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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5部分阅读

几分探奇之心,毕竟这世上无法解释的神秘想象有许多,但是自打晓得西藏那边反对拉藏汗地三大寺寻了七世出来后,他便也啥兴致了佛家转世,有没有不好说,只是如今西藏那边地“转世”,却是要跟着西藏贵族同喇嘛们的利益来地。

    需要个活佛的时候,就算那个传闻中“病逝”青海湖畔的花心喇嘛还悠然自得地活在阿拉善,这边也能选出个稚龄的转世灵童来……

    一切都同曹无干,因为他身子已经渐好了。休养的假,无需他递折子,康熙早已下旨让他好些调息。

    第四百三十一章 光华

    热河到京城有四百余里,曹有伤在身,自然不会是来时那样跟着圣驾每日三十里、四十里的。顺着官道而行,因着他伤口尚未痊愈,不可太过颠簸,又忌暑热,便是每日天蒙蒙亮便开始赶路,日出后缓速慢行,晌午略歇,日偏西再行直至日落方歇。

    因夏日天长,五天下来,曹一行终于赶在六月二十八日关城门前进了京城。

    曹坐在马车里,丝毫不觉得暑热,明日是闺女满月呢。这巴巴地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因曹不愿家人担心,负伤之事只告诉了庄先生,在给初瑜的家书中并未提及。就是前些日子往热河送信的曹方,曹也特意嘱咐过,不许对府里这边人说知。因此,府里这边,也没有人会想到曹能提前回来。

    见曹回来,立时有人往几位管家处送信,曹忠、曹方等人都出来。

    曹照离京前相比,差距不大,只是面容有些清减。曹忠不晓得实情,只当曹是为小姐满月回来的,喜不胜收。

    只有曹方,月初去热河送信时,刚好见到曹卧床的模样儿。虽说如今看着已经大好了,但是想想还是使得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害怕。他吭哧着,将小满叫到一边儿,细细地问了曹的身子如何,晓得确实渐好了,无大碍了,才算是放心。

    庄先生已经得了信儿,快步迎出来。

    曹笑着点点头,道:“先生。我回来了!”

    庄先生上前两步,把着曹的胳膊。细细上下打量了一遭,瞧着他并无大碍,方才使劲地点点头。道:“嗯。嗯,回来就好!”可是声音却已经带了颤音。

    不过旬月未见,庄先生的白发就多了不少,曹心里不由生出愧疚之心来。为了他地缘故,又累得庄先生跟着操心了。

    说话间,众人簇拥着曹进了院子。曹颂得了消息,大踏步的出来。见了曹,他却只剩下傻笑,满心欢喜地说不出话来。

    庄先生怕曹站久了。累着,对他说道:“这一路上想必也劳乏,先回去歇着,再好好看看闺女,有话明儿再说。”

    曹也是惦记着初瑜娘俩呢,点点头,跟着曹颂两个进二门。

    曹颂见曹走路缓慢。面色也有些不对。止住脚步,道:“哥哥这是累了。我扶您?”

    曹摆摆手,道:“没事儿,许是方才走快了,慢点儿就好!”

    曹颂迟疑了一下,带着几分关切问道:“哥哥这是受伤了?”

    曹苦笑道:“你听谁说什么了?”

    “庄先生前些日子有些不对呢,自打收了哥哥地信,很是阴郁,府里往来的人也多些。就是曹方,打热河回来后,也都忧心忡忡的。”曹颂带着几分揣测道:“难道,真是哥哥伤着了?这又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说到最后,他到了几分恼意。

    这已经是将到芍院里,曹拍了拍曹地肩膀,道:“噤声,别吓到二婶同你嫂子。不过是小伤,已经养得差不离儿了,别闹出来,传到南边儿去,又要害得你大伯伯母担心。”

    曹颂点点头,近前一步,要搀扶曹。

    曹笑道:“拉倒,拉倒,何至于此。”

    因没见曹硕、曹项兄弟两个,曹问道:“小三、小四还在园子那头儿?就两个半大小子,不使人看着能成么?”

    曹颂回道:“他们两个说那头园子僻静,适合读书呢,不愿意回城里来。反正门房那边,已经同吴茂说了,轻易不放他们两个出门。”

    说话间,兄弟两个进了芍院。

    兆佳氏却是连抽烟地兴致也没了,坐在炕上,神色复杂,不晓得想什么。绿菊侍立在一旁,心里叹了口气。

    “哎,这不是叫人愁得慌!”兆佳氏长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刚好被走到廊下的曹颂听见,笑着问道:“母亲,有什么愁得慌的?”

    “还不是你嫂子那头儿……”兆佳氏随口应着,说到一半,却是刚好进曹见来,立时收了口。

    曹只当她是跟曹颂抱怨初瑜,并没有放在心上。有句老话,叫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曹虽不是家翁,但是也算是一家之主。对于这些私下里抱怨的小话,自是不会放在心里。

    兆佳氏的笑容有些僵,讪讪道:“是大爷回来了,这……赶紧坐了说话……”

    曹应声坐了,道:“侄儿听初瑜家书里说了,这些日子初瑜那边儿,还多亏了二太太照看,才能母女平安。”

    兆佳氏脸上却不见欢喜,皱着眉头,犹豫再三,终还是开口说道:“哥儿,有件事,你怕是要想开些个才好。”

    是为了男孩儿,女孩儿的缘故?曹心里有些疑惑。说句实在话,他是真心为添了女儿高兴,并没有因不是儿子而有什么遗憾。

    在他心中,却是女儿刚好,要是儿子地话,时时想起天佑来,两相对比,多让人挂心。

    兆佳氏迟疑了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先跟你说了吧,省得你一会儿回了院子,再有什么不对的来。不管如何,这怨不得侄儿媳妇,她生了三天才生出这个闺女,也是挣命一般,要是你敢埋怨她,我这做婶子的定是不依的。”说到最后,她脸上甚是郑重。

    曹不晓得她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听着这话,心不由地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

    兆佳氏听了,眼圈已经红了。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多好的一个大胖姑娘,胳膊长。腿长。已经使人批过八字了,是个富贵命呢。只是,只是……孩子地眼睛不大好……”

    曹只觉得心一紧,嗓子眼有些腥咸,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曹颂在旁听了,已经立时从座位上起来。急问道:“母亲,洗三那天看着不是好好的么?这……这……前些日子太医过来地,竟不是为了嫂子,是为了大侄女么?”

    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兆佳氏道:“二婶,我先过去瞧瞧,不管怎么不好,也都是我的闺女不是?”

    或许只为了兆佳氏护着初瑜的那句话,使得曹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嗯,嗯!去吧。去吧。好好劝慰劝慰你媳妇儿,她身子本不好。这些日子又伤神。”兆佳氏从炕上起身,送曹到廊下。

    看着曹出了院子,兆佳氏才转身回房,曹颂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母亲,大侄女眼睛咋不大好了,那再请太医啊?“请再好地太医来又能如何,那孩子像是天瞎!”兆佳氏闷闷地说道。

    曹颂已经是听傻了,半晌方喃喃道:“嫂子可怎么办,岂不是要哭死……”

    在将要到梧桐苑时,曹有些不敢迈步。他地心中,说不出的悔恨。早看着初瑜这次怀孕异样,为何还随扈去热河。是自己沉迷于名利,怕影响了升官,才不肯出京前请假地么?

    自己到底做什么,庸庸碌碌,却似连妻儿都看护不住,他不是混蛋是什么?

    梧桐苑里,并没有曹想象中的阴云漫布。两个小丫头在给梧桐树浇水,喜烟同喜霞两个刚好挑了帘子出来,见曹进来,众人皆俯身请安。

    曹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自己强撑着疾步进了屋子。

    初瑜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装,俏生生地站在西屋门口。看到曹的那刻,她眼睛弯弯,露出满心欢喜来:“额驸回来了!”

    曹没用立时应声,而是快走两步上前,将初瑜搂住怀里。因用的力气大,不小心拉动他胸口地伤口,他却是浑然未觉。

    伤口顾不得,只是心疼,心疼他可怜的小妻子。

    过了好半晌,他才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初瑜的眼睛酸涩难挡,但是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流出泪,仰着头,笑着道:“额驸,我生了个女儿。”

    曹使劲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做梦都梦到咱们闺女叫我父亲了!”

    初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却怕曹看见,低着头,道:“额驸喜欢女儿么?”

    曹想着她还没出月子,怕她站在这里见风,揽着她地肩膀进了西屋。

    叶嬷嬷同个年轻的妇人站在炕边,炕上放着一个摇篮。

    见到曹的那刻,叶嬷嬷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也没说出来。

    曹已经扶着初瑜到炕边坐下,对于摇篮里的那个婴儿,他竟是存了几分畏惧,有些不敢去看。

    叶嬷嬷见初瑜神色,晓得他们小两口有话要说,便俯了俯身,带着那妇人退了下去。

    初瑜已经拭了泪,转身从摇篮里抱过孩子,看着她的小脸,看着她灰白的眸子,身子不由得微微战栗。

    曹伸出手去,笑着道:“我来抱!”

    初瑜抬起头来,神情有些茫然。曹笑着点点头,从初瑜的手中小心地接过孩子,像是捧着个稀世珍宝般横在胸前。

    虽说明天才满月,但是曹眼中,自己地闺女已经是个小美人了。小鼻子小嘴都像极了初瑜,只有眉形依稀能看出曹地影子。她打着哈欠,像是不满意曹的拥抱,伸出小胳膊来,胡乱动着,小手指刚好刮到曹地下巴上。

    初瑜站在一旁,看着曹满心欢喜地逗孩子,神色中多了几分痛楚,小声说道:“额驸……”

    曹冲妻子笑了笑,小心地将女儿放回到摇篮中,专心致志地摇着。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孩子睡熟了,曹才低声唤了喜云进来看着,自己扶着初瑜去了里屋。

    初瑜脸上不再有笑模样,曹拉了妻子的手,道:“太医怎么说?可说了是什么缘故?”

    初瑜摇了摇头,红着眼圈道:“太医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只说可能是胎毒、胎热的缘故,烧坏了孩子的眼睛,日后怕就这样……”

    说到这里,她有些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曹的心中,曾担忧过自己的孩子,原因不是初瑜怀孕时如何,而是他同初瑜的血缘关系。他上辈子有个同学,祖母同外祖母是亲姐妹,父母是两姨表兄妹。

    他那个同学虽说没有异常,但是同学的哥哥却是天盲。

    虽晓得他母亲出身宗室,但是他寻思不知会隔了多少层,所以担忧也只是一闪而过,权当自己想多了。

    没想到,现下却是如此……

    虽说他此刻心如刀割般难受,但是却晓得最痛苦的怕是初瑜了,他掏出帕子,给初瑜擦泪,却是像擦不干净似的。

    曹放下帕子,扶着初瑜的肩膀,脸上多了几分郑重,道:“初瑜,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收走了这样儿,肯定要赏赐了那样儿下来。我听说了,你这番生产极是凶险,别说是这个孩子,就是大人,也是生死走了一遭儿。如今,你们母女均安,已经是谢天谢地,我们当惜福才好。这世上的不能十全十美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你我这做父母的在,还不能好生照看她么?”

    初瑜仰起头,仔细看着曹的神情,生怕他有半点不高兴,喃喃道:“额驸……”

    她是又愧疚又难过,因孩子的缘故觉得对不起丈夫,又怕丈夫不喜欢这个女儿。

    曹解开前襟的纽扣,敞开衣裳,露出胸口小孩巴掌大小的伤疤来。

    初瑜唬了一跳,用帕子捂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这……这……”

    曹的脸上带了笑,道:“你同咱们的宝贝闺女是我的救星呢,你看,老天爷待咱们也算够意思,阖家平安,还奢求什么……”

    第四百三十二章 门第

    因是月末,没有月光,夜色浓黑,屋子里亦是十分幽暗。

    远远地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了,曹仍是无法入眠。他躺在床上,不晓得是心疼,还是胸口的伤处疼。

    他侧过身子,看着躺在边上的初瑜,若隐若无地闻到她身上的奶味,眼泪突然一串串地流下来,烫得他眼睛生疼。

    也不晓得过去多久,曹方迷迷糊糊地睡着,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今天是六月二十九,天慧的满月礼。昨天睡前,夫妻两个说起女儿的小名,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的是“皎皎”,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如今,夫妻两个都有些悬心,怕这孩子还有其他不对的地方,因此就起了天慧做小名,希望她天生聪慧。

    虽说没有大肆操办,但是几家至亲好友,还都要请的。曹原本担心初瑜,怕她因女儿的病,不愿见外人。

    可眼下初瑜的精神倒是不错,梳着两把头,换上一身樱桃色的旗装,外边罩了品月地雪灰竹子的比甲,华贵中不失端庄。

    从曹起身,便见她脸上挂着笑。等梳洗完毕,用了早饭,她脸上仍是挂着笑,看上去却是让人察觉不出欢喜。

    曹实看不过去,道:“不想笑就别笑,等姐姐同岳母她们来了,想哭就哭,都是至亲,她们也会体恤咱们。”

    初瑜听了,立时摇了摇头,眉目间满是坚定。道:“今是天慧满月之喜,我自然是心中欢喜的,为何要哭?女儿是咱们的,别人体恤又能如何,我只盼着她好罢了!”说到最后,望向摇篮,已经是满脸慈爱。

    曹的心里亦是暖暖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道:“你说地对,今儿是咱们女儿的满月之喜。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欢心地欢喜。儿女是债啊,我现在就要给孩子们攒家底了。就算砸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给孩子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初瑜听了曹的话,脸上多了抹温柔。

    夫妻正说着话,紫晶来了,是问初瑜今日酒席之事。

    许是吃斋念佛多的缘故,对于天慧的眼疾。紫晶没有像兆佳氏那般唉声叹气,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听说已经起了||乳|名叫“天慧”,她连声赞着好听大气。

    初瑜的心中甚是感激,她并不希望别人怜悯自己地女儿,她希望女儿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曹还有些话要问庄先生,过会儿有客人上门怕是要不得空。因此。他便留着紫晶陪初瑜说话。自己往榕院去寻庄先生。

    庄先生已经吃完早饭,在这院子里遛弯儿消食,见曹过来,便停了脚步,两人进了屋子。

    “自得了消息,我已经使人查过了,那几个畏罪自尽的护军虽说是镶白旗的,却是同四阿哥没有干系。不过,有蹊跷也是一定的。这几人出京前曾出入赌场,欠了一的赌债,后来却不晓得哪里淘换来银子给填补上了。只是这再往深了,却是查不到了,实想不通这花银子的是哪一个,目标到底是十六爷,还是孚若。”庄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那把几个护军给审死的阿灵阿是八阿哥的人。虽说十六阿哥有些疑他,但是曹却想不通他掺和这些的原由。

    他身为国舅。身上又带着公爵的衔,按理来说,越是这样地人,行事反而应该越发谨慎才是。只有那种光棍,没啥顾忌的,才能做出骇人听闻之事。

    “阿灵阿此人如何?”曹问道:“只是不管是十六阿哥,还是我,他都应该没有动手的道理。”

    庄先生摇摇头,道:“不是他,他在万岁爷眼跟前当差,怎么敢弄这些猫腻儿?虽说或许是哪个阿哥使人做的,却未必是八阿哥。如今他正是谨言慎行的时候,怎么敢捅这个的篓子?”

    曹想起一人来,问道:“十四阿哥在京城如何庄先生摸了摸胡子道:“整日里待在兵部,并未见什么异常。”说到这里,看了曹道:“孚若怎么想起问十四阿哥,莫非,是在疑他?”

    曹点点头,道:“那箭并不是误射,实打实奔着我地胸口来地。我穿着郡主额驸的一品补服,十六阿哥穿着皇子阿哥的金黄|色蟒袍,无论如何,也不会弄混。虽说十四阿哥同我明面儿上不过是小摩擦,可我总觉得他对我恨意颇深,只不晓得是何缘故,丁点儿感觉不到他的善意。”

    庄先生有些不解,沉吟道:“从贵山那次纷争说起来,也是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