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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6部分阅读

这不照看着些。既是小爷们要耍的地方,还不叫人给拾掇干净了。妈妈们是瞧着太太与奶奶今日忙,就开始打马虎眼了么?”

    那两个妈妈不敢辩解,只能唯唯诺诺,连个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紫晶见了,不禁摇头,道:“记下了,跟张义家的说,革她们半个月的银米,要是再有下次,这差事就换人吧。”

    小核桃朗声应了,那两个妈妈苦着脸,给紫晶见过礼,才退了下去。

    紫晶撂下恒生的裤腿,抱着他到屋子里,给他换了干净衣裳,也用帕子擦了小脸小手。

    见紫晶生气,恒生有些不敢吱声,半晌才小声说道:“姑姑,不干嬷嬷们地事儿,我自己个儿要跑的。”

    “她们的差事就是照看你,没有看好路面,就是她们的不是了。得让她们记得这次错处,往后才不敢太大意。要不然,磕着了二公子,大爷与奶奶那边,岂不是要心疼了。”紫晶摸了摸恒生的小脑门,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手去,拉着天佑地胳膊,犹豫了一下,看着紫晶问道:“哥哥不淘气,父亲与母亲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紫晶听了,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天佑已经给了恒生一个脑瓜崩,做了个鬼脸,道:“竟胡说,二弟是小的,父亲大人与母亲自然是疼了天慧,再疼弟弟,随后才能轮到我。”说到这里,拍了拍小胸脯,道:“我是当哥哥的,才不稀罕与弟弟妹妹争宠,我要跟着父亲母亲,学着照看你们呢。”

    这一番话听得恒生稀里糊涂,但是紫晶已经听出这不像是孩子话,倒像是曹寅地口气。

    到底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由祖父母教导,天佑颇为君子风范。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时候的曹,不是也同天佑似的,像个小大人一般,晓得照看兄弟么……

    前院,书房。

    曹看着手中的信,是智然叫人送来地。他从热河进关后,没有回京城,直接取道山东南下了。

    除了开头两句说了行程,下边的就是附了一禅诗: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

    曹嘴里念着这诗,仿佛看在智然迎面含笑而立。不管怎么说,能解了心结,也算是智然这般红尘历练的所获。

    只是想着两人的渊源,曹也不禁怅然若失。或许在许久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另一种准备。

    若是他年轻气盛,或许无法理解自己同智然的孽缘,说不定还会心生怨愤。但是他毕竟两世为人,不是个毛头小子。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地劝智然考虑还俗之事。

    如今,智然佛心弥坚,曹这边,除了觉得遗憾,剩下的就是羡慕了。

    撂下书信,曹倚在椅子上,拍了拍脑门,脸上添了苦笑。

    自己越来越没幸福感了,这样可不好,要学着知足常乐些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公子,在么?”

    是魏信地声音,曹站起身

    呼道:“是五郎啊,进来吧。”

    魏信应声进来,手里捧了给梨花木匣子。

    曹指了指炕边,叫他坐了,道:“怎么没陪着艾达?要是不愿在城里住,就带着她去海淀园子住去。昌平那边也有庄子,不过大夏天的,泡温泉也不合时宜,还不若海淀那边景致好。”

    魏信摇摇头,道:“之前已经转了不遭,不转了,她也不耐烦见人。好生歇几日,就要启程南下,到时候这数千里路,还有得奔波。”说到这里,他将匣子搁在炕桌上,打开来,推到曹眼前。

    “这都是什么?”曹看着匣子,里面都是文书,仔细看了,道:“地契?你还是广州置地了?”

    魏信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里面,道:“不只是地契,还有三处房契。这些年,除了给家里头地,我手头也攒了些银钱。广州的地价便宜,就买了这三处,拢共一百五十顷地,还专门置办了两处房产,将剩下地几万两银子分两处搁了。爷晓得的,这些年小地身边没断过女人,也添了几个孩子。三男二女,大的都十来岁了。如今都在江宁老家养着,我身边地大丫环桂兰,被我抬举着做了二房,成为这些孩子的养母。离开广州时,就将这些料理了,想着到江宁后托付给大哥大嫂,谁晓得……”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毕竟是魏家家事,曹也不好多说什么,道:“是要我帮忙保管是吧?知道了。看你平素吊儿郎当的,原还以为你将那几个小的忘到脑后了。这两日还寻思怎么找你说道说道,没想到你安排得妥妥当当地,有个做父亲的样儿了。”

    魏信站起身后,郑重给曹做了一揖,道:“即是如此,那五郎就谢过公子了。”

    曹被他弄得不自在,跟着站起身来,道:“闹这些做什么,显得怪生分的。你若是真心想谢,从欧罗巴回来时,好好瞧瞧那边地火器,要是有小些的手,就带几个柄给我。”

    “公子还没找到合适的手?”魏信听到这个,不禁生奇,道:“不是说京城里有火器营么?以公子的身份地位,还淘换不来一个?”

    曹摇摇头,道:“能看到地都跟烧火棍似的,好大一根。我去那边瞧过,有那功夫装药,还不若直接拿枪杆子砸人脑门来得快。射程又短,实是没什么用处。”

    魏信那边,已经使劲点点头。道:“小的记下了。这趟折腾,本就没什么目的,要是想着给公子寻火枪与手,听着倒让人生出几分干劲来。”

    曹笑着说道:“那就劳烦五郎了,还不晓得洋人的火器到底展成什么样儿。要是能淘换到精巧些的火器,你自己也留心些。到底出门在外,不比寻常,身上要有防身地。”

    魏信想起一事儿,道:“公子,别的还好说,广州地买卖怎么办?要说知根知底的,还是郑姑娘接受最合适,只是如今她嫁了人家,用起来倒是有些不便宜……”

    曹沉吟片刻,道:“广州地生意……五郎这次回去,就收了吧……”

    魏信听了,已是愣了,半晌方道:“公子说什么,收了广州买卖?莫不是小的听错了?那边地买卖不说别的,单说珍珠这一项,每年的收益也蔚为可观。这几年,随着各处珠场出珠子,也有不少人家在广州做珍珠出洋贸易,但是论起口碑来,谁恩那个比得过咱们?”

    曹已经重新落座,道:“五郎没听错,就是说将这块的买卖收了。五郎都能不贪恋银钱,说漂洋过海就漂洋过海,我还巴巴地受着这银钱做什么?在京城这些日子,五郎也当瞧见了。就算不做其他买卖,只靠庄子与爵位俸禄银子,也能维持生计。”

    “这些年下来,每年公子只叫往京里送几成利,其他的都归在本钱里,就算收拢本钱,也有四十多万两银子。公子就要停了生意,那就寻妥当的人往广州运银钱回来吧。广州那边不比京里,金价与银价的比是一两兑十两,那边因洋人贸易多,银子贱、金子贵,十五两银子才能兑一两金子。所以还得往回运银子,这么大一笔数目字儿,也不容易。”魏信虽觉得可惜,但是毕竟曹是东主,见他拿定主意,便没有嗦,稍加思索后,回道。

    曹摆摆手,道:“不往京里运,直接使人送到澳门去吧。

    你岳父家不是船队么?入了他们家的股份,将船队的经营权拿到手。这样不管是你出海,还是往后回来做其他营生,都方便些。”

    “公子,这怎么能行?”魏信闻言大惊,猛地站起身来,道:“这些年因公子的缘故,小的已经分了太多利,若是再敢生出其他贪心,那简直是天理难容了!”

    “五郎,你切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儿,为了艾达也好,为了你那五个儿女也好,为了我曹也好,你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地去,再平平安安地回来。虽然洋鬼子占了澳门,令人着恼,但是有钱有势,你也能在澳门好好立足,不用受别人的鸟气,何乐而不为?我还寻思着,得空了,也寻你去出海溜达呢。”曹正色说道。

    魏信听了,不禁动容,涨红了脸,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从今以后五郎就将自己个儿的身子是金子做的,定囫囵个儿去,囫囵个儿回来。至于入股艾达父亲船队之事,小的回去就办。只是往后几年小的不在,公子也要使个人才好。洋人眼中,可没有什么可言,只讲究法与制度。使个人盯着,也省得他们耍滑。”

    曹思量了一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五郎说的办。”

    曹家,东府,内院正堂。

    兆佳氏已经是涨红了脸,瞪着曹道:“谁教你的,一个爷们,不好好读书,整日里扯老婆舌?”

    静惠在旁边,用帕子捂了嘴,已经说不出话。

    在嫂子与丫头面前,曹被说得抹不开脸,急赤白脸,道:“谁扯老婆舌了?外头传得厉害,儿子还不能跟母亲提提,偏让四哥帽子变色了才好?母亲是怎么挑人的,好的不挑,专挑这样的,让儿子都跟着寒!”

    “你还敢犟嘴……你……”兆佳氏气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上不来,身子已经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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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八十八章 j情(下)

    家,东府,内堂。(

    看着炕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知的兆佳氏,李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她近前两步,在炕边低声唤了两声,兆佳氏这边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初瑜站在静惠身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是纳罕。

    昨儿兆佳氏还过去串门,说起月底往将军府下大定之事。还说要早些完婚,争取在中秋节后就将喜事办了。

    毕竟是送嫁,从京城到河南府还有一顿路程,怎么这说病就病了?

    李氏见了这样的兆佳氏,不禁皱眉。

    待退到外屋,她看着静惠道:“怎么好好的,二太太就气着了?”

    原来,兆佳氏被曹一席话,气得昏厥过去后,静惠与曹两个吓得手足无措,偏生曹颂又在宫里当差,不在家中。

    叔嫂两个,只得一边使人太医,一边使人请了李氏过来。

    听到李氏问,静惠看了眼旁边讪讪的小叔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氏顺着静惠地视线望过去。见曹带着几分慌张。心中生疑。道:“是小五不听话。气着了你母亲了?”

    “大伯娘……”曹见李氏有怪罪之意。心下觉得委屈。红着眼圈道:“不干侄儿地事。是母亲给四哥说得那门亲事不妥当。母亲还蒙在骨子里。张罗着月底前要下聘。侄儿将外头地难听话回来学了。母亲就气倒了……”

    刚开始他还能理直气壮。说得最后。自己也有些没脸辩白。声音越来越小。

    李氏听这其中还有别地缘故。忙摆摆手。将屋子里侍立地丫鬟全都打下去。随后才道:“这说地是什么话?怎么又扯到亲家身上了?”

    犹豫了一下。曹还是将从同窗那边听来地关于将军府云格格地传闻。给李氏讲了一遍。

    李氏听了。脸色苍白。身子已经是直打晃。

    初瑜上前一步,扶着婆婆在炕边坐了。

    “竟有此事?”李氏抚了抚胸口,看着曹,仍是难以置信。

    “侄儿还能编瞎话不成?”曹道:“侄儿的同窗里,有个马佳家的明泰,是永全地姑表兄弟,前两年也同将军府那边提过亲。永全嫌他们家败落了,也不念及亲戚情分,回绝了这门亲事。他也是不忿,才告诉我这些的,就是瞧不惯永全遮掩丑事骗亲。”

    李氏白着脸,还是醒不过来神,就听廊下有丫鬟禀告,道是大爷与太医来了。

    曹原在书房说话,听说东府来人,将母亲与妻子都请过来了,心里不放心,过来瞅瞅,没想到正好看到陈太医的马车到了,便一起结伴进来。

    李氏这边,忙请陈太医进来,给兆佳氏诊了脉。

    不外乎急怒攻心、痰迷心窍这些,陈太医给开了两个去火消痰的方子,交代医嘱时,面带几分踌躇,道:“得静养,不能再气着。要不然眼看入秋,节气变换,耽搁下来,阻碍气血,怕是会有不妥当。”

    李氏这边点头应了,吩咐静惠给包了银封,叫管家送陈太医回去。

    曹这边,瞅着众人神色有异,也察觉出不对来,低声问了初瑜缘由。

    初瑜犹豫了一下,低声将云格格的传闻简单说了。

    原来,这个云格格年纪不大,却是很有主意之人。加上自小没了阿玛,剩下老母与兄嫂娇惯,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稍大了些,便同奶兄有了私情,上个月两人私奔,被将军府的人从房山追了回来。

    那个胆大包天的奶兄,当场就被永全使人杖毙了。云格格被抓回府,等着出嫁。

    外头也有些风声,都让永全他们家给辩解过去了。

    因明泰与永全家是至亲,跟那边的管家也熟,才影影绰绰地听了这些。

    曹不是个老古板,只是世风如此,不比几百年后,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地。云格格真若是带着这“光辉伟绩”嫁入曹家,那曹家就要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资。

    曹还在沉思,李氏已经望向儿子。

    如今,曹寅不在京里,曹颂行事又向来莽撞,要是晓得缘故,还不晓得会闹成什么样,李氏能指望的,就只有曹了。

    “早些知道,也是好事儿。母亲不必太多忧心,还没有下大定,等二婶醒了问问其中详情再说。”曹见李氏忧心,劝慰道。

    李氏还能有什么法子,一边催人去熬药,一边还得吩咐静惠别累着。静惠已经七个月的身子,行动已经笨拙,也怕有个闪失……

    回到梧桐苑,曹与初瑜想起此事,仍是带着几分唏嘘。

    “早先听说要订了这门亲事,就觉得太过仓促,怕有些不妥当。偏生是二太太娘家那边的亲戚给做地,也不好随意插口。”初瑜叹了口气,道。

    “不是还没进门么?没什么可担心的。到底是他们理亏,有欺瞒在前。说起来,老四年岁也不大,本不用这般急着说亲。”曹说道。

    “是啊,只是五叔那边,董姑娘到底年纪大了,那边的意思,也是希望年底前将亲事操办了。”初瑜说道。

    “小四的亲事,这个云格格要是不妥当,你同母亲瞧瞧亲戚家有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出身嫁妆这些都别挑,只要人品模样好就成。二太太那边,就算好了,经了这一遭,怕也没有精神头想这些。”曹说道。

    “谁说不是呢。”初瑜应着,道:“左右也不着急这几日,看看二叔那边什么意思再说。”

    曹颂当天值的是申初到戌初的班,交班后已经落了宫门,次日天亮,才从宫里出来。

    兆佳氏已经醒过来,因心里有火,不过一夜的功夫,腮帮子已经肿了老高。见了儿子,嘴里“哼哼啊”的,也说不出来话。

    曹颂听妻子说了缘由,真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转身就要往永全府上理论。

    静惠身子笨,追不上他;曹这边,被曹颂扒拉到一边,骂了一句,就敢上前。

    幸好曹这边晓他的性子,在去衙门前,先到东府这边瞧瞧,正好将曹颂堵在门口。

    “哥哥,这般羞辱如何能受着?我就这过去,非要给他家伙点教训不可。”曹颂难掩激愤,带着怒气说道,脚下却不迟疑,还想往前走。

    曹见了,喝

    站住!空口白牙、没凭没据地,怎么教训?”

    曹颂攥着拳头,涨红着脸,道:“都闹得满城风雨了?还要捉j在床不成?”

    “你这样杀上门去,对方就能老实认了大了,不晓得的也晓得的了,还是咱们丢人。再说,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小五也说了,那个明泰因亲事被拒,同将军府那边有私怨。要是他存心污蔑,你这般不明不白地闹开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曹皱眉,道。

    曹颂听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哥哥,那应当怎么办?”

    曹稍加沉吟,道:“等两天,我已经吩咐下去,叫人仔细打探那边地事儿。不管是明泰污蔑,还是真有不妥当的事儿,也得查个清楚,才能说出三六九来,要不然一闹腾,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这番劝说,唤作是别人说,曹颂怕是听不进去;但是打小最信赖的兄长说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