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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1部分阅读

    待杨瑞雪净了面,重新涂了粉,丫鬟迎春捧了身新衣服来,问道:“奶奶,您看这身行么?”

    却是一身海棠红地春衫,杨瑞雪摸着那衣裳,神色中露出一抹自嘲。往后,这红色却是同她无缘了。

    由妻做妾,心中怎么无憾?杨瑞雪站起身来,对迎春道:“就穿它了!”

    少一时,杨瑞雪穿戴整齐,迎春忙不迭的奉承道:“奶奶穿这个颜色儿真好,衬着皮肤越发白呢!”

    杨瑞雪揽镜自怜,可不是么,这红灿灿地衣裳,趁着她越发人比花娇。

    杨瑞雪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将这身海棠红换下。旗人最重规矩,就算伊都立如今待她如宝似玉,但是也不愿意见她不守规矩吧?

    她寻了其他的衣裳换上,看着那海棠红的春衫,对迎春道:“这个收起来吧!”

    迎春应声下去,杨瑞雪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知在思量什么。

    少一时,她便听到院子里脚步声起,转过头去望向门口,那挑帘子进来的,不是伊都立,是哪个?

    伊都立手里拎着两个点心包,带着几分讨好道:“瑞雪,你瞧我拿什么来了?特意绕到前门那边儿买的点心,一包细八件儿,一包藤萝饼,昨儿你不是说想要吃这口么?”

    杨瑞雪盈盈起身,脸上显出几分欢喜来,上前接过,道:“有劳伊爷费心了!”伊都立带着些许不满道:“怎么还伊爷、伊爷的,叫爷,这好日子不是没两天了么?”说着,便摩挲着杨瑞雪的胳膊,眼睛往床幔那边瞟。

    杨瑞雪忙收了胳膊,将袖子拢好,侧着头道:“既是不差两日,那爷还猴急什么?”

    伊都立上前。将她拉到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才放开:“这般吊着。真是要了爷的命了!”

    杨瑞雪虽怕被看轻,要装矜持,但是也怕惹恼了他。忙伸出一双藕臂来,抱住伊都立的胳膊,连带着半个身子贴上,娇声道:“晓得爷疼妾身,只是礼法所限,等成亲了,妾身再……再好好侍奉爷……”

    九阿哥在挨了一番训斥后,讪讪地退了出来。脸上却是有些不好看。嘴里嘟囔道:“狗屁礼法!”

    还是那些买卖上的事,有御使弹劾到九阿哥头上,道是他身为皇子。“与民争利”,有违礼法。

    康熙扳着脸上,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一句辩解的余地都不给九阿哥留。

    九阿哥被喷了半脸地吐沫星子不说,还得了个罚俸一年,禁足三月的处置。他是出了名的财神爷,到不是心疼那几个小钱。只是这面子实在丢得忒大发了。

    要是瞧着他做生意碍眼。为何不升升他地爵位?九阿哥对康熙不禁有些腹诽。

    他如今不过是固山贝子品级,岁俸银一千三百两。禄米一千三百斛。虽说早年开府时,分到几处庄子与些银钱,但是身为皇子阿哥,这人情往来,却是使人不堪重负。

    这京城各大王府,哪家没有买卖铺面的?不过是铺面不多,交给下人经营罢了。他这边比别人不同的,无非就是铺面多了些,另外就是他习惯自己把着账。

    那银子可是好东西,没有银钱,就没有人情,没有人情,哪里给八阿哥造势、谋口碑去?

    将产业都交给下面的奴才打理,九阿哥可不放心。就那些欺下瞒上的事儿,他还见得少了?

    只是,瞧着皇父训人的样子,嗓门很大,精神头很足,不像是久病之人啊,那太医院的消息是怎么出来的?

    是奴才们故意弄些个假消息来邀功,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是皇父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今是硬撑着?

    九阿哥正在心里嘀咕着,便见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小哥俩儿个迎面走来。

    十七阿哥道:“怎么就跑了?我原瞅着那几只貂鼠都挺好看地,毛色儿也纯!”

    十六阿哥摇摇头:“是跑了,还是叫那些个奴才私下里换了银钱,谁说得清楚?”

    说话间,却是瞧见了九阿哥,小哥俩儿忙止步,退避一旁,腾出道儿让给九阿哥,同时道:“九哥安!”

    九阿哥点点头,道:“十六弟安,十七弟安,你们这是要去见皇阿玛?”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对视一眼,躬身回道:“嗯,是有差事要回禀!”

    九阿哥脸上带了笑,道:“想必皇阿玛定是器重两位弟弟,这是交代了什么差事啊,能不能同九哥这闲人说说,怎么刚才听你们说什么貂鼠不貂鼠的?”

    十六阿哥亦笑道:“不过是闲差罢了,哪有不能同九哥说地?前几日,畅春园总管太监到养牲处奏报,道是养貂所里有只貂鼠咬破了铁笼子跑了。先前使人去审过,道是因不谨慎,关笼子时不注意,使得貂鼠丢了,饲养地小太监怕受到惩戒,就弄坏了笼子说是自行钻出。皇阿玛不信,认为其中有谎,怕是奴才们有欺上瞒下,偷了御园之物弄坏偷卖之举,便打发弟弟同十七弟一道过饲养所那边看看!”

    九阿哥听了,挑了挑眉,越发迷糊了。这芝麻绿豆大的事,也值当两位皇子阿哥去亲自探查?

    皇阿玛是真老糊涂了,还是别有用意?九阿哥心里想着这些,急着要寻八阿哥商议,便也不跟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多说,冲两人摆摆手道:“既是有正经差事,那两位弟弟快去吧!”

    韩江氏坐在厅上,等着曹夫妇出来。她打量着四下的布置摆设,心里暗暗思量着,一会儿该如何行事。

    曹打发过去接地人,只说是夫人要见她。曹这位夫人,可是郡主格格,韩江氏期待中带着些许好奇。

    少一时,韩江氏便听到外头脚步声起,就听有人说道:“怎么这个时辰洒水,小心路滑!”

    正是曹的声音,韩江氏从椅子上起身,就见曹扶着一年轻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女子十八、九岁年纪,肤色白皙,略显丰腴,面上笑意盈盈。她梳着两把头,穿着件微微宽松的松花色旗装,脚上却没有穿着旗鞋,而是穿着软底短靴。

    韩江氏打量着初瑜,初瑜也不经意打量着韩江氏,见她体态修长,容颜姣好,一身素淡、头上也只有两朵珠花,看着极是娴静秀丽,少不得心里赞一句。

    曹扶着初瑜进了厅上,才放下手臂,对韩江氏道:“这位是内子!”说着,又侧过头对初瑜道:“这位就是程先生的外甥女韩夫人!”

    韩江氏不卑不亢地福了福,道:“小妇人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初瑜点头回礼,道:“韩夫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韩江氏口里应着,却没有马上落座,而是等曹与初瑜这两位主人坐了,方退后一步直直地坐了。

    初瑜见她言谈行动之间,目不斜视,身子端端正正,心中对她便多了些敬意,并不因其商贾出身有所轻视。

    曹挨着初瑜坐了,对韩江氏道:“程先生南下的日子订了么?”

    韩江氏俯首回道:“多蒙曹爷惦念,舅父已经订好了二十六日动身……”四的上下,小九的心肝颤颤地,

    第三百九十二章 点心

    曹府,客厅。

    问了两句程梦星何时启程的话,曹便闭嘴,看了一眼初瑜。

    初瑜晓得他是顾及韩江氏寡妇身份,要避嫌疑,便开口道:“听外子提起韩夫人预备在京城置产,这是要打算做何营生呢?”

    韩江氏素日见外人,都是带面纱的,鲜少这般抛头露面。

    今日来曹府,她这般素颜相对,一是因为曹已见过她的容貌,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二是要见曹这位身份尊贵的郡主夫人,那样儿显得不恭敬,小家子气。

    现下,见曹似乎要放手,全部交由其夫人处理,韩江氏的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是瞧不起她的寡妇身份,不屑相对;还是因念及她这个身份,怕引起是非,才交代女眷照拂?

    心中不敢做何想,既是初瑜开口详询,她这边也不好闭口不答,便侧身回道:“回夫人话,小妇人想要重操旧业,在京里置办一家钱庄!”

    没想到真是起的这个念头,曹听了,不由皱眉。这京里权贵云集,钱庄生意哪里是她一个外乡人能随意涉足的?更不要说是个商贾身份的女子。

    初瑜之前已经听了曹的意思,晓得丈夫是不赞成钱庄生意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皱眉,便心里有数。

    思量了一回,她笑着说道:“钱粮是大事,买卖这块儿怕不好支起来,里里外外的麻烦事也多,韩夫人还有其他的打算没有?”

    因之前曹已经同程梦星提过,京城的买卖难为,要不给韩江氏寻个世家府邸挂靠。要不就让她在曹家名下。

    程梦星自是信得过曹,便说了由曹任意安排。因此,韩江氏也晓得这些是再次同曹家合伙做生意。

    韩江氏听着这意思。是反对钱庄的,心里有些没底。不过,这些日子,她在前门那边已经开始寻铺面,也有好几种打算。

    既是初瑜说钱庄买卖不好做,韩江氏稍加思索道:“早听说京城文人雅士多,权贵多爱名茶,不如开间茶庄?”

    “茶童子”的传言,初瑜是听过地。春天刚到京城时。每次出外应酬时,她都被各府女眷换着法儿的打探这个。实在是不胜其烦。

    听到韩江氏提到这个。初瑜心中立时警醒。这茶叶买卖虽说赚钱,但要是与曹家扯上关系,那曹往后的麻烦指定少不了。她晓得丈夫地性子。是个躲着麻烦的。因此,她笑笑道:“茶叶利润虽丰厚,但是要有好茶园子才行。这般冒冒然涉足进去,不算是妥当。”

    曹家曾经营过好几处茶园子,世人皆知。韩江氏也是因这个缘故,才提到茶叶生意的。

    见初瑜再次否了,韩江氏不由一怔。有些不明白其用意。难道曹只是看在舅舅面上应付。这里却是敷衍了事,并没有合伙做生意之意?

    屋子里正静着。就听到外头大嗓门道:“哥哥,有客?”

    是曹颂与曹硕兄弟打外头回来,听说来了女客,觉得稀奇,过来看。

    曹颂原是要打趣哥哥两句的,见初瑜也坐在堂上,摸了摸头脑,讪笑道:“嫂子也在呢!”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不经往韩江氏那边儿瞟。

    曹硕跟着曹颂进来,给大哥大嫂见了礼。见曹颂失态,他不忙伸出手去拽了拽哥哥的后襟。

    韩江氏已经垂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入老僧。

    曹见她这点岁数,便这般暮气沉沉,转又想到虽然被奴役,但是仍带着温柔笑言努力生活的文绣,心里不由唏嘘不已。

    他“咳”了一声,对韩江氏道:“这是我家二弟,三弟!”说完,又对曹颂与曹硕道:“这是咱们的同乡,江宁六和钱庄的韩夫人!”

    韩江氏见曹介绍,便站起身,福了福,道:“小妇人见过曹二爷、曹三爷!”

    曹硕规规矩矩地俯身回礼,曹颂却是有些纳罕,脱口而出道:“六和钱庄不是姓江么,怎么出来个韩夫人?”

    韩江氏涵养了得,倒也不恼,沉声回道:“小妇人娘家姓江,六和钱庄正是小妇人双亲所留产业!”

    “倒是半个同乡呢!”曹颂听过便罢,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举着手中的点心包道:“嫂子,弟弟去买了细点回来,嫂子不是最爱吃玫瑰饼么?弟弟买了一大包!”

    初瑜笑道:“这两天正不耐烦吃东西呢,倒是要谢谢二弟费心了!”

    只见曹颂手中一摞点心包,就是后面跟着地曹硕,一只手里也提溜着点心包。目测下来,总有十来包。

    曹看了好笑,对曹颂道:“你们这是打劫点心铺去了,怎地买了这么多?”

    “绕是这样儿,弟弟还怕不够呢!”曹颂憨笑道:“哥哥嫂子,母亲的,弟弟妹妹地,还有田嫂子他们地,妞妞的,魏大哥他们院子的……都是大八件儿与细八件儿地,。”

    曹见他能将众人都想到了,心里也很高兴。只是韩江氏在,也不好太冷落,他便点点头道:“既是如此,二弟与三弟便先去送点心,我同你们嫂子陪客人说会儿话儿!”

    曹颂与曹硕躬身应了,又侧身跟客人韩江氏别过,才退了出去。

    小哥俩儿刚走到门口,便听曹道:“慢着!”

    曹颂与曹硕回过头来,曹的脸上比方才还欢喜,对曹颂招招手道:“二弟过来,将那大八件与细八件点心各拿一包给我!”

    曹颂不晓得哥哥为何在客人面前如此,口中不禁嘀咕道:“哥哥这是饿了?”脚下却没耽搁,快步到曹面前,挑了两包点心出来。

    大八件的八样饽饽是:福、寿、禄、喜、卷酥、枣花、核桃酥、八拉饼。细八件的八样饽饽是:杏仁饼、白皮饼、状元饼、大师饼、鸡油饼、囊饼、蛋黄酥与硬皮桃。不管是大八件,还是细八件。都是一套一斤。

    曹仔细看了,见曹颂还在边上立着,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这两包点心先留在这边儿!”

    曹颂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不好违哥哥的意,便稀里糊涂地走了。

    曹却是眼睛一亮,对初瑜与韩江氏道:“我晓得该做什么买卖么!京里的点心铺子虽然多,但是翻来覆去卖的都是这几样。说心来,还是南面儿地点心细致,苏州地点心师傅是出了名的。南味儿点心偏甜,未必合京里人地口味。所以京里卖南味儿点心的铺面反而不如这京味儿点心的铺面多。不过说起来,在京里做官的。十人里八个是南面的人。这点心倒是不愁卖去!”

    其实,他是想起稻香村来了。上辈子,他的父母可是就好这一口儿的。对稻香村的乌麻饼与牛舌饼都很偏爱。

    稻香村的点心就是苏式为主,广式为辅,因其点心花样多,口味多,不管老人还是孩子都喜欢他们家地点心。

    这要是比较起来,可是比现在京城买的这些点心精细多了。

    江家在江宁,也是数一数二地富户。韩江氏打小便没缺过银子。其扬州母族那边。又是富甲一方地大盐商。

    这点心铺子,却实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生意。因此。韩江氏听了,神色有些僵。她实是想不明白,当初上百万两银钱拍卖养珠方子的曹,怎么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

    曹心里想得,却是个长久地营生。他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道:“要讲究味道正宗,这工人可以雇京里的,大师傅与前堂伙计却是要从南面找。你也别着急,我写信给南面去,打发那边的管事直接去苏州寻几个好的点心师傅。广州那边,有魏信在,也写信同他说一声。那边有传教士,要是能寻个洋味儿点心师傅,那就更妥当了!”

    韩江氏微微皱眉,道:“曹爷,这种铺面,店小利薄,经营何益?”

    曹见她看不上这个,道:“京城这种走亲访友用饽饽,平素大人小孩零嘴是饽饽,赶上红白喜事,需要的还是饽饽。除了这个不说,应季的元宵、粽子、月饼、重阳糕等等,要是做出名头来。四九城五、六家铺子是少说。吃穿用度、吃穿用度,京里人讲究吃穿,这点心铺子做好了,一个字号闯出来,那可就是金字招牌!”

    韩江氏犹豫了下,道:“委实利薄了些!”

    曹见她如此好高骛远,正色道:“韩夫人,虽然看在程先生与令姐情分上,曹某愿意帮衬一二。只是曹某本身就是懒散性子,不愿意多招惹是非。对于韩夫人属意的钱庄生意,请夫人好好思量下其中难处。京城同江宁不同,都是旗人权贵,随便拉个人,就是带着爵,有着官身地。要是夫人执意要做钱庄生意,那曹某只能是说声抱歉了!”

    初瑜本对韩江氏还颇有好感,但是见她这般固执,对于曹地好意也不领情,心里也有些恼。

    韩江氏见曹已是这般说,再说下去也是无趣,便道:“这毕竟是要关系到日后经营的大事,请曹爷容小妇人思量几日!”

    曹想了想,道:“韩夫人,这京城里买卖人家地典故,也传出不少来。你回到你舅舅家去,寻几个京里的老人儿,仔细打探打探,便晓得这京城的水深水浅了!”

    韩江氏晓得他不会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起身道:“曹爷的话,小妇人省得了。既是如此,今日小妇人便回去,这里谢过曹爷与夫人为小妇人安身之事费心!”

    曹与初瑜也打座位上起身,同韩江氏别过。

    初瑜身子不变,曹单独送出府又显得太郑重,便唤了管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