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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1部分阅读

    子请见了,康熙翻了牌子,叫人传他们进来。

    少一时,赖都同张廷枢跟着内侍进来,跪着递了折子。

    康熙坐在御案后,示意魏珠接了折子。

    折子上从噶礼母叩阍到噶礼等人首服都详细写了,最后写了刑部给出的审断:噶礼身为大臣,任意贪婪,又谋杀亲母,不忠不孝已极,应凌迟处死:妻论绞;弟色尔奇、子干都、立斩;色尔奇之子干泰发黑龙江当苦差,家产并入官。

    康熙地脸上阴晴不定,他只是让刑部审噶礼谋杀嫡母觉罗氏一案,并没有旧话重提,往贪墨上扯。

    他拿着折子,挑了挑眉道:“这最后章程是由你们两个拟定的,还是有部管阿哥的意思?”

    赖都本来就觉得这量刑有些重,凌迟处死,这董鄂家的颜面往哪里放。听到康熙过问,他赶紧摘干净自己,道:“回万岁爷的话,这是张廷枢张大人初拟,八贝勒润色,敲定的审断,奴才……”他原想说自己只旁听来着,但是那样又显得失职,便改了口道:“奴才闻说此种大逆不道之事,只觉得悲愤万分。”

    张廷枢见赖都这样说,不禁皱眉。他是汉臣。噶礼是满卿,又是原任江南江西总督,要是外界误会这“凌迟处死”是他定了,不晓得要背后要被说成什么样。

    只是康熙没有问他,他也不敢插话,将自己也跟着摘出来,便唯有低着头,在心里寻思,该想个什么法子。把八阿哥做主之事抬到台前。

    虽则张廷枢没有言声。康熙却也不大相信这“凌迟处死”的罪名是他定地。

    他心里冷笑不已,这就是所谓的“壮士断腕”?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平素里一副温良模样示人,事到如今,为何竟这般手辣?是不是怕噶礼狗急跳墙,攀咬出江南旧事来?

    因康熙心里存了偏见,越是思量,越觉得八阿哥其心可诛。对于噶礼等人。他反而没有不少怒意了。

    他稍作思索,道:“噶礼著自尽,其妻亦令从死。色尔奇、干都俱改斩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

    既是康熙圣口亲断,那两位尚书只有遵命领旨的份。

    待从青溪书屋出来,两位老尚书都长吁了口气。看来是不用背负“黑锅”了……府里曾打发两个婆子来接,但是静惠却未同她们过去,仍是留在曹府这边。

    一是因初瑜地身子有些不爽利。饮食上颇多挑剔,静惠想要尽尽心意;二是觉罗氏在刑部衙门,都是曹使人打理,对于董鄂家地族人,静惠有些信不住。

    早在前年噶礼被罢官后,族里众人对觉罗氏就颇有微词。就算觉罗氏吃斋念佛,鲜少同亲戚族人走动。但是仍有些不干不净的话传到老太太耳中。

    觉罗氏又羞又怒。还病了一场,所以静惠对那些亲戚也有些不待见。

    今日早上起来。等到曹去衙门后,静惠便来梧桐苑这边请安。见初瑜还没起身,便同喜云说了几句。

    因晓得这两天初瑜没有胃口,吃东西费劲,静惠便让喜烟领着往厨房去了。

    待到初瑜起身,梳洗完毕,静惠已经收拾了几个小菜,带着人送上来。

    虽然感激她这份好心,但是想起她手上还有伤呢,初瑜不禁皱眉,拉了她到炕边坐了,看着她手心上破皮的地方,很是心疼,道:“何苦巴巴儿地做这些个?这哪里是能沾水的,要是手心里留了疤,岂不是我的罪过!”说着,唤喜云去娶药酒同云南白药,要给静惠上药。

    静惠帮摆手,道:“表嫂,妹妹没事儿,不用上药,省得冲了菜味,表嫂还是先用些东西吧!到底是双身子,饭菜可不能吃得少了!”

    少一时,饭菜在炕桌上摆好,初瑜看了,都是她当年怀天佑时喜欢的几道,不禁胃口大开。

    “既是这样,那我就承妹妹的情了!”初瑜笑着拿起筷子,见只有一双,对喜云道:“将平日备用地那双象牙筷子取来!”

    喜云应声取了,初瑜亲自递到静惠手上,道:“一个人吃饭没味儿,妹妹陪我用两口吧!这两日看着你清减了,往后地日子还长,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结结实实地,省得让老夫人惦念。”

    静惠听初瑜提到祖母,不由红了眼圈,接了筷子,点了点头。

    喜云近前,给两人盛饭。初瑜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只觉爽口,却没有每日地有腥味儿,甚是对胃口。

    静惠见初瑜吃得想,脸上多了几分笑模样。

    对于曹家的大恩,她始终记在心上,但是她实不晓得该如何回报。毕竟她只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父兄可以为自己出头。

    能在初瑜需要的时候,尽一份自己的心力,静惠很是高兴。想到祖母在衙门里,她的笑容就显得有些苦涩。

    虽说不会饿着,但是遇到这样地事儿,老人家哪里又有心思吃饭?到底是将八十的人了,万一有个不妥当……

    静惠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战,心底说不出的悲苦。在这个世上,她能依赖之人只有祖母一人,要是只剩下她,那真是天塌地陷,不敢想象。

    初瑜见静惠低头,不动筷子,道:“也吃呀,妹妹的厨艺真是没话说,这些菜谱要帮嫂子录一份才好。待我身子好了,做给你表哥吃,他定是也会喜欢。”

    静惠见表嫂提到表哥时,一副小儿女态,实是慕煞旁人。她笑了笑,陪着吃了半小碗饭。

    初瑜吃着,转头看了眼地上的座钟,已经将近午时。曹颂咋这么安静,一上午没露面,昨儿巴巴地回来,现下又不急了?

    又想其曹颂的胳膊,昨儿虽说请太医看了,倒是不碍事,但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样儿也够吓人地。因此,她便对喜云道:“在东屋的柜子里仔细翻翻,记得家里原有断续膏,寻出来给二爷送去。省得他伤了胳膊,要是耽误应举,可就是大事了!”

    喜云问道:“格格,是炕柜顶上箱子放着的么?奴婢恍惚记得是搁在那里了,早先在柜子下的抽屉里,怕五姑娘、四姑娘她们淘气,才寻了搁在上头,奴婢这就去看看。”

    静惠听到“二爷”两字,却是心神一震,他受伤了……

    第四百二十章 黯然

    西城,曹府,槐院。玉蜻带着其他丫鬟都在海淀园子,这边只有个婆子领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子看屋子,因此院子里颇感冷清。

    曹颂在屋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折腾了一上午。虽然心已经不在自己个儿身上,早不知飞哪儿去了,但是他却是不敢妄动。

    平日行事的果决早没了影儿,心里有些个怕,不晓得该如何相见。

    万一“丑丫头”厌烦他,该咋办?要是“丑丫头”哭了,该咋办?

    曹颂想得脑仁儿疼,不由地敲打自己的脑袋几下,心里不知该不该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就不该没事老欺负她,要是她心里记仇了,可怎么好?

    不过,要是她记在心里,那是不是也算正可好?那是心里有……想到这些,曹颂又傻笑出声。

    哥哥明日就要随扈出京,府里外务指定还要托付给庄先生,“丑丫头”的祖母还在刑部衙门呢,这往后还需使人往衙门打点照看。

    想到这些,曹颂收了笑。

    虽说以往最不耐烦这般应酬往来,但是他往后也该学着些了,哥哥忙,庄先生已经是将六十的人了,他这做弟弟的也不好老是游手好闲。

    “丑丫头”在这府里呢,也不晓得她住不住得惯。曹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往梧桐苑走一遭,给嫂子请个安,说不定还能碰到她。

    刚出了屋子,走到廊下,还没出院子,就见有婆子过来,禀告道:“二爷,二太太回来了!”

    “母亲回来了?”曹颂觉得差异,开口问道:“进二门了么。跟谁回来的?”

    那婆子回道:“已经进了二门,往大奶奶院子去了,除了四姑娘同五姑娘,就带着二太太房里的几个丫鬟媳妇,两位姨娘同三爷、四爷没回来!”

    “往嫂子院子去了?”曹颂听了,只觉得心悬得高高的,忙快步往梧桐苑去。

    梧桐苑这边,兆佳氏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进了院子。

    她原是撒算先回芍院更衣,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往梧桐苑来。她这做婶子的,是特意为了侄儿媳妇回来的,总要让侄儿媳妇领情才是。因此,她打发带着四姐儿、五儿先回芍院,自己个儿带着人往梧桐苑来。

    喜彩正带着两个小丫鬟撤桌子出来。见了兆佳氏忙矮下身子见礼:“二太太!”

    兆佳氏点点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问道:“怎么这个时辰用饭,你们格格身子不舒坦?”

    喜彩回道:“格格这两日有些渴睡,早上起得晚些。”

    初瑜正在屋子里同静惠说话,听到院子里兆佳氏的声音颇觉诧异,起身迎到门口。

    兆佳氏已经到了廊下。喜彩忙伸手给掀开帘子。

    兆佳氏进了屋子,绿菊跟在外头,其他丫鬟婆子都在外头候着。

    去年腊月玉蛛之事后,曹颂寻了个由子,发做了张嬷嬷。兆佳氏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好顺了他的意,让张嬷嬷“荣养”了。

    剩下地人中,绿菊是个本分的,其他人虽说心思各异,却也不敢捣蛋。这样下来。兆佳氏屋子里少了不少口舌是非。

    初瑜刚打西屋出来。就见兆佳氏已经打外头进来,俯首道:“二太太回来了!”

    兆佳氏见她披着衣裳,挺着大肚子,还真有些不放心,快走两步上前,拉了初瑜的手,问道:“听说你这几日不舒坦。我委实放心不下。怎么,还是整日里不耐烦吃食?”

    见惯了兆佳氏的阴阳怪气。如今这般热络,使得初瑜有些反应不过来。

    兆佳氏仔细看了她的肚子,又摸了摸她略显消瘦的胳膊,道:“这孩子都是吃娘的肉啊!赶快屋里歇着,当心累着!他哥哥昨儿巴巴儿地打发人叫颂儿回来,可是不放心家里?只是他半大小子晓得什么,还是当同我说才是……”

    兆佳氏一边拉着初瑜往西屋来,一边霹雳巴拉地说了一堆。

    这刚进了屋子,兆佳氏便见一个姑娘略带几分拘谨地站在一侧,后边还站着一个小丫鬟。

    那姑娘十七八岁,身量不高,穿着艾绿色旗装、月白色比甲,模样也算周正,看着斯斯文文的。

    “府里来客了?”兆佳氏转过头,问初瑜道。

    初瑜介绍着:“这是咱们府的表亲,富察家姑母地外甥女儿,小名叫静惠。”说着,又对静惠道:“表妹,这是我们府上二太太,你当唤声二舅母!”

    静惠脸上现出一抹红晕,插葱似地蹲下身子,口中小声言道:“请二舅母安!”

    兆佳氏却被“富察家姑母的外甥女儿”这句话给绕进去,还想明白到底是什么表亲戚。她虚扶一把,道:“快快请起,既是亲戚,多来走动才好,这还是头一遭儿见呢!”

    说话间,她已经随初瑜走到炕边坐了。打量了静惠半晌,她方反应过来,对初瑜道:“姑老爷家后娶的不是伊尔根觉罗氏么?那是你六姨父的堂姐。她的外甥儿……董鄂家地闺女?”

    初瑜招呼静惠落座,转过头道:“正是这位表妹,难为二太太还记得。这样看来,从二太太这边论起,这亲戚又一层呢!”

    兆佳氏却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来,笑着说道:“记得,记得,前些年大太太的侄儿,差点就说了他们家的闺女。这些年过去了,想来那位姑娘早已结婚生子,这样看来,这亲事退得到对呢,要不先下可不是守寡?”

    一句话说得静惠同初瑜都变了脸色,初瑜怕静惠尴尬,忙岔开话,道:“二太太才过去这几添,怎么不多住些日子?听说那边园子景儿好。比咱们府住着敞亮呢!”

    兆佳氏点点头,道:“敞亮倒是真的,也比城里凉快,只是这边府里没有长辈照看,我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

    “侄儿媳妇没事,都是额驸不放心,倒是劳烦二太太。”初瑜没想到兆佳氏是自己个儿拿主意回来的,还以为是曹去说的,心里还有些奇怪。为何没听他提起。

    听初瑜提到曹,兆佳氏心里生出几分不满来。就算是心疼媳妇,不放心府里这边,也没有往岳父家开口的道理。

    要是往年她这做婶子地不在京里还罢,确实没有亲长可以托付;如今她这做婶子的在京城。还这样的话,倒显得她这个婶子为人刻薄,不肯照看怀孕地侄儿媳妇。

    想到这些,兆佳氏便有些不痛快,神色淡了下来,道:“大爷明儿要出京,东西可都收拾齐备了?”

    初瑜点点头道:“前两日便预备得了。跟着去的人也选好了!”静惠原本坐在椅子上,听初瑜同兆佳氏说其家事,便寻思着找个什么由头避出去。这时,便听到院子里传来“蹬蹬”地脚步声。

    静惠立时紧张起来,这还不到衙门落衙的时候,难道是他来了……

    不是曹颂是哪个?直到到了廊下,他才止步,扬声道:“嫂子,母亲可是在这头?”

    初瑜听了,看了静惠一眼。对门口的喜云道:“快请二爷进来!”

    喜云应声去了。曹颂跟着进来,神色间却是有些生硬。

    静惠忙从座位上起身,低着头请了个安。

    曹颂听得静惠说“二表哥安”,只觉得身子立时轻了,好像是飞到九天外。一时之间,望着静惠,说不出话来。

    兆佳氏见曹颂愣住。还当他是初次见到这姑娘。不认识,笑着道:“瞧你那傻样子。这是你六姨父的堂外甥女儿,董鄂家的姑娘!”

    她却是不想想,要是两人不认识,静惠怎么会直接道“二表哥”。

    这亲戚本来就是七拐八拐的有些远,现下曹颂听母亲说地意思,从二房这头算起来,两人也是表亲,倒是真有些意外,抓了抓头发,憨笑两声,道:“表妹安!”

    静惠既已起身,便对初瑜道:“表嫂,您先同舅母、二表哥聊着,妹妹先回去。兆佳氏见客人要走,刚要虚留两句,便听初瑜道:“也劳烦妹妹一头晌儿了,那妹妹先回屋子歇着,下晌儿咱们再说话!”说着,吩咐喜彩送静惠回去。

    曹颂前些日子,在庙会上曾见过静惠一面,只是隔着远,瞧着不真切。现下偷偷打量她,却是个子也高了,眉眼也越发清秀,同当年那个干巴巴地小姑娘比起来,大不相同。

    静惠听了初瑜地话,别过兆佳氏,正要别过曹颂,刚好与他看了个正着。

    静惠只觉得胸口小鹿乱撞,脸上烫得怕人,轻轻俯首别过。

    曹颂见她双颊染红,心下一动,只觉得美得要上天去,却是愣愣地不知该做什么好了。待他醒过神来,静惠已经随着喜彩出了屋子。

    幸好兆佳氏正满心好奇,等着问初瑜,没有留意到曹颂的神情。要不然的话,还有什么看不出的。

    等静惠出去,兆佳氏问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竟不是串门子,而是久住?”

    这其中牵扯太多,初瑜不好直说,便道:“原是来串门子地,刚好大爷明儿要出京,侄儿媳妇嫌闷,便留下来做伴儿!”

    兆佳氏不赞成地摇摇头,道:“到底是个未出阁地姑娘家,这般留宿亲戚家,也不叫个事儿。幸好这几个小地在园子里,不在府中,要不这出入遇到了,岂不失了体统?”

    初瑜只是笑笑,实不好说什么。兆佳氏不由撇了撇嘴,暗道:到底是年轻,思量不周全。看来,这府里没个长辈盯着,还真让人不放心……

    却说静惠出了梧桐苑,想起方才曹颂那的目光,心里也是说不出地欢喜。不过,待想到祖母还在刑部衙门。自己将来的处境……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丝悲苦……

    因明天就要离京,所以曹今天没有在衙门久待。将手上的差事迅速处理了,该交代地也交代后,他便出了衙门,往平郡王府上去。

    平郡王讷尔苏今年不在随扈名单里,要留在京城这边。他妹子宝雅格格前年嫁到科尔沁,去年春天添了个小王子,到如今已经一岁多了。

    原是以为讷尔苏要随扈的。平王府这边头前儿就准备下不少礼物,想着到时候宝雅跟着丈夫朝见时送上,如今想是不行了。因此,福晋就使人传信给弟弟,让他出京前往这边王府走一遭

    曹本想早点儿来。但是正赶上这两天忙,今日才算是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