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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8部分阅读

    忒没道义。临江楼的酒可是要记在你头上。”

    魏信哈哈一笑,也不答话。谢老六回头冲江文证一抱腕,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人走。

    江文证兄弟都急了。江文证年长几岁,是认得魏信的,因而犹豫着未动。江文讯到底年轻,扑过去抓了谢老六的袖子,怒道:“你收了我的银子,事没办,就这么走了?!”

    谢老六一反手,揪起江文讯地前襟,狠狠道:“江四爷不说我都忘了,许了我们三百两银子,才给了一百两做定。如今我们人也来了,却不是白跑腿的,那二百两银子明儿一早我就要见到,不然……哼哼……”

    江文讯又气又怒:“你……你……!”

    江文证忙向那两个小公爷道:“二位爷,您瞧这事……”他也知曹家不能惹,只盼着搬出这黄带子、总督外孙来压一压魏信,叫他少管闲事。

    那两个镇国公家的小公爷,是图寿的长子元威和次子元智。那日他们搅了三喜戏班,被随后赶来的齐海冷嘲热讽的损了一番,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发火。待他们喝酒泄愤后回到家,简亲王府上的管事正坐在他家厅里悠哉的饮茶,他们老爹陪笑地脸在他们进入厅里那一刻变成了罕见地锅底黑。然后,这俩素来受宠的混小子罕见的挨一顿棒子炒肉。

    便是这样罚了两个小子,简亲王府地管事走时仍丢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让图寿颇有些不安。加之其夫人董鄂氏又是最疼儿子的,两口子一商量,便决定把元威兄弟送去江南外祖噶礼处暂避风头。

    “江南总督”四个字丢出来,也能砸得江南地面三响,加上元威兄弟又是黄带子,江南一干纨绔谁人不捧他们!两兄弟早把在京里挨的那顿板子忘得一干二净,继续作威作福起来。那一日在赌场了跟江家兄弟相识,江家兄弟嘴上抹蜜一样,紧着恭维谄媚,又替他们付了输的银子,然后求他们来管档子“小事”,他们俩欣然应了。

    今儿来坐镇,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就被魏信打断。俩人又不知道魏信是谁,只恼他坏了好事,算是公然折了他俩这坐镇人的颜面,元威火爆脾气,当下向魏信道:“你这泼皮,识相的给爷滚远点!”又一指谢老六,骂道:“滚回去给爷打!!”

    谢老六也不知道这两个黄带子什么来头,虽然对皇家有着天生的敬畏,但实际在他眼里,黄带子的杀伤力远没有曹家凶猛,因此只冷眼瞧着,并不动弹。

    魏信却是哈哈一笑,抱腕道:“这位公子,在下不知道您是什么爵,但这江南到底也是万岁爷的天下不是,万岁爷的法度谁敢不遵呢?江宁地方上,各路衙门都有,何必当街逞凶让人笑话呢。若是您不是到公堂上去告人,反被人告乱了地方法纪。怕是更丢公子您的面子。”

    元威哪里听得这些,骂道:“啰嗦什么?今儿

    ‘王法’!你还不滚,等着爷来赏你巴掌?”子就要去揍魏信。却被他兄弟拉住。

    元智听了大哥犯浑地话,唬了一条,这一句可是大不敬,若落到御史耳朵里参上一本,一家人都跟着倒霉。他一面拉了大哥。一面儿下意识的四下扫了一圈。

    这边刚一打起来的时候。围观百姓大部分都怕被殃及。纷纷散去,只有些个胆大的,是站得老远瞧着。这一没了人群,最外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颙一众就显得格外突出。

    元智一眼认出了曹颙,此时虽不知曹颙身份,却是那一日在十六阿哥身边见过的他的。皇子亲信伴读本就都是显贵之家子弟,而那日元智见曹颙的神气。完全不似随从奴才,竟有和十六阿哥平等相交地气度,他心里不免犯了嘀咕,暗道保不齐这是位什么小世子。

    今儿再见曹颙,稳稳当当坐在马上,丝毫没有下来给他这黄带子见礼问好地意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却是一身地不怒自威。元智更加坚定的认为这是个惹不了的大人物。今儿这事撞到他手里可不是什么福气。忙附到大哥耳旁说了两句。

    元威听了,就觉得上早就好了的板子伤又隐隐作痛起来,也没了底气。可又下不去台,一时僵在那里。

    元智却是机灵,忙咳嗽一声,端了架子,向江文证道:“这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江宁各级衙门都是开门理案的,你们去写一纸讼状来,爷们给你做主!”

    江文证心下腹诽,要有理能写状纸还犯得着用这手段来逼韩江氏?可眼见俩小公爷不想管,魏信他有惹不起,只得见好就收,当下指着门口站立的江进宝,故作硬气道:“今儿就便宜你们了,回头咱公堂上见!!”

    一干人就此灰溜溜地走了。

    江家那群护院里也有在地面上混过认识魏信的,便把魏信的身份告诉了江进宝。江进宝已经认出了魏家兄弟和在不远处策马而立的曹颙,两下一印证,便知道了曹颙身份。当下先向魏信道:“魏五爷仗义相助,江家感激不尽,请里面……”

    魏信一摆手,打断他,轻描淡写道:“我等路遇而已,也不过是为了保一方平安罢了,并非为江家做什么,故请不必挂怀。就此告辞。”说着拱拱手,带着魏家兄弟回到曹颙身侧,上马扬鞭一同往福来楼去了。

    到了福来楼,曹颙、魏信又拉着魏家兄弟也跟着坐了。虽然不是宗亲族人,但因为同姓,魏家兄弟与魏信也有几分亲近。魏信虽如今做起了买卖,但是少年时是渴望做大侠的,对这两位很是钦佩。四个人要了一桌上等席面,边吃边聊,倒也尽兴。

    等到几个人吃得差不多,魏信还提议带着两位新结识的哥哥去“快活快活”。曹颙想着他今儿刚回江宁,还没有回家总看看,怕是父兄也等着,就让他们改日。反正这次魏信要在江宁带到五月份再走,往后有得是机会。

    因喝了酒的缘故,又被前面魏信的荤话逗起心火,魏黑那话儿就有些硬,想要下窑子找个女人睡上一睡。因此,等回了织造府,曹颙进了内院后,魏黑就与弟弟商量出去逛窑子去。

    魏白却似意兴阑珊,魏黑见了大奇,自己这兄弟向来生猛。寻常要是能够忍上十天半月已经是不易,这次随着曹颙回江宁,因曹寅病重地缘故,两人也不好出去鬼混。这算起来,可都有一个月多没搞女人。实在好奇,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弟弟地额头:“兄弟,你这是身子不爽快?”

    魏白难得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哥哥的话。

    魏黑见他这不痛快的样子,有些憋闷:“怎么着,白天打架没打痛快,还想要活动筋骨?”

    魏白见哥哥实在追问急了,抓了抓脑袋道:“大哥,你猜兄弟早上瞧见谁了?”

    魏黑见弟弟这般别扭,仔细打量他两眼,微微皱眉道:“上次以为都跟你掰扯得差不多了,怎么还忘不了那个丫头片子?就算你想要娶个婆娘,外头什么人家地好姑娘找不到,何必就盯着那一个?”

    “大哥,原本听你说,怕芳茶存了攀高枝的念头,打得是公子的主意,兄弟这才歇的心思。可是,明显咱们公子不像个爱色的,芳茶如今又从府里放了出来。”魏白搓搓手道。

    魏黑瞥了兄弟一样:“好么?这你都打探出来了?那像如今这般唧唧歪歪地,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魏白憨笑两声,回道:“我哪里是诚心打听的,只是无意听说,无意听说。那芳茶的祖母秦嬷嬷是先前太夫人的陪房,虽求了太太恩典,接了孙女回去想要做亲。但因咬死了不做妾的,聘礼又要得太高,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魏黑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这兄弟是真看上芳茶了,这都大半年过去,还这样心热。罢了,自己就这一个兄弟,而且毕竟还需要子侄后代将来为兄弟两个养老送终。成亲就成亲,女人么,娶进门哪里还有不听话的余地。若是那芳茶实在不贤惠,大不了再给兄弟买两个美妾。至于彩礼那块,怕还是要请公子帮忙。

    “那你是想要聘她做婆娘了?若是她看不上你,你又如何?”魏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魏白挑了挑眉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丫头家自己做主的道理?咱们家是因父母早不在了,而大哥又不是会反对的,方这般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佛诞

    说曹颙回了内室,才换了家常衣裳,曹颐就赶了过来

    曹颐坐稳了身便开口道:“哥哥,今日有件事须得说给你知道。”

    曹颙见她一本正经的,脸上还略带紧张,不由奇道:“什么事?”

    “下晌时候城北开钱庄的江家送礼过来。说的是给我和哥哥送礼。”曹颐小心翼翼地瞧了哥哥一眼,“江家二小姐当初我只在机杼社见过几面,却并不熟络,自她嫁人后变再没往来,实不知她送我的哪门子礼。而送哥哥的,说是谢礼。”

    曹颙一皱眉,江家手脚真快,其意昭然:“你收了?”

    “自然不曾。”曹颐道:“两家虽然都在江宁住着,却是素日不走人情的,她这礼送的奇怪,我不知她什么心思哪里敢收?所以我直接叫人打发回去了。生怕他们是有所求……。因恰好父亲与母亲都在小憩,我不好惊扰详询问,就直接叫人打发他们回去了。”

    曹颙点点头:“你做的对。你不知道,今儿出了点事,他家这既是想向曹家示好,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是想要拿曹家做保护伞罢了。”

    曹颐展颜道:“哥哥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还怕真是给哥哥的东西,让我拒之门外了呢!”

    曹颙笑道:“那也没什么。”想了想,还是将今日江家发生的事情简略告诉了曹颐,让她心里有数,倘若江家人再次登门攀附。她也好应对。

    曹颐是知道江家二小姐守了望门寡的,但对她家这争家产地事却是头次听说。待曹颙讲完,她沉默良久,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见哥哥醉意朦胧,有了困意,就笑着起身回去。

    次日一早,魏信就过来“听差”。在书房里和曹颙继续商量珍珠会的事。外面小厮来报。江家管家江进宝求见,称有珍珠相关事宜。

    曹颙、魏信对视一眼,魏信失声笑道:“这江二小姐耳朵倒尖,手脚也够快。只是没送礼来未免显得没诚意……”

    曹颙摇摇头:“昨儿已经送来了,叫我三妹打发了!”

    魏信本是调侃之言,听说江家真送礼过来,不由一愣。略一沉思,道:“江二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想必昨儿是想借曹家的威仪震慑江家那群人吧!因见没收她的礼,她便转而打了珍珠的主意,获利之心也是有的,怕主要还是要向曹家示好求庇佑吧!却也是不必,那江家也不是什么大户,就是她母族那头的姻亲故旧,随便出来一个。也是都能够上得台面的。估计着。是被昨儿那两位黄带子吓到,心里没底了!”他顿了顿,道:“要不公子稍候。小地去瞧瞧?小地看,别让那管家进府,谁知道是不是无赖地,今儿让他进府,明儿他们就敢自称曹家人了!”

    曹颙见他原本正经的脸上又露出戏谑之意,不由笑道:“没有曹家的应允,就想打着曹家的幌子?量他们也不敢。”

    魏信呵呵一乐:“倒是。但还是小的先去探探他口风吧。”

    曹颙点头应了。

    盏茶的功夫,魏信便回来了,手中还擎了张泥金笺的礼单。

    见曹颙直皱眉,魏信笑着说:“公子别恼,小地是那眼皮子浅的吗?他们这些个,就算值几个银钱,却也未必入得了魏五的眼!这次他们倒乖觉,先谢罪说昨日送礼鲁莽云云,然后把礼单奉了出来,拐弯抹角说了一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公子要瞧得过去,他们就按这单子上的悄悄抬来。”

    曹颙瞧也不瞧那礼单,只道:“咱们这边正忙着事,自顾不暇,哪有空管别家?我瞧这江二小姐颇有手段,又如你所说,就是咱们不出面,她也有使得上的亲戚,不是那谁都能够欺负的弱女子,想必她自己处理得妥当。退还礼单,不必再提。”

    魏信听曹颙话音儿,就知道他有些烦了江家的算计,便抛开这个不提,又说珍珠。说江家也想涉足珍珠生意,因他家既除了有银子,养珍珠所具备地其他条件一样没有,所以当初并没有得到请柬。现在江家登门,除了希望得到请柬、期待之后合作外,还提出愿意为本次珍珠会上各采珠大户地银钱做担保。

    曹颙心下暗道,珍珠利润丰厚,江家趋之若骛是商贾本能,但这一箭下去就是三雕,既讨好了曹家,又得了珍珠的利润,而那为各大户银钱担保不止得了利钱,更是将钱庄的信誉声望推向巅峰。江家二小姐真是精明,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魏信说地也是这三件,但他又道:“人都说钱庄家底丰厚,少说也得有上百万两。江家二小姐外祖家在扬州很有声望,但听说前几年老爷子老太太都不在了,现在江二小姐的舅父对她的照拂远没有当初老太爷那么多,看现在她这么急着找上门来,怕也是想在舅舅家之外再找座大靠山。其实,若咱们和江家结盟,拿他们银子翻买卖出来,也不失一条好路。”

    曹颙点点头:“这得需从长计议。你去把礼单还了江家,而请柬和银钱担保,暂时不必提,先拖他们一拖再说。”

    转眼,到了四月初八,佛祖诞辰之,是两府女眷去清凉寺上香的日子。

    曹颙的二叔曹去年丁忧期满后,因不愿去外地做官,等到年底,才在巡抚衙门候到一个五品缺。因守着江宁的地界,现任江苏巡抚张伯行与曹寅关系虽称不上亲密,但是也很是客气,对曹寅之弟自然也就略加青睐。

    再说兆佳氏这头,因这几个月李氏忙着照顾丈夫

    一些场面上的女眷应酬也都托了兆佳氏。兆佳氏素地。这些日子倒是过得颇为得意,只因三月里查出有了喜,这才算消停些。

    这次礼佛,兆佳氏因身子沉,原本说是不去的,不知到了今日为何又想要去了。这边府里,曹颐早早就穿戴整齐的,想着陪母亲李氏上香。为父亲的健康祈福。没想到就要到出发的时辰。偏偏又出来兆佳氏要去之事。

    从京里回来这几个月。曹颐与兆佳氏两个见面,彼此都有些不自在,能够避开的日子都避开。今儿却是避不得了,这边马车仆从都准备齐当,若是她临时说要不去,倒是落下了嫌疑。她心里实在憋闷,就到了曹颙这边坐着。

    曹颙因要护送母亲上香去。也换了外出的衣裳,见妹子坐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模样,摇了摇头:“又不是你做了亏心事,心里发虚,为何要避开她?就算有刺,也是她心里有才是。照我看,你避开才是没必要地,总要在她面前多溜达两圈。让她碍碍眼也是好地!”

    曹颐好奇地看了哥哥一眼:“哥哥这话说得可不恭敬了。毕竟她也是长辈。”

    “就如同你说地,她是长辈,而且也不过是长辈罢了。见不到的时候。想不起来;见到之时,当她是泥胎佛像般拜上一拜,不缺礼数就是。有那瞎琢磨的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孝顺父亲母亲!”曹颙不以为意地道。这却是他的心里话,他实在对那位二婶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她太过于功利,对家人亲戚也都透着假。

    兄妹两个正说着话,就听门口的小丫鬟彩儿道:“大爷,三姑娘,三爷带着四爷、五爷来了!”

    曹颙与曹颐对视一眼,看着是兆佳氏到了,这三个应该是跟着母亲过来的。

    “嗯,请他们进来吧!”曹颙扬声道。

    说话功夫,曹硕带着两个弟弟自门口进来:“请大哥安,请三姐姐安!”如今他们都上学堂好几年了,行起礼来倒是有模有样。曹颙点头应好,请三个堂弟坐了。

    这三人,曹硕十一岁,曹项九岁,曹畎怂辏蚴峭感值埽寄恐涠加屑阜窒嗨啤2还燮鹑菝怖矗词遣茴最为出众,而且说话之间也尽显乖巧。

    若是历史没有改变,自己避不开病逝的命运,那眼前地曹家小五爷、二房的四子曹睿鸵痰酱蠓康拿拢盖桌钍涎纤椭铡o氲秸庑茱j心里难免有些异样,对曹畹母芯踝攀涤行└丛印o胍捉煤媒痰妓5溃院笞龈鐾蛉蛩悖挥质谴蛐睦锏呐懦猓薹ㄌ谷幻娑哉飧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