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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不相离第14部分阅读

    萧双双勉强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王爷他,他病卧在床,不便起身,本王妃代为接旨,想必皇上也不会责怪。”

    近侍索性也不宣读了,将圣旨双手奉上,便打道回宫去了。

    萧双双软下了身子,缓缓打开圣旨來看,脸上浮现出喜色。

    “王爷,您瞧,皇上还记着您,如今您已经是宋王了。”萧双双推开幽闭的房门,向床边走近。

    卧房里厚厚的窗帐掩着窗子,一丝光线都透不进來。浓重的酒气扑鼻,低哝浅怒的声音有一搭沒一搭地响起,卧房之中花瓶碎了一地,花花草草全部被拨下窗台,泥土盖住了地上铺的锦毯。

    萧双双皱眉,掩住口鼻,强忍住心中的不悦,走到床边,推了推宿醉未醒的喜隐。

    by5 喜隐颓丧,妒妇把计谋

    “王爷?王爷?喜隐!”

    萧双双有些恼怒,她将圣旨扔在一边,双手一把揪住喜隐的衣领,对他怒喊着,“你要死不活的要到什么时候?你甘心如此我还不甘心!我日日看着你这样,出了门还要受那些人的白眼,你究竟有沒有想过你还有我啊…”

    萧双双越说越悲凉,一股怒气随着她的泪水滑落尽然化成了浓浓的悲哀,她缓缓松开了手,喜隐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啊…”喜隐抚着头,出声喊痛。

    这一摔便让烂醉如泥的喜隐摔的差不多清醒,他摇摇将要裂开的脑袋,这才看清了眼前伏在床边哭泣的萧双双,和那明晃晃的圣旨。

    喜隐一把拿过圣旨,盯着看了老半天,唇畔逸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宋王…我终究是屈居人下,做他人的棋子,”

    一道狠戾的目光射向萧双双,这令萧双双心底泛起了寒意,她怔怔地看着喜隐,只听喜隐说道,“萧二小姐,你瞧见了?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无能的夫君,当初在你父亲和我之间做选择,你选错了…哈哈哈…”他拿着圣旨的手在颤抖,笑得张狂,笑得悲凉。

    萧双双心中起了悲悯之意,她握住喜隐的手,抱紧他,“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是第一个给我承诺的人,我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阻拦不了。我可以再去求我父亲,我跪下求他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

    萧双双哽咽着说完这番话,惹得喜隐心中卷起层层涟漪,是的,他动心了。

    喜隐抬起僵硬的双手,抱住了萧双双,涩涩地说,“好,我会好好的…”

    萧双双当即回了萧府,此时她只能想到萧思温。

    萧双双站在萧府门前,硬是昂首,逼自己强势,她是王妃,即使此番前來是來有求于母家,可尊严和骄傲仍是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走进府门,见正厅中出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语?”萧双双开口叫道。

    低着头的阿语听到这尖利的声音响起,顿时打起精神抬头,看见是萧双双便赶忙颔首行礼,“二小姐…不,王妃,阿语见过王妃。”

    萧双双听见阿语的声音,便想起那日在她门外,阿语对萧绰说的那番关于自己的坏话,气不打一处來,真想上前去扇她几个耳光才能解恨。

    萧双双袖中的拳头攥紧,不动声色,眯起眼來,打量着她,“你不是随着三小姐进宫了吗?怎么回萧府來了?”

    她看了看阿语肿胀的脸,鼻翼轻哼出声,“莫不是萧绰不要你这爱嚼舌根的臭丫头了?”

    萧绰也不忍心严厉处罚阿语,便打发她回府,给萧思温夫妇送平安信儿。

    阿语羞愤地看着萧双双,捂着半边脸,她假装害怕,“王妃,贵妃怎么会不要阿语呢?贵妃正得圣宠,便派阿语回府來送个信儿,好让老爷夫人放心。”

    阿语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萧绰过得好便是萧双双最不愿意瞧见的事。

    萧双双一双秀目几欲着火,怒瞪着阿语,扬起的手,停在空中片刻又放下。

    阿语悬着的一颗心也才落地。

    躲过一巴掌,阿语连忙向后撤了几步,和萧双双保持距离。

    萧双双笑着凑近阿语,“刚才还牙尖嘴利,现在怎么害怕了?”她听出阿语是故意气她才这么说的,这才不打她。

    “贵妃,对你好吗?”萧双双笑得温柔。

    阿语闭口不语,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撕扯着她仇恨的心。

    萧双双看着略微抬眼的阿语,当下什么都明白,因为她也曾这样,提起萧绰就会有这样的感觉,有这样的眼神。

    “她虽然是贵妃,可她能给你什么呢?阿语想要什么呢?不如我來帮你?”萧双双开门见山。

    阿语十分讨厌萧双双,萧双双从小盛气凌人,瞧不起身份微贱的下人,可此刻阿语却十分认同萧双双说的话。

    阿语放下手,抬起头,对上萧双双的目光,“那么王妃能得到什么呢?王妃需要阿语做什么?”

    萧双双一听阿语的话,心中想着,这事大半就已经成了,人是有欲望的,只要有欲望,就可以控制,她笑道,“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是我这妹妹不痛快,我心里便舒坦了。”

    阿语思索片刻,“不瞒王妃,阿语想要,成为皇上的女人。”

    “哦?”萧双双着实吃了一惊,阿语的野心真是大,不过这不是正好?“只要你听我的,当然不成问題。”

    阿语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下,转而又黯淡下去,“阿语还想拜托王妃一件事,”她顿了顿,“宁弦宫中,有个嚣张的丫头,叫乌朵娅,若是可以,我不想再见到她。”

    萧双双嗤笑一声,心想道,果然是个丫头命,心中的敌人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婢子,“好。”

    阿语欠了欠身,“王妃有事,尽管派人传话进宫來,阿语定当竭尽所能。”转身便出了萧府。

    萧双双看着阿语的背影,挑了挑眉,唇角高高扬起,“这就是萧绰养的好婢女。”

    萧双双看着正厅的大门,顿了顿,便转身出府,踏上了王府的马车。

    自那日以后,萧绰的寝宫便多了一张御用书案,耶律贤下了朝,带着七良和随侍,抱着沉甸甸的奏折,直奔宁弦宫來。

    二人如君臣一般,日日秉烛畅谈朝政,而耶律贤听到了真知灼见,忙个黑白颠倒也依旧兴奋,可萧绰就不同了,待耶律贤清晨去上朝后,倒头就睡,直到中午耶律贤回到宁弦宫來用午膳时才醒。

    萧绰对于政治的智慧被耶律贤所发掘出來,一日复一日,他发现自己娶的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

    “姑娘…不能进去…贵妃在小睡…姑娘…”

    “小姑姑…”

    “姑娘…”

    一个高声喊叫,一个低声制止,声音在门外响个不停,躺在床上的萧绰恼得用被子蒙住了头,却还是盖不住那吵嚷声,她拽下被子,坐了起來,“是谁在吵?”

    “小姑姑…”寝宫的门哐的一声被撞开,萧绰被來人抱了个满怀。

    “是谁…”萧绰正愤怒的想要推开,却瞧清了怀中的人,“烟儿?”

    “烟儿,快下來,怎么这般放肆?”萧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眼一看是她的母亲萧夫人。

    名为烟儿的女子满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下來,给萧绰微微行了一礼,“问贵妃安。”话声一落,又坐到萧绰的床边,拉着萧绰的胳膊,笑眼盈盈地望着她。

    萧绰十分惊喜,赶忙下床,扶着萧夫人坐下,自己又随手拿起一件袍子罩上,“母亲,你和烟儿怎么來了?”

    “小姑姑,烟儿可想你了,昨夜父亲带我去给萧大人和夫人问安,其实我是想去找你的,可他们说你进宫了,我便求着夫人将我带进來。”萧烟眨眨眼。

    萧夫人无奈一笑,“这孩子进宫來也不安分,到处乱走,來到你宫中竟然硬闯…”她眉眼中的笑意减淡了几分,“燕燕,听说皇上对你不错?”

    萧绰正笑望着萧烟,此刻听到萧夫人问话,便扬着笑脸,“母亲,不用担心,若我说,皇上便是我的心上人,你必定不会相信。”

    萧绰的笑容很纯粹,萧夫人一看便知她沒有说谎,女儿过得真的很好,知道这结果就够了,前因已不重要了。

    萧夫人淡淡一笑,紧紧握着萧绰的双手。

    萧烟坐到萧绰身边,靠着萧绰的背,嘟囔着,“小姑姑好久沒來看我了,你是不是忘记烟儿了?”

    萧绰笑着转身,拧了一把她的脸,“是啊,我早就忘了那个抢不到我的玩偶便去恶人先告状的臭小孩啦…”

    忆及童年趣事,三人都笑个不停。

    “好远就听见有笑声,燕燕,有什么趣事也讲给我听听?”

    三人都看向门口,只见耶律斜轸昂首阔步,器宇轩昂地步入寝宫,在萧绰面前,弯下单膝,双手抱拳,“臣,拜见贵妃。”

    萧绰更加惊喜,皱了眉头,忙去扶耶律斜轸,“大哥,你这是什么虚礼?”

    耶律斜轸站起身來,用那坚实的臂膀搂了搂萧绰,“燕燕,过得可好?”

    萧绰在耶律斜轸的怀抱中一刹那,仿佛又回到当日她要进宫的那一刻,耶律斜轸对她的嘱咐和担忧,做足了一个兄长应做的事,不由又红了眼眶。

    萧绰将头抵在耶律斜轸的肩上,不让红眼圈露在众人面前,她低声道,“哥哥…”

    耶律斜轸知道萧绰这数日來心中的苦闷,也不出言安慰,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背,冲着萧夫人和萧烟致以一笑。

    萧烟看见萧绰被耶律斜轸抱在怀中,便瞪了他一眼,撅着嘴。

    萧夫人则一脸心疼地看着萧绰的背影,即使萧绰此刻是幸福的,可当日做下决定之时,她是为了家族荣宠而屈就。

    片刻,萧绰再抬起头时,已是春光灿烂,笑容满面,“大哥,快坐。”

    耶律斜轸爽朗一笑,拂袍就坐。

    by6 宁弦初识,萧烟与斜轸

    萧烟离耶律斜轸远了一些,坐在了萧绰和萧夫人中间,紧紧挨着萧绰。

    “今日下朝,皇上对我说起了你,并说怕你孤单,准我过來看看你,沒想到公主也在此。”耶律斜轸解释道。

    听到是耶律贤的吩咐,萧绰满足地微笑。

    “这位是?”耶律斜轸打量着萧烟。

    “她是萧家的远房亲戚,唤燕燕为小姑姑,两个人年纪差不多,自小玩到大的。”萧夫人解释着。

    “哦?”耶律斜轸干笑了两声,“怪不得,这刁蛮的眼神和萧绰真有些相似。”

    萧绰怒瞪了耶律斜轸一眼,而萧烟却冲上前去,不知怎么从袖中甩出一条鞭子,在地上甩了几下,向耶律斜轸叫嚣道,“有本事咱们出去单打独斗?”

    耶律斜轸看着萧烟,容貌秀丽,看起來也是个大家闺秀,这脾气怎么说风就是雨。他不把萧烟的挑衅当做一回事,抱拳一拱手,“小小姐,在下服输。”转头又和萧绰聊上了。

    萧烟见耶律斜轸沒把自己当回事,这脾气可是挡都挡不住,一鞭子朝着耶律斜轸的脑门上抽下。

    萧绰见到这情景,吓得站起身來,可距离太远,自知不能挡得下萧烟那一鞭,便屏息看着。

    电光火石一刹那,耶律斜轸左手收住皮鞭的头,右手绕了几圈在手上,将执着皮鞭另一端的萧烟拽到自己眼前,他眯着眼,假装吓唬萧烟,“小小姐,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你小姑姑的皮鞭都是从我这儿学的。”

    萧烟沒想到耶律斜轸能接住她那使了十分力气的鞭子,在家中时从沒有人能接得住,或许应该是,从沒有人敢接萧大小姐的鞭子。

    萧烟看着耶律斜轸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正想尴尬的别过头,耶律斜轸突然松了手,让萧烟摔了一个趔趄。

    “你…”萧烟,用皮鞭指着耶律斜轸,一手揉着屁股站了起來,“我会记住你的,哼!”萧烟气恼地跑出门去。

    “烟儿…”

    萧绰正想上前去追,萧夫人拦下她,“沒事的,來之前便与她约定好了,若是她不想再宫中呆着,便让她先回马车上等我。”

    萧绰这才回來,转眼瞪了耶律斜轸一眼,“你戏弄她做什么?她还小。”

    “你不也还小?这不什么都懂?”耶律斜轸喝了一口茶,悠悠回答道,“这小女孩,真是不知礼数,即便不按照官位身份向我问好也罢,瞧着我年长她这么多,也敢一鞭子抽下來,真是不输萧绰当年的风采。”

    萧绰更加怒视着他。

    看着他们像是亲兄妹之间斗嘴一样,萧夫人掩唇一笑。

    萧夫人拉着萧绰嘘寒问暖,萧绰一一应答,沒有一件让萧夫人觉得不妥当的,就是这样萧夫人仍是红了眼圈。

    “我好不容易从这个皇宫之中摆脱出來,嫁到萧家虽然不是全尽的自自由,可总好过这暗无天日的皇宫,如今我却亲手将我的女儿送进这里,幸好皇上疼爱你,可你要记得,君恩无常,切莫失了分寸。”

    萧绰听了之后,咬咬下唇,无声点头。

    不到晌午,萧夫人和耶律斜轸便与萧绰道了别。萧绰笑着送他们出去,可转身在门后,便掩面哭泣。

    “小姑姑?”萧烟冒出一个头來。

    “烟儿?你怎么还沒走?”萧绰吓了一跳,擦干了眼泪。

    萧烟讪讪笑道,“我只是饿了,先去弄了点吃的,”她向屋里探头探脑,看见室内空空,眼眸一黯,“都走了啊…”

    萧绰也随着她的眼光向里屋一看,转过头來对她说,“你不是与我母亲约定好在马车上等她吗?怎么又回來了?”

    萧烟大步走进寝宫内,寻了一处便坐下,“我,我想问问小姑姑一些事情…”

    萧绰看见萧烟犹犹豫豫,吞吐不定,一点也不像平时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便坐到她面前,“问什么?”

    萧烟扭扭捏捏,脸都涨红了,还是沒能说出口。

    “你究竟要不要说?要不过会儿等皇上來了,你看看当着他的面儿你敢不敢说出口?”萧绰看着她的神色,皱着眉威胁道。

    萧烟连连摆手,“不不,还是不要麻烦姑丈了吧…”她自然是不想见到耶律贤的,连在萧绰面前都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再加一个外人。

    “那你就快点说!”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那个五大三粗沒礼貌的,小姑姑和他很熟吧?”萧烟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说完还憋着一口气,等着听萧绰的回话。

    萧绰仔细打量着萧烟的表情,羞羞答答,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躲躲闪闪,提到耶律斜轸时还特意将声音放低了。

    莫非…

    萧绰唇边抿了笑意,很快正色,“他名为耶律斜轸,是我的义兄,现在是当朝的南院大王,”她故意问道,“烟儿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萧烟正认真听着,沒想到萧绰的话锋突然偏转,让她支支吾吾又是好半天,“我…我看他不顺眼…总是…总是要先摸清底细嘛…”

    “你喜欢他?”

    “啊?”

    萧绰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还边说“你竟然喜欢他?哈哈…”

    萧绰一连重复好几遍,而萧烟则是被说中心事,更加羞赧,连忙去捂萧绰的嘴,“别说了,你别说了…”

    二人哄笑,闹做一团。

    “贵,贵妃…”乌朵娅在门口叫了一声,0萧绰和萧烟丝毫不在意。

    “你不要说啦…”

    “哈哈,你喜欢…喜欢…”萧绰说着,瞧见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且正在打量着榻上动作姿势极为不雅观的两个人。

    萧烟看见萧绰脸上突然沒有了表情,她也转头來看來人是谁。

    萧绰冲着面前温吞微笑的人傻傻憨憨的一笑,萧烟看见萧绰这讨好的模样,则哈哈大笑,更加想嘲笑这从小胆大的小姑姑。

    “啊,疼…”萧烟怒瞪着暗中掐了一把她腰的萧绰。

    萧绰脸上带着假笑,幽幽地对萧烟说道,“他就是你的姑丈…”

    萧烟怔住,瞬间脸上挂着和萧绰一样的假笑,她连忙跳下榻,欠了欠身,“萧烟拜见皇上,嘿嘿,姑丈好…”又是假笑。

    耶律贤好笑地看着两个人,一样的精怪,一样的做派,“姑丈?”

    萧绰这才温柔地拉过耶律贤的手臂,挽着他坐下,“这是萧烟,我本家的侄女,她叫我小姑姑,你自然是她的姑丈了。”说的好一副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