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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32部分阅读

    氏道:“侄儿赶了一天路,也乏了,二婶这边既没事,那侄儿先退下了!”说着对宝蝶与曹项道:“姨娘同四弟既已经给二婶赔了不是,也早点回去吧!”

    兆佳氏气得身子发抖,伸手一划落,高声道:“滚,统统给我滚!”

    曹与曹颂他们都打屋子里出来,曹心里算着兆佳氏的年纪。早些年兆佳氏虽然也泼辣,但是面上光鲜,鲜少有当众歪缠地时候。

    兆佳氏比李氏还大半岁,今年四十三、四了,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曹颂的面上讪讪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对宝蝶道:“姨娘,太太这半年心火大,脾气冲些,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别往心里去!”说着,又拍了拍曹项的肩膀道:“明儿哥哥领你买书去,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宝蝶忙道不敢当,曹项则满是感激瞧了瞧两位哥哥,然后红着眼睛、带着几分愧疚对曹颂道:“二哥,都是弟弟不好,引得太太生气,连累二哥也挨骂!”

    曹颂笑笑道:“你我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那个张嬷嬷不是个好东西,往后四弟不必惯着她,要是太太有话说,只管来找哥哥就是!”

    曹在旁,见他们手足和睦,心里甚是宽慰。众人在芍院门说了两句话,便散了,曹自己个儿回了梧桐苑。

    初瑜已经得了信儿,在廊下等了半晌。曹见了,忙快步上前,拉她进了屋子。

    因初瑜的手冰冷,曹不禁嗔怪道:“怎么在屋子外头等,这可是三九天呢!”

    初瑜笑道:“晓得额驸回来去了芍院,还以为不过是到二太太那边打个转,马上回呢,没想到会耽搁这许久!”

    曹想着方才的一场闹剧,对初瑜道:“二太太实在太闲了,得给她寻个上心的消遣才好。要不然,她折腾完这个、折腾那个,乱糟糟的,大家难受!”

    初瑜正帮曹更衣,听了这话,像是有典故的,问道:“怎么了?二太太又想起发作哪个?”

    曹将撕书的事说了,又将兆佳氏替手下人讨差事、寻思打发紫晶地那些话讲了。

    初瑜听了,不禁愕然,不解地问道:“二太太不是守孝礼佛么,怎么想起这些来?”

    曹换好了衣裳,洗了把脸,回道:“许是冬天整日猫在屋子里闷的,就琢磨这些没用的。虽说看在小二面上,不用太驳她的脸儿,却也不好一直纵下去。要不然,开了先例,往后指手画脚的地方就更多了。”

    初瑜犹豫了一下,道:“二太太荐的那几个媳妇子中,确实有两个能干的。”

    曹笑道:“都是府里的人,有能力的就用,只是规矩要交代清楚,别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端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二太太那边,咱们两个分分工,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看在小二面上,只当是老小孩,哄着罢了……”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大鱼

    圣驾到京次日,腊月二十,小朝会。

    曹仍是同每次一样,半夜起身,丑正(凌晨两点)前从西直门出城。西直门内,已经停了不少车马轿子。

    曹骑在马背上,吹着夜风,只觉得寒气刺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今天立春,往年都赶在正月里,今年因闰月的缘故,立春赶在年前。

    好不容易,等着城门开了,宫里的水车进城后,这边等着的文武官员依次出城。

    曹过去不久,隔了几顶轿子后,就是李煦的马车。他是打什刹海李家外宅那边过来的,坐在马车里,神情莫测,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按照品级,他身上带着户部侍郎的衔,能直接参加小朝会。但是他身上本职是苏州织造与两淮炎武的差事,使得他还是外臣的身份。

    外臣想要求见康熙,需要递牌子请求陛见。

    曹没有看到李煦,跟着文武官员进了园子,到了小朝会所在箭厅。

    太仆寺这边冬天的差事甚是清闲,整日里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熬过了年,明年三、四月份去躺牧场,五月份随扈,一年的差事就差不多了。

    这活计实是清闲了些,曹心中思量着。不过应不止太仆寺如此,依照曹所看,就是六部的堂官也当是清闲的,忙得是面便各司其职的那些司官。

    康熙上朝后,先是礼部官员呈进春天宝座,其后是顺天府衙呈进春牛图。

    或许是康熙这两个月接连发作了几位尚书侍郎,或许是因到年底没什么差事,六部堂官多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规矩站着,没有奏本。只有户部尚书出列,奏得是甘肃会宁四县卫今年旱灾减赋之事。

    康熙仔细听了,点点头允奏。另外下旨由户部安排发粟赈济饥民。

    见没有人再上前奏本,康熙问起江南京口水师之事。

    因今年广东米贵,为了平抑粮价,康熙命两江总督赫寿从江南拨运米粮前赴广东。结果,赫寿那边的总督衙门准备好了米粮,却是无船可使。京口战船。根本就不能载米,而是到了大修之期。

    兵部年年议覆,户部三年五载就拨一次修理的银钱,如今看来,所谓平日修理都是虚名罢了,银钱都上下贪墨一空。

    按照“贻误军务例”的罪名定罪,马三奇被革了将军衔。虽然此事看着与之前康熙发作京官像是没有丝毫牵连,但是已经有不少官员揣测。万岁爷是不是收拾了文臣,如今又打武官的主意?

    朝会最后,是步军统领衙门隆科多的奏本,畅春园汛守之地共六十八处,请增设马步兵防守。

    虽然他口里称是“汛守”之故,但是堂上王公百官心中都有数,还是为了圣驾这两年长驻畅春园的缘故。

    虽然这边有八旗驻军。但是除了上三旗外,下五旗不是由皇帝亲掌,而是由宗室王爷分掌。

    隆科多此举,应是受命而为。

    就听康熙道:“汉军间闲散之人甚多,此添设马步兵缺,著将汉军闲散人顶补。嗣后巡捕三营兵丁缺出,亦著与汉军汉人,一并挑补。”

    因这要增补地汉军,是要宿卫畅春园的,因此没有人那么不开眼。去提什么祖宗规矩。

    曹心下一动,想得却是另外一事。

    怨不得隆科多凭着九门提督的职位,就能封锁畅春园,协助四阿哥登基。现下想想,若是没有今日增加的汉军名额,就单凭九门提督,八旗亲贵未必会想他放在眼中。

    曹想着这些,不禁往前面的四阿哥处望去。离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九年,如今四阿哥府的“粘杆处”已经有了,不晓得他现下对曹家到底感观如何。

    散朝后。曹没有马上出园子,而是被七阿哥叫住。

    原来淳王府那边奉天庄子地山货已经到了,曹家在关外没庄子,曾想派管事往关外采买山货。七阿哥听说后,便道是不用他这边折腾。由王府那边顺带些出息就是。

    如今山货到了。他吩咐曹这两日打发管事过去收点。

    翁婿两个正说着话,有内侍来传旨。道是太后召见七阿哥。

    曹想起初瑜提过二格格指婚之事,如今已经出了老太妃七七,差不多也该有消息出来。相比,太后就是为了此事传召七阿哥吧。

    曹出园子,骑马回衙门不提。李煦这边,却是连着等了尽二个时辰,直到中午,才等得陛见。

    因到年底,有不少官员升调,康熙在书屋这边已经见了不少外地进京的官员,像是什么江西按察使刘、四川川东道道台许兆麟等。

    李煦跟着内侍进屋子时,康熙盘腿坐在炕上,用胳膊拄着炕桌,面上微微地露出疲态来。

    李煦进门,前行了两步,便双膝跪下,叩首道:“奴才见过万岁主子,给万岁主子请安!”

    康熙抬起头来,眯了眼看了看低头跪着的李煦,半晌方道:“起来说话!”说着,命侍立在一边的总管太监魏珠搬了木杌子给他,指了指道:“坐吧!”

    李煦忙道不敢,康熙冷哼一声,道:“哦?朕倒是不晓得,还有你李煦不敢的事?”

    李煦闻言,连忙跪下请罪。

    康熙皱皱眉,道:“罢了罢了,你进京一次也不易,还是起来说话!”

    李煦这才起身,侧身就着小杌子边坐了。

    康熙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你儿子的事,如何了?”

    也不晓得李煦是感激,还是难过,垂泪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进京已经大半月,顺天府衙门与步军统领衙门那边都去了,仍是没有半点消息。”

    康熙闻言。不禁有些恼,道:“废物,统统是废物,一个大活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说到这里,看了眼李煦道:“李鼎在京城往来的人不少,你都探问清楚了。是不是结了什么私怨?”

    李煦闻言,心下一禀,额上已经渗出薄汗来,回道:“奴才家在京城是有几门亲眷,虽说有所往来,不过是走过场罢了,并没听说有什么摩擦纠葛。”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沉思了片刻。道:“多余地话,朕懒得再说,你只要省得,谁是你的主子就好!”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几分森冷。

    李煦哪里还坐得住,忙起身跪倒,老泪纵横道:“万岁爷。奴才包衣下贱,荷蒙万岁爷隆恩,界以苏州织造要任数十载。圣恩海深,纵奴才粉身碎骨,亦难报万岁爷天恩!要是有其他心思,那岂不是猪狗不如?”康熙见他这般作态,想着他年将甲子,膝下不过两子,心中不满消减了几分,挥挥手道:“行了。朕不是要你刨白。你儿子的事,朕已经吩咐过傅尔丹,叫他帮着你探查。”

    李煦听了,少不得再次叩头谢恩。

    康熙抬头看了看屋外天色,已经是晌午时分,便挥挥手,叫李煦跪安了。倒不是昨晚侍候李煦折腾得乏了,而是躺在床上盘算着。

    她好好一个良家妇人。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要不心中一点不恨李鼎那是骗人的。但是她晓得能依靠的也只有李鼎,只要她姿色尚存,能帮李鼎交际往来,他便会留着她。

    李煦却是不同。他要回南边。往后不在京城,对杨瑞雪不过是几日新鲜罢了。听着昨晚他话里话外地探询之意。竟似把她杨瑞雪给疑上。

    杨瑞雪只作懵懂,侍候得李煦越发精心,两人倒是折腾了小半宿。

    安抚住李煦还不行啊,杨瑞雪晓得,要是想留在京城,不受李家威胁,还要寻个靠山方妥当。

    只是,她一个深宅妇人,偶尔上街也鲜少在外逗留,哪里去结识别人去?

    其实说起来,李家大爷李鼐是极好的,带人温柔和气,只是太过迂腐了些,将她当成弟媳妇待。因她上月没有查出身孕,还怕她难受,特特地安慰了她一番。

    杨瑞雪只觉得甚是好笑,她可不打算替李家生儿子,谁晓得会是什么辈分,难道还要将这见不得人地丑事公之于众么?

    曹?想到他,杨瑞雪立时摇了摇头。那人不是爱色的,又对她底细知之甚详,怎么会喜欢她?

    她在床上像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却是没有什么妥当的盘算。突然,她又想起两人来,心里慢慢镇定些。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地脸庞,又摸了摸胸脯,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她这边惦记要找人,说不定也有人惦记着她呢。

    男人见了女人,都跟偷腥的猫似的,吃了一次两次,就会惦记第三次、第四次。她呀,只要等着,等李鼎的事淡了下去,李家父子离京,那猫儿自然就来了。

    李家别院前,什刹海冰面上,除了冰上嬉戏的孩童外,还有城里的几个冰窖地伙计们。海子边上,停放着一溜骡车,等着一会儿拉冰。

    自打腊月初八,冰面冻得严实后,城里几个冰窖便使伙计们在什刹海这边采冰。附近百姓人家的青壮,也趁着这个时候,到冰面上帮衬把手,做个短工,每日里也能有十几二十几个铜板地进项。

    十来天下来,大家在海子上凿了不少冰坑出来。因坑底冰层就薄了,有些附近的顽童,就去凿个冰洞捞鱼。

    不过,因实在危险,大人看了都是拦着的,所以孩子们都是趁着大人不留神,猫着腰进去。

    这日,又有个孩子溜到坑底。他叫保住,家就在海子边住着,整日里混在冰面上,也算是凿冰的老手。

    他弓着腰,手里拿着冰扦子,在四下里寻了冰层最薄的地方,跪坐下来,动起手使劲地凿起来。

    因冰层本就不厚,凿了几下,就有了裂痕,保住见了,越发地卖力气。他正凿得欢,就听头上有人喝道:“小保住,又是你这家伙!那是昨儿才开的冰坑,冰面就剩了不到半尺厚,你想要作死么?”

    这孩子嬉皮笑脸,道:“常五叔,没事!”

    那个叫常五的却没有任由他胡闹,下来将保住提溜上去。保住依依不舍地看着砸了一半地冰窟窿,只觉得影影绰绰地看到一团黑影,瞪大了眼睛,忙道:“常五叔,快看,那儿有大鱼!”

    常五止了脚步,顺着保住所指望了过去。不过是寻常冰面罢了,哪里有什么大鱼?他拍了保住地脑袋一把:“哪儿有什么大鱼,再淘气,小心龙王爷将你拉下去喂鱼!”

    保住揉了揉眼睛,那团黑影已经不见,不禁嘟囔道:“真是大鱼,只是游走了!”

    常五笑着摇摇头,将他往冰面上一扔,道:“赶紧远点玩儿去,再这般淘气,明儿告诉你老子,仔细你的皮!”

    第三百六十四章 新人(上)

    就算曹心里百般不愿意,但是这个时候旗人讲究三门亲,那就是岳父、舅舅、亲连襟。

    按照宗法规矩,同姓是家人或者族人,不是亲戚,母族才是正经八百的贵亲。因此,从太仆寺出来后,他还是往东直门李宅去。

    李煦已经打畅春园回来,换了家常褂子,歪靠在炕上。他的面色有些阴沉,今日里见康熙,他已经能察觉出皇帝主子的不耐烦。就是儿子那点小聪明,使得那些个小手段,怕是半点儿也没能瞒过皇上去。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当初鬼迷心窍似的送了老二进京。若是按照孙家、曹家的,送嫡长子进京,不就没有后面的是非。

    儿子失踪至今已经将近两个半月,李煦自己也晓得,次子怕是凶多吉少。他叹了口气,叫香彤去将妙云带过来。

    少一时,就见妙云跟在香彤身后进来。

    白皙的面庞,匀称的身材,她现下还是姑娘装扮,一条乌鸦鸦的辫子垂在脑后。

    十一月底,李煦刚到京城时,曾见过妙云一面。当时心急火燎的,李煦也没心情细打量,只问了几句李鼎出事前的事。

    妙云不过侍候过李鼎一晚,除了床上说了几句哄她的软话,李鼎哪里还会同她讲什么?

    李煦上下打量了妙云后,将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如今,这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两个多月,现下还不显怀。

    妙云虽不晓得老爷传自己何事,但仍是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子执礼:“老爷!”

    这声音带着几分娇柔,再配上这相貌身段,竟在府里埋没了好几年。李煦心里叹了口气,让香彤给妙云抬椅子,道:“坐吧,身子要紧。仔细累着!”

    这些日子虽然没有人跟妙云多说什么,但是她也影影绰绰地晓得些。二爷怕是没了,所以大爷与老爷先后入京。听说这边的宅子,拷问了不少下人,就是怕有家贼。

    她身为家生奴才子儿,虽没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心思。却是也晓得女子从一而终的道理。虽然现下李鼎没着落,但是既是肚子里有了这块肉,她的后半辈子也有了指望。

    待妙云坐好,李煦叹了口气,道:“明日我使人往步军统领衙门给你父母兄弟开户!”

    开户就是出了奴籍了,虽然身份比不上八旗正户与别户,但是与户下人来说,也是天壤之别。妙云惊诧这下。都说不出话来。

    李煦道:“你一个少年妇人,留在京城府里多有不便,年后跟我回苏州去。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儿照看,总比你现下在京城要妥帖些!”有一句话,李煦没有说。那就是想着若是妙云真添了男丁的话,他就抬举妙云做儿媳妇。要在南下前为妙云父母开户,就是这个缘故。

    那个儿子。自打懂事起,最耿耿于怀地就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反正他……活着地希望甚是渺茫,总要有个人为他上坟烧香。

    李煦这样想着,看着妙云就越发亲近,很是和气地说道:“你要好好保养,不管是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