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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8部分阅读

    。虽说东西不算值钱,但是样式却是精巧,只当给小姐添个玩意

    初瑜听了,转头对曹道:“大爷,咱们一会儿过去瞧瞧,要是有好的,给三妹妹买一份儿。就是二婶同四姐、五儿他们,眼看要出孝,也当添些带色儿的首饰呢。”

    虽说对女人喜欢的这些珠宝首饰无爱,但是曹怎会扫了初瑜的兴致,自然是笑吟吟地点头。

    因见了韩江氏,曹又问起程梦星地近况来。却是算不得好,虽说程梦星回扬州侍疾,但是他母亲还是没有挺过去,五月里过身了。

    程梦星发妻早逝,这些年一直没有娶填房,如今自己个儿带着一双儿女在扬州居丧守孝。

    生老病死,非人力能为。

    曹同初瑜听了,只有唏嘘一场。

    又说了几句闲话,曹同初瑜便从铺子这边出来,进了隔壁的银楼。

    堂上甚是雅致,上前侍候的也都是十多岁的小厮。就算来的是女眷,招呼起来也不使人生厌或者觉得不便。

    不过是名气大罢了,除了几样式样新奇些,别的并不怎么入初瑜的眼。她便给兆佳氏挑了一只福寿纹的扁簪,又配了一对福寿纹地金镯子、四姐、五儿都挑了一只项圈,剩下的寻思还是找出名地师傅来打。

    等包好了首饰,付了银钱,曹同初瑜刚要从瑞合楼出来,便见铺子的后门帘子掀开,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前门的是个穿着玉色绉绸袷袄的妇人。手中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小梳着双髻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中拿着半块核桃酥,一边吃,一边仰头道:“娘亲,还能再吃一块儿么?”

    那妇人低头看看小女孩。见她嘴角都是点心渣,蹲下身子,用帕子擦了她的嘴角,道:“点心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一会子再给你一块儿,可不许再要了。又不是明儿就没有了,留着慢慢吃!”

    那小姑娘听了。脸上露出欢喜来,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明儿要吃枣泥馅的!”说到这里,小姑娘脸上现出几分不放心来,道:“娘,咱们明儿还能出来么?”

    那妇人宠溺地说道:“小祖宗,想要什么馅的都成。咱们不出来,打发下人给你买就是,左右他们家才开业,你还怕铺子跑了不成?”

    这母女两个。大地仪态婀娜,小地粉雕玉琢,就是初瑜,也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曹却是暗地有些尴尬,这话怎么说的,实在是忒巧了些。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嫁给伊都立做外室的杨瑞雪。

    杨瑞雪给女儿擦完嘴起身,察觉有人瞧她,转头望过来。见是个打扮素净地少妇。只当是寻常女客,刚要点头致意,见到旁边的曹,她的神情不由有些僵硬。

    其实,她的心中疑问颇多。那就是隔壁这铺子,她明明使人打听了,原是淳郡王府地产业。如今是王府大格格地陪嫁。那为什么这铺子如今出面的管事却是韩江氏?

    韩江氏不过是个寡妇。要是没有人撑腰,如今能在京城闹出这动静来?

    那背后之人。是曹?

    同样是江宁故人,为何待遇却是云泥之别?杨瑞雪想着初到京地忐忑同李鼎出事后的惶恐,望向曹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幽怨。

    并不听说他纳妾,那眼前这个女人,难道也是外室?

    杨瑞雪这样想着,便寻思要不要刺曹几句敲敲锣边儿,省得他老端着伪君子的架子,巴巴地像是瞧不起人似的。

    不过是心中有鬼罢了,她杨瑞雪是与人做妾,还是与人做暗娼,同曹又有何相干呢?

    虽说杨瑞雪没什么,但是毕竟如今做了伊都立的如夫人。

    前些日子,伊都立过来瞧曹,还提到杨瑞雪母女两个的事儿,对继女也有几分真心疼爱,为了将来找门好亲事,寻关系给她了入旗籍。

    想到这些,曹特意仔细瞧了杨瑞雪瞧着的小姑娘两眼,同四姐差不多大的模样,看着倒是显得乖巧可爱。

    只是入了旗籍,那个劳什子的选秀制度,未必是福气呢。

    见杨瑞雪也望过来,曹寻思用不用打个招呼,到底要看在伊都立地份儿上。

    这时,就听门口有人道:“奶奶,就是这家了!”

    想是又有女客进来,曹便冲杨瑞雪点点头,算是致意,而后低声对初瑜道:“好选么?咱们走吧?”

    因方才就有两个女客见堂上有男人,退了出去,所以曹寻思着赶紧出去。

    初瑜点点头,夫妻两个往门口走,迎头却是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旗装妇人过来。

    初瑜不由讶然出声,对方见了曹夫妇,也止了脚步。

    又是一个熟人,来的正是伊都立的嫡妻兆佳氏。

    兆佳氏身子板得直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见了曹夫妻,她甚是意外,微微一愣神,半晌方俯了俯身,道:“见过大格格、大额驸了!”说着,看了后边喜云手中抱着的首饰盒子,笑道:“都说这家铺子的东西好,看来格格同额驸也是来这边儿买东西了!”

    初瑜上前,扶起兆佳氏道:“姨母快起,这不是折煞我们么?跟着大爷出来逛逛,听说这儿的东西好,便买了几样儿。姨母这……这也是买东西来了?”

    话问出口,初瑜自己个儿也察觉有些不对,实在因为太兴师动众了些。虽说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出门,身边带着丫鬟婆子也有的,但是这呼呼啦啦地半屋子,排场也忒大了些个。

    两家本来就是沾了亲戚,又因曹同伊都立如今在同一衙门为官,走动得也算频繁。

    兆佳氏平素待人接物,极为绵和,并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今日这般,却是使人瞧着有些奇怪。

    曹却是晓得真相的,见兆佳氏后边跟着的几个媳妇婆子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忿忿之色,心里晓得这兆佳氏怕是有备而来。

    兆佳氏听了初瑜的话,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要换季了,过来瞧瞧,都夸这里好,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稀罕物,如此地勾人。”说话间,往堂上扫了一眼。

    也不好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初瑜便道:“既是这样,那我同大爷便先回去了,姨母日后有功夫,还要多过去串门才好!”

    兆佳氏点点头,侧身给他们夫妻让开门,容他们过去。

    杨瑞雪并没有看兆佳氏,心思都放在那句“大格格、大额驸”上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曹的郡主媳妇,杨瑞雪见着两人温柔小意地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

    随即,想着如今虽没有正妻地名分,但是伊都立待她也有几分真心,她的懊恼便减了几分……当68折有售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争夫

    虽说这“二女争夫”的戏码不干曹的事,但是店外等着曹他们夫妻出来的长随中,可还站着郑虎。

    到底两人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就算是杨明昌无义,白氏无情,但是郑虎对于杨瑞雪这个妹妹却没有说过半分不好。

    虽没有相认之意,但是晓得她改嫁别人,郑虎对新妹夫的情况也格外关注些。听曹说伊都立对杨瑞雪不错,连带着外甥女也接到京城来,他面上也添过欢喜。

    看着郑虎,想及带着婆子媳妇进店的兆佳氏,曹有些不放

    只是毕竟是伊都立家的家务事,曹也不好冒然偏帮。想要直接告诉郑虎,又怕他鲁莽,将局面弄得越发混乱。

    思量片刻,曹唤来张义,让他往太仆寺衙门走一遭,寻伊都立;又吩咐小满,让他往点心铺子寻两个小伙计,在瑞合斋门口盯着,瞧着不对马上来报信。

    初瑜见曹一连串吩咐,心里疑惑不解,问道:“额驸,这……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的么?”

    街上人多,说话不便,曹同初瑜并行到街头,停马车的地方,才道:“方才铺子里的女子是伊都立的外室,兆佳氏此来,怕是就冲着她来的。”

    初瑜却是头一遭听说,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既然如此,那小姑娘是伊大人的闺女?”

    曹摇摇头,道:“不是亲生的,是继女。”说着,往郑虎那边看了看,开口唤他过来。

    郑虎同魏黑两个如今每天一轮班,一个带着长随同曹出来。一个在府里训练家丁护院。

    今天,正赶上郑虎当值。

    按照曹的意思,是想让郑虎同曹颂一道考武举的,因为郑虎打小便很喜欢舞刀弄枪,曾说过想要当兵的话。不过,郑虎在广州待了几年,也算开了眼界,对于那些同地痞流氓差不多地兵丁,心里甚是不以为然。也就没有吃兵饭的兴致了。

    郑虎原本在几丈外。见曹唤他。大步流星地过来。

    他面上有道疤,十几岁时在江宁城时打架留下的,使得他看上去带着几分凶相。但是相处起来,却是个心底良善之人。因此,魏黑同他也有几分对脾气,曹心里也对他亲近。

    “大爷,您叫小的有何吩咐?”郑虎憨声问道。

    曹指了指前边的瑞合斋,道:“老虎,那铺子许是杨氏的产业,方才见杨氏在里头。”

    郑虎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大爷,这个小的知晓,小的刚到京里时打听过。”

    曹听了,却是一愣,实没想到郑虎对这个妹妹还挺费心。等缓过神来,曹实话实说道:“老虎,刚刚进铺子的那些人。是伊尔根觉罗家地人,那个妇人是伊都立地正房。”

    郑虎前半拉还疑惑不解,待听到后半拉却是瞪大了眼睛,面上带了担忧之色。

    初瑜在旁却是有些个糊涂,只是因在郑虎面前,也不好插嘴相问。

    对于妻妾相争地故事,在官场上都是当成笑谈的。例如谁谁“夫纲不振”。爱妾被老婆给卖了;或是谁谁宠妾灭妻。丧尽天良,云云。

    曹亲眼所见的妻妾俱全的人家倒也不少。如自家、淳王府、平王府、孙家等。只是毕竟关系要阴私,摆在明面上还是妻妾融融的情景。

    按照《大清律》,妻是妾的女主,手中握着生杀大权。兆佳氏会不会因妒生恨,这谁也说不好,何况那边还有个稚龄的小女孩。

    在伊都立没来前,曹也不好就这样干等着,对郑虎道:“已经使人去知会伊都立了,倘使老虎不放心,也往铺子门口去等着。若是瞧见有不对……你是哥哥,好歹也还算能上前说上几句。”

    郑虎正担忧着,听了曹的话,连忙点点头,道:“嗯,小的这就过去瞅着。”说完,转身疾步去了。

    见郑虎的背影远了,初瑜才开口问道:“额驸,那杨氏是郑虎地妹子?”

    曹点点头,道:“嗯,都是江宁那边儿的人。就是姐姐同韩江氏,也都认识她的。”

    初瑜见曹皱眉,以为他担心杨氏,道:“额驸不必太过忧心,兆佳氏大户人家出来的,到底是要脸面的,怎么会在市井闹将起来?听说老尚书的家教好呢,应是不会太为为难杨氏的。”

    曹听了,点点头,道:“如此大善!伊都立这两年日子不好过,等着抓他小辫子地人多着呢。若是再因为这些个闹将出事儿来,传到御史耳朵里,怕是够他喝一壶的。衙门那边儿,同僚这几个人还算省心的,要是换了其他人来,还不晓得是好是歹。”

    夫妻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铺子那边望去,却是没见有什么动静。

    过了两刻钟,就见打内城奔出两匹快马来。

    因街上人多,马上之人使劲吆喝着,道:“让让,让让,快让让嘿!”

    身上的官服也没来得及换,正是伊都立。

    虽说隔得不近,但是也能看到他气喘吁吁地下马。

    正主儿既然到了,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转身对初瑜道:“走吧,让老伊自己折腾去,不用咱们操心了!”

    初瑜却是不肯走,迟疑了一下,道:“额驸,左右再等等,关系到孩子呢!”

    按理来说,初瑜自己个儿是妻,应是站在兆佳氏立场,对杨氏反感才对。但是方才见了她们母女相依的情景,使得她生出几分怜惜之心来。

    曹见初瑜如此,便只好也跟在这边陪着。

    却说伊都立满头是汗地进了铺子,也是带着几分担心。生怕兆佳氏发作,委屈了杨瑞雪;又怕杨瑞雪使小性子,气着了兆佳氏。

    待进了屋子,他不禁有些发怔。

    就见在厅堂一角,兆佳氏带着笑意,坐着那里,手里拉着个小姑娘,满脸亲近。杨瑞雪站在一边,低眉顺眼。神情之间甚是恭顺。

    见伊都立进来。杨瑞雪转身瞧着。兆佳氏则笑着站起身来,道:“干赶得好不如赶的巧,爷这几日不是忙么,怎么得闲了?”

    杨瑞雪听了,低下头来,晓得这伊都立之妻兆佳氏找上门地缘故。虽然心里不屑,但是也晓得她娘家势大,不是她能得罪地。

    刚才兆佳氏一进屋子,跟着的婆子就道明了兆佳氏地身份。瞧着个个面带不善,杨瑞雪便晓得他们是有备来的。

    偏生门口处还使人站了。她就是想打发人去寻伊都立,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

    她心里清楚,为了自在逍遥,是不能进伊都立家的门的。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同女儿的性命,就要拿捏在兆佳氏手中。至于能不能管住自己个丈夫,那就是兆佳氏自己的事了。

    不过是装个恭顺模样罢了。她是自幼惯会哄人的,立时摆出战战兢兢地模样,很是老实地站在兆佳氏旁边奉茶。

    因这些个日子,曹“养病”,倒是给伊都立了好借口。借口衙门差事多,应酬忙,在外头歇了好几宿。

    兆佳氏早就得过风声。晓得丈夫有房外室。之前不过火。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伊都立向来风流,却不是有长情地人。

    如今。伊都立却是回府越来越晚,躺到床上,也是没两句话地功夫,便呼呼就睡的。

    直到前两日,有个亲戚家的女眷来串门,同她说起伊都立托关系,将个小姑娘以“继女”的名义入旗之事,兆佳氏才晓得丈夫怕是真疼外头那个。

    这天下女人,哪有几个不妒的?

    这“继女”都出来了,她却还是聋子瞎子一般。这样的侮辱,兆佳氏如何不恼?

    因此,她使人查了杨氏宅子的地址出来,却是扑了个空,这才望店铺这边来,却是正好遇到。

    杨瑞雪在兆佳氏面前站了一会儿规矩,心里也是酸涩难挡。虽说比不得京里的大户人家,但是她也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嫁到白家后,就算丈夫不省心,但她也是当家奶奶。

    如今虽不算寄人篱下,但是却也要委曲求全、小心逢迎。

    这样想着,杨瑞雪的眼圈忍不住红了,抬头看着兆佳氏手中牵着地女儿,面上露出几分哀色。

    伊都立哪里受得了这个,上前两步,笑着对兆佳氏道:“今儿天不错,奶奶这是出来逛街了?”说着,低下头对那小姑娘道:“筠儿,你晓得这是谁么?”

    筠儿仰起头,怯怯地道:“娘亲唤奶奶,奶奶么?”

    伊都立还没有说话,兆佳氏笑着对筠儿道:“叫额娘才对,往后你是我的闺女呢!”

    一句话,骇得边上的杨瑞雪已经变了脸色。

    筠儿才五岁,家里的下人丫鬟都是汉人,并不晓得“额娘”是什么意思,但是后边那句却是含含糊糊地听懂了。小姑娘转过头来,看着杨瑞雪,小声道:“娘亲……”

    伊都立见杨瑞雪瑟瑟发抖,显得是吓坏了,心疼得不行。不过兆佳氏满脸是笑的,他也不好直接回护,便道:“这大晌午,天怪热的,咱们回府去!”

    兆佳氏却是拉着筠儿没有撒手,笑着说道:“爷真是,既是给我添了个妹子,还带着个闺女,怎么不接到家去?叫亲戚们晓得,还道我是那不容人的。”

    话都说到这步,伊都立想要否认却是不能了,便含糊道:“瑞雪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呢,外头住着就好!”

    兆佳氏听了,带着几分关切来道:“既是如此,筠儿更应该接回府去了,也好让妹妹安心养病。”

    兆佳氏说得情真意切,伊都立一时之间不晓得敢该如何反驳,就见杨瑞雪上前两步,道:“奴家谢过奶奶惦记,只是奶奶也是当额娘地,晓得孩子就是当娘的心尖子。奶奶且心安……奴家日后……日后定当好生养病,不敢轻易劳烦伊爷……”说话间,泪珠子已经一串串地下来。

    兆佳氏听了这番表白,晓得她话中之意,心中冷笑一声,还要再吓她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