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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5部分阅读

    下地几个外任党羽全都串了个遍。下一步参查这三处地府县,估计就是要寻由子,将中等品级地太子党也都连根拔起。

    虽然这并不算什么意外,但是曹颙还是就觉得有些寒。康熙不愧是做了五十年皇帝的人。这是要将太子彻底拉下来,不留半点后患。

    不过,不知这算不算机会。当年地府县官肯定都是调用、升级的,到时候查参下来。地方肯定要空出不少缺来。曹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邪恶,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是不是不够厚道?

    回到户部福建司,因有大朝会地事。众人的心都散了,幸而眼下还是将忙未忙之时,曹颙并不束着他们。因都是京官,况且六部相隔又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从刑部弄来陈四等人的途径府县名单。

    众人整理出书案,将名单方中间。围着看了。连曹颙都带着好奇上前。众人看后皆是咂舌不已。这途径的有二十来个府、百余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若是万岁爷地态度还如今日这般严厉,那这些地方的原任主官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有族人亲戚在外任的,都开始想着是不是这些个地方任职过;有些升官强烈的,因在户部没什么升迁机会,便开始打着地方地主意,恨不得一日间空出百余缺来,让大家好能活泛活泛。

    到了初九,大朝会的余波未平,因江南担任正主考的副都御史左必蕃的奏折,江南科场舞弊案立时轰动京城。过了几日,江苏巡抚张伯行地奏折也到了,说的也是这科场舞弊案。

    曹颙还是老样子,庄先生劝得对,眼下西南要撤查官员,江南又是查科场舞弊,这个时候只要等着就成。到时候这些省份空出的缺肯定不少,只要选个好些地地方,往吏部走动走动,再让淳郡王往那边打个招呼,外放应不是大事。

    十月二十一,是淳王府小阿哥百日,此子洗三时初瑜因着要照料曹颙而没有回去,这一日,曹颙自然是陪着妻子一同去赴宴地。

    因苏麻喇前几日方出殡,淳王府原本压根没想正经办席,所以最初甚至都没有下帖子去各处请人。只是几家交好地人家记着这事,有提前送了贺仪过来的,淳王府这才摆了酒,请了几家常走动地,并较亲近的皇子阿哥,旁人一概未请。

    人不多,酒席平平,戏班子自也是万不能请的,因此曹颙与初瑜到淳王府就觉出气氛有些冷清来。

    给淳郡王道了贺之后,初瑜往后院去了,曹颙跟着弘曙一桌坐了。十六阿哥来的也早,便也蹭过来凑热闹。

    弘曙虽然素来沉稳,但是也是带着孩子天性的,原本一和十六阿哥这个爱说笑的小叔叔在一块儿,也颇为投缘。今儿不知道因自己是主家还是什么缘故,带了些拘谨出来,脸上始终有些僵硬,说话也没从前随意。

    曹颙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只弘曙、弘也没往日活份儿,就小萝卜头儿弘还像往日那般脱跳,但在席上也不好多问,只引些个别的话题含混过去。

    十六阿哥也有觉察,暗暗奇怪,但见曹颙没问,自然也是不会问了,便顺着曹颙的话逗些闲磕出来。

    弘听了两人说的有趣,也每每捧腹而笑,便没那般阴郁了。弘曙始终不太开怀,便是大笑里也带着些沉闷。

    内院,榴花堂。

    初瑜进院子时,已是满屋子人。||乳|母抱着方百日的小阿哥弘景站在淳王福晋身旁,九福晋和十四福晋在旁边逗着小阿哥,不住嘴地夸赞。

    淳王福晋听了十分受用,虽然回了几句客套话,却是掩不住满脸的笑容。

    初瑜依着规矩给诸位婶婶行了礼,淳王福晋笑眯眯地叫她近前来看小兄弟。初瑜本就喜欢小孩子,又有些心事,自然爱煞了这个小兄弟,逗了又逗,哄了又哄。淳王福晋虽然见她如此,心里高兴,笑意也就越发深了。

    初瑜全部心神都在小阿哥身上,也没太留心淳王福晋怎样,但突然一个侧身,瞧见了在不远处人群里站着的生母纳喇氏脸色不是很好。她不由一怔,但很快掩盖了过去。

    借着五福晋过来说话的空儿,初瑜向淳王福晋告了罪退开。原想着去问额娘一声,但终碍着规矩忍下了。她瞧见了平王福晋曹佳氏,便笑着过来向这大姑姐下首坐了,>:|席。

    初瑜想着额娘脸色不好,担心她是病了,所以也吃不下什么。待这边席散了,初瑜又陪着淳王福晋说了会子话,才去了生母纳喇氏那边。

    纳喇氏见了女儿过来,脸色才好转了些,拉了女儿上炕,问了她家中情况。

    初瑜一一回了,笑说自己好着呢,末了问纳喇氏道:“额娘可是身子不大爽利?”

    纳喇氏笑容凝到了脸上,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身子没什么,只是这心里……”她伸手拢了拢女儿鬓角的头发,“初瑜,弘景被嫡福晋认在名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起

    瑜一时失语,她是嫡福晋带大的,与嫡母的感情也很生母这边……

    除了纳喇氏,淳郡王的庶福晋李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也都有生育过小阿哥,夭折也是几岁后的事,他们幼时嫡福晋都未曾认为子。想必是原本还指望自己能够生育嫡子,眼下年岁大了,与丈夫关系又淡,淳王福晋才会这般筹谋。

    初瑜有些为难,不知道当说什么好,她虽不爱琢磨那些个争宠固位的事,但毕竟从这样一个王府里出来的,耳目渲染,那些个事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嫡福晋这么将弘景认到名下,若以后她生了嫡子,这个孩子自然什么都算不上,若她一直未得子,那么,六阿哥便不算做嫡子,按照满人子以母贵的传统,他的地位也要远在长子弘曙之上。

    弘曙虚岁十五,原以为最迟不过三两年就要请封世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府里府外的,早已将他这个淳王长子当世子待。眼下淳王福晋认下小阿哥,这弘曙的处境却有些尴尬。

    初瑜想要安慰纳喇氏两句,但是那边也是尊长,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又合上,最终只静静的陪着母亲坐着了。

    纳喇氏瞧着初瑜为难,不由心酸,知道她出嫁的女儿,也不好说什么,便打破沉闷又说了两句闲话,虽是一心想要岔开话题,却怎么也乐呵不起来。

    一会儿,跟着回来的喜云来禀,道是二门小厮传话,前院的席散了,额驸问格格是否还要在留些时辰。

    初瑜不放心纳喇氏,正犹豫着,纳喇氏已经起身,吩咐喜云道:“去回话,就说格格别了福晋便出去!”

    喜云应声下去了,纳喇氏伸手初瑜的大红春绸貂皮斗篷帮她系好。笑着说:“今儿忙糟糟的,乱了一日,额娘便不多留你。哪日闲了,你再回来!”说着话,眼圈又有些湿润起来。

    初瑜紧紧握了握纳喇氏的手,终是劝了一句:“额娘,您别太担心,阿玛向来最疼弘曙的!”

    纳喇氏勉强露出个笑容。点了点头,低声道:“这些额娘都省得。你也莫惦着我们这边,好生过你的日子,你过的好。额娘也就踏实多了。”说着拉了初瑜先到了福晋院子里,随后又一直送她到二门。

    初瑜心中很是沉重,生母也好,嫡母也好,两人都不容易。

    纳喇氏跟七阿哥最早,只是因出身不够高贵,只做了庶福晋,后来生了长女、长子后请封了侧福晋。而后,嫡福晋进门,正赶上纳喇氏刚生下弘曙。抬了侧福晋,与七阿哥感情最好之际,嫡福晋自然受到了冷落。

    当初嫡福晋主动提出要带初瑜,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向七阿哥示好。这以后,虽然她也生育了两个女儿,但是对初瑜还是颇有几分真心。

    初瑜未尝不知道这些。但在她心里,并没有特别倾向于生母还是嫡母,实在是两个额娘待她都是极好,这事于她,着实是个难题。

    曹颙等初瑜出来。夫妻两个又向七阿哥与还未离开的亲长道别,随后出了淳郡王府。

    虽然初瑜脸上带着笑,但是神情之中隐藏地忧色如何能瞒得了曹颙?

    待回了曹府,到了梧桐苑,曹颙问她道:“这是怎么了,瞧着弘曙他们也不太自在。可是额娘身子不爽利?”这里的额娘称呼的就是纳喇氏了,私下里他这样称呼,与淳王福晋的“岳母”区分开。

    初瑜想着生母与嫡母的矛盾,很是忧心,便讲了缘故。

    因曹颙这些男客在前院,对小阿哥也是就抱出来时瞧了两眼,并没人谈这些杂七杂八的,所以并不知道淳王福晋要认下下阿哥之事。

    虽然是王府那边的事,他不该说什么,但是为了让初瑜安心,思量了一回,道:“额娘也是多虑了,这充作‘嫡子’养,毕竟不是嫡子,这爵位之事还要看岳父的意思!这点不用你操心,岳父与额娘感情向来好,定会早日与她讲清楚安她地心!”

    说起这王府的关系,曹颙也头疼。按理来说,这嫡福晋是正经的女主人,其他侧福晋、庶福晋都要退避。偏侧福晋纳喇氏嫁淳郡王最早,又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女,与淳郡王恩爱了十几年。这嫡福晋反而是后进门的,生了两个女儿,还夭折了一个,与淳郡王真是“相敬如宾”。

    初瑜瞅着曹颙喝了酒,有些乏,便不再同他说这些个烦心地事,喊喜云、珠儿端水进来,侍候他换了外头衣裳,洗手净面。

    次日,方到户部,曹颙便听到一个消息,九门提督换人了。托合齐“以病乞假”,上命一等侍卫行走隆科多署步军统领,既“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

    雍正朝的两个权臣,年羹尧已经在四川做巡抚,虽然前几个月因剿匪不力被提督弹劾,仍是有惊无险。因四川离京城这般远,虽然先前罢官,但仍是留任,几个月就又复职了。如今,后世传说中那个成为雍正登基助力的隆科多又按照历史发展的那般,当上九门提督。眼下虽然是“署”,但凭着他的资历,应该很快就能够有正式的任命。

    眼下发作托合齐,却为了顺承郡王闯城门之事吗?曹颙想起那日十六阿哥所说的,顺承郡王七月间到热河请罪,告得可不是十阿哥,而是隐隐地将托合齐给推出来。

    不过再想想,他又觉得不是那回事,这次京城时疫步军衙门也算是立了大功。估计还是因托合齐在九门提督任上久了,难免与储君有些往来,这算是犯了康熙的忌讳。

    接下来,又是频繁的调令,几个旗的副都统对调。对京外地,则涉及几个省的督抚,有

    清查地方亏空,有的则是“丁忧”的、“告老”的,

    曹颙算着日子,这离康熙五十一年就剩下七十余天,难道废太子是正月间地事?

    平郡王与太子有过节众所周之;淳郡王这边向来低调,皇子中只同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关系好些;觉罗塞什图如今是内班侍卫。自然也与太子牵扯不上;兆佳府是十三阿哥地妻族,完颜家是十四阿哥的妻族,宁春的岳父是八阿哥的门人,孙家方进京……

    曹颙将这些亲戚朋友挨个数了,却是谁都与倒霉太子扯不上关系的,便安下心来。上面动静再打又如何,只要波及不到自己个身上,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好了。

    曹颙眼下不缺钱。对权利也不似其他官员那般看重,自然能够泰然处之,然满朝文武像他这般随性地又有几个?

    大家虽然隐隐地察觉出点什么,但是皆心里没底。这实在是圣心揣测啊!

    就在大家精神都绷得紧紧时,康熙在十月二十五又下了个莫名其妙的旨意,谕八旗及部院衙门大臣:“各将灼知确见大臣以下、间散人以上笃行孝义者署名保奏。虽本旗无有,别旗有之,愿保奏者,亦著保奏。如大学士温达、尚书穆和伦、富宁安之孝,不但众人俱知,即朕亦深知之。孝者,百行之首。果有笃行孝义之人,尔等不可谓无由得知也。”

    这才处置了一批堂官与督抚。怎么转到“孝道”上去?这是在点太子?那这太子到底是废,还是要继续在位呢?那些先前自以为揣摩出圣意地人心里又没底起来。

    就是庄先生对曹颙提到京城各府,也只是四个字“暗潮涌动”。

    最令曹颙苦笑不得的是,不管是正白旗都统,还是户部尚书,次日保奏的“笃行孝义者”名单上都有曹颙。

    曹颙是曹寅嫡子,又有“御前求药”、“疾行千里侍父”这样的典故。这都统与户部尚书自然乐不得卖曹家与淳郡王府地面子。

    回到府中,与庄先生说起此事时,曹颙只是摇头。这康熙老爷子哪里是要奖赏孝子的意思?怕就要对太子下手了。

    庄先生也是叹息一回,毕竟他在索额图府为幕僚二十余年,就是这些日子被康熙发落的那些“索额图余党”。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虽然对这些人在索额图倒台时的漠然心冷,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面对无上皇权,谁又敢冒着舍弃前途性命的危险亲近索额图?

    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凝神思索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道:“颙儿,这万岁爷有些……若是真要监视你,对老朽这边早会有交代。可是,这也两年多了,只是过问些曹家家事,并没有问令尊与你父子两个的交际往来。这,难道就是安排老朽来帮颙儿的?”

    曹颙一愣,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我是什么人物,能够使他这般费心?或是怕先生心结难解,故意找个闲差让先生解闷!”说到这里,点了点头:“保不齐真是这个缘故,以往听父亲说过,这两年我也亲见,今上对旧臣却是优容得很!”

    曹颙不会自以为是,这庄先生更不会了。两人说了两句,还是不明白康熙这般做的用意。

    突然,书房外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公子,先生,榕院打发人来,道是怜姨娘要生了!”是小满过来回话。

    榕院并不在二门内,而是在前边的东侧院。

    庄先生听了,猛地站起,疾步往外出去。

    曹颙刚想跟过去,又觉得不对,这不像是自己能够插得上手的,忙叫人往二门送信,告诉初瑜与紫晶,请她们出来帮着料理。

    这榕院地怜姨娘怜秋,就是康熙四十八年李氏进京卖的八个丫头之一。当时曹颙说了自己院子不添人,让紫晶在众人中挑两个稳当的侍候庄先生。

    在诸人中,怜秋与惜秋姐妹年纪最长,行事又妥当,便被派到榕院。今年二月中旬,因怜秋有孕,庄先生就摆酒将姐妹两个都收了房。

    按照先前大夫瞧的,这怜秋二月初时已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是春节前后坐的胎,论理应该在九月末十月初就该生。府里早早地准备了产房与产婆,可是等了大半个月,这怜秋还是没有半点要生的意思。

    庄先生开始还着急,后来大夫瞧过,说是脉象无恙,方渐渐平和下来。不知怎地想起先古圣人都是生而异像地,他便忍不住向曹颙炫耀几回。

    曹颙虽然对这产育之事不大懂,却也知道这或迟或早应都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好在庄先生面前表露出来。毕竟庄先生五十多岁的人,又一心惦记着老来子,也实在怕他着急伤身。

    曹颙为了稳妥,还特意请陈太医过来给怜秋诊了脉,也道是脉象平稳、无需担心。

    这是曹府这几年第一次添丁,不止是初瑜与紫晶急忙忙带人过来照看。就是槐院的张嬷嬷也忍不住柱了拐杖与玉蜻过来。

    这玉蜻虽然还没明着纳,但是早就做了曹颂的屋里人,眼下瞧着怜秋要生了,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酸涩。因曹颂还未正式说亲,按照大家规矩,她这房里人是不能提前生地,每月喝着避孕的药。

    过了一会儿,下学回来的曹颂与西院的魏黑也都得了消息,到榕院来听信。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诘问

    庄先生走来走去,面带急躁,全然没有素日的镇定,趣道:“没想到先生还有这般心切之时?看着倒像是年轻了三十多岁!”

    这是笑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了,庄先生止步,看了看曹颂,又看看一旁乐呵呵看热闹的曹颙与魏黑,笑道:“你们别笑话老朽,总有你们自己心切那日!这不做爹,是体会不到其中这滋味的!”

    曹颂撇撇嘴,只是不信:“做爹有什么好?不过是多个奶娃子,就值当人这般?”

    曹颙则看了看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