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重生于康熙末年 >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0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0部分阅读

    的也好,都要给新媳妇磕头了。而这做丈夫的,想要入妻子房里,也不是容易事,还要等着传召方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高太君

    瑜为新妇虽然将近一年,但是直到了江宁才有为人媳甜蜜过后又开始有了新妇所特有的敏感和不安。

    当晚,要在织造府这边摆家宴,为曹颙夫妻与曹颂接风,初瑜却为穿衣裳发了愁。

    她和曹颙去是先去给高太君请过安后,方回前边的院子去更衣,准备出席晚宴的。初瑜最初见婆婆未穿旗装,并没有什么感觉,但瞧见了外祖母所穿依非旗装,她这旗装就穿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虽有心要换,但是现下的衣服都是出嫁时陪嫁的,除了旗装还是旗装,哪里有其他的?她不禁有些懊恼当初没考虑周详,没多做些个衣裳,实在无法,她心下忐忑地问曹颙道:“额驸,初瑜这都是旗装……怎么办?”

    曹颙看着她皱着鼻子,嘟着小嘴,很是担心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旗装又怎么了?你素日不是尽穿这些吗?”

    初瑜摇摇头,道:“婆婆都不穿这个呢。方才……”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带着些许沮丧,道:“方才去外祖母那儿请安,外祖母也没有穿旗装!”

    曹颙怕她多想,忙劝道:“这是外祖母与母亲自幼生活在南边的缘故,这边就算是旗人,也是穿什么都有的,并没有什么说头。你瞧二婶不是穿着旗装吗?”

    初瑜仍是不能释怀,犹豫了一下,方小心翼翼地道:“方才外祖母瞧着初瑜这个打扮,像是略带不喜……所以……还是想个法子才好!”

    曹颙一愣。回想了一下,刚刚去给高太君请安时,高太君的态度确实是有些生疏。就算是对曹颙,也没有去年离开时地热络;而对初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一回见面的缘故,她打量了几眼后,便有些不冷不热的,只淡淡说了几句寻常话。

    因高太君素来也是寡言之人,当时曹颙又沉浸在刚回家的喜悦里。并没有多想,眼下听初瑜这般说,细细琢磨了方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他面上仍是笑着,安慰初瑜道:“外祖母去年才来咱家。或许不是自小看大我们的缘故,对我与颐儿也是如此,并没有特别热乎。加之素来就是安静性子,平时和谁也没太多话的。你放宽心,不要多想!”

    高太君院子,上房。

    朱漆案台上供着一尊青白观世音菩萨座像,前面小白玉鼎中刚燃起三柱檀香,香火袅袅中。观世音菩萨眼睑低垂,面带慈悲,悯怜世人。

    高太君坐在炕上。对着佛龛,慢慢数着念珠,却并没有念及经文,而是陷入了沉思。直到隔壁暖阁响起孩子哭声,她方醒过神来。微微阖了眼。

    不一会儿,抱着个女婴过来。这女婴就是路眉所生的女儿,如今已经十一个月大。身子壮实了许多,白白胖胖的,与刚出生时截然不同。

    她虽然还不会说话,却早是会认人了的,瞧见高太君地那刻,她团团的小脸上立时现出欢快的笑容,挥动着小胳膊,口中咿咿呀呀的,直往老太君这边够,示意要抱。

    高太君见了她,也不禁由衷地笑了,张开手臂将女婴接了过来,一边儿悠晃,一边儿哄着她道:“五儿乖,有没有想祖母?祖母的小心肝儿,看这觉睡的,小脸红扑扑的!你哥哥嫂子回来了,你都没看到!”

    五儿就是这女婴的小名,大名叫曹頔。“頔”字音“狄”,字义为“美好”。因在叔伯姐妹中排行第五,所以高太君给她起了“五儿”做小名。

    若是没有五儿,高太君早就回苏州去了,只因不放心这个没娘的孩子,便留在江宁。

    高太君正在这里哄五儿,李氏打外头进来。她见老太君神色如常,才放下下来,挥了挥手打发丫鬟们抱着五儿暂退下。

    高太君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也不看李氏,冷然道:“我这边没事。新媳妇头一回来家,你这当婆婆的也要忙,来这边做什么?”

    李氏原是过来请母亲过去赴宴地,见母亲这般态度,想起方才初瑜来请安时受到的待遇,很是为难地问道:“母亲可是不喜欢颙儿媳妇?”

    高氏没有应声,却是侧过身去,望向观音像,神情越发木然,与平日的慈爱判若两人。

    “母亲……”李氏叹了口气,柔声劝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母亲又何必耿耿于怀?况且这陈年往事,也怨不到颙儿媳妇身上?”

    高太君闻言,不由得有几分恼,指了指李氏,埋怨道:“就算不是儿子,你也是当女儿地,怎能如此说?莫不是这皇帝给了你家小恩小惠,就让你将之前的仇怨都忘记了?”

    李氏见老太君生气,忙过来帮她拍拍后背,越发陪着小心道:“母亲莫恼,女儿这般说,只是不忍心颙儿在中间为难罢了!女儿就这一个儿子,这次回来,听说最多也不多是在家待个十天半月,就又到北边去当差,再回来还不知是何时!母亲……就当是瞧着女儿、外孙儿面上……”她只这样说着,就红了眼圈。

    高太君瞧了她半晌,最终喟叹一声:“我原就说过,落得眼不见心为静,要先回苏州去,偏你与曹女婿都拦着,说是年关,这般回去不好!眼下……,唉,罢了罢了,不叫你这做娘的为难。就说我身子乏,这几日不必叫他们过来请安了!”

    “母亲……”李氏还要再劝,被高太君的满目寒霜给冻回去。

    高太君也不再看她,注视那观音像,肃然道:“淑卿,你要记住,就算嫁进曹家,你也是李家的女儿!李家给予你地,比你能够想想地还要多。不管多暂时候,你都不能忘记这点,否则我这老婆子就算是到了地下,也难瞑目!”

    李氏见高太君话说

    重,心下着急,忙道:“母亲,女儿没别的意思,只妇确是个不错地孩子,想着您若是放下心结。让他们小两口以后好好孝敬您!”

    高太君闻言转过头来,盯着李氏的眼睛,沉声道:“淑卿,我还没有老糊涂。这几年你们府与你哥哥那边往来就少了,去年还特意地接我过来,也不像是单单因想念我的缘故吧?”说话间她一改平日温煦慈爱的模样,脸上除了郑重,更是带着一层寒意。

    李氏听高太君提到这个,有些心虚,犹豫着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说辞。

    高太君见了,摇摇头:“傻孩子。自小你说谎何时瞒住过我?!到底你们夫妻两个再算计什么,拦着不让我回去的缘故又是什么?总不会是怕担上干系,接出我老婆子来。省得被李家连累吧?”

    其实高太君只是随口猜测,没想到却是点个正着。李氏脸色一僵,呐呐的,再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辩解。

    高太君本是无心,见她这个反应。这方觉得不对,慌忙一把拉着李氏地手,急声道:“看来。这是老婆子说着了?到底你哥哥他们家有什么祸事,害得连你们要这般避开嫌疑?”说到这里,她脸上怒气渐生,又狠狠甩了李氏的手,指着李氏道:“我方才说什么了?你竟都给抛到脑后,李家对你……李家对你……”

    高太君气得说不出话来,李氏心中委屈得不行,哽咽着道:“母亲!那您让女儿如何做?大哥那边,我们岂是没帮过,没好生相劝过的?颙儿父亲这些年哪次见到不劝他?劝他收敛收敛,尽快将亏空还上;劝不要落下太多纰漏,以免触怒了皇帝,惹来不测之祸。然大哥的脾气,母亲又不是不知,最是好强地,怎会听劝告?”

    高太君听李氏是担心亏空这个,松了口气,道:“我还当是什么?就只得你们夫妻两个如同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了!这个先前我同你伯母也听你大哥提过,那亏空还不都是前些年接驾花费的,又并不是咱们自家的开销!你大哥官职不高,俸禄不多,家中人口又多,哪有什么积蓄?就算这几辈子人攒下一些,还要给子孙攒些个家底。拿自家的银子堵了皇家的亏空,难不成让孩子们以后喝西北风去?”

    “母亲,那亏空毕竟是以大哥的名义亏欠的!再加上听颙儿父亲说,大哥为了补前面的亏空,在盐政上又挪了银两!这万一哪日皇帝追究下来,想要再补就晚了!况且这亏空也不是小数目,若不尽早着手,到时候怕是一时半会儿地补都是补不上。”李氏苦口婆心地劝着,心中还隐隐期盼着,若是能够劝动母亲,让母亲去信劝说大哥,说不定会有奇效。

    高太君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哼了一声:“这亏空是皇家的亏空,皇帝也当是知道地。你们这般小心又有个什么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皇上若是想要抬举哪一个,不会挑着你这些个不是;这皇上若是想要收拾哪一个,就算你没有不是也是不是!”

    李氏听着不由生疑,母亲只是守寡多年的宅门妇人,怎么会有这般感慨?就算父亲之死与朝廷有些干系,也不至于如此愤懑。她愣怔的瞧着母亲,已是不知说什么应对才好。

    高太君像是也察觉出自己失态,立时收声,低头捻动念珠,半晌,似是下了主意似的,坚定道:“既然你们夫妻担心受李家连累,那我这老婆子越发不能再你这边待了!我比不得你们心狠,就算李家真落难了,我也会回去陪着!你大伯母待我如何,待你又是如何,这个不肖我这老婆子说,你自晓得!若真有万一,我那时回去,还叫你们为难,何苦呢?还不若眼下趁着太平,两家少了干戈,到时你们过你们的太平日子,我们守着我们地灾去!”

    李氏听到这里,哪里还受得住,双膝跪在炕前:“母亲,女儿怎会是这个意思?就算颙儿父亲,也从没有想着单保全自己个儿的!早就思量妥当,只要不是两家同时落难,总好相互扶持着,也是以防万一罢了!母亲这么说,还叫女儿怎生辩白!”

    高太君挪开身子,并不受李氏的跪拜,但也晓得方才话说重了,刚想婉言相劝,就听门外有人道:“母亲、外祖母!”

    听是曹颙地声音,高太君忙低声唤李氏起身。待到李氏擦了泪,收拾妥当,高太君方开口叫曹颙进来。

    原来,开阳院里,曹与兆佳氏已经带着几个孩子过来。曹颙与初瑜也去了,全家上下,就等着李氏请高太君过去。偏李氏去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回来,曹颙便自告奋勇地过来,顺便也想看看外祖母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想着好对症下药,哄老人家开心。

    一进屋子,曹颙就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虽然高太君脸上慈爱依旧,李氏也是带着笑,但是总是让人觉得神情有些僵硬。再仔细看看母亲两眼,虽然眼泪像是擦拭了,但是微微泛红的眼圈却是无法掩饰的。

    曹颙有些难过,担心是为了初瑜,母亲才会受到外祖母训斥。虽然他心中疑惑,却因身为晚辈,又是涉及到妻子,实不好当面直言相问,便面色如常,笑着请外祖母与母亲过去赴宴。

    高太君本要开口拒绝,但见李氏满眼祈求,心中喟然长叹,点了点头。

    第二百章 城里

    虽然高太君恼怒之下,说要回苏州去,但是又哪里好说走就走?毕竟只有李氏这一个女儿,还是不愿意她太过为难,况且又听说这几日李家就要使人来江宁。

    李氏好不容易劝下老太君,这才想起儿子这边的异常来,这日等曹寅出去,便打发绣鸾将珠儿、翠儿带来。

    虽然已经做了婆婆,但是李氏不好当众相问,便打发绣鸾与婆子们都下去,单留了珠儿、翠儿两个说话。

    珠儿与翠儿心里也影影绰绰地有些数,满脸羞红,头垂得低低的,下巴直抵到胸前。

    这两个丫头,都是曹家家生子,是曹前年上京前李氏特意给儿子挑的。抡起容貌品性,比寻常小户人家的小姐都强,李氏早有抬举她们做儿子房里人的想法。

    如今,这过去了两年半,这两个还是少女装扮,眉头未开,身子未破。李氏不禁有些担心,想着媳妇是不是人前贤惠温顺、私下里嫉妒不容人的,但是又怕自己多心冤枉了媳妇,便道:“我记得你们大爷房里还有个叫钗儿的,她怎么没跟着侍候,她可是……可是开了脸了?”

    珠儿与翠儿闻言一愣,随着都摇头,珠儿回道:“回太太话,大爷成亲后,换了新院子,钗儿并没有跟过来,留在紫晶姐姐身边了!奴婢们离京前,听大爷同紫晶姐姐说起,要放些适龄的出去婚配,钗儿像是就在其中。”

    李氏点点头,又问道:“既然不是你们,也不是那个钗儿,那你们大爷如今的房里人是哪个?这喜云、喜彩两个是通房?”

    珠儿与翠儿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翠儿方道:“这个,不是奴婢们推诿不说。只是确实不晓得,不过平日里瞧着她们两个也不像!”

    李氏不解:“这……这你们大爷房里总要留人侍候吧?总不会事事都由你们奶奶一手包办?”

    珠儿道:“回太太话,平日上房就是如今跟着的这四个侍候。只是大爷的规矩,上房不留值夜的,这一直至今,并没有抬举哪一个!”

    “不留人在上房值夜?”李氏重复了一遍:“这个,是你们大爷多暂定下的规定?是起先就有的。还是成亲后方有的?”

    珠儿、翠儿对视一眼,心里明白,看来太太是疑心郡主善嫉,撺掇着大爷这般了。虽然两人对自己主子都有些盼头。但也不是昧良心之人,还是实话实说,道早就有地,在葵院时就已经如此。

    翠儿嘴快,不自觉又带出叶嬷嬷与喜雨之事。李氏原本还想着没见初瑜身边有老成的嬷嬷。听过之后,才晓得还另有缘故。

    思量了一回。李氏摆摆手,叫珠儿、翠儿两个下去。绣鸾是她这几年最倚重的大丫头,本在廊下等着,见珠儿、翠儿出去。便进了屋子来。

    李氏坐在那里,神情似笑非笑。其中还有说不出的惆怅。绣鸾进了。心下担忧,关切地问道:“太太可是操心大爷?奴婢瞧大爷是个懂事的。太太还需放宽心怀!”

    李氏点点头,笑着说:“原只当世间男人都是贪色的,却没想到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却是这个秉性!那小格格看着就纯良可人,能够找到儿这样地夫君,实在是她的好福气!”

    绣鸾听得稀里糊涂,但是也听说李氏语气中的得意,笑着说:“瞧太太这话说的,就是太太不夸,大爷难道还差了不成?也只有老爷太太这样地品性,才能调教出大爷这样的公子来。虽然奴婢在二门里,但也曾听哥哥嫂子提起过,这江宁城中的官家公子哥儿不少,没有一个有大爷的口碑。不管谁说起来,都要竖起大拇哥,赞声孝顺又出息的!”

    听绣鸾提到外头地人夸自己的儿子,李氏顿时心生欢喜,不过转而一想,又有些不信,问道:“不是他们哄你吧?儿方多大,哪个会知道他?”

    绣鸾忙摇头:“不能不能,奴婢那哥哥嫂子,太太也是见过地,憨憨实实的,哪里是能够编瞎话的人?大爷虽然年岁不大,但是既然生在咱们府的,就是瞧在老爷份上,关注大爷地人也少不了去!更不要说,大爷在皇帝老爷面前当差,这可不是天大的出息?”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来:“太太,大爷如今升了道台,是不是比咱们地府台大人还体面?”

    李氏笑着说:“这样说起来,儿却是出息了,这官职如今升得比他父亲都高了!年纪轻轻地,谁会想到呢!怎么想着他在京里不得熬巴十年八年的,这才多丁点功夫!”

    出息地小曹大人,眼下正做着不太出息之事。

    秦淮河畔,或许是腊月天冷的缘故,青楼画舫也多是驻留岸边,生意甚是冷清。也这不奇怪,虽说这边河水与北面不同,是不结冰的,但是温度也不高。大家暖呼呼的屋子不待,谁稀罕到画舫上去吹风。

    岸边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看着平平常常的青呢马车。马车外,魏黑、小满还有几个长随护卫骑马而立。

    车里,曹掀起车帘,对初瑜讲起秦淮河的传说。至于什么“秦淮八艳”的风流野史什么的,曹就是春秋笔法了,三言两语地带过。

    或许是秦淮眼下的景色平平,曹的故事删减之后又乏味了些,初瑜很是不解,小声问道:“额驸,这秦淮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