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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0部分阅读

    寒。孚若这般历练,但是有点武官的派头了!”曹想起这两月的奔波,心中亦是感触颇深,点点头道:“五十来天,行程近万里,就是行军打仗,也莫过于此,着实是磨练人。这番折腾下来,估计我这身子骨又结实不少。”

    小厮送上茶来,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真是唇齿留香,与这几个月喝的茶汤天壤之别。

    放下茶盏,曹正看到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细皮嫩肉,身子略显纤细,便道:“你们两个也别整日是读书,千万别学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没事也练练骑射,就当锻炼身子也是好的!”

    曹硕与曹项两个站起来,肃手听了,恭声应了,方才坐下。

    曹不觉有些做家长的感觉,因同庄先生有话讲,又嘱咐了两句,叫曹颂带着弟弟们先回去。

    等曹颂他们出去,曹回过头来,对庄先生道:“可是盼来先生,这几个月先生不在身边,我正糊涂着。”

    庄先生道:“别的话先暂且放下,这两个月你是往哪里去了?外蒙喀尔喀,还是青海额鲁特?既是挂了太仆寺地职,怎么万岁爷还想着打发你办差事?”

    曹苦笑道:“许是上面看我太清闲,便想起我来。按照万岁爷的意思,我还算是可信之人,就使我走了这么一遭。”说到这里,将这两个月的前后原由讲了。庄先生听说是哲布尊丹巴活佛在御前提起的,康熙亲自命曹去救的,对那位喇嘛也格外关注,忍不住仔细问了。越问神色越是古怪,最后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曹见他如此,显然是晓得些缘故的,不禁好奇问道:“这宕桑旺波到底是什么来头?瞧着哲布尊丹巴活佛提到他时,亦是流露出恭敬来,难道他竟比大喇嘛身份还高?”

    庄先生点点头,道:“若是老朽没有猜错,这本应是已经故去之人。要是他活着的消息传扬出去。西面怕是又不太平了!”

    “西北?青海汗?西藏王?”曹有些不解。

    对于那些所谓地汗国,曹这次也算是有了些许见识。不过是守着一片草场,大的有中原的一个省、半个省那么大,小的不过是一个府罢了。地盘还好些,人口却是少的可怜,顶多赶上中原的几个县而已。就算是有不服朝廷管束地。也不过是疥癣之疾,还能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庄先生看了看门口,并没有其他人在,才低声道:“不是西北,是西藏!”

    待庄先生说完他的猜测,曹很是吃惊。若这宕桑旺波真是七年前死于青海湖畔的六世仓央嘉措,那现下西藏那边正在寻的转世灵童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在理藩院当差,但因前两年在京中。曹对西藏那边地事也晓得些。这六世有两人,前者便是仓央嘉措,听说是因德行的缘故被废黜,由拉藏汗又立了一个新地六世。

    当然,这只是明面说辞,另一种说法是仓央嘉措是由藏王立的。西藏除了藏王,还有蒙古的一位汗王拉藏汗。藏王与拉藏汗始终在争夺西藏的真正管辖权。前些年。拉藏汗与藏王的矛盾越来越深,最后集结了藏北的蒙古军队,出兵占领了拉萨。

    藏王被处死,藏王立的喇嘛拉藏汗怎么能容?便借口藏王早年曾勾结葛尔丹、仓央嘉措是伪灵童为由,上奏朝廷废黜。

    或许在康熙眼中,由蒙古人统治西藏比藏人更好,便准了拉藏汗的折子,废黜了仓央嘉措,并命人将他押解京师。在途径青海湖畔时,这位年轻地前活佛“病故”了。

    拉藏汗虽然立了新的六世。但是却不能得到西藏黄教教徒的支持。他们认定“病故”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开始秘密寻找他地转世灵童。这几年,经常有这样那样地传闻流传出来,也不晓得哪种说法是对地。

    不管什么时代,这涉及到西藏地民族问题,都是敏感的。曹大致晓得了这些缘故,便熄了自己的好奇之心不管安置在阿拉善的宕桑旺波到底是不是已逝的前六世,这问题已经不重要。康熙既然能派人千里迢迢地救他,就有保全他的心思。在阿拉善的草原上传教,比在布达拉宫里做个“活雕像”更让人快活吧!

    想到这些。曹连先前萌生的那点愧疚之心也烟消云散了。虽说给宕桑旺波寻了安置的地方,但是并没有禁锢他地自由。

    就是阿拉善的阿宝贝勒,对宕桑旺波这个喇嘛也只是崇敬之心。若是他在那里住的腻烦了,带着十二位侍者四处转转,只要他不回西藏。也不会有人干涉。

    庄先生原是有一肚子话。要对曹说,但是因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又听说曹明早要去参加小朝会,庄先生便没有多说,闲话了两句,让他先去内院休息。

    待曹走后,庄先生在书房坐了半晌,不晓得该不该将这次去江宁所获悉的真相告知于他。现下看来,他还是混沌不知,不晓得上面那位有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庄先生这次去江宁,并不是单纯地寻亲访友,而是为了解惑去的。原本只是猜测,但是通过蛛丝马迹这么一路查下来,真相并不难解。如今,使人为难的,是到底要不要告诉曹本人。庄先生叹了口气,眯着眼睛,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万岁爷待曹,像是真信赖倚重的。就算如此,难道就让曹这般一直混沌下去么?

    曹不管是肚子,还是其他的,可都是饿坏了。打书房出来,他疾步往梧桐苑去,就是寻思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半分不假。看到初瑜坐在灯下,曹对饭桌上摆好地饭菜也有些顾不得,胡乱填吧了两口,便使人撤了桌子。

    这一夜,却是春意无限,良宵苦短。

    因要赶在丑正(凌晨)二点前到西直门,曹虽然乏得不行,却是没敢阖眼。小两口两个闹腾够了,便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听丈夫说在路上收养了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初瑜不由生出怜惜之心。

    曹想起这个几乎没有机会降临人世间的孩子,对初瑜道:“因他出生时先露了胳膊,被接生婆说是横生,他的母亲也像是因这个缘故难产而死。虽说命苦,到底是个坚强的孩子,跟着我们折腾了几千里,健健康康地,很是结实。我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恒生。恒久地那个恒,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说到这里,想起小王妃的惨状,曹不禁有些后怕。他使劲地搂了搂初瑜,喃喃道:“万幸,咱们天佑没这么折腾你,要不这个儿子我也不稀罕要了!”

    初瑜心中甜甜地,枕着曹的胳膊道:“能嫁给额驸,初瑜是有福气的,断不会如此!”

    曹犹豫了一下,低声对初瑜道:“现下,有恒生了,要不咱们晚几年再要小的,你好好养两年。咱们也不缺孩子了,我可不想你有什么闪失!”

    初瑜将头依在曹胸前,道:“额驸,咱们不强求了,行么?有就要,没有就等着。额驸不必像没有天佑时那般忍着……初瑜心中也不再急了……”

    第三百三十章 佳人

    畅春园,箭厅。

    虽然是小朝会,但因是康熙塞外回来第一次召见大臣,除了几个在部里主事的王爷外,六部九卿都到了。文武百官中,曹年岁最轻,品级最低。因此,他很是老实地站在文官末尾。

    饶是如此,曹也显得有些扎眼。他先前只是代理,就算是四月末正式委了太仆寺卿,因五月初就随扈塞外,并没有参加几次朝会。

    康熙圣驾还未到,箭厅上众人神态各异。因起得早,有年岁大的大学士、老尚书什么的,便有些挺不住,微阖着双眼打瞌睡;还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低语。

    曹站在最末,前面是太常寺卿与光禄寺卿。两位老大人同曹点头致礼后,便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些衙门差事什么的。

    曹因昨晚一夜没睡觉,委实困乏,但是也不好像其他白发苍苍的大人们那样阖眼打瞌睡。他很是肃穆,想起方才在家里看到的镜中影像,心中有些好笑。别的不说,在眉间画个月牙,他还真有些“黑脸包公”的意思。

    好不容易挨到卯正(早上六点),就听响鞭声起,康熙上朝了。

    今早朝议事情不多,康熙先是谕和硕诚亲王允祉,修辑律吕算法诸书,著于蒙养斋立馆。又提到举人照海等四十五人系学习算法之人,这些人再加考试,其学习优者可令其于修书处行走。

    接下来康熙所问之事,却是使得曹支起耳朵,仔细听起来。因为康熙话中提到一人,那就是发迹于康熙末雍正初的年羹尧。

    只听康熙问吏部尚书张鹏翮道:“四川巡抚年羹尧居官如何?”

    张鹏翮出列回奏:“回万岁爷的话,臣闻年羹尧在地方实心理事。”

    康熙点点头,道:“操守如何?”

    张鹏翮俯身回道:“臣于本籍来京之人概不接见,知之不确。”

    因张鹏翮这几年往浙江审理原两江总督噶礼与江苏巡抚张伯行互讦案,所以康熙又问了江南其他几个省的巡抚居官如何。

    张鹏翮的奏对有些含糊。只说是“尚能留心”。

    显然,康熙对这个对奏未能满意,沉着脸对文武百官道:“尔等俱为大臣,天下督抚之贤否贪廉,俱应平时留心细访,以备顾问。秉公陈奏。虽门生故旧,不少徇庇,庶督抚等皆知畏惧而勉励矣。乃往往朕有所咨询,或谓未经同署办事、或自谓平日不接见人,知之不确,以此推辞,殊为非理!”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几分恼意。

    曹虽然低着头。但是心里也隐约有些明白。康熙方才所问的巡抚,除了年羹尧外,还有浙江巡抚王度昭。

    王度昭科班出身,康熙二十一年的进士。早年为外官,后来迁京官,历任光禄寺卿、顺天府丞,再擢大理寺少卿、左佥都御史、太常寺卿。康熙四十九年。外放偏沅巡抚,同年转浙江巡抚。

    前年,噶礼与张伯行互讦案出来后,王度昭又兼江苏巡抚。原是圣眷犹容,在天下督抚中也是说得上的人物。近几年,因多次保举属员,他犯了康熙的忌讳,已经是申斥了几回。

    江南啊,江南,向来是康熙最为防范之地。看来。王度昭地巡抚也是要坐到头了。曹想到这点,越发坚定了让曹家想法子从江南脱身的主意。

    就算是康熙对曹家信任有加,但是谁晓得雍正会如何想?天下赋税,半数出自江南。天下士子,亦是半数出自江南。

    偏生自满清入关后,像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都是发生在江南,江南百姓有几家同朝廷没有血海深仇。若是江南有变动,怎么不让朝廷这边胆寒?

    像噶礼那样的满洲贪官执掌江南,康熙不担心;像张伯行、王度昭这样在士林名望颇佳的汉官巡抚江南,康熙反而是不踏实。

    申斥文武百官后。康熙又问起福晋布政使李发甲来。几个大学士都奏其居官“声明好”。

    康熙看了众人一眼,道:“潘宗洛任湖南巡抚后,不及为翰林时,著革退。福建布政使李发甲,著升补湖南巡抚。”

    只是明面话罢了。在场都是官场老油子。有几个不清楚康熙本意的?就算是年纪最轻的曹,也晓得这潘宗洛怕是受了张伯行、王度昭地牵连。

    李发甲是杂牌子官出身。非进士出身,虽然勤勉了大半辈子,但是并不为士林认可。康熙提拔他巡抚湖南,应该就是为了避免出现第二个“王度昭”,第二个“张伯行”。

    道完李发甲之事,康熙便沉声不语。而后由内侍按照规矩,扯了嗓子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少一时,那内侍见并无官员上折子,便看了眼龙椅上的康熙,见他点头,方扬声道:“退朝!”

    鼓乐声起,众人又三跪九叩,恭送康熙退朝。直待鼓乐声渐远,众人方起身散去。

    曹却没有立时就走,因七阿哥今日也来小朝。

    等曹请过安后,两人一起道园门去,七阿哥问道:“这是昨日回来的?并没有听过信

    曹应道:“是昨日下午到的,进京时已是天黑了,便没有往岳父府上去。”七阿哥见他面色微黑,面上有些清瘦,道:“只听说你去办差使去了,折腾这许久,是往哪里传旨去了?”

    曹昨晚听庄先生说过,越发明白康熙为何下禁口之令,便按照康熙所嘱,回道:“是帮哲布尊丹巴活佛往阿拉善贝勒处送信去了!”

    七阿哥早年曾随康熙西征过,对西蒙古也知道多些,点点头道:“怨不得瞧你劳乏至此,阿拉善离京城将近五千里,这往返下来着实辛苦。”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园子。七阿哥见曹也乘坐马车来的。微微笑道:“因听说你们府也要拾掇园子,我刚好在海淀镇南观音堂北置地,便在附近给你们也弄了一块地方。如今外头已经修的差不多,要不要过去瞅瞅?”

    此事曹昨晚已听初瑜提过,少不得再次谢过岳父大人,而后爷俩儿一道往海淀镇去。

    虽说这边远在京郊。但是现下已经修了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道路两侧,不少豪宅,其中还有不少是朱门碧瓦。

    七阿哥府选的位置在路东,与康亲王府地园子斜对过。曹家的园子与七阿哥家的园子挨着,在其南侧。

    如今,院墙已经休整妥当,期间的主要亭台楼阁也初见规模。七阿哥家地园子占地三十余亩,曹府这边规模稍减。但是也是将近二十亩。

    因这边还在施工,有些杂乱,七阿哥与曹只是大致看看,并没有多走。

    待出了园子,七阿哥道:“那些花石等物明年正月便要使人往江南采购去,到时候孚若这边使两个妥当的人去。”

    曹心里盘算了下,这园子要想明年入夏住人。四、五月就要修整好。就算正月使人下江南,现采购花木湖石,日子有些紧巴。因此,他便对七阿哥道:“岳父,这两边园子的设计图在何处,有需要采买之物可现下便叫人整理成册。小婿家在江宁,送信叫那边早些时日准备,明春也宽裕些。”

    七阿哥想了想,点点头,道:“嗯。这样更妥帖些。你不是外人,我也不同你客气,叫人将所需物什列好单子后,打发人送到你那儿去!”

    曹道:“正该如此才是!”

    七阿哥指了指马路对过地康亲王府园子道:“听说老福晋在这边养病,还没有回城里,我过去给老人家请个安。孚若先回城吧,这两日好好歇一歇,过两日到王府这边吃酒!”

    曹应了,目送七阿哥往康亲王园子去后,方上了马车。

    小满也没有骑马。坐在马车沿另一侧,笑道:“大爷,还是小的拿的主意对吧?别说是大爷,就是小地,也是十天半月再不想骑马的。”

    曹坐在马车里。这精神一松懈下来。却是有些睁不开眼,笑道:“说得没错。若是在马上,怕是我要掉下来!”

    小满听了,将手抄到袖口里,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嘴里不由哼起小曲来。

    张义、赵同、任叔勇与任季勇四人,骑马随行。

    见到小满这般作态,张义笑道:“瞧瞧,不过是随大爷跑了趟差事,倒是使我们小满哥儿劳乏了!”

    小满扬了扬下巴道:“不说别的,这次算是让小满长是世面了!半人深的草甸子,漫天的大雁,老是听到狼叫。若不是赶路赶得紧,倒是个看景的好地方!”

    因曹先前交代过,所以几个人问起,小满也只说是往阿拉善去。

    这边几人都没去过蒙古,对这些地名听着也糊涂着,记也记不得的,根本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说听说快马疾行,也要走到近一个月,众人皆是咋舌。

    张义道:“这距离可比京城到江宁远啊?”

    小满笑道:“那是自然,就是一来一回也不止。”

    任叔勇与任季勇两个拜了魏黑做师傅,向来同魏黑最亲厚,不免又追问小满,其何时才能回京。

    小满伸出手指头,扒拉着道:“张家口到京里三百多里,大爷我们用了两日功夫。魏大爷要护着马车,跟着二少爷一道回来,明天不到,后日也指定到了……”

    说话间,马车到了一岔路口,众人便听到传来嬉笑声,中间还有女子地娇喝声。

    就见路边停了一辆马车,几个流里流气地年轻人围着马车嬉皮笑脸,嘴巴里不干不净的。后边跟着好几个长随小厮什么的,跟着瞎起哄。

    马车的车帘已经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