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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00部分阅读

    不适,马车也是一路慢行。

    等曹等人进了城,回到府里,已经是酉初(下午五点)。

    曹寅已经从衙门回来,正等得着急,连番打发人到大门外探看。

    得了信,他忙从书房出来,到了二门外,亲自扶了李氏下车。他搀着妻子地胳膊,上下打量了李氏,瞧着头发丝也没有少的模样,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在儿子媳妇面前,又有丫鬟婆子们看着,李氏被臊了个大红脸。

    “老爷,妾身自己走!”李氏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小声对丈夫说道。

    曹寅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撂下手臂,到底有些不放心,“咳”了一声,对身边跟着李氏出门子的两个丫鬟吩咐道:“扶着太太,仔细路滑!”

    曹与初瑜在一旁,见了老两口相处的情形,却是心思各异。

    曹是头一次见曹寅的窘样,心里暗笑。

    自己这个老爹,如今却是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同之前那个喜欢阴沉个脸皱眉训人的样子孑然不同。

    初瑜则是心里心里疑惑不解,她是跟在李氏身边的,这半日功夫地各种变故,她都看在眼中。

    太后之前地撂脸子与过后的失态,皇上在太后宫时地森严与在王嫔处的慈爱,王嫔娘娘无意中露出的诧异与后来的面不改色……

    若是一个人变脸,还能说是巧合与意外,这意外都是如此,还能是单单的意外么?

    她开口问王嫔那一句,太后是不是将李氏错认的话,王嫔却是将话岔开了去,只做未听到这一句。

    换作是其他人,许是会只当意外。

    初瑜却是晓得婆母的身份有些秘辛的,是宗室女的身份。

    如今,太后宫里的这一出,更似验证了这个说辞一般。

    最后皇上进门,太后问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初瑜只听懂“女儿”一个词儿,其他的都是不懂。但是她留了个心眼,将那句话的大致发音记了下来。

    先是同丈夫说知,还是先弄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初瑜心里犹豫着……巴胡土克图处的司法员人选争论不休,半个时辰也没拿出章程来。

    这差事说难不难,不过是传话罢了,事成了就要多个军功;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到时候少不得还要陪着大喇嘛去策妄阿喇布坦处劝降,万一对方匪性彪悍,那脑袋就保不住。

    十四阿哥听得不耐烦,摆了摆手道:“别再议了,既是几位大人拿不定主意,那爷举贤不避亲,就车驾司郎中曹好了……”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en2,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公差(上)

    曹府,梧桐苑。

    送李氏回了兰院后,夫妻两个回了梧桐苑。早出晚归了一天,曹已是饿得狠了,立时唤人摆饭。

    夫妻两个,一边吃了晚饭,一边说了白天宫里的情形。

    初瑜掂量着,还是将太后最后那句不解之话,告诉了曹。

    曹心里也混沌着,这眼看着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没有不探究的道理。况且,知道了原由,才会晓得太后与皇上的反常所谓何来。

    初瑜见丈夫点头,便吩咐人去葵院传了乌恩过来。

    初瑜回忆着头晌的情景,将太后最后那句话中不懂的地方学了一半,问道:“或许我学的不像,中间的像是古又像是虎,你听着这大致是什么意思?”

    乌恩是蒙古人,还是跟在曹身边后,才开始学汉话的。除了恒生身边的蒙古之外,府里就数她的蒙语最好。

    她是康熙四十八年被曹带回京城,这已经过了六年,已经由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为少女。她编着粗粗的鞭子,穿着个雪青色的褂子,外边罩着酱紫色掐边的比甲,看着也算秀丽。

    她圆圆的脸,颧骨微微凸起,还是能看出同其他人长相有异。

    她出身蒙古奴隶,当年随着曹进京时年岁不大,但是却晓得看人脸色。

    加上她性子好。待人也实诚。在府里地人缘很好。上下人等。都很喜欢这位憨实地蒙古姑娘。

    初瑜这次陪着婆婆去太后宫请安地那句蒙语。就是跟着乌恩学地。

    之前在王府时。初瑜虽也进过宫。但说地是国语。这次因是陪着婆母进宫。心里越加郑重。便专程学了这一句。想要讨太后地欢喜。

    “他波古能格……他波虎能格……”乌恩见初瑜专程问及。也不敢怠慢。重复了一遍。确实没有歧义。才道:“这是说五姑姑……古能格就是姑姑……”

    初瑜与曹夫妻两个闻言。对视一眼。想到能被称之为皇上“五姑母”地那位。却是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初瑜转过头来。稍加思量。对乌恩道:“今儿回去。你将手中地差事料理料理。跟你紫晶姐姐说。让她找个人接你地差事。往后。你就在这边当差。”

    乌恩进曹家多年,因年纪小地缘故,曹早说过不用派她差事。

    她却是不肯吃闲饭的。虽说没有正差,但是在紫晶身边跑前跑后的,做些传话递东西的轻省活儿。

    前年。天佑进府时,乌恩已经十四,就在天佑身边当差。

    转眼,已经是两年。她心里感激曹夫妇的善待,对自己的差事格外留意,全部心思都搁在小主子恒生身上。

    这一说要换差事,她心里也舍不得,但是却没有多话,恭恭敬敬地应。

    虽说初瑜只交代了一句要换她差事。没有说别地,但是小姑娘从两位主子的凝重中,却是察觉出事情的重要来。

    她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应下后听了吩咐回葵院去了。

    待乌恩出去,曹转过头,问初瑜道:“你调乌恩丫头过来,可是要跟着她学习蒙语?今儿虽说没听懂那句话,未偿不是福气。”

    初瑜闻言。想了想王嫔娘娘无意中露出的惶恐,却是这个道理。

    她他变了口气,道:“太太且不说,我这里早该跟着学的。虽说太后也听得懂国语,却是说得少,那些想要讨太后欢喜的宫眷与外头的福晋夫人,多是用蒙语去巴结。原来咱们这边,同太后宫走动的少。逢年过节,也不过是随着其他人排班罢了。往后。……要是往后去那边请安。还是会说几句才妥当。”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道:“额驸,那太后说的皇玛法地五姑妈,应就是固伦淑慧大长公主吧?近宗里的老一辈里,并没有行五的宗女……”

    曹想到鄂飞,却是摇头,道:“若是公主所出……当年为何不能嫁宗室?许是这其中另有隐情。这位大长公主,只是养母也备不住。”

    曹这样说,是因为听说过那位大长公主,晓得她是十多年前在京里薨地。而之前,他同庄先生那边听来的却是吴三桂的外孙女云云的。

    他两世为人,但是毕竟没有在宫里待过,对于几十年前那扇大门里的故事却是无从得知。

    虽说曹心里对于母亲的身世甚是好奇,不过听了初瑜的讲述,加上晓得那句话是“五姑母的女儿”。加上康熙之前的态度,想来这确实牵扯到宫中秘辛。

    若是真如庄先生所说,昔日养育在宫中地这位格格,珠胎暗结,离宫待产,却不晓得这孩子到底是康熙的,还是裕亲王福全的,那这其中也太过不堪。

    周旋与天家兄弟中间,将帝王与亲王于故障,这许是孝庄太后不能相容的理由。

    假使不是这样,庄先生这边得的消息有误,李氏是固伦淑慧大长公主之女,那这也是不折不扣的天家“丑闻”。

    那位固伦淑慧大长公主是第二次做了寡妇后,才开始往返京城与蒙古的。

    要是李氏真是她的女儿,那寡妇生女,更是不堪。

    不管真相是哪一种,既是皇家掩盖的“秘辛”,那其中自有无法对人言之处,就算是查下去,闹将出来,最后李氏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曹已经没有了探究地,心里不由地沉了下去。

    宫里遍地耳目,今天母亲的进宫与太后的失态难保就引起有些人的关注。

    要是有人发现不对,探查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曹不是爱虚荣之人,不管李氏到底是何出身,都是他打心眼里感激与孝敬的生身之母。

    他只是担心,真相大白之日,母亲会无辜受到牵连。那岂不是让人郁闷?

    这一刻,曹倒是有些想念李家了。

    虽说李煦太过自以为是,不够省事,越老越糊涂,但是母亲若是李家的血脉,而不像现在这般雾里看花。同皇室纠缠不清,那实是要让人省心许多。

    初瑜的心里,后悔不已,自责不该好奇地查下去。

    在她心中,经过之前的蛛丝马迹,与今天的畅春园之行,已经是将婆母当成了固伦淑慧大长公主地血脉。

    固伦淑慧大长公主是太皇太后所出,皇玛法地嫡亲姑母。

    婆婆要是她的血脉,流落民间。皇玛法灵验相待也说得过去。

    本朝推崇儒教,皇家在教导格格时,都是以“贞娴贤静”来要求地。打懂事开始,就学着各种规矩。

    朝廷每年下令修建的贞洁牌坊,总有十数个……

    夫妻两个,都有些沉重。

    曹见初瑜苦着小脸,爽朗一笑,道:“瞧咱们这是做什么?说起来也算是好事儿,不管如何,看这意思太后念在故人之情,对母亲也颇为关照。想来往后也不会再刁难……”

    初瑜晓得他说的是太后赐下地那两匣子首饰,笑着说道:“嗯,早就听说太后老人家喜好随心,遇到真心待见的,可是真好呢。那些东西,看着都不是俗物,太太也唬了一跳……”些不安,看着摆在炕上的两匣子首饰。微微皱眉,道:“老爷,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瞧着太后今儿的意思,是将我错认成旁人了,爱屋及乌地赐下这些东西,这可怎生是好?”

    曹寅也是打量了那两匣子首饰许久了,拿出其中一对镶嵌了宝石的镯子,仔细地看了隐处的年鉴。

    正是心中所想。这般精巧。却是内造之物。

    只是瞧着年限,像是有年限的。曹寅心里也是纳罕。

    按理来说,宫里赐外命妇首饰也不算什么,但是太后这理似乎太重了。

    他的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事虽说没有证实,但是这些年的蛛丝马迹影影绰绰地也猜到些。

    他将东西搁回匣子里,道:“既是太后所赐,就收着吧。咱们瞧着多,但是对太后她老人家不算什么。”

    为了平抚妻子的不安,曹寅故作轻松说道。

    李氏到底是内院妇人,见丈夫说不当事,心里也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她出自富裕之家,长大后又嫁进没有王侯之名,却有王侯之实的曹家,并不在外物方面上心。

    既然丈夫说当收,她便摆了摆手,招呼着丫头绣莺将这两个匣子收了,送到里屋炕上搁好。

    “不过半日功夫,就得了这些东西回来,要不是这穿大衣服繁琐,规矩又多,还真当多往宫里走走呢。”李氏悬了半日地心,终于放下来,道:“等赶明福晋与三丫头归省,就让她们挑些,再给孩子二婶与侄儿媳妇她们分些,剩下的就留给天慧添嫁妆。”

    曹寅见她面露疲色,让丫鬟拿了靠枕,亲自给她放到炕上,道:“你既乏了,就歪着,左右也用了晚饭,累了今晚就早点歇着。”

    丈夫难得温存,李氏心里虽觉欢喜,但是看了看天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天还没黑呢……”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听有人在廊下回道:“老爷,太太,王爷来了,大爷在前院客厅陪着喝茶,请老爷过去。”

    虽说没有提到是哪位王爷,但是在府里下人们这样不提名号的,就只有曹家的姑爷讷尔苏了。

    曹寅心下有些诧异,这功夫来,会不会有什么要紧事?

    李氏也坐起了身子,道:“这咱功夫过来,不会是福晋那边……”

    曹寅听了,忙摆摆手,道:“胡思乱想什么?要是有什么不对,儿还能有闲情陪着喝茶?好生歇着,我去前院瞧瞧。”

    李氏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自己语出不祥,话说出口自己已经是后悔了。

    她用帕子捂了嘴。道:“那老爷过去,我使人送些茶点过去。”

    曹寅点点头,看了李氏一眼,道:“你原是豁达之人,怎么一有了身子,却转了性子。这是咱们老两口的福气。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祖宗恩典。不要瞎惦记,多吃多睡,将身子骨养的足足的。当初儿身子不好,就是你害喜厉害,加上心存忧虑的缘故,前车之鉴,这就忘了……”

    李氏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是“突突”地跳个不停。

    将丈夫送出门,李氏站在廊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地眼皮。这民间老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自己个却是两个都跳。

    李氏微微皱眉,想到这个,里惊魂不定。

    其实,不过是她昨晚学着那句请安的蒙古话,歇的晚了,没睡好的缘故罢了。

    换作寻常,她也不会将这个放在心上。

    今儿一天。却跟唱大戏似的,她进出园子有些累着了。身子一乏,精神头就有些不足。

    她只觉得眼前晕眩,身子有些不稳,幸好扶了门框,才算没有跌倒。

    绣莺在旁见了,险些唬得魂飞魄散,忙上前搀住,道:“太太。这累了一天,哪里还好这么站着。”说话间,扶着李氏进了屋子……己被安排去外蒙古大喇嘛处,明早就要出发,曹的眉头拧得不行。

    “姐夫,这差事,怎么派到我头上?不是听着像肥差么。当很多人抢才是啊?”他心里是无比地郁闷、无比地不解。

    别说现在军情紧急。出差都是疾驰,就是寻常日子。这往外蒙古走一遭也够遭罪的。

    往返一次,万里之遥。

    前年夏天,曹可是在草原上喂了一个多月蚊子的,正经遭了不少罪,这实在是懒得再折腾一回。

    纳尔苏想地却是另外一遭,曹家长房这代曹这一男丁,曹佳氏对这个弟弟,也是甚是疼爱。

    以曹目前的身份,不说别地,往后曹家的伯爵肯定要落在他身上。这所谓“军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可有可无。

    相反,要是出了丁点儿闪失,那却是想也不敢想……

    不过,瞧着曹脸上只是倦怠,并没有畏惧之色,讷尔苏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好男儿当顶天立地,贪生怕死,则是失了风骨。

    他苦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正经的肥缺,为了这司官人选,部里议了一下晌。也不晓得十四阿哥怎么想起你来,见诸位大人争执不休,就将你举荐出来,当场拍了桌子。我本想去替你婉拒,却是被十四阿哥一句话给堵住。别的还好说,岳母与你姐姐那边,还要想个法子瞒下才好。”

    曹见讷尔苏面露忧色,才反应过来,被派到自己身上的这个差事除了去喀尔喀见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大喇嘛外,还要往哈密策妄阿喇布坦军中颁圣谕。

    虽然自古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一说,但是古往今来各种故事里,也有“来人,将此人推出去斩首祭旗”这个画面。

    想到这个,曹只觉得脖颈子发凉。

    讷尔苏见曹不说话,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这是害怕了?”

    曹见他面上露出打趣之色,道:“自然是怕,人生不满百年,这其中变数太多。我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我是我,我又不是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条小命也甚是金贵。”

    讷尔苏见曹这样说,脸上已经是收了笑。

    在十四阿哥与其他大臣眼中,策妄阿喇布坦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以为,只要朝廷下去人,那边自然要晓得天威难测。

    讷尔苏却是曹的亲姐夫,这些年也算是看着他渐渐长大,只当是自己亲骨肉待的。

    “既是这么着,那你就称病吧,明儿我同十四阿哥去说去。”讷尔苏权衡了一下,说道。却是连他自己个儿都有些底气不足。

    这个时候,不比往常。

    既是差事派到曹头上,他要是称病不出,就是一辈子地污点。

    曹心里虽是不情不愿,但是也晓得轻重,摇摇头。道:“别了,既是如此,就去吧。十四爷,不是个大度之人。我若真辞了这个差事,怕他就要真恼了。”

    两人正说着话,曹寅已经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话。

    他先是同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