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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部分阅读

    的作业。

    因曹颂不喜欢打着曹家的旗号,所以没过多久就吃了亏,被外头的地痞打得鼻青脸肿。曹颂爱面子,不肯让仆从下人帮忙,只过来请哥哥替自己出气。

    曹顒心疼曹颂,也想试试外头人的身手,欣然前往。没想到,一对十,轻松打败对方。曹颂觉得好玩,收了这些人为小弟,定下规矩来,算是还了地方一片清净。

    事情传到织造府,曹寅与庄常只当是小孩子胡闹,并没有放在心上。曹家的家教在,曹顒性格又内敛,兄弟两个自有分寸。别说是一伙打架斗殴的流氓,就是高手也不足为惧,因为自从四年前曹顒身后就有曹家的两位供奉高手暗中保护,绝对不会有事就是。只有魏仁想到自家的小弟,心下一动,私下里就托了曹顒教训魏信去。到时候,就算母亲想要拦着也是不能。

    魏仁是曹寅得力属下,与曹顒、曹颂兄弟都很熟。曹顒虽不愿多事,但曹颂听说要教训的是城北英雄会的老大,自然跃跃欲试,整天围着哥哥打转转。曹顒被他啰嗦得不行,就答应下来。前后三天时间,顾纳就调查清楚了英雄会的成员与出没规律,并且制定出相应的“歼灭”计划。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初九,城南集市上,曹顒、曹颂与顾纳出面,引着英雄会一行人去了无人小巷。一刻钟后,英雄会解散,英雄会老大魏信战败后履约签下了卖身契。

    魏信虽一时冲动,愿赌服输地签下身契,但想到自己依仗多年的英雄会就这样烟消云散,怎能心甘,回家纠集了二、三十名打手护院,气冲冲地找场子来。结果自然不出意外,魏家家仆倒了一地,曹顒等人获胜。等到动静闹得太大,魏家夫人哭诉,魏家老爷子早已得了大儿子的信儿,知道对方是曹家公子,装模作样的带人过去,又装模作样的惶恐请罪,最后回到家中因“惊吓”“大病一场”,铁着脸要对“殴打曹家公子”、“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小儿子施行家法。魏夫人不敢再劝,魏信也吓老实了,乖乖地任由哥哥送自己去曹家做了曹顒的长随。

    魏信由一个嚣张跋扈的阔少,成为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的长随,心中失落可想而知。在曹府几天,见到曹顒与大哥魏仁说说笑笑,一副至交好友的做派,魏信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要知道,可是曹家这几个小子主动挑的事,大打一场后还是他这里吃的亏,什么“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都是胡扯。这样想着,他就不忿起来,跑回了家里。

    魏老爷子虽舍不得儿子为仆,但也知道若是任由他胡闹下去,迟早会惹出大祸,还不如在曹府当值几年,过几年性子磨平了通过曹家求个功名。因此,狠下心来,绑了送回到曹府。

    曹顒还未发话,顾纳已经提出,根据《大清律》,逃奴是死罪。最后还是曹顒说了好话,才只打了二十板子。魏信没有家人撑腰,又挨了顿板子,只好乖乖地做了长随,心里却诅咒这几个纨绔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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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觉得书名恶俗的朋友,九咨询过了,要发书两个月才能够申请修改

    第十六章 兄妹

    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响,灶王庙里等候许久的小子们都暗暗攥紧了拳头,就连坐在椅子上的魁伟少年都眯起了眼睛,浑身戒备。

    门口,几个高矮不一的少年走了进来,每人腰上都挂了两把剑。

    魁伟少年眼睛眯得更紧,那走在最后的不就是曾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北城英雄会老大魏五吗?前面那几个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看来人中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身上穿得都是细布衣服,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就能够让魏五乖乖听命。

    进来的正是曹顒几个,曹颂上前一步,仰着头高声道:“你就是南城的郑老虎?”

    那魁伟少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冷冷道:“正是在下,敢问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曹颂撇了撇嘴:“我大哥看上你了,等你成了我大哥的长随,自然知晓二爷名讳?”

    老虎帮的兄弟们见来人不过是几个小毛孩子,不似方才那样担忧,见这个说话的小胖子无礼,都面带怒色。

    曹顒却在心里翻白眼,这孩子说话真是不注意,什么叫“看上他”,这话说的,好像他真是“欺男霸女”的恶少似的。

    那郑老虎怒极反笑,拍着椅子手就站了起来。曹颂不由后退两步,这郑老虎身高足有八尺(清朝一尺相当于先在的023米,八尺就是一米八四的样子),比曹顒高了快两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三月里没风,小心大话扇了舌头!”郑老虎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地逼近曹颂。

    曹顒见郑老虎身子魁伟、下盘稳健,怕曹颂吃亏,拿起腰上的剑,挥手向郑老虎砍了下去。郑老虎没想到话未讲妥当,对方就动手,只好挥刀迎了上去。两人一开打,曹颂他们与老虎帮的人都没有闲着,胶合在一起,动起手来。

    曹颂与魏信都是喜欢动手的主,自然毫不客气地向着对面的小子们冲过去。顾纳只看着场上,等到有人攻击自己时才反击。

    场上,只有一人未动手,就是郑老虎的弟弟,正满眼忧色看着曹顒与郑老虎厮斗。

    郑老虎的刀还未挥出去,对方剑已经砍到他右臂上。当金属碰到他胳膊的那刻,他是满眼的恐惧,难道以后自己就要成为独臂老虎,那还怎么兄弟。来不及多想,一阵生疼害他差点落泪,却不是刀剑入肉的疼痛。曹顒的剑,是未开刃的。

    不要一刻钟,老虎帮的兄弟没几个是站着的。曹颂与魏信两个身上也挂了彩,只有顾纳打败了几个人后,没有人再去招惹,站在旁边一片云淡风轻。曹顒与郑老虎两个也都住了手,曹顒低头看了看身上,前襟两处破损,对方身上则有十多处砍痕。郑老虎虽然市井中人,但手中刀法自有套路,确实有两下子,这伸手放在曹家护院中都算是好的。

    郑老虎半跪在地上,两只胳膊抬不起来。虽说未开刃的剑砍在身上不见血,但是却是生疼。郑老虎疼得冷汗直流,咬着牙看着曹顒喝道:“要杀便杀,想要老虎做奴才,下辈子再说!”

    曹顒没说话,冲曹颂点了点头。曹颂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都是散碎银子,走到老虎帮众人中,一边发着,一边道:“老虎帮今儿散伙,每位兄弟二两银子,闲多不多,闲少不少啊!老实的兄弟回家孝顺父母,实在没饭吃的就去找东城的许老六!若是有胆子肥的,还敢在南城拉场子,呵呵那就找机会再见!”

    听着这老气横秋的江湖话,曹顒只觉得好笑。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魏信心中冷哼,这就是曹府的狗屁公子,与自己有何区别,只会在人前装模作样,在府里是乖巧懂事的小公子,出来比地痞还痞。对英雄会如此,对老虎帮也是如此,名义上说是解散,实际上还不是并入许老六手下。许老六就是当初打过曹颂的混混,后来被曹顒打服帖了,认了曹颂做了老大。

    那老虎帮的兄弟大多是穷家子弟,平日里揣着几个铜子就像过年,哪里想到还有分银子这样的美事,怔怔的都接了。

    曹颂分完银子,拍了拍手,道:“散了散了啊!”

    老虎帮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油滑的已经窜出去了,有几个与郑老虎关系较好的,看着郑老虎,不知如何是好。

    曹颂虽然年纪不大,但极为好面子,见几个人不服管,旁边又有魏信看着,就觉得拉不下脸来,抽出一把剑怒道:“真当二爷脾气好,还不快滚,想尝尝爷的刀锋怎的!”

    那几个少年被捶打了一遍,已经寒了胆子,听曹颂话说得狠,哪里还敢停留,连爬带跑地出了庙门。

    除了曹顒他们,庙里只剩下郑老虎与他弟弟。他弟弟看出曹顒是众人之首,红着眼圈上前,“啪嗒”一声跪倒:“大爷饶了我哥哥吧,郑江愿意替哥哥给大爷做奴才!”

    曹顒没有看郑江,而是转身到了供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嘴里喃喃道:“郑江,不是应该叫郑沃雪吗?”

    一句话,使得郑家兄弟都变了脸色,郑江已经说不出话来,郑老虎满脸愤恨,恶狠狠地盯着曹顒:“你到底是谁,是那老贼派你来的?”

    曹顒并没有回郑老虎的话,只是慢悠悠地道:“杨明昌,江宁璧合楼东家,人称‘杨百万’。原名杨狗儿,浙江南通府金沙镇人。少年父母双亡,由远亲郑家收养,十九岁入赘郑家为婿。郑家采珠为生,家资颇丰,杨狗儿以此为基业,十六年前更名为杨明昌,在江宁开了璧合楼,十四年前,迎娶江宁百年珠宝老店稀世堂白家大小姐为正妻,而后,璧合楼成为秦淮河畔最大的珍珠首饰楼。”

    郑老虎红着眼睛,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再应声。曹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康熙四十年五月,病重的郑氏带着儿子郑海、女儿郑沃雪到江宁认祖归宗,被杨明昌拒之门外,后又受其妻白氏羞辱。当夜,郑氏病故,一双儿女流落江宁。”

    曹颂与魏信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听那名满江宁的“杨百万”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忘恩负义之徒,气得破口大骂。郑老虎怒吼道:“混蛋,别说了!”旁边的女扮男装的郑沃雪再也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怎么?子不闻父过吗?若是如此孝顺,怕你就要顺心如意了,过两日你就能够认祖归宗,成为杨家大少!”曹顒不冷不热地说道。

    郑老虎、也就是郑海握着拳头,猛摇头:“老子姓郑,自有祖宗,认识狗屁姓杨的!”

    曹顒冷冷地看着郑海,摇了摇头:“这可由不得你,这两年东海珍珠、南海珍珠渐少,东洋珍珠开始涌入江南。杨明昌要送子为质,搭上倭人那条线呢!你不去,难道还要白家外孙去不成。”

    看到郑海目瞪口呆,曹顒又道:“就连令妹的安置,杨明昌都是安排好了的,要送给新上任的江宁总兵万吉哈为第五房小妾!”

    郑海渐渐冷静下来,望着曹顒道:“你到底是谁,杨家的人吗,要抓我们兄妹回去?”

    “杨家算个屁,一个土财主,在外人面前装阔,到我们曹家不还是跟孙子似的!”曹顒还未开口,曹颂得意地说道:“我大哥是织造府长公子,身上带着一等轻车都尉的爵,比江宁府还高着几品。你做了他的长随,保全你们兄妹还不是小菜一碟!”

    曹顒一行四人中,郑海只认识魏信,带着疑惑的目光望了过去,见其点头才确认曹顒的身份。

    在江宁,谁不知道织造府曹家,前年万岁爷南巡,就是在曹家落脚。如今城里城外忙成一团,还是为了万岁爷即将驾临江宁,毫无意外的迎驾的仍是曹家。怪不得堂堂的魏家少爷心甘情愿地做了人家的下人,他不名一文的郑海还有什么可拿大的。想到这些,郑海闭上眼睛,俯首道:“只要公子答应护我妹子周全,郑海愿意奉公子为主!”

    曹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顾纳。顾纳从怀里掏出两张以写好的卖身契,又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只鹅毛笔来。郑海垂头丧气地签了身契,本来想要阻拦妹妹,叹了口气没有再开口。

    兄妹两个愁眉苦脸,谁也没有看那身契是写的是什么,签了后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怎么,你们不好好看看契约,不怕公子心黑,收你们做了包衣奴!”曹顒好笑地问道。

    兄妹两个都是识字的,这才拿起身契,仔细看着,看着看着,都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这是真的?”郑海磕磕巴巴地问道:“卖身十年,身价银一万两,每年一千两!”

    顾纳从兄妹两人手中收回卖身契,又拿了一打百两银票放到郑海手中,足有一二十张。

    郑海哪里还有质疑的,就听曹顒淡淡说道:“那万两银子只是明面上的身价,若是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十年后,不管你是想取杨明昌的性命,还是想要夺取他的产业,我都助你!如违此诺,天打雷劈!”

    郑海听了此话,满脸泪流,再次伏倒,沉声道:“愿为公子效命!”

    曹顒扶起郑海:“起吧,带你妹妹去林下斋,找曹方安置,过两日有安排给你!”

    “是,公子!”郑海憨声应道,再次给曹顒叩首后,带着妹妹一瘸一拐地离去。

    “主、主子!”待郑海兄妹离开后,魏信上前,略带紧张地道:“奴才想问个事儿!”

    曹顒笑着道:“以后还是叫公子吧,奴才不奴才的,做几日过过瘾就算了!”

    “是,公子,属下想问问,属下的身契是上怎么写的!”魏信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属下当初也是置气签下的,没有留意上面写什么。”

    曹顒随意回道:“和郑海一样!”

    魏信听了,差点没乐昏过去,每年一千两,比一品大员拿得还多。要知道,他的大哥六品官身,每年不过六十两银子的薪俸,外加禄米六十斛。一千两啊,一千两,平均下来,每个月八十多两,是他每月月例银子的八倍。跟着这样的主子,别说是做十年长随,就是做上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曹颂没心没肺的,对于哥哥要魏信与郑海几个签卖身契,没想那么多,哥哥的下人,不就是自己的,不过也知道保密,若是让家里知道,该认为兄弟两个仗势欺人了。顾纳却是知道自己这位表叔的,虽然这几年练武练得勤,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懒人,最是厌烦动脑子的。认识了好几年,不过是想了个点子,折腾出来一个林下斋。

    魏信还好说,看在魏仁面子上,玩笑似的收做仆人,那郑家兄妹却是为了哪般?自从看了林下斋传回的杨明昌的消息后,曹顒就开始筹划着,顺利地收了郑家兄妹。其间种种,都落在顾纳眼中,顾纳心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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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美味

    傍晚时分,曹顒回到织造府。

    魏信放假让他回家去了,拘了好几日,总要松弛有度才好。走前,曹顒叫顾纳给了他一千两银票,并且吩咐他对此事保密。万两银钱买仆人,传出去太过招摇。就算他不提,魏信也不会说的,不说银子在自己手中,说了的话,还不是要被爹娘收刮过去。

    曹颂回了西府,顾纳回了他的点石斋。虽然他将自己当成伴读,但曹家上下都当他是表少爷。曹寅给他安排了清净的院子,并且还选了两个老实的书童给他。

    曹顒没有直接回求己居,而是去了后院老太君的萱瑞堂。

    老太君已经七十二岁,比前几年略显富态。曹顒到时,老太君正坐在西侧间炕上的软蹋上,听李氏回禀关于府内近日的安排。圣驾三月二十八到江宁,这剩下不到十日,还要有得忙。

    曹寅弟媳兆佳氏坐在李氏身侧的椅子上,这段日子她每日过来帮着嫂子理事。除了李氏、兆佳氏妯娌,曹寅的几个妾都在。曹家近些年接驾次数多了,大家都是经历过的,反正有往年的章程在,倒也不显得慌乱。在李氏安排下,每人带着婆子负责一滩,一切都弄得妥帖。

    见到曹顒进来,老太君脸上多了几分欢喜。曹顒先给老太君请安,然后见过母亲与婶娘,最后才见过几位姨娘。几个姨娘回礼后,都退了出去,琉璃走在最后,略有所思地看了曹顒一眼。曹顒见她小腹微微凸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想到要添个异母弟弟或者妹妹,就觉得像吞了个苍蝇似的。这就是登台入室的小三,想到这些,对母亲李氏越发同情。身为大妇,不仅不能够妒,还要雍容大度地对待庶出子女,这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子吗?

    老太君拉曹顒在炕沿坐了,笑着道:“今儿林下斋送来了九如朝露,颜色好,名儿也好,吃着也好,我的宝贝孙子费心了!”

    曹顒忙道:“顒儿可不敢居功,都是于田两位师傅的功劳,老祖宗吃着好,多打赏几个银钱就是。”这可是个“君子远庖厨”的时代,若是传出他喜欢摆弄厨艺的事,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老太君人老成精,哪里还不明白孙子的想法,见他不骄不躁又老成内敛,很是欣慰。

    兆佳氏在旁奉承道:“老祖宗,如今林下斋可不得了,多少权贵想订上一桌而不得。前儿崔府丞家的太太还到媳妇儿这里走门子,想要近日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