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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2部分阅读

寅的注意力罢了。

    果不其然,就听曹寅问道:“什么案子?为何越级告到这边衙门?”

    越级接状纸,也算是官场忌讳。

    虽然曹素日行事算是稳妥。但是曹寅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儿子年纪甚轻,又没有做过地方官。地方虽不如京城人事倾轧的那么严重,但是其中上下往来亦有些“规矩”是要守的,否则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就像去年春日的烧锅之事,虽然明面上看着太平无事,但是其中不晓得树下几个敌人。否则,也不会有这次地惊马之变。

    想到这些,曹寅望向儿子的目光带了几分关切。他已经是年近花甲,膝下只有这一子。父子之情倒比头些年要看得重些。曹请父亲与庄先生坐了,而后将邱老汉地案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曹寅细细听了,见儿子处理得还算妥当,又指点了两句。林雷才算是放下心来。

    庄先生见他们父子还有话要谈。便起身先告退,往自己院子去了。

    厅上只剩下父子二人。曹问道:“母亲在内宅吗?父亲见了天佑没有?”

    曹寅点点头,笑道:“你母亲同你媳妇说话呢,天佑不错,是个好孩子。”

    曹想起一事来,开口问道:“父亲,天佑的大名可是有了?”

    曹寅闻言一怔,随后摆摆手,说:“这个不着急起,进学前定了便是。”

    曹听了,不禁心下生疑,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五、六岁见驾后有的大名,莫非父亲对起名这块是弱项?不是不着急起,而是想不起合适的?是跟着族谱,与曹延孝、曹延威兄弟范个“延”字,还是如历史上曹雪芹那般,只取一个单字?

    不过,就算是父亲给天佑起个大名叫“”,曹也不会像过去那些忐忑。曹家地顶梁柱还在,曹家正一点点避免原来地历史轨道。

    曹与初瑜现下住的就是内宅正房,如今曹寅夫妇来了,断没有让父母住偏房侧院的道理。幸好先下东屋这边都空着,曹他们小两口只住了西暖阁,倒也不用现腾房。

    因早就得了二老要来的消息,东屋的行李铺盖、物什器皿都换了簇新的。

    李氏坐在东屋炕上,抱着大孙子,笑得合不拢嘴。小家伙半岁大了,变得有些爱动,老是伸着小胳膊晃来晃去的,什么东西都抓。

    初瑜领着五儿,坐在炕边,陪着说话。李氏瞧了瞧笑眯眯的五儿,赞道:“这点年纪,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胎子,长得比她几个姐姐都俊呢!”

    五儿周岁虽才二岁半,虚岁却是四岁了,也那个听出好话赖话来,晓得得是赞自己好,便笑着往初瑜怀里靠。

    初瑜笑着摸了摸五儿的头,说道:“瞧母亲说得,瞧着姐姐与三妹妹,想来儿时也都是不逊于五儿地。”

    李氏摇摇头,道:“她们这一辈的姊妹五个,前边的四个虽然长得还算好些,但是眉目之间都有些像你们的爷爷,稍显刚毅。男儿家还没什么,女儿家这般,性子太要强了些,往后指不定要吃这块儿的亏。瞧着五儿却是同她四个姐姐都不同,眉目更肖似其母,看着柔顺些。”

    初瑜听了这话,想想自己地几个大姑小姑,除了四儿还小,见得次数少,还看不出什么,其他三位性子不同,但是却都有些倔强,正如婆婆所言。

    东院地田氏,西院的韩路两位师母、怜秋姊妹两个听说李氏来了,都过来给她请安。

    田氏所出地双胞胎半月前百日,早落地的那个。如今虽比不上天佑大,但也胖嘟嘟地,看着健壮得很;晚落地的那个,则比哥哥瘦小些,不过这几个月一直好药调理,看着也同寻常孩子差不离。

    李氏去年过来住过。与众人都是熟识的,笑吟吟地将众人让了坐。说了会子家常话。又叫绣鹭给田氏与怜秋补了孩子们的百日礼与抓周礼。

    说话间,紫晶过来请示,厨房席面已经备好,在哪里摆席为老爷太太接风洗尘。

    初瑜不好自专。请婆婆做主。李氏笑着说:“没有外人,你瞧着安排就是!”

    初瑜请田氏等人陪着婆婆说话,自己随紫晶出去布置席面去了。还是如除夕那般,摆在正房这边。堂上一桌,屋里一桌,只是人数不如除夕多,而后使人往前院请曹父子等人。

    曹延孝与曹延威两兄弟辈分低,没有与堂祖同席的道理,便安排在外堂把盏执壶。虽说曹寅父子孝中忌酒。但也是那个意思。庄先生与韩师爷、路师爷作陪,魏黑并不在内。虽然在曹面前自在些,但是他向来以仆从自居的,自然不肯逾礼。

    里面这桌,几位来请安地奶奶、太太、姨娘都留了。陪着李氏吃席。由初瑜带着紫晶摆碗布菜。

    虽然李氏叫初瑜同坐,但是毕竟有规矩在。初瑜岂是不懂事的?自然是执意侍候婆婆用饭了。

    这次上京,曹李两家是同往地,乘了几艘大船,行的水路。进了沂州境内,因曹寅夫妇要来接儿子、媳妇,方分开。

    虽然还有大半月才道万寿节,但是水路行程慢些,顶多要再逗留一两日,便要往运河去,曹家的坐船还在那边驻留。

    且不说曹寅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李煦与李鼎父子,正站一路北上的船头闲话。

    虽然也是父子同往京城,但是终究不如曹家体面。早先朝廷地邸报上,进京贺寿地外臣名单中,并未见曹,李煦只做寻常。

    毕竟曹年岁轻,外放又刚一年,在地方也没听说有什么建树。虽说是一路守道,但是如今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功劳好得的?

    然,到江宁与曹家汇合,晓得曹也是在奉旨进京贺寿外臣之列,李煦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站在船头,瞧着夕阳笼罩的运河,水波荡漾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萧瑟之意。李煦叹了口气,说道:“老太太病的实不是时候!”

    虽然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李鼎略一思索,便晓得父子的意思。

    虽说这两年,因与前两江总督噶礼的关系,使得李煦受了康熙申斥,但是康熙最念旧情,逢年节对李煦之母文氏老太君的赏赐依旧丰厚。

    虽说文老太君在宫里当差地时间不若孙老太君年头那么久,但是毕竟做过康熙保姆,又是当初的老人中唯一在世的一个,年逾八旬,在康熙面前还是有几分体面的。

    难道曹家能靠儿子,自己家却只能靠老祖母吗?李鼎心下不服,开口问道:“父亲,既是曹家已经抬旗,江宁织造理应由内务府安排人接任,为何曹家姑丈还在任上?”

    李煦摇了摇头,回道:“没这么简单。当年曹家太老爷南下,带着人修建了织造衙门。江宁织造不仅是江宁织造,江宁织造府也是曹府,是曹家祖孙三代生活之地。万岁爷最是要颜面的,待老臣本就优容;更不要说曹家前几年那出举家还债地戏码,使得万岁爷心里熨帖,自然越发恩厚。现下想想,为父却是糊涂了,名利之心日盛,忘记了万岁爷早先地脾气!”

    李鼎这次进京,同几年前的曹一样,也是要进是侍卫处地当差的,听到父亲说到万岁爷的脾气,心下很是好奇,问道:“父亲,不是说君心难测吗?难道,万岁爷还有什么喜好与禁忌是父亲晓得的?”

    问完话,李鼎便晓得缘故了。万岁爷除去天子之尊,也不过是个老人罢了,并不比寻常人多只眼睛或者多只耳朵。自己早年也是陛见过的,只是因当时气氛庄严肃穆,他又不像现下这般胆大,都是低头磕头请安,对皇帝的印象只是恍惚记得罢了。

    父亲在万岁爷身边当过差,晓得些其脾气秉性也不算稀罕事。

    李煦说道:“这些年为父不在京中,与万岁爷得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只觉得万岁爷越发威严,君臣相处,言谈虽是随和,但再也不见早年的亲近,只是让人心生惶恐。

    为父亦生出惊慌之心,为了家族前程,未雨绸缪。却忘记了万岁爷的脾气,最是不耐烦别人有贪欲的。

    你越是想要求什么,他就算本想要给你的,也要收了回去;反之,亦然。

    你曹家姑丈这两年云淡风轻,鲜少在官场往来应和,有淡出江南政局之心。怕是他心里巴不得卸了这织造职务,回京养老或是到曹任上含饴弄孙。

    他是这般,曹亦是如此,在京城时便是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几个至亲与没有势力的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其他权贵,都是半点不沾的。

    不知他们父子是有意如此,还是性格使然,却也未必能如愿。

    忠心既是表过了,剩下的自然是万岁爷的荣宠,怎么会允他们父子这般冷清下去?为了保全曹家财物,不使其受搬家劳损,使你姑姑、姑丈有养老之地,怕是万岁爷不会让内务府往江宁安排人了。”

    “求而不得啊!”李鼎沉吟着:“只是不知,曹家姑父是如父亲般,忘记了万岁爷的脾气,还是反其道而行之?”啊,没事点点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春暖

    京城,东直门北小街,针线胡同,履贝子府。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联袂而来,奉旨探望有恙的十二阿哥。二人上个月初七,同五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一道随扈巡幸畿甸,月末方回京。

    先前,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并未听说十二阿哥染病的消息,今儿小哥俩儿还是领了皇父口谕,来探病问疾的。

    贝子府大管家听说是两位皇子阿哥奉皇命所来,忙打发人通禀主子,要开中门迎接。

    十二阿哥是康熙五十年开府的,虽然比十六阿哥年长十岁、比十七阿哥年长十二岁,但是早年在阿哥所待弟弟们还是很亲厚的。就算在开府后,与几位宫里的阿哥也有所往来。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穿常服,没有让大管家折腾,直接叫他带路,往厅上等去了。

    虽还没见到十二阿哥,但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大致猜出来些,这位哥哥怕是害的心病,否则皇父也不会特意遣他们小哥俩儿过来。

    早在去年秋,便有官员奏本,应将托合齐处以凌迟之刑的,留中未发。

    上个月初十,原九门提督托和齐在宗人府监禁处病故。其后宗人府衙门提,因其“肆行悖逆、罪恶重大”,应将其挫尸扬灰、不许收葬;其子舒起,仗父威势,恣意横行,应拟绞监候。上从之。

    虽说托合齐是废太子的拥护者,受其牵连至此,但是毕竟是十二阿哥的亲舅舅。

    康熙向来以“仁孝”治国,待臣子向来宽厚。就算对早年弄权的辅臣鳌拜,也不过是圈死了事。

    十二阿哥向来本分,不掺和那些魑魅魍魉,所说生母位份低,但是亦自在逍遥。没什么可抱怨地。

    不想这几年夺嫡之争,他却是想避也避不开。其岳父大学士马齐因康熙四十八年涉及谋立八阿哥为太子被罢职拘禁,这两年才放出来。

    如今,他的亲舅舅又是这个下场。有十三阿哥之鉴在前。他如何不惶恐?听说打圣驾离京起,他便没有再出府了,不晓得近日为何又染病。

    十二阿哥听着两位小兄弟身负皇命而来,穿戴整齐来到厅上。他今年才二十九岁。头上却添了不少白发,面容也青白的有些骇人。

    十六阿哥面南背北,肃手站了。

    十二阿哥挑了衣襟,跪倒在地,口称:“圣恭安!”

    十六阿哥道:“安!”随后道:“口谕,听说尔病了,好好休养,免得朕挂怀。叫福晋常往宫中给太后妃母请安。”

    十二阿哥紧紧地握着拳,险些落下泪来,强忍了,哑声回道:“儿臣尊旨!”

    传完圣旨,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忙将哥哥扶起,兄弟之间再次见过,而后方宾主落座。

    十六阿哥嗔怪道:“十二哥真是,既是病了,为何不给个信儿?倒显得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不懂事。”

    十二阿哥挤出一丝笑,说道:“多谢两位弟弟挂念。或是换季的缘故,饮食有些不调,现下已经好许多了!”

    十六阿哥瞧着十二阿哥神情,正色安慰道:“十二哥向来是豁达之人,这次怎么还想不开了?不说别地。就是当初索额图获罪时。二哥没受到牵连;明珠下台后,大哥反而更受器重。咱们是皇阿玛的亲儿子。难道还要为了亲戚的不是,远了父子之情不是?”

    这话却是说得有些直白,十二阿哥甚至感动,笑着点点头,道:“十六弟向来耍怪,如今却是长大了!”

    十六阿哥笑道:“弟弟可不敢当哥哥夸奖,听说哥哥这边府上有鄂罗斯过来的酒,使人往弟弟那边送两坛子就是大善。林雷”

    十二阿哥想起十六阿哥去年因丧子地缘故酗酒,忍不住说道:“到底这杯中物不可贪多,否则与身体无益,十六弟还需有节制方好。”

    十六阿哥摆了摆手,说道:“我的好哥哥,弟弟也是将二十的人,哪里还需人操心这些个?自是心里省得的,哥哥且宽心吧!也不是平白讨哥哥酒吃,却是有缘故地!”

    十二阿哥听着稀罕,见十六阿哥笑吟吟的,想着方才皇父的口谕,想来是好消息才是。

    还未等他开口发问,便听十七阿哥笑着道:“十六哥要厚道,这个喜还是弟弟来报吧!十六哥要讨酒,弟弟也有要讨的呢!”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笑着露出一排白牙,不禁扶了额头道:“别说你是我兄弟,瞧你那合不拢嘴的模样,自不必说,定是要为你媳妇儿讨物什!”

    十七阿哥笑着点点头,对十二阿哥道:“十二哥,去年您府里往各家送的鄂罗斯的皮子,这边还有吗?若是方便的话,给您十七弟妹匀一份出来,成吗?”

    对于十七阿哥两口子琴瑟相合之事,十二阿哥先前听福晋提起过,只当是新婚燕尔,寻常之事,现下见他巴巴地为了媳妇讨皮货,实是觉得意外,随后便只有感激地了。

    这位小兄弟年岁不大,自幼不怎么爱说话,虽也是庶妃所出,但是颇为要强,鲜少与人开

    如今,十七阿哥开口要皮货虽说是为了疼媳妇,但也是没把十二阿哥当外人之意。

    十二阿哥闭门不出这大半月,门庭甚是冷清,很多原本与贝子府有关系的人家,都是观望,生怕沾上他的霉运。

    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消息,十七阿哥说道:“虽还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但是瞧着皇阿玛的意思,是要等十二哥病好后。使十二哥分管旗务。”

    十二阿哥闻言怔怔地,一时没醒过神来。

    要知道,下五旗的旗务由宗室王爷分管,若是使他分管旗务,那就是皇父亲掌的上三旗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就是几位出身高贵地亲王郡王哥哥,也未必捞到这个体面。

    十六阿哥笑着说:“这回,十二哥该踏实了吧!只是毕竟圣旨未出,不好宣扬。十二哥心里有数就成。”

    十二阿哥点点头,再次谢过两个弟弟,立时叫管家上来,往库里寻两人要地酒与皮货。

    十六阿哥忙摆手。说道:“哪里这般急了?弟弟们是打劫的不成,还要立等?我们还要在街里耍耍再回宫,十二哥记得这些事,往后打发人送到宫里就成。”

    十二阿哥哑然失笑,瞧了瞧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上的常服,道:“是了,是哥哥心急了!两位弟弟是要淘换万寿贺礼去?”

    十六阿哥回道:“嗯,虽然预备下几样儿。总不合心,还需再转转方好。”

    十二阿哥挑了挑眉道:“何必这般费事,谁不晓得你有个冬茶园子,出产的茶叶是好地,直接献给皇阿玛贺寿就是。”

    十六阿哥苦笑着摇头:“那才几顷地?一年到头出不了什么,没得去碍那个眼。就是这,都有人在皇阿玛跟前给曹上眼药了。”

    十二阿哥笑着说:“十六弟,你不晓得,如今私下里大家管曹叫茶童子呢!”

    十六阿哥却是头一遭听到这个典故,毕竟谁都晓得他与曹关系交好。谁也不会在他面前道曹地是非。因此,他不禁心中疑虑,只当又有人存了不良心思,问道:“十二哥可以听到什么不对的风声?”

    十二阿哥道:“不晓得怎么打南面传来地消息,说是早年曹家在福建、太湖那边弄地那几处茶园子。都是曹指的地方。当初。他不过是十余岁的年纪,说是读地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