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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30部分阅读

个场面,康熙不过是走个过场,阅试武举骑射技勇,接下来应该是亲率善射侍卫来上几支箭。

    果不其然,有康熙先射。亲发五矢,皆中。而后,有两个御前侍卫出列,也射了几箭,虽说也中地,但是却都有一支两支略偏靶心。

    上下立时又是齐声颂歌之声,康熙复又乘舆,带着官员侍卫离了校场。众人少不得又跪送圣驾。

    待圣驾渐远,众人才陆续起身。

    十七阿哥看着方才康熙射过的靶子,对十六阿哥道:“皇阿玛臂力不减。瞅着同前两年并无二样。”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今年糟心的事少些,皇阿玛心里也畅快!”话说出口,他自己也不尽信。

    虽说如今“二废太子”,但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惦记着太子再次复立的可不少。都是儒家礼教给闹的,世人皆贵“嫡”轻“庶”。

    二阿哥不管有什么私德不检的地方。毕竟是尊贵的元后嫡子。按照礼法应是皇位继承人。曹的心思还在场上,永庆已经行了三轮步射。成绩俱是不错。曹不禁有些手痒痒,若是自己也在场上,说不定也能混个三甲出身。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都回去。只剩下曹,等众举子考完毕,同永庆说了几句才走。

    永庆他们明后日还要有其他考试,因此并不出园子,由兵部与礼部官员领着,在校场这边地排房安置。

    刚出畅春园,曹便见十四阿哥与十五阿哥联袂而来。曹避无可避,只好上前甩了袖子,道:“十四爷安,十五爷安!”

    见是曹,十四阿哥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没有应声;十五阿哥扫了眼他身上的官服,问了两句闲话,便同十四阿哥进园子了。

    曹望着两人背影,想起十六阿哥所说,十五阿哥是德妃娘娘抚养,对德妃甚是恭敬。

    十四阿哥是德妃亲子,十五阿哥是养子,这兄弟两个感情好些,也算平常。只是,不晓得为何,从来没有人将这两位阿哥搁在一块儿说过。

    要是历史不变的话,十四阿哥再过两年凭借着西征的军功,也有了夺储的实力,那十五阿哥是不是隐性的“十四党”?

    后世的人,通过历史遗留地蛛丝马迹,将康熙末年用四个字做了总结,那就是“九龙夺嫡”。

    到目前为止,康熙的后宫妃嫔共生育三十多名皇子阿哥,其中夭折的不计,序齿的就二十多个。

    那大名鼎鼎的“九龙”说得是众皇子中掺和夺嫡的九人,即如今被圈进的大阿哥与废太子,自我禁足的十三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几个,还有三阿哥同四阿哥。

    这其中应没有几位小阿哥的事吧?曹在心中思量着。

    虽然不晓得十五阿哥在历史上的结局如何,但是十六阿哥袭了铁帽子王爵地事,曹却是晓得的。

    两人是同母兄弟,若是十五阿哥真搅和进夺嫡的事,四阿哥怎么还会待十六阿哥如此优容?曹骑在马上,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曹回到城里时,已经是天色渐黑。

    刚一进府,曹就见庄先生站在前厅门口冲他招手。他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小满。快步上前,笑道:“先生是等我呢?”

    庄先生的面上却有些凝重,背着手道:“书房里说话!”

    曹有些诧异,不晓得是何事,跟着进了书房。

    待小厮送茶上来,庄先生摆摆手,将人都打发下去,才对曹道:“咱们府叫人给盯上了。有人在查魏黑与任家兄弟的身份!”

    曹想起那日跟梢地人,微微地皱眉,道:“还是那边府里的人?”

    曹身边的人,除了魏黑与任家兄弟外,其他多是家中的家生子。魏黑虽以仆人自居,却不是奴籍;任家兄弟两个则是当年在道台府跑腿当差地,也没有入曹府的奴籍。

    魏黑落籍在江宁。任氏兄弟是沂州良民百姓,曹倒也不怕人查他们的身份。只是这样下去,怕牵扯出其他的事来。

    就听庄先生道:“未必是四阿哥那边地人,或许是九阿哥府上或者李家地人地也保不齐。”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前几日,有人使银钱打探老朽的状况,或许这次是鲁莽了,这一杆子下去,惊了不少蛇!”

    曹听到庄先生那句使银钱打探。问道:“有人说了,是哪个?”

    庄先生摆摆手,道:“治家严谨是好事,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你素日给人地印象温厚良善,待府里下人也不宜太严,否则有心人一比较,便晓得你在藏拙。”

    曹虽然晓得庄先生说得在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指望大家都忠义两全的,但是既领了曹府的银钱,还是少些吃里爬外地人才好。

    庄先生思量了一回。道:“任家兄弟到底同魏黑不同,与曹家并没有什么恩义,不过是为了图功名罢了。这两个人,孚若要想想留在身边使唤使唤,还是要成了户下人才好。要不然往后少用。”

    曹本身就是谨慎不过的人。只是还是不习惯将人变成奴籍。庄先生说得却是在理,这些话魏黑已经同他提过一遭。

    “这些日子。说不得就要有人打任家两兄弟的主意,这也算是考验吧。若是他们两个不堪用,趁早打发了是正经!”庄先生道。

    曹点点头,记在心里。幸好他向来谨慎惯了,遇到机密事都是魏黑去办,并不经别人的手。

    那晚在李家醉酒之事,两兄弟却是晓得的。若是被人知晓曹与李鼎有了摩擦,那李鼎失踪之事,曹少不得也有嫌疑。

    “杀”,曹想到这个字,自己个儿吓了一跳。若是真要消灭一切蛛丝马迹,那李宅那边也有好几个人晓得呢。自己这是怎么了?

    曹心里诧异着,开始反省起来。

    看来杀戒是不好犯的,要不人的心理都有依赖性了,遇到什么麻烦事,就想着一杀了之,世界清净。

    同庄先生商议后,曹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不管是四阿哥那边也罢,还是九阿哥或李家也好,既是盯上曹家,就让他查去,顶多能查出他同李鼎表兄弟感情一般,还能查出花来?

    书房书桌上,放着一张请帖,是程梦星昨日使人送来的,说是明日要登门拜访。曹看到这个,想起文绣的妹妹韩江氏。

    韩江氏是程梦星的外甥女,在京城就落脚在程家。程梦星明日前来,应是为文绣骨灰之事吧。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曹下晌饭还没吃,有些饿了,便同庄先生别过,进了二门。

    走了几步,快到芍院时,曹正好见初瑜带着丫鬟婆子打院子里出来。他便快行两步,同初瑜一道回了梧桐苑。

    他前几日同初瑜说了曹颂地心事,让初瑜帮着在兆佳氏面前谈探口风。

    董鄂家也是正经的满洲大户,族里袭着爵位的都统、副将不少。只是噶礼这支如今衰落了罢了,要不然凭着董鄂家的门第,曹家实算不得什么。

    初瑜侍候曹更衣,又叫喜云她们传饭摆桌子。夫妻两个,一边说着家常,一边吃饭。

    初瑜打心底喜欢董鄂静惠,觉得是个好姑娘,性子温顺不说,女红厨艺样样拿得出手。不过,就算这样,她对这门亲事也不甚看好。

    兆佳氏虽说话不多,如今大家相处起来,面上也过得去。但是一个府里生活半年下来,初瑜看出她不是好说话的人,性子有些执拗。

    曹与初瑜毕竟是隔房的,不是正经的嫡兄嫡嫂。如今有兆佳氏在,曹颂的亲事还得是她最后拿主意。

    一个是侍郎府邸的嫡亲侄女,一个是罪官府上的孤女,兆佳氏会如何选择,答案显而易见。

    “额驸,听着二太太今日地话音,对侍郎府那边多有埋怨。像是舅太太那边,是不愿意将女儿许给二弟的。”初瑜说道。

    为了曹家下一代的健康,曹是打心里反对姑表联姻的。但是听到初瑜这般说,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皱眉道:“怎么,他们家姑娘是天仙不成,咱们小二哪里配不上?”

    初瑜笑着说道:“瞧额驸说的,谁家父母眼中姑娘不是天仙宝贝似地?二太太性子严厉,或许舅太太怕女儿受委屈,心里不放心,也是有地。”

    曹看着曹颂长大,对这个兄弟的感情最深,如今既晓得他地心事,自然也是上心。

    思量了一回,他对初瑜道:“过几日,寻个时机你见见董鄂丫头。要是她那边也愿意,咱们做哥哥嫂子的,少不得想个法子帮帮二弟。左右还有大半年的功夫,总会想出折来!”

    初瑜想着曹颂屋子里的两个通房,心里是不赞同与董鄂家说亲,怕委屈了静惠。不过,见曹这般说,晓得他对这个弟弟最宠,她便“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其他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喜庆

    次日,程梦星到访,确是因文绣之事道谢。

    除了这个,他还提到韩江氏想要收拢江南的生意,迁居京城之事。

    曹虽然听说他有相求之意,但是却没有直接应下。韩江氏是一女子,本来做生意就不容易,在地方上有亲朋故旧扶持还好些,到了京城可怎么着?

    不说别的,就是九阿哥那种习惯了霸占民产的权贵,就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程梦星虽然在京城住了好几年,但之前是闭门读书的举子,这两年是清贵翰林,对这些并不怎么通透。

    “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就算是出身盐商世家,程梦星的想法还是同士林中人并无区别。他见曹并没应承,还只当曹家不愿意参合商贾之事。

    他不过是因外甥女提了,所以答应帮着传话,本没有抱着什么指望,因此并没太放在心上。

    两人说了几句旧话,程梦星想起紫晶来,犹豫了片刻,终是沉吟道:“孚若,有句话不晓得梦星当说不当说!”

    他向来是爽快人,如此这般踌躇,曹却是有些意外,笑道:“有什么事,伍乔兄直言便是,若是小弟能应承的,自是不推脱!”

    程梦星点点头,道:“府上紫晶姑娘与梦星表亲是旧识之事,孚若也晓得。紫晶姑娘身世伶仃,如今又年岁渐长,这样终老府上,实是令人叹惋!”

    曹见程梦星面上关切不似作伪,心中讶然,道:“莫非……莫非伍乔兄对紫晶……对紫晶有意?”

    程梦星闻言,苦笑道:“终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虽然梦星对紫晶姑娘有倾慕之意,但紫晶姑娘却是并无此心。如今,梦星虽提及此事,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是怕孚若不留意内宅之事,任由紫晶姑娘蹉跎下去。红颜易老,女子的青春又有几何?”

    曹叹了口气,道:“不瞒伍乔兄,在小弟眼中,紫晶同自家姊妹一般无二。前几年也反复劝过。但是瞧她像是拿定了主意,并没有想要嫁人之意。”

    程梦星想起去年夏回扬州时,自己路过沂州时,曾对紫晶当面求亲。紫晶并没有思量,很是直接地婉拒了他。

    看来,她是真没有婚嫁之意。难道,她的心上人在曹府,所以她不愿意离开?程梦星想到这点。看向曹的神色有些怪异。

    曹不是莽男子,看着程梦星神色,哪里还不明白其所想?他忙摆了摆手,道:“伍乔兄想拧了,紫晶是看着小弟长大的,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小弟瞧她平日里心如止水,也想不透她年纪轻轻。为何会这般清冷。”

    从官宦小姐,到父亲问斩、母亲病故,自己沦落为奴,这般坎坷的经历,实令人心疼。程梦星心里低叹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多情虽多情,但是男人么,对方既已拒绝,他也不会死缠烂打。

    曹的心中,虽说舍不得紫晶离开。但是还真期盼有个人能真心待紫晶。他有了这个念头,望向程梦星的目光就殷切些。

    想到程梦星的才子名声,还有他身边向来是不缺美貌婢女地,曹便骂自己糊涂。就算程梦星因求而不得,暂时觉得紫晶新鲜,但是他是风流惯的,哪里是能真心疼人的?

    想到这些,曹想起去年夏天自愿跟了程梦星的粉蝶与翠蝶姊妹两个,不免问了一句。

    程梦星听了,脸上露出一抹得意来。笑着应道:“她们姊妹甚好,与琴艺上大有长劲。说到这里,还是要多谢孚若割爱,梦星也教导过一些女子,从没有见过资质有她们姊妹这般好的。如今。从翰林院点卯回家。听着她们姊妹两个的琴音,就是这京城权贵之地。也不使人觉得难熬了!”

    曹想起那个荷园,那两位如仕女般美丽地女子,不由地怔住。那对花朵般娇艳地姊妹两个,自幼就是被当成玩物一般养大,如今跟在她们仰慕的才子身边学琴艺,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那样的一对女子,对男人的诱惑太大了。

    就是曹,当初心里也是起了涟漪的。

    实是唐娇娇留给他的阴影太大,实在他对小脚美人看着上半拉身子还行,看到脚下却是没了兴致。

    就算那姊妹花不是小脚,在初瑜大肚子的时候,曹也不会学着别人“偷食”,不过是心里意滛一下罢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程梦星便起身告辞。因是国孝,不宜留客宴饮,曹便没有挽留,亲自送到门外,同他约好下次一块饮酒。

    曹府门外不远,隐蔽处,两个男人探头往这边望着。

    待程梦星骑马走后,其中一个便快步尾随而去,剩下一个继续在这边盯着曹府大门。

    地上有一人跪着禀告,九阿哥站在那人前面,背着手踱步。只听那人回道:“回主子爷,四爷府上门风严谨,实打探不出其中详情。”

    九阿哥满脸阴郁,道:“四阿哥那边暂且不论,三阿哥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那人回道:“先前每旬三爷府上都有翰林院的往来宴饮,这些日子因是老太妃孝期,三爷那边闭门谢客。”

    九阿哥冷哼一声,又道:“宫里头呢,消息可都归拢了?十四阿哥那边,可安插过去人了?”

    那人回道:“为了给老太妃祈冥福,宫里这些日子要往外放人,奴才已经使人安排了,这几日便应能过去!”

    九阿哥听完,摆摆手打发那人下去。

    待那人出去,坐在旁边始终没应声地八阿哥才开口问道:“九弟,老十四那边……莫非你是疑他不成?”

    九阿哥点点头,对八阿哥道:“八哥,您可不能太实心眼。如今后宫中。贵妃不理事儿,四妃中隐隐以德妃为首,十四弟若是生出些花花肠子也不意外。再说,他看着莽是莽,这些年何曾吃过亏?虽说那年为了替八哥求情挨了鞭子,在皇阿玛心中。只会觉得他仁义。要说莽,老十三那样的才是莽呢,老十四……嘿嘿,这两年私下他也没消停,咱们委实小瞧了这个弟弟了!”

    十四阿哥这几年在兵部当差,虽然使得八阿哥的势力涉足兵部。但是仔细想想,那里面却是油泼不进,多是老十四自己的势力。

    八阿哥想到这些。心里也紧了紧。十四阿哥同他比起来,实在是更得圣心。生母位份高不说,十四阿哥的妻妾子女也比八阿哥多。

    对于十四阿哥的这些话,九阿哥原本也说过,每次八阿哥还要出言为十四阿哥辩白两句。这两年,随着十四阿哥年岁渐长,出宫的次数反而不如先前多。除了在部里当差。他多留在宫里,同几个年幼地皇子阿哥也很是亲近。

    八阿哥晓得九阿哥是为李鼎之事着恼,思量了一回,皱眉说道:“就算老十四有了私心,也不会拿李家做法吧?现下他羽翼未满,一时半晌地也不会同咱们决绝,何苦这般生事?”

    九阿哥略做思索,问道:“八哥,您说会不会是因曹家的缘故?曹去年帮了完颜家的那小子,抹了十四弟的颜面。这以后他心里就瞧着曹有些不顺眼。李家那边,已经使人打探得差不多,就是个私窑子罢了。内务府与侍卫处,好几个都往那边留过夜。李鼎失踪约莫一个月了,为何李家不敢大张旗鼓地寻,也是因这个缘故。会不会是老十四犯浑,借着李鼎撒邪火呢!”

    这理由委实牵强了些,八阿哥自己个儿想不明白,也不愿看着九阿哥因这个事太过费心,便道:“你们府那些人也该收敛收敛了。这些日子传出的话儿,可委实是不大好听,莫要自乱阵脚才好!”

    九阿哥得意地笑笑,对八阿哥道:“若是收敛了,能搅和出老三与老四府上的么?”

    八阿哥恍然大悟。怨不得觉得九阿哥这些日子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