他就是参加完县试、府试、院试的秀才,自然也见识过学政大人的威风。

    想着曹项比自己小十来岁,却是这般春风得意,就是平素豁达的郑赞,心里也有些发酸。

    中进士,入翰林,读书人最大的荣耀,莫过于此。

    曹颗骑马与郑坐并行。哪里晓得他犯了读书人的酸劲儿,听他随口吟哦,真是佩服不已。

    而且这诗作听起来。通俗上口,细细品味,又自有风骨,不负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