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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0部分阅读

    挑喜庆吉利的悬挂摆放,余者入库。而此时曹家的库已是满满当当,再塞不进去什么了,无奈之下,曹颙只得叫开了菊园和竹园两处厢房,让把箱笼先抬这里边去,又叫人守了。

    大件之后便是琐碎之物了,四十八抬的大红什盒里盛了头面首饰、胭脂水粉等物。也是找了个厢房堆放进去,落了锁,只待日后在细细拾掇。

    最后是田庄五十倾,房产四处,王府名下产业铺子八间,陪嫁丫鬟四人,嬷嬷四人,陪房家人二十户。

    冗长的礼单耗费了厚厚一沓泥金红笺,淳王府派来持妆奁清单报帖唱呛的人喊得喉咙都哑了,最后灌下大半壶茶,才扯着嘶哑的嗓子请新郎曹颙接~

    光接收放置这些嫁妆就用了整整三个半时辰,从上午一直到黄昏,接得妥当后,曹家设宴请送妆的众管事仆从吃酒,饶是院子大,也坐了得近满了。

    最后曹颙吩咐人抬出事前包好的银封和若干串青>(发给众人。瞧着装赏钱的箱子渐渐见底,终是还省了十几个封没有出现不够的现象,曹颙才松了口气,幸亏是平郡王府那边有经验,问了各处王府给送妆赏钱的标准和总数,这才没出现赏钱不够分的尴尬局面。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花烛(上)

    于到了成亲的正日子,曹颙起床的时候却是皱眉不已同德特黑他们喝酒喝的,现下直觉得脑仁疼。他揉了揉太阳|岤,眯着眼睛望了望窗外,却已经是日上三竿。

    曹颙伸出手去,摸了枕头边的怀表,想要看看时辰。

    外间珠儿、翠儿已经早候着,听到里间有动静,便挑了帘子进来侍候。

    已经是辰正三刻(上午八点四十五),曹颙放下怀表问道:“怎么没叫醒我,前院有客来了吗?”

    彼时婚俗,在男娶女嫁的正日子,至亲好友多是上午即去道喜祝贺,而且全家都来,这就是所谓阖第光临,方显得亲热。交情一般的,则是只是不带家属,什么时间来都行。

    “紫晶姐姐说大爷今儿要忙到夜里呢,让大爷多睡会,省得白天乏!”珠儿一边递上衣物,一边回道:“前院却是不知,内宅这边听说有女客到了,紫晶姐姐迎客,福晋并三姑娘在内堂陪着呢!”

    翠儿喊外头的小丫鬟送了热水,探探水温正好,请曹颙梳洗。

    这年头,鲜少有女客单独登门的,既然女客到,那前院应该也有同行的男宾了。

    曹颙摇头苦笑,自己这新郎官做得失职,得赶紧过去,省得让人挑理。

    梳洗完毕,钗儿、环儿已经捧了醒酒汤与吃食过来。

    曹颙正腻烦脑仁疼,看到醒酒汤却是正合心意,伸手端起喝了。再看吃食。却是两碟点心。龙眼小包子与金丝花卷;还有一品粥,人参粥;另有四盘小菜,拌芥菜丝,拌腐竹,酱瓜丁,红油耳丝。

    曹颙夹了个金丝花卷,看着那人参杞粥。问道:“怎么又做这个,不是说过不用补了吗?”

    钗儿回道:“是福晋与三姑娘特地交代的,怕大爷日间繁忙。没空吃饭。早晨的吃食让多进些呢!”

    曹颙地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这姐妹两个,很是有点当家理事地模样。脑子里又想起这两世的父母来。

    上辈子父母将曹颙这老儿子当成是宝贝疙瘩,虽然在他工作后也念叨过两次劝他早点与温琪结婚的话,但是后来知道温琪跟了别人后,因担心触动儿子的伤心事,就闭口不提了。这辈子的父母。却远在两千多里外的江宁。自己是他们两位唯一的儿子,却不能够在他们跟前尽孝。他们不能亲眼看着儿子娶亲。也算是人生憾事吧!

    “你们地儿子就要娶媳妇了!”曹颙在心里默默说着,是对两辈子的父母。这成亲是人生四喜之一,但是他此刻的心境却不单单是期待与欢喜,还有无尽地思念与孤寂。人就是这样,越是重要地时刻,就越发想念家人,相让他们分享自己的一切悲喜。

    珠儿、翠儿与钗儿见曹颙脸色由淡淡的笑意转为沉思、再转为寂寥、最后只剩下无尽地惆怅,心情也都跟着悬了起来。那日淳王府嬷嬷的教导犹在耳边,过了今儿,曹颙就要搬到新院子去住,她们几个的去留却还要看大格格的安排。不过,今儿是主子大喜之日,就算她们不安也好,忐忑也好,都埋在心里,不敢表现在面上。

    环儿年岁小,想得最少,见曹颙拿着调羹,半天不动,就道:“大爷,粥就要凉了!”

    曹颙这才醒过神来,就着酱瓜丝,将喝了两碗粥,吃了半盘小花卷。虽是早起没食欲,但是这时候规矩繁杂,他这个新郎官又要陪客迎亲的,怕是没空闲吃饭。

    用完早饭,出了葵院,还没出二门,就见宝雅与曹颐并肩走来,后面跟着不少丫鬟婆子。见了曹颙,曹颐与众人都俯下身见礼,宝雅却笑嘻嘻地打量着曹颙,神色之间有几分得意:“新郎官,过了今儿,你可就要随着初瑜叫,唤我姐姐了!”

    曹颐在旁,笑着看她打趣哥哥。曹颙哪里会与她斗口,虽然早已经从姐姐那里知道大格格地闺名是“初瑜”,但是此时听宝雅提起,仍会不由地自嘲,自己也算是够古人的,成亲前只知道未婚妻地闺名,竟然脸面也没见过,算是彻底明白什么是“盲婚哑嫁”。

    宝雅是随着曹颐去迎兆佳府几位太太去的,因此打趣了曹颙后,也没有多耽搁,两人便往前面去迎了。

    曹颙也随着出了二门,到前院客厅去。讷尔苏与塞什图都到了,两人在曹家算是半个主人,并着曹颂一块招待几户关系交好的贺客。还有几位年长的客人,则由庄先生陪着说话。

    见曹颙进来,几位平辈的客起身,打着千礼,口称:“给您道喜啦!”曹颙这边回礼,笑着答:“同喜,同喜!”

    长辈着冲曹颙点头,道:“颙哥儿大喜。”曹颙自然也免不了打千请安,说:“让您老费心。”

    早到的客里有曹颙的姑父傅鼎与表兄昌龄,曹颙虽然进京一年多,但因昌龄在外人任职,前些日子方回京,所以两人还是头一遭相见。昌龄二十来岁,高高壮壮的,颇有武人之风。可是不知为何,曹颙却很难生出亲近之心。或许是头一次见面的缘故,两人都很是客气生疏。

    宁春也是到了早的,除了送自己的贺礼外,还有永庆的那份。因永庆在孝期,不能亲自登门,所以托宁春转送。其实,按照宁春与曹颙的交情,他应带着家眷过来的。可这种场合带着妾来不合适,正妻他又懒得带,便自己个儿来了。

    过了中午,宾客渐渐盈门。曹家的姻亲远亲,李家的族人,觉罗家与平王府的宗亲,有曹颙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各种亲戚来了不少。

    除了亲戚,还有些曹家的一些年谊世交,

    ;颙这些人中有平级、下属,也有上司。就是几位内大臣中,也有亲自过来道贺的。还有就是如程梦星般,平日认识的一些朋友了。此外,还有些籍贯在江宁,进京办事或者侯官的,也有不少人过来送礼。

    《白虎通》谓:婚者。谓昏时行礼,故曰婚。《酉阳杂》谓:《礼》,婚礼必用昏。以其阳往而阴来也。

    依规矩经卦卜。拜堂的吉时定在戌初一刻(下午七点十五)。

    曹家请的娶亲太太依旧请地是兆佳府的大太太这位“全福人”。申正三刻(下午四点四十五),三声锣响行了响房礼之后,娶亲太太先行到天地桌前上香叩首。然后侧立桌旁,招新郎官曹颙过来向天地桌上供奉的玉帝等诸神百份三叩首。之后娶亲太太点了灯花,进行“照轿”、“薰轿”、“压轿”一系列驱邪却煞气地程序,迎亲地喜轿正式出发。

    曹颙身着礼袍,十字披红。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喜轿前边。塞什图等八个御前侍卫着了品级官服,也披红也护在喜轿两侧。曹府下人身着簇新的衣裳,手持鼓乐、灯笼、香炉,一路喧嚣相送。

    在锣鼓炮竹声中,喜轿到了淳王府。因是冬日天头短,此时天已渐暗,淳王府本就着红挂彩,此时挑起了大红灯笼照的四下火红一片,煞是绚烂。

    毕竟是王府嫁女,虽然热烈喜庆,却也带着丝规矩方正,叫门时少了那些嬉闹逗趣,曹颙撒了喜钱红包后,顺顺当当就把花轿抬了进去。花轿往后院闺房去接新娘,曹颙则到正堂,给岳父、岳母三叩首,行谢亲之礼,然后再到闺房前隔符深作一揖地,催妆迎亲。

    按照规矩是要新娘兄长叔伯抱入轿中的,因大格格没有兄长,只得寻叔伯来抱。因前面几位阿哥都是亲王身份,不好相请,七阿哥本待寻十二或者十四阿哥帮忙,然而这活计却叫最喜凑热闹的十六阿哥一口揽了过来。

    临进去抱新娘前,十六阿哥还捅了捅曹颙,低声戏谑道:“可是要封个大大的喜封给你十六叔我,不然我这手上捎有不慎把大侄女摔了……”

    曹颙见他兴致高,也愿意配合,果然塞了个封银锭的大红包给十六阿哥。十六阿哥掂了掂,这才笑嘻嘻地进去。

    喜轿离门之前,女方必设宴分别招待娶亲官客和娶亲太太,但只是个礼节性地过场,塞什图等人根本未动筷子,只坐下瞧了一回。只等喜轿退出闺房,这边就上一碗清汤,茶房喊“上汤”便是宴会结束之意思。娶亲人就马上撂下汤封赏钱,起席告辞。

    因规矩是从女家往回抬新人不能从原道回去,寓意不走回头路,因此不免绕路,喜轿回到曹府已是酉正二刻。

    同花轿到女家一样,花轿到男家时,也是要先闭门再叫门的,曹府这边却是比王府那边多了不少逗趣地对唱段子,然后才开了打门,漫天洒了铜钱喜包,迎了花轿进门。

    淳王府的送亲太太是嫡福晋纳喇氏的长嫂,她与娶亲太太兆佳大太太相携进了喜堂,往天地桌那边上香。这边花轿前摆好了一直在天地桌上供了的马鞍子,喜倌儿奉了弓箭上来。

    宁春塞什图等人簇着曹颙过来,瞧着那落的严严实实的轿帘,曹颙忽然有点紧张,那帘子后面坐着的是将要相携一生的另一半儿。

    宁春却在一旁凑过来,笑嘻嘻地在他耳边嘀咕道:“瞧那几个陪嫁的丫鬟,好生标致,兄弟你是艳福不浅啊……”

    曹颙这边儿才涌起的一点儿感慨彻底被这句话削没了,他笑着瞧了宁春那没正经的脸,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塞什图见了,忙笑着把宁春拉到一旁去。曹颙从喜倌儿手里接过弓箭,隔着轿帘虚发三箭。

    轿帘掀起,也是事先从兆佳府请来的“全福”少女从天地桌上拿来脂粉,为新娘填脂粉,然后扶了她下轿。

    新娘子一身盛装,持苹果、抱“宝瓶”的小手白嫩嫩的,如凝脂一般,稳稳当当地过了马鞍、火盆,踩着红毡,由曹府这边请来的两位“全福太太”搀扶,一路进了喜堂,站到了曹颙身侧。

    两人双双跪倒天地桌前,依规矩拜了天地,一条大红喜绸牵了两个原本陌生却注定要相携一生的人,齐齐入了洞房。

    两位新人按照特地请人指点的方位坐帐,然后娶亲太太开始撒帐。她一边将桂圆、荔枝、红枣、栗子、花生等喜果撒在帐内,一边念叨着吉祥话祝福新人。而后撤了帐篷,裹了红绸的新秤杆被奉了上来。

    那种紧张感再度涌上来,曹颙的觉得两辈子加一起也没这般紧张过,紧张里带着期待,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还有一丝忐忑。他定了定神,见对面的站在一旁的送亲、娶亲太太都冲他微笑点头,像鼓励新郎官似的。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道:“这么大人了,不就是娶个媳妇么,紧张什么!”当下稳住手中秤杆,抬手掀了盖头。

    大格格似乎也是一直在紧张,这盖头一起,骤见烛光,不禁眯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两下,然后轻轻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透过凤冠上垂下的珠帘,略带羞怯瞧向曹颙

    第一百四十九章 花烛(下)

    知道是大格格肤色本白,还是上妆时被擦了太多粉,华丽的凤冠下,她的脸像陶瓷制的一般,颇有些不真实,然而这整个人却在这眼眸一眯一眨间鲜活起来。在揭轿帘填胭脂时,她的两腮被一边抹红,一面抹白,这会儿看上去有些俏皮,却衬得眼眸漆黑,樱唇红润。

    大格格见新郎官这般瞧着自己,越发紧张起来,脸上浮起一抹的红晕,攥着衣襟的小手一紧,手心里满是汗,可是这心底啊又隐隐涌出丝丝欢喜。她在想要不要向新郎笑一下,可碍着规矩,又有些怯,终是垂了眼睑,半低下头,嘴角微微上翘。

    曹颙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也甜滋滋暖烘烘的,禁开始期待起今后的日子来。

    曹颙从新娘子头上摘了绒花下来,娶亲太太说今日喜神位于窗,他就依言把绒花插于窗上,人都祈祷早生贵子,他却默念孩子晚些来,毕竟媳妇年纪尚小,生子是件危险的事。

    夫妇对饮了合卺酒,喜倌抬了烤羊腿、子孙饽饽进来,由娶亲太太分喂了两人,仪式算是结束,只待洞房前再吃长寿面。

    作为新郎官的曹颙即退出了洞房,出去待客。新娘则需在洞房内面向喜神方位盘腿坐在炕上,不得说笑,不得随便下地走动,名为坐财,这规矩是要到当夜合卺之后,次日才能下地。

    曹府院内的喜棚里,通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瞅着满院子的桌子都要去敬酒。曹颙不禁有点头疼。幸好宁春、塞什图、苏赫巴鲁与纳兰富森几个都争先帮他挡酒。

    苏赫巴鲁十一月随圣驾去谒陵,曹颐成亲便没赶上帮忙,今儿因白天当差,又来地晚了,自认为替曹颙挡酒是义不容辞。他虽口齿不利,帮不了曹颙说些客套话,可喝酒却是完全没有问题。

    曹颙先到十六阿哥那桌敬了酒。这桌有几位贝子国公,都是平王府地近支,皇子阿哥只有十三、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四位。是作为送亲官过来的。其余的皇子皆是在淳王府饮宴的。

    十六阿哥瞧曹颙过来了,可得了热闹,拉了曹颙死活要他喊一声“十六叔”。一旁十七阿哥听了,也驾秧子起哄,也要曹颙喊“十七叔”。瞧着这俩小毛孩子,曹颙好不尴尬,忙不迭望向姐夫。示意求助。

    讷尔苏却也是辈分低的,虽然年长。也要管康熙这些小儿子们叫叔叔,因此只笑嘻嘻地望回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最终曹颙还是依足规矩,给几位皇子执了晚辈礼,才算是脱了身。

    侍卫营同僚这边没个刁难的,就只一味灌酒。而后是户部同僚这几桌,众人心思不一,嫉妒地,眼热的,试图巴结的,真心祝福地,都有,而面上则清一色真诚地恭喜,吉利话说得极溜。

    曹颙这么一桌桌敬下去,尽管有四位好友帮挡酒,他还是喝得晕乎乎地。照彼时的规矩,是子时之前必须合卺,因此二更天宾客也纷纷告辞散了,众人把曹颙送回了洞房。

    洞房里,红彤彤的罗帐上带有双荫鸳鸯彩绘地宫灯,王府陪送过来的蜜里调油的长命灯摆在地中的圆桌上。背靠着窗前的喜字围屏前地条案上,燃着一对龙凤烛。

    两位“全福太太”见新郎官回洞房了,让他与新娘子对坐,将一个铜盆扣在两人中间;又叫人送上长寿面,叫两位新人用了。随后,她们方笑眯眯地放下帐子,说了两句吉祥话出去,只留一对新人在房里。

    不知是炕热,还是喝酒的缘故,曹颙只觉得浑身燥热。抬头看了对面地小妻子一眼,她已经摘了凤冠,洗去妆容,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可人的小脸。似乎发现曹颙望她,她羞涩地侧过头,脸上红晕越显娇艳,蔓延至耳后项间,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

    曹颙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猛地从炕上站了起来。大格格吓了一挑,上半身往后仰避开,一手抚着胸口,抬起头来看曹颙。曹颙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落到了她已经凸显的胸前,忙摇了摇头,又立即挪走视线,掀开帐子下了炕。

    圆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曹颙抓起壶,倒了一杯茶,等送到嘴边却止住,转过头望向炕上的大格格,问道:“口渴不?喝茶吗?”

    大格格原本是望着曹颙背影的,等他转身,两人视线正好对个正着。曹颙一下子愣住,望着那张娇颜,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脚下就不听使唤般、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等到反应过来不对时,才发现已经到炕沿前。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