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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91部分阅读

给兆佳氏行完礼后,如慧没有多待,带着丫鬟婆子去了。静惠带着几个管事媳妇,将如慧送到二门外。

    这边停了两辆马车,前头地华丽些。随行嬷嬷已经取了车里的小凳子,请如慧上车。

    如慧却是转过身来,冲着静惠,也行了蹲礼。

    静惠忙伸手扶住,带着几分感伤道:“这……”

    如慧萌生去意之事,静惠早已察觉,曾犹豫着要不要同丈夫说。

    不过经过月余的相处,看到曹硕同如慧夫妇相对无言,静惠还是决定佯装不知。

    之前地事,如慧固然有错,但是也失去一个孩子。

    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小产损耗又大,要是不能去了心病,在这边府里郁郁寡欢的,怕就要憔悴下去了。

    思虑再三后,静惠还是决定佯装不知,没有对人提及。

    今天见她拜了婆婆,又拜自己个儿,已经是决绝之态,静惠的心里也有些发酸,眼圈已经红了。

    如慧没有停下,仍是拜了才起来。

    随后,她伸手从头上,将那两只石榴簪摘下,搁在静惠手里,笑着说:“这是我最爱的簪子,现下戴着也应景,表嫂莫要嫌弃。”

    静惠岂是愿夺人所爱之人,刚要谦让,如慧已经抓了她的袖子,低声道:“早先是我不对,这些日子。多谢你照看,这份恩情,我会记得。我不愿因我之故,使得阿玛、额娘同姑姑有嫌隙,那件事还劳烦帮我保密。”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不可闻。

    她脸上已经收了笑,只剩下满脸满眼地恳求。

    静惠点了点头,也从头上摘下两只簪来,帮如慧仔细插好。簪子图案是缠丝金蝙蝠抱葫芦。寓意着“福禄”。

    边上地婆子媳妇子们,瞧着这妯娌小别的模样,心里都纳

    不过是归省,早儿去,晚上回来,为何瞅着这般难分难舍的?

    侍郎府来的两个嬷嬷。则是彼此对视一眼,也琢磨着,姑娘看着清减了,不过这精神头却好。看来,太太安排的对了,做曹家的媳妇享福。

    如慧由陶嬷嬷陪着上了前头马车,其他人坐了后边的,刚出府门,就听到有人道:“这就要出发了?”

    却是曹硕的声音,如慧地眼睛已经滚落。到底是她地丈夫,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隔着帘子。如慧笑着问道:“你不是去学堂了么?”

    曹硕隔着帘子回道:“我叫人同先生请假了,送了你再过去。”

    如慧伸手擦了把脸上地泪,道:“又什么好送的?好好的折腾什么?”

    马车外,曹硕却好一会儿才道:“走吧?”

    如慧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脸上添了笑模样。看着却是越发使人心酸。

    陶嬷嬷见她如此,心疼地不行,拉着她的手,用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在乾清门下,康熙坐在御座上,无比威严。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都按照品级列队站了。

    就见有内侍上前扬声道:“万岁爷口谕,内阁学士。六部尚书何在?”

    话音刚落。队列中已出来十多个官员,走到中间甬道上。大学士在前。六部尚书在后,都齐齐地跪了,口称:“臣(奴才)在!”

    那内侍已退到一次,就听康熙开口道:“近日日蚀月蚀,又有山洪警示,凡关系到国计民生,或有应行之处,尔等会同九卿,详议以闻。”

    这长江水患地消息传到京里好几天了,大家都已想到此节。

    康熙最是注重名声,怎么肯为了这个写罪己诏,自然是要将责任推给大臣。

    没有人敢应承,这要是应承下来,就是天下皆知的“祸国殃民”之人,前程就要断送了。

    再说,大家也是留了心眼,这朝廷各项章程,都是皇帝定的。

    就算想要尽臣下之忠,为主君分忧,也没有人敢说这些章程是错的,这不是直接打皇帝的脸么,还想不想活了。

    想到这些,大家自然都是硬着头发,俯首道:“回万岁爷,现在政事,实无可更改之处。”

    康熙闻言,神情稍稍舒缓,也不叫这些人退下,道:“天下承平久矣,自古以来,太平日久必生事端。今内而各部院大臣,外而各省督抚提镇渐耽逸豫……”

    这一开头,康熙便有些滔滔不绝,而且越说越是气愤,越说声音越大,已经从御座上站起:“尔等宜皆体朕慎终如始之意,共久安长治之业。至于一切颂扬之文,俱属无益。朕见近来颂圣之语殊多,悉应停止。凡事皆宜务实,何必崇尚虚文……”

    皇帝坐着,大家能躬身站着;皇帝既已起身,王公百官就都矮了下去。

    康熙瞅也不瞅大家一样,声音越发冷冽,从臣子师生书札往来,到今下时兴的注书之事,都劈里啪啦地斥责一番。

    曹跪在官员之中,心里却是有几分好笑。

    到底是做了五十多年的地方,这一手转移视线玩得好。先是表明重视“老天示警”,而后接着大学士、尚书的口将自己的嫌疑抹去,最后连续斥责了几种官场风气。

    这颂圣风、过誉风、注书风,都是官场宿疾,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决的?

    康熙这番斥责,怕是就要有多半数地朝臣心里没底,寻思自己是不是遭了皇帝厌弃,还有谁会去理会日月星辰的变化。

    如此一来,大事化小,再按照早年的先例,随意寻几个官员发作一下,事情就算是应对过去了。

    既是自己受牧场牵连,要被发作,保不齐就是这次了……

    康熙仍在滔滔不绝,下边地臣子却是有熬不住的了,只听“扑通”一声,已经有人晕厥倒地。

    大家都是半夜起身,到太和门外侯着的,这到了时辰,在乾清门外又站了许久、跪了许久。年轻点的还不碍事,上了年岁的,都是眼冒金星,强忍着,终是有忍不住的。

    倒地地是内阁学生达礼虎,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生死不知。

    康熙说得正畅快,被搅了兴致,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他回到御座上,俯视着跪着的臣子,低声对身边的内侍道:“去宣太医。”

    那内侍应声去了,康熙再次看向他的臣子,正好瞧见三阿哥在用袖子擦汗。他眼中多了些许嘲弄,怕是这个爱修书的儿子,开始要睡不安稳了。

    曹听到有人摔到的动静,不放心地往父亲那边瞄了瞄,就不是他才算放心下来。

    此时,就听到内侍高声喊“散朝”,曹又随着众人跪送。

    倒地的大学士已经叫内侍架走了,其他上了年岁的大人,晃晃悠悠地起身,看着也甚是可怜的模样。

    同那些七老八十地老臣与宗室相比,曹寅还算年轻地。

    曹见父亲看着无碍,便没有往那边凑,转身想要回衙门,就听有人笑道:“曹,往后就要同衙当差了,改日同爷好好喝一盅……”

    曹回头,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不禁愕然……家猜猜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六章 惊诧(下)

    “这……”曹转过神来,面色如常,随即才像是不解似的,开口问道:“十四爷,请恕下官愚钝,此话怎讲?”

    十四阿哥爽朗地笑笑,瞥了瞥左右,道:“左右咱们顺路,边走边聊。”

    曹面上应了,心里却是震惊不已。

    虽说晓得自己要因牧场的事受牵连,但是曹也没想过会是去兵部。是个地道的门外汉不说,关键之处是离十四阿哥太近了。

    月初的时候,讷尔苏那边曾置办了酒席,请的就是十四阿哥同曹两个。

    席间,十四阿哥借着“醉意”,也说了往后要多亲近,别因过去的“误会”生疏。

    他还主动提及到永庆,道是最近才因平定地方匪乱,由从六品的卫千总升了五品守备。

    十四阿哥没有直接说永庆升职是他出的力,但是不到两年的功夫,就升了三级,要是兵部没人说话,那怎么可能?

    十四阿哥眼看就要发迹,曹也不愿惹麻烦,自然是含糊应下,心里却越发提防。

    人就是如此,对未知事物都存了畏惧之心。

    之前总总,影影绰绰的,都像是有十四阿哥的影子,但是却又使人看不真切。

    十四阿哥表面上是赤诚之人,喜怒行于色,让人掉以轻心,真实状况,却只有他自己个儿晓得了。

    出了西华门,曹与十四阿哥并骑而行。

    “车驾司郎中,掌牧马政令及驿传之事,你倒是也好上手。”说到这里,十四阿哥收了笑,道:“只是品级降了三级。许是面子上不好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马匹关系到边疆大事,这次损耗严重。除了天灾,多少还有牧场上下失职的缘故。兵部两位尚书罚俸,侍郎降级,主管郎中罢职,也是一番动静。”

    降职处分,是曹意料之内,但是调兵部却委实没有想到。

    原还以为自己会回户部任郎中,要不就是外放直隶做知府或者知州。离京城不远,又能磨练磨练。

    兵部同其他几个部不同,其他几个部满臣是摆设,上下做事的都是汉员。兵部里面,汉员是摆设。能说得上话的是都是旗人。

    除了十四阿哥。还有几个宗室王爷分管兵部的差事。对曹来说,这种地方向来是避之不及地。

    就算那车驾司郎中,听着同太仆寺卿的差事,是有些相同。但是岂是那么好做的?

    太仆寺下属地牧场是皇家牧场,就算有人敢动手脚,也会心存顾忌,不敢妄为。

    兵部掌管的却是八旗牧场,上边各旗都统、副都统不说,还有一堆王爷贝勒。

    这个缺,倒像是替死鬼,要是牧场出了什么闪失。谁敢去追究那些旗属王爷的过错。自然都要落到车驾司郎中这个倒霉蛋头上。

    思及此处,曹不禁有些困惑。

    十四阿哥前些日子才费心地“和解”。眼前又来这出做什么?还是说他只是传个消息,同他并没有干系?

    半晌不见曹答话,十四阿哥转头往来,见他神色,才恍然大悟,笑着说道:“你且放心,谁还会坑你不成?牧场那边之前的烂账爷已经使人算清楚,不会累到你身上。”

    既是他殷勤,曹面上只能受了,拱手道:“既是如此,就谢过十四爷了。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太仆寺不过两处牧场,还闹得这样。八旗牧场,怕是更加难以胜任。毕竟关系到军中大事,要是因下官之故供给不足,那岂不是罪过?”

    十四阿哥摆了摆手,横着眼睛道:“过谦既诈,过谦既诈啊!要是你那么不堪,那保举你的爷是什么?有眼无珠,信口雌黄,欺君之罪?”

    果然是他,曹的心不由地往下落。

    虽说十四阿哥刻意亲近,但是曹对他实在热乎不起来。这番“保举”,却是有“捆绑”的嫌疑。

    要是被四阿哥误会自己是十四阿哥的人,曹只觉得后背发寒。

    进京多年,对于这场惨烈地夺嫡之争,曹也都瞧在心上。无聊的时候,他心里也琢磨过,其他阿哥继承王位的情况。

    三阿哥上台,那就是文人士子掌权,朝野中怕是一片颂歌之声。

    文人出发点是好的,想要青史留名,做个贤臣。但是文人的缺点就是眼高于顶,说地多,做地少。对于已经糜烂不堪的官场,他们又有几个能坚持住文人的傲骨,不随波逐流的?

    八阿哥上台,代表地是满汉权贵。

    正是因这些人的贪婪,才使得贪污成风,官场上乌烟瘴气。八阿哥要靠这些人做皇帝,怎么会自伤根基,到时候只怕是越发纵容大家捞银子。

    十四阿哥上台,武官在朝廷的分量就会加重。

    这样又能如何?毕竟治理国家,不是打仗,提高武官的地位,只会埋下隐患。

    肯干活的,不会被臣子左右的,只有四阿哥了。

    这点曹能想到,身为帝王的康熙也该能想到。其他的人,则是身在大局中,思量地不同地。看来,要想个法子不让四阿哥误会才好……

    曹回了太仆寺衙门不久,便有内侍来传了其降职处分的旨意,其中提到下月初一开始兵部当差之事。

    除了曹之外,其他三位也不能幸免,王景曾与伊都立降两级留用,唐执玉罚俸一年。

    伊都立与唐执玉倒是没什么,毕竟同曹比起来,他们地处置还算清的。王景曾的脸色,可是难看得紧。

    他的同年中,要不是外放的地方大员,要不是京里地堂官。这太仆寺卿本就是品级不高。这降两级,就是从四品了。

    唐执玉在心里叹世道艰难的同时,也是带着几分纳罕。这些日子。曹埋首案牍,莫不是早就得了信?

    又想起曹请他们几个联名的那个折子,唐执玉心中生出几分钦佩。

    外头说起他这位上司时,有不少人不屑一顾,认为其不过是黄口稚子,是靠着王府地裙带关系与家族的余荫的关系居于高位。

    唐执玉原也以为如此,共事两年之后,却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感知羞愧。

    伊都立面上没说什么。等就剩下曹与他两个的时候,却是忍不住道:“看来,我们几个是沾了大人的光了,幸甚!”

    虽然他没有多说,但是曹却晓得他话中之意。

    这日月山河之变。总要有个结文。其他衙门怕马上就要推替死鬼了。太仆寺衙门这边,旨意下的早,大家受了责罚,却是不用背负“失德”的罪名。背负了那样地污点。前程就没什么指望了。

    曹摇摇头,道:“这就是冷衙门的好处,就算今儿旨意不下,咱们这边不推人出来,还能有人迫着不成?”说到这里,想到无风也能挑起三尺浪的御史们,脸上却添了苦笑。

    按理来说,御史应是盯着官场、监督官员的。如今却是成为权贵互讦的工具。做地是别人地嘴巴。别人的眼睛。

    伊都立笑道:“反正借你光就是了,可笑王景曾那书呆子。还为自己个儿降级委屈呢。”说到这里,想到曹去的兵部,带着几分关切道:“兵部人不多,但是里头的弯弯道道可不少。大人这几天,可先要都打听好了,省地再吃亏。”

    曹点了点头应了,道:“这两年,也没少劳烦你提点。后个月末,我请大家吃酒。”

    “大人请,还是我们凑份子再说,这践行酒总是要吃的……”伊都立道。阿哥手上要盯的事儿多,倒是也顾不上去琢磨。

    蒙古白灾,各部王公台吉已是上折子请援,朝廷这边怎好袖手旁观?就算储粮有限,顾不得百姓牧民,难道还要任由那些王公台吉饿死不成?

    满蒙数代联姻下来,那边的王公台吉不少都有爱新觉罗的血脉。要是朝廷寡恩,往后还怎么让蒙古人甘心臣服?

    除了安排人往受灾严重的几个部送粮食外,还有安排人过去教那些牧民打渔之法。

    蒙古人本是不吃鱼的,也不会打渔。朝廷这边又不好说,只给王公救济粮食,却枉顾百姓牧民生死。

    毕竟,在名以上,那些牧民也是大清的子民。

    虽说在朝廷这边,巴不得蒙古人伤了元气,但是面上还要施行“仁政”。

    草原上河流纵横,学会了打渔之法,也算是添了吃食,熬过这一关,也不算难事。

    除了蒙古地救济,还有湖广那边被淹了地县,也得需要赈济。

    待忙完户部的差事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四阿哥觉得自己地身子有些僵了。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十四阿哥同曹说笑的情景,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因顾忌到康熙,四阿哥就算是欣赏曹,也只是暗中布置,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地拉拢。要是让十四阿哥抢了先的话,他岂不是要悔之不及?

    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曹调兵部,就是十四阿哥的保举。

    康熙原本是将曹调到户部,去料理仓场事务的。是十四阿哥拿着发往兵部的一个折子,在御前保举了曹。

    回到王府,四阿哥使人传了戴锦在书房说话。

    “曹额驸调兵部?”戴锦沉吟着,也是颇感意外,却是也明白四阿哥脸黑的缘故。

    曹虽年轻,但是干事却算是利索,这点四阿哥心里是有几分欣赏的。更关键的是,曹还是曹家的嫡子,背后牵扯的关系方方面面。

    要是曹真投了十四阿哥,此消彼长,怎能不叫人懊恼?

    “四爷,方才得的消息,曹额驸落衙后去十三爷府上了。”戴锦说着,心里已经是有底。

    说曹感恩也好,有心投靠也好,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