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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1部分阅读

    ,是六个十三四的丫鬟,个顶个地清丽,缟素裹着的纤细身子柳条一样摆来荡去,嫩得掐得出水来的脸庞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轮番的过来敬酒。虽然都淡笑无语,但眼神都是带着钩子无数把的,直往李鼎身上招呼。

    李鼎这些年代父亲应酬惯了的,什么场合没见过?眼下这些,实算不上什么。若不是他见了新总督亲自拜访曹家,心下有些置气,又有些惦记珍珠方子,对那孝装妇人也有些有意动,哪里会耐烦与白德喜这样的商家之子应酬?

    俗不可耐,他心里存了几分鄙视,仅偶尔饮上一杯,同白德喜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些闲话,于那些个要嫩出水来地小丫鬟也不太搭理。有两个特地蹭到他身边的,他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俨然正人君子一般。

    白德喜心下有点儿着急,方才分明瞧得这李二公子是好美色的人,从前在场上也素有些名号的,这会儿怎生这么规矩?

    他可是特意挑出家里最最不错的女孩儿过来伺候,虽也没全指着用这能打发了李鼎,却多少想着打开气氛,好往下谈,想借着他搭上曹家的线,算是求个稳妥。

    虽然杨家没有族人,现下他这个做女婿的,收了璧合楼,也无人说甚。但是那边还有地郑虎,是曹家大管家的女婿,也是杨家的嫡子。

    虽然已经使人仔细打听了,现下郑虎不在江宁,但若是哪天回来,要收回父亲的产业,且不说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就是他们想要动些手脚,那背后有曹家,可是他们白家能应对地?

    没成想,李二公子这边有些不好上手,气氛反倒有些个僵了。

    白德喜试着往正事上绕了两回话,都被李鼎巧妙地绕开。他是真急了,本想着把李鼎灌得半迷糊了,再叫媳妇出来继续灌汤,现下看来,得先把媳妇叫出来。不说别的,就是他媳妇的容貌,那是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的。

    白德喜借口解手,告了罪,退出花厅,一溜烟跑回侧院厢房。他的结发之妻,杨氏瑞雪正是被他安排在此处等着。

    杨瑞雪坐在窗边小桌前,桌上胭脂、首饰铺摊开来,占满了小小地桌面。这些,都是方才使丫鬟打上房送来地。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伸出一指,无意识地在钗环、胭脂罐子和菱花镜间滑动流连。无论是素银的钗环、陶瓷地罐子,还是熟铜的镜子。都是冰凉冰凉的,那寒意一直从指尖蔓延到心尖,让她觉得将冻僵一般。

    方才进家门时,她刚换下大衣裳,在外面待客的白德喜忽然就蹭进来,搂着她又是香又是哄的。

    成亲几年,她惯了丈夫这副嘴脸。只有他想要做那事的时候才会这般光景,虽是孝期,但他什么样人,她再清楚不过,因此二话不说,往他怀里一倾,随他就是。

    可白德喜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边宽衣解带,而是三言两语。引到那客人——织造府曹家的表少爷李鼎身上。口口声声为了自家地璧合楼着想,一定要讨这李二公子的欢心,然后就直言要她出去陪着饮酒!

    他到底当自己是什么?!那一瞬间,杨瑞雪只觉浑身的血都逆流起来,真想扑上去撕烂了他,他可以怠慢发妻,可不能这么轻贱于她!今儿,可是她父亲出殡的日子。可偏生她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浑身都沉甸甸的,丝毫动弹不得。

    白德喜意外地见到媳妇儿竟没哭,略有诧异,而后就连哄带骗。最后不惜威逼于她,让她开口答应待会儿去陪酒。

    白德喜是心满意足,交待了让她去花厅旁边侧院厢房等着信儿,然后乐颠颠的去宴客。

    杨瑞雪仿佛被抽调了全身的力气,刚才还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堆委在地上。连哭地力气也没有。

    现下,她坐在这边。也不知道究竟等着地是什么。她究竟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样的夫君。一步一步的,她不知道最后他还能逼迫她做些个什么。造孽,真是造孽!不过,想着方才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位年轻公子……

    “不是叫你上妆么?愣什么神!”白德喜怒气冲冲的话从身后传来,杨瑞雪唬了一跳,手一抖,放在桌边儿的一支簪子被带落到地上,发出清冷的声音。

    杨瑞雪垂下头,冷冷道:“孝中,不宜上妆,我总得寻思个得体的!”

    白德喜本想刺她两句,待转而想到一会儿还得她来应酬,别因小失大,忙转了笑脸:“我地姑奶奶,什么能为难得了你?随便插上根钗就是天仙。赶紧的吧,那边儿李二公子等着呢!”

    杨瑞雪盯着地上那只银簪半晌,俯身拾起来,拿簪子尖挑了一点儿玫瑰红的胭脂,只涂了唇,而后就把那簪子别到头上,站起身抻了抻衣襟,道:“这就妥当了,走吧!”

    白德喜一愣,本是想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谁知道她竟然磨蹭功夫,这会儿打扮已然来不及了,没得让客人等着地理儿,好在媳妇容貌甚好,这般也没什么。他也不细想了,拉起媳妇的胳膊就往外走。

    李鼎见白德喜去了半晌也不回来,不知他捣什么鬼,心里转了几个个,又寻思了几句周密的话,备着待会儿套问白德喜的。

    刚喝了一个小丫头递过来的酒,李鼎一抬头,就见白德喜打外面进了来。

    李鼎脸上挂着笑,刚要打趣一句,就见白德喜闪身过来,身后露出个人影。

    那个俏地,一身缟素,却显出身段窈窕;头上只一支素银簪子,却显出乌鸦鸦地好头发;脸上妆粉全无,朱唇嫣红欲滴,越发衬出肤白面嫩来。

    她面上淡淡,轻飘飘地走过来,纳了个万福,绵软的声音道:“妾身瑞雪见过李二爷!”

    换了人,终是不同,接下来地席面上,气氛却渐渐地热闹起来。

    白德喜本是想要灌醉李鼎的,闹到最后自己却被李鼎与妻子灌倒在地,死狗一般,瘫成一团,动也动不了。

    沾上她的身子,李鼎就觉得嫩滑无比,触着绵软丰盈,妇人中实属稀罕,便是雏儿也少有这般好肉皮的,当下倒羡慕起白德喜好艳福来。

    身下人嘤咛一声,宛若莺啼,继而双臂纠缠上来,似喜似泣低吟一声:“爷,奴家冷!”

    这一句把李鼎的魂儿都勾走了,哪里还忍得住?弃了前戏,便动作起来。她身子分明热极,可口中却直呼着冷,蛇一样缠他紧紧的,让他受用不已,当真是捡了活宝贝。

    杨瑞雪也似是许久没有这般欢愉,最初对孝中行房的恐惧,对红杏出墙的惭愧,统统没有了。竟似比在丈夫面前还放荡,眼睛半阖,嘴里尽是“嗯嗯啊啊”个不停。

    她的身子当是热的,自己摸着也烫手,可她就是觉得冷,从心口窝往外的冒着凉气。于是她不断贴近眼前这个男人,脑里乱七八糟的,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暖和过来,暖和过来,靠着他暖和过来……

    第二百五十六章 福祸

    江宁,白家,花厅,侧间暖阁。

    白家少爷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平日里呼朋唤友,免不了在家里吃酒看戏,这边的暖阁便是方便客人留下歇宿的。

    虽然现下外边是数九天色,但是今儿暖阁里却满是春意。地面上花梨木几案上,摆放着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炉,烟雾袅袅,伴着屋子里男女的喘息声,散发着别种之气。

    另有两只小孩胳膊粗的红烛,燃着,照的满屋子红彤彤。

    雕花木床上,是大红锦帐,帐子里,绣了密戏图的绫罗背面上,乌鸦鸦的长发铺散开来,越发映衬着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可人。

    随着最后的释放,李鼎终于吁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将杨瑞雪抱在怀里。

    或许是折腾了好几次的缘故,杨瑞雪本是白皙的肌肤上覆着薄薄的汗,使得入手之处越发滑腻。若不是两人一口气闹了这许久,怕李鼎真是忍不住要再来一次。

    杨瑞雪虽说是良家妇人,但是毕竟成亲好几年,丈夫又是个好色的,床第之间也算是有几分见识。

    然李鼎亦算是品花高手,比白德喜的急色要强上百倍。不管先前如何,她眼下却是紧紧地贴的李鼎身上,只觉得自己就要化了。微阖双眼,与李鼎脸贴着脸,挺着胸脯在他身上摩挲着,嘴里低声呻吟着。

    李鼎将枕边放着地白色丝帕取了。将自己的下边擦了,又去探杨瑞雪的。杨瑞雪却合上腿,并不上让他动,身子越发往李鼎怀里躲。

    李鼎心下一动,低声在杨瑞雪耳边说了一句。杨瑞雪的头越发低了,伸出小粉拳来捶李鼎的肩,道:“爷,欺负了奴家,又来使这个打趣奴,真是坏死了!”

    虽然不是个毛头小子。但是像杨瑞雪这样美貌、又在床第上极为放浪的良家妇人,李鼎却是头一遭遇到。以往,就算是逢场作戏,看上过几个。也像是死鱼一般,没什么兴致。

    不管是品性,还是这柔若无骨的身子,这杨瑞雪也是一等一的货色。李鼎被她挑弄得不行,只觉得身子炙热。忍不住压在身下,摆弄了一回。

    云收雨散,而后实在也是乏了,两人方交颈而卧,却是心思各异。

    这样好受用的妇人,若是只亲热这一回,哪里能够?李鼎的手在杨瑞雪地胸脯上抓了一把,心下却是思量开来。总要想个法子。弄到身边来才好。

    李鼎这时才想起珍珠之事来,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看来是没媳妇给闹的,身边没个正经妇人,这才会对美色上心起来。险些忘记了大事。毕竟是长在世家的少爷,自幼惯会看脸色的,李鼎望着怀里地妇人,瞧出她是真有几分情动,开口说道:“跟爷去苏州吧!”

    杨瑞雪身子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儿。怯怯地道:“爷在哄奴家吗?”

    李鼎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道:“好好的,爷哄你做甚?还不是舍不得你。”

    杨瑞雪伸出丰腴的胳膊,圈了李鼎的脖子,抬着头问道:“爷,要奴家去做什么?”

    李鼎用拇指肚摩挲着杨瑞雪地嘴唇,答非所问地说道:“听说曹家的珍珠园子有个女管事,要不,爷也给你在苏州置个珍珠园子?”

    杨瑞雪不禁睁大了眼睛,或是太意外的缘故,脸上的惊疑来不及掩饰。原本她只当是自己的美色迷住了李家二少爷,引得他想要金屋藏娇。

    好好的富家少奶奶不做,谁稀罕去做那没名没分的外室。她素来是伶俐的,还想着撒个娇,哄了李鼎,做个两下里地小情人。三两个月来上这么一遭,自家受用,也使得男人觉得新鲜。

    听了李鼎的话,杨瑞雪心下惊醒,才晓得他打的是自家珍珠方子的主意。一时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低声问道:“爷想带奴去苏州,那奴地……奴的璧合楼呢?”其实,她想问的是她的丈夫,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改了口。

    李鼎笑了笑,道:“自然是你的私房,你叫个妥当地家人看着就是!有爷给你撑腰,那些个下人还敢昧下你地不成?”

    听李鼎言谈中,提也不提白德喜,杨瑞雪只觉得小心肝跳的不行,面上也变了颜色,却是不敢让李鼎瞧见,赶紧将脸贴到他地脖颈上。

    李鼎摩挲着她的头发,随意道:“方才吃酒时,听说令尊生前亦是风流惯的,指不定你哪日多个不知道的小兄弟出来!到时候,你拉扯兄弟,好好打理爷的珍珠园子!”

    杨瑞雪只觉得喘不气来,刚想要说自己不晓得养珠方子,方子在丈夫那边,就觉得脖颈后多了一只手。

    李鼎忽轻忽重的摸着她的脖子,宛若情人的呢喃一般柔声道:“嗯?爷这般安排,你可欢喜?”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道:“既做了爷的女人,若是你念旧,那爷可是要伤心了!”

    杨瑞雪只觉得身子都僵硬了,动也不敢动,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才睁张开嘴,“嗯”了一声。

    曹与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到温泉庄子时,已经是午后。先是胡乱用些吃食,随后三人各自找了室内的池子泡了会儿。三人都不是习惯在人前坦露身体之人,所以也就没有一起泡池子的想法。

    待出了池子,解了乏,这边的管事已经置办好火锅。

    三个人在炕上盘腿坐了。围着火锅吃地热闹。因曹在孝中,连带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没有叫人上酒水,只上了沏得酽酽的普洱茶解油腻。

    十六阿哥居中而坐,左首叫曹坐了,十七阿哥右首作陪。

    开始动筷子前,十七阿哥举了茶杯,笑着对曹道:“这次却是占了孚若的大便宜,你放心,爷定不让你白吃亏!先以茶代酒,谢谢孚若了!”说完。煞有介事地将手中的茶饮尽,神态中多了几分郑重。

    曹见他这般郑重其事,不好简慢,也端起茶杯。笑着说:“十七爷这却是客气了!原本就是没使几个银钱买的,哪里谈得上吃亏不吃亏?”说着,也将杯里的茶喝了。

    十七阿哥还想要说什么,十六阿哥听得不耐烦,开口道:“行了。行了,十七弟,多大丁点儿事,还值当这般婆婆妈妈的?别说你是使银钱买地,就是开口要他孝敬,别人还能说出什么不是?别忘了,孚若还是咱们侄女婿!”说到最后,却是好不得意地笑了两声。

    前面的曹听着还好。后面的却是气结,忍不住斜了眼,望着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着道:“哦,十六爷看来很是想要当叔叔?”

    十六阿哥与曹相处这几年,也晓得他是有些顺毛驴脾气,若是真惹火,收拾起人来也叫人吃不消。倒不是打打骂骂之类。而是两人关系向来亲近。十六阿哥有些个外人不晓得小毛病,曹是尽晓得的。要是当着十七阿哥地面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便老实不少,“嘿嘿”笑了两声,拿着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火锅,说道:“水滚了,快放肉,放肉!方才虽垫吧点饽饽,这水里溜达一圈,肚子又饿了!”

    十七阿哥晓得从王嫔那边论起来,曹与十六阿哥是表兄弟。早年在上书房时,就晓得他们两个亲厚,向来是羡慕的。如今,见两人相处起来,话虽不多,但看着却是亲近,倒显得他这个亲兄弟是外人一般,心下很是唏嘘。

    天家无父子,这话不假?天家的兄弟呢?十七阿哥想起这几年京城地诡秘局势,想起生母的莫名受辱,心里立时腾腾地生出股火来。

    他忙端了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低下头,使劲地平复平复,才没有失态。

    十六阿哥虽然用筷子夹了羊肉,放到火锅里,但是眼角却望向十七阿哥手中的茶杯。因要说话,将身边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所以茶杯还是空地。

    他看向曹一眼,曹的视线也是刚从十七阿哥的茶杯上收回,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有些担忧。

    十七阿哥慌乱之下没注意,待到放下茶杯时,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尴尬的不行,抬头望向其他两人,见两人正就着羊肉的什么部位好吃侃侃而谈,方放下心来。

    看来,冬天还是吃锅子好,吃了一会儿,几个都出了汗,去了外头大衣服,吃的甚是舒坦。

    正吃着,在门外侍候的小太监赵丰来回话,庄子管事送新鲜地鹿舌来。

    十六阿哥挥挥手,吩咐叫那管事进来。那管事亲自端了托盘进来,除了切成薄片的新鲜的鹿舌,还有一大海碗鹿血,旁边又放了调羹与几个白玉小碗。

    先是给自己主子请安,然后给十七阿哥与曹见礼,随后那管事将鹿舌与鹿血奉上。

    那鹿血还冒着热气,装在白玉海碗里,越发显得红得刺眼。虽然还未到近前,但是已经淡淡的血腥气在屋子里散开。

    十六阿哥叫那赵丰将鹿舌往桌子上摆了,望着那新鲜地鹿血时,却笑得贼贼的。他将庄子管事唤到炕边,微微侧身往曹这边倾了,低声向那管事问了几句。

    就是在曹身后嘀咕的,就算他不是有意的,却也听了个正着。

    十六阿哥问:“咱们庄子上的丫头可有养眼地?”

    那管事地回道:“春天采买了不少小丫头,在庄子里学规矩,因想着主子或许会到这些歇,颜色好的也有好几个,十四、五岁,模样都很齐整!”

    十六阿哥虽然性格活些,但是对礼仪规矩却没有失礼时,连酒也不会逼着曹喝,更不会往他床上送丫头。

    因此,曹虽听出来十六阿哥地算计,却是丝毫不担心,只是略带同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