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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82部分阅读

    过是赔上人家几月的租子;如今这铺子地商人,好像背后有王府的门路……”

    说到最后。转载自静慧的声音渐低。只觉得胸脯里“扑腾”、“扑腾”的,小心肝要跳出来一般。她只觉得脸上滚烫。忙不着痕迹地低头,掩盖自己地失态。

    “王府的关系……”兆佳氏闻言,心里迟疑了。

    虽说曹家有几分体面,但是在宗室王府面前,不过还是奴才罢了,硬不起腰子来。

    她的脸耷拉下来,只觉得意兴阑珊,冲静惠摆摆手,道:“出去吧,使人同厨房那边说声,晚上我这边闷个鸭子,卤个鸭肫。”

    静惠起身应了,低头退了出去。

    兆佳氏将烟袋锅子送到嘴里,就着凉飕飕的玉石烟嘴吧唧两口,却是裹不出烟儿来。

    绿菊在边上见了,忙近前装烟点烟。

    大儿媳妇的铺面用不得,如慧陪嫁的两处房产,一处是宅子,一处是铺面。

    只是要是使如慧的铺面,嫂子那边最是嘴碎,说不得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兆佳氏犹豫着,心里拿不定主意……

    兆佳氏在这边一门心思算计着怎么淘换个铺面,早些将点心摊子撑起来,心里隐隐地觉得好像拉下什么事儿,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兆佳氏却是忘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明儿是已故辅国公德茂的“七七”,国公府那边要出大殡。

    西府李氏与初瑜婆媳,正在为明儿国公府的丧礼地事儿商议。之前三七送地是礼金、五七的时候送的饽饽桌子。

    按照京里的习俗,这白份子与红份子不同。白份子只是过长,不能随意攀比,要不然的话,会被视为“攀”别人,要不就是“撅”别人。

    在通常都是按照两家往来,门第高低不同,视情况决定份子钱。要是交情好的,再另送若干。

    国公府嗣子塞什图是曹家的女婿,这份子钱不能送太多,只有二十两,外送却是不少,有三百两银子。

    五七那天送的饽饽桌子,是稻香村那边制的。都是十三节地桌子,共有四桌。每节码饽饽两百块,每桌就是二千六百块,码起来足有半房子高。

    管这四桌饽饽桌子,就值一百多两银子,这就是白喜事奠礼中地大宗了。

    份子钱与饽饽桌子都送过了,明儿除了曹府这边设路祭外,李氏婆媳两个还打算要亲自往国公府送殡。

    定下明儿出府的章程后,初瑜吩咐人下去预备冥钱、香烛等奠礼。

    婆子两人,说完这些,都有些缄默。

    虽说外人看来,曹颐是长房地养女,并不晓得同二房的牵扯。但是婆媳两个心里有数。兆佳氏到底是曹颐嫡母,越不过去她。

    李氏迟疑了一下,对初瑜道:“还是打发人往东府去问问。瞧瞧二太太到底是什么章程,看要不要一道过去,巳时发引,咱们总要早些过去,帮衬你三妹妹一把才是。”

    分家已经两天,兆佳氏没有来这边府里。

    早先被兆佳氏借过去用的常姑姑与罗姑姑已经回到这边府邸,到底是长房地人,也没有分家后还留在二房的道理。

    再说,她们两个是请来做供奉的。每年四十八两银子地供养,外加四季衣服。

    就算是她们舍不得四姐儿与五儿两个,兆佳氏瞧着银子这块儿,也不会留她们。

    其实。初瑜这边并没有计较这几个钱。

    就算是长房掏银子,留在那边府里教养两位小姑子,这边还能有什么说头不成?

    偏生兆佳氏心里有着提防,生怕自己被算计了银钱,这分家后一天没敢多留,立时打发回这边府来了。

    为了这儿,两位姑姑面上都带着几分尴尬,连带着初瑜都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对兆佳氏有些不满,但是既然婆婆吩咐,那初瑜也是无二话。打发身边的喜彩往东府走一遭。

    还不到晚上。屋子里却渐渐幽暗起来。

    李氏抬头望了望窗外,皱眉道:“像是阴天了,不是要下雪吧?”

    李氏这般一说,初瑜也有些不放心。只是怕婆母惦记,她面上也不显,安慰道:“大爷动身大半天功夫了,早已出京百里,就算京里阴天,想来也无碍的。”

    李氏微微颔首。道:“借你吉言。要是那样就好了,这天怪冷的。再赶上下雪,那可太遭罪了……”

    南口到八达岭的官道上,曹与魏黑等人策马而行。

    虽说天色放阴,太阳被遮住,不如中午时暖和,但是因快马疾驰,倒是也不使人觉得冷。曹穿得多,额上已经起了薄汗。

    前面就是居庸外镇,今晚就在这里打尖儿落脚。

    到了驿站外,还未下马,曹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魏黑抬头望了望天,面上带着几分忧虑,道:“公子,瞧着这乌云够厚的,要是入夜不起风,保不齐要下场大雪。”

    曹下马,点了点头,道:“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要在路上耽搁了。关里下还好,只希望关外少下些。”

    中午在南口驿站打尖时,听那边的人提及,说口外的大雪有三尺深了。要是那样地话,别说是牲畜,就是人也受不了。

    太仆寺的牧场还好,要是有牲畜死亡,不过是皇家用马紧些。八旗牧场那边,却是朝廷的主要马源。

    如今已经是五十四年,离西北叛乱不晓得还有多咱时间,要是因马匹的缘故,使得战争时间延长,劳民伤财,最后吃苦地仍是大众百姓。

    进了驿站,赵同去与驿丞打了招呼,除了给曹准备上房外,还特意让人熬了姜汤送来。

    虽说他们是快马疾驰,但是在晚饭时节,兵部纳兰承平一行人也到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出京往张家口,都要走这条官道。只要到了张家口外,曹他们往太仆寺牧场,兵部往八旗牧场,这才能岔开道。

    因留了心思,魏黑便使人盯着那边,省得对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因还没有到蒙古,对方又跟着兵部其他官员,想来也不会这个时候动什么手脚,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进了屋子,曹去了外头的大毛衣服,小满已经从驿站厨房那边取了姜汤送来。

    曹端了一碗饮尽,只觉得身上舒坦不少,但是喷嚏却是不停。小满在旁见了,递上毛巾,笑着说道:“瞧着大爷下马就开始打喷嚏,指定是太太与大奶奶念叨呢。”

    曹接过毛巾,擦了擦鼻子,只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

    虽说有句俗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是曹却是不怎么信的。他揉了揉额头,估摸着自己可能是昨晚歇得晚、今早又起得早的缘故……府。

    十三阿哥亲自将智然送到大门外,看着天色暗黑,道:“小师傅,看着天色,像是要下雪了,让人驾车送里回去吧?”

    智然摇了摇头,道:“无须劳烦,小僧同十三爷在方寸间博弈半日,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十三阿哥脸上带着几分笑模样,道:“好久没下棋下得这样畅快了,小师傅要是不嫌弃我这边粗鄙,还要多来才是。”

    智然双手合十道:“但有所命,敢不从而?十三爷若是待客,小僧自当不请自来。”

    “哈哈,不请自来更好,实没想到,我闭门多年,还能交到小师傅这样灵秀的方外之友,实是幸甚。”十三阿哥温言,不由地击掌叫好。

    智然见他脸上散去阴郁之气,心里也是宽怀,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十三阿哥看着智然飘然而去的背影,脸上却渐渐地失去了笑模样。

    自己还是个胆小鬼罢了,听到小和尚提起西山诸寺时,明明也心动了,却是没有勇气出城。

    智然走到路上,想着初见这位十三皇子时他目中的阴霾,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若他这个和尚生活得随心自在……

    正想着,他已经走到路口,就感觉“碰”地一声,像是迎面撞到什么东西。

    还没等醒过神来,就听到有男子悲呼道:“哎呀,了不得了,撞死人了,我的亲娘啊……”最后24小时双倍月票,大家,保底没投地,请帮帮忙吧。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零八章 难关(三)

    虽说有些阴天,但是毕竟是傍晚时分,加上又是十字路口,所以随着那男子的呼喊声,立时就引起行人的主意。

    开始有看热闹的行人,往这边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围观。

    智然退后两步,凝神仔细看倒地的老妪。看着她满脸皱纹,花白头发,佝偻着身子,在地上呻吟,他心里叹了口气。

    虽说生于寺庙,长于寺庙,但是早年他也曾跟随师傅到两淮游方化缘,有几分眼界。

    只是这样的街头把戏,虽说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却是听过见过的。

    不过,这通常都是市井无赖用来欺诈钱财的手段,用在一个和尚身上又有什么用?

    出家人出门,身上有几个带银钱的?就算有几个铜板,也不好诈上一遭。

    “哎呦,哎呦……”那老妪闭着眼睛,浑身抽搐,使劲呻吟着,面上都是痛苦之色。

    智然见那个喊娘的男子只是跪在老妪面前哭喊,任由老妪躺在残雪上,多少有些不忍。

    他想要上前去搀扶,刚走出一步,却是被人给伸胳膊拦住。

    虽说智然不晓得姓名,但是这人却看着眼熟,认出是曹府之人。

    来人正是曹府的张义,见智然脸上露出这般神情,他抱了抱拳,道:“法师,暂退几步,小心有诈,还是交给小人处理吧。”说着,引智然避开人群,退了出来。

    说话间,附近又凑上来两个青壮男子。对智然抱拳执礼,而后站到张义身后。

    瞧着这做派,想来也是曹府的家丁护院。

    智然神色从容。止了脚步,静观其变。却是因看热闹的人多,将前面遮了个严实,瞧也瞧不真切。

    张义侧耳聆听,不晓得什么缘由,刚才还呻吟不已的老妪已经没了动静,他近前两步,透着人墙看那老妪,却是在地上如挺尸般。不再言语。

    他心里惊魂不定,面上还不显,思量着该如何应对。

    地上那男子哀嚎了几声,见路人围过来差不多了。就起身往智然这边扑过来,边扑边道:“你这恶僧,你还我娘亲命来……”

    因张义等人护在智然身前,那男子哪里扑得过来?

    他被拦住后,使劲挣扎着,一不留神闹了个蹲儿,不由地吃牙咧嘴,模样甚是狼狈。

    他一骨碌地翻身起来,冲着看热闹地众人道:“过往的大爷们,你们可得替我做主啊。这恶僧撞死了我娘亲。可怜我的老娘啊……”说着。“碰碰”地磕头,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看热闹地,有看不过去的,有架秧子起哄的,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智然来。

    “哎呦嘿,小和尚看着面向不错,怎么这般歹毒,撞了人,还想要白撞不成。这还没有王法了没有。”一人道。

    另外有人接口道:“就是。就是,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这没听说和尚犯法不碍事的。”

    “瞧这细皮嫩肉的,看着就使人身上燥。哪儿像个出家人?”有人“嘿嘿”笑了两声,说出的话中满是轻佻。

    曹家其他两个护院听得火起,张义却恍若未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老妪,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智然也瞧出不对来,绕过这两个护院,走到那老妪跟前,俯身察看。

    那老妪的脖颈后都是血迹,脸色已经转为灰白。

    智然伸手去探了探那老妪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他神情肃穆起来,双手合十,瞅着那地上嚎哭地男子,脸上看不是喜怒。

    那男子“娘啊”、“娘啊”的嚎叫着,扬起头来,刚好与智然的眼神对个正着。他怔了一下,移开目光,又扑到那老妪的尸首上,嚎啕大哭。

    围观地路人也觉得不对的,这个道:“娘啊,真真撞死了人!”

    那个说:“赶紧报官啊,别跑了这和尚,大家吃挂落。”

    说话间,众人已经将智然团团围住,望向智然的目光也将他当凶手般。

    原本有些老成的,瞧着有些不对,觉得这老妪母子两个像是“碰瓷”的,如今却是迷糊了。

    这要是“碰瓷”的,不会舍了性命,况且对方又是个穿着简朴的出家人,不是什么商贾富户那般有油水的?

    远远地,就见有巡捕营的兵丁过来。

    张义的心沉了下去,真出了人命地话,看来是不能避开衙门那边。

    方才地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那老妪自己撞到智然身上,随后还在地上呻吟。因围观的路人遮住他的视线,过后的情行没有看到。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这老妪怎么就咽气了?

    他是奉了庄先生之命,待人暗中保护智然的,如今却出了这样的纰漏。他皱了皱眉,心里惊疑不定,这是谁下的套,目的何为?

    眼下,这巡捕营地兵丁将到,也不是寻思这些地时候。

    张义转身,对随从中的一人交代道:“老唐,你立时回府,找庄先生,将这边地详情仔细说过先生,请先生拿主意。”

    那个叫老唐的应声去了,张义快步往前,站在智然身前,同那几些巡捕营的兵丁抱了抱拳……站在屋檐下,仰起头看了看天色。

    云重风轻,看来又要下雪了。

    想着往张家口赶路的曹,庄先生在心里算了算路程,沙河。南口,今晚该歇在八达岭吧?

    年前就听过消息,说是蒙古雪大。死了不少牛羊。

    不过是百姓或者蒙古王爷的损失,暂时同朝廷扯不上瓜葛,京中人听了,也不过是一笑了之,没有几个放在心上的。

    既是能惊动御前,使得康熙能亲下旨意,派人下去察看,那想必朝廷牧场这边也损失惨重。

    满清入关六十余年,马政这边却处于萎靡状态。简直是一年不如一年。

    马场原本就有不少欺上瞒下地黑幕,马匹数量很是有些水分。如今又遇到雪灾,还不晓得要倒毙多少良驹。

    西北不太平,朝廷本就没有银子。如今这马匹要是锐减的话,那朝廷武力这边越发艰难。万岁爷最是要强之人,如今还不晓得毙了不少战马,才能捅到御前来。

    正寻思着,就见院门口疾步行来一人,正是同张义一起护着智然的府里侍卫长随唐海。

    “先生,不好了,智然法师被巡捕营地给带走了……”唐海着急,抱了抱拳算是见礼,而后直言道。

    庄先生的神色转为郑重。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往十三阿哥府了么。怎么又成了往衙门去?”

    唐海匀了口气,将方才十字路口的所作所为都对庄先生讲述一般。

    庄先生皱眉皱起,脸上黑得怕人……

    脸色难看的不止庄先生一人,还有顺承郡王布穆巴。

    顺承王府门口,他黑着脸下了马车,一干长随侍卫都下马来。

    布穆巴下了马,也不说进府,黑着脸转过头,看着身边一个管事打扮的。伸手就是一鞭子。

    鞭稍滑到那管事脸上。使得他脸上立时多了一道血檩子,就听布穆巴骂道:“混账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找两个碰瓷的,刁难刁难小和尚,而后本王出面么?怎么找了个草包,倒地就没命了?”

    那管事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却也不敢去摸。

    听出布穆巴话中的不满之意,那管事立时跪下,磕头道:“爷,奴才冤枉啊,谁会想到那人会寻个这老妪来碰瓷

    布穆巴本来是心烦意乱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只是想寻个机会,同智然打个罩面,做个相交好友,谁会想到能连累智然牵扯到命案上去。

    他正恼着,听了那管事还敢喊冤,上前给了一脚。那管事身子打了一趔趄,狠狠地摔倒地上。

    布穆巴懒得再看他,唤了两个其他管事,打发他们往都统衙门那边打探消息。商议明日地行程安排。

    京城离张家口四百来里,如今已经走完一百五十里。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应该能到张家

    在张家口稍加修正后,曹就是要出关往太仆寺两翼牧场去。

    兵部众人这一路总是能碰到的,总是要过了张家口,才能省心些。

    魏黑想起纳兰承平目光中怨毒,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公子,要不然打发人回京,让再送几个身手好的过来。”

    曹揉了揉额头,道:“府里得用的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