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贝书的意思，而是继续钻着牛角尖，越想越迷惑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明白，继续听贝书说下去，是了解事情真相的最好方式，所以他就没有打断主教练的话。
“其实呢，也难怪你误会，我之前一直瞒着你没有说。呃……上面来电话了，要你明天就到二线队去报到，所以，今天是你在我们这支球队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商量了一下，鉴于小冷你对于球队贡献巨大，所以，召集了一帮人为你进行这个非官方的球衣退役仪式。以后啊，只要我贝书在一天，咱们这少年队就没有人有资格穿23号球衣了。怎么样，这离别礼物很重吧？小冷你应该感谢大家，我们大家为这仪式准备了半天呢。”
哦，原来如此，我说今天训练怎么散得这么早，原来唱得是这一出啊。不过，终于能调上去打比赛了，这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冷善肖明白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之后，也是十分高兴地想着。不过，他看着贝书一脸“冷小子，感谢我们吧”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挖苦两句：“老贝头，搞什么球衣退役，又没有谁承认。再说，你是看我23号这个号码在足球场上不是热门号码，才敢退役的吧，要是我穿个1o号……”
“嘿嘿，小子，少拿这个损我。谁让你当初不选1o号来着，你不是1o月的生日么？以你的水平来说，选个1o号谁也不会和你争啊。”
“……这样说，你是承认了只敢退役23号球衣了？”冷善肖抓住贝书话里的漏洞，反问了一句，然后没等贝书回口辩驳，话题一转，“这个问题暂且不说，那之前众人偷袭我这些事情，也都是你们事前计划好的了？”
贝书听了这话，一时语塞。毕竟开始的这些玩笑，或多或少和他有些关系，在这种时刻开一开也算是无伤大雅。只是他没有想到，冷善肖会先抛开这球衣退役仪式的意义，然后，把这问题给直接问出来。
看来，之前玩笑开得是有点大。而且，轮斗嘴，我现在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啊。贝书面对着冷善肖的质问，只能尴尬地看着“裤子不整”的爱徒，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贝书不说话，冷善肖可没有打算放过他，准备继续用话挤兑挤兑面前这位“为老不尊”的师傅。这个时候，一边的苏皓却把话给接了过来。
“冷老大，话不能这么说啊。其实你的球衣汗味那么重，我们也不想扒来着，这不是为了让仪式尽快进行么？”
“哦，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瘦头陀。”冷善肖一看接话的是苏皓，马上就掉转了枪口，“也对，之前训练场外的事情，还没有找机会感谢感谢你呢。”
“呃……”
冷善肖唇枪舌战，以一对二，眼看战争就要升级。
这时候，马凯教练的一句话把这一切都制止了：“别说了，大家看衣服就要升上去了。”
这句话相当有效，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把目光集中到那根挂了一件绿色球衣的旗杆上去。尤其是冷善肖，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无数许多足球先辈的名字，他们的地位，就应该如同旗杆最顶端的物体一样，高高在上吧？而如今，自己那件球衣，也要升到那个位置去了。他的心一下子变得炽热起来，紧紧地盯住了球衣，目不转睛。
只见那件绿色的球衣，开始缓缓地往上升，只是升上去的球衣是耷拉着的，只是时不时的会在气流的影响下抖动一下，露出一个大大的“23”。
要说这退役仪式也够简陋的，没有主持，没有什么过场，球衣升上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助声势，而且球衣还耷拉着有点不伦不类。但是我们的主角冷善肖没有去注意这些，而且没有见过真正退役仪式的他，也不会去注意到这些细节。
在他心里，有一块叫感动的地方，随着自己那件球衣的升高，被逐渐填满。
在他心里，还有一块叫梦想的地方，随着自己那件球衣的升高，也是越飘越高。
第十章 离与合
球衣退役仪式十分短暂，等到那件绿色的球衣升到最高处的时候，这个环节也就算是结束了。i而且贝书看起来并没有准备更多的节目，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一群少年再度向冷善肖聚拢过去。
当然，这次他们不是来扒衣服的，而是……
“冷老大，恭喜啊，这一进二线队，离一线队就不远了，兄弟们都会为你加油的。”上来第一句，自然照例是恭维的话语，顺便贺喜。
“哪里哪里，还好了。”冷善肖客气着。
“冷老大，你去了二线队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一年就杀进一线队主力……可是，冷老大你不够哥们啊，明明早就知道要去二线队了，还把我们蒙在鼓里，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你说吧，应该怎么罚你呢。”突然间把话题转为抱怨的，是苏皓。
“啊，还要罚，刚才那还不够啊？再说，我要升级这种事情，你们不是早知道了么？”冷善肖辩解着。
“我们知道当然知道，不过都不知道你能升到二线队那么高啊！不过刚才冷老大你也说了，惩罚就当已经进行过了，我们也就不计较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好好庆祝一下才是。”苏皓趁此机会，赶紧撇清关系，省得冷善肖秋后算账。
“瘦头陀你个臭小子，还挺机灵的。”冷善肖嘀咕着。
“冷老大，我们舍不得你啊。你这么一走，谁来给我和耗子传球，谁来主罚我们的任意球啊？也不知道今后，我还能不能刷出半个赛季十多个进球的数据了，悲哀……”用感叹语气强行，打断冷善肖和苏皓对话的，是谢涛。
“这个，应该还能吧。”冷善肖敷衍着。
“就是就是，冷老大说的对，不要妄自菲薄了。上半赛季我们排名第一，就算是冷老大走了，我们也要赢下所有的比赛，保住这个第一的位置，冷老大，你说是不是？”
“…………”
“保住第一这种事情算什么，就算没有冷老大，我们也能够轻松做到。倒是二线队上半赛季成绩不太理想的样子，冷老大去了，一定能靠自己的挥帮二线队脱离苦海，是吧，冷老大？”
“……”
“是么冷老大，那估计不久就要成为大球星了，到时候，别忘了回来看看我啊。”
“笨蛋，这时候说什么回来，难道你觉得冷老大还要降级，回我们这少年队不成？”
“你冤枉我，二线队和我们离得又不远，回来不是很正常么，一定要降级才行么？”
…………
众人七嘴八舌、乱七八糟地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把一向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冷善肖说得也是有些哑口无言了。开始还能对付上两句，后来，干脆只能站在一边看戏了。
同样站在一边看戏的，还有主教练贝书，之前他就是知道手底下这群少年，和冷善肖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一定有些话要说，所以才特意给了他们一点空间的。现在，他非常高兴地看着一群人聚在一起话离别，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却没有多少依依不舍的氛围在里面。毕竟这都是一帮半大小子，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直到后来，他听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渐渐有点脱离主题了，这才上前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好了，你们这都扯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没什么话可说，才这样海阔天空地乱讲啊？既然这样，那就开始晚饭了。”
众少年听到贝书这话，齐齐欢呼了一声，然后瞬间从冷善肖的身边消失，往小操场的另一端跑去。
晚饭？开始晚饭还要宣布的？再说吃个晚饭有什么好欢呼的？冷善肖被他们的行为给闹糊涂了，只能带着三个疑问，往大家奔跑的目的地看去。
这一看之下，他吃惊也是不小。只见操场上面，已经摆了几个桌子，桌子上面则码放着盘子，盘子上面则有各式各样的菜肴，当然，各人用的餐具也是少不了的……他这才恍然大悟，贝书不是没有节目了，而是刚才没有亮出来罢了。
“吃个晚饭，不用搞这些名堂吧。”冷善肖看清楚了这一切之后，有点哭笑不得地问贝书。
“你不觉得，在你球衣高悬的地方，对他们也算是一种激励么？”贝书回答得倒是一本正经，然后还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多好的一帮小伙子啊。虽然说，我也不指望能激励出几个球王，但至少多激励出几个人才，也是好的啊！”
球王，还几个……你牛。
对于贝书的话，冷善肖只能表示很无语。然后他看了一看一副“我正在感叹”样子的贝书，又想了一想，开口向在一起的贝书和马凯问道：“老贝头，老马头，你们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贝书、马凯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还是由贝书开口了：“小冷，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对于去二线队，有什么想法，或者说，你想到二线队争取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主力、核心了，以我的打法来看，不当核心也是很难踢的啊。”冷善肖对于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果然，你是这样一种想法。但是小冷，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毕竟还太小，直接升上去之后，意识、经验都不足，这些都会影响到你在比赛中的判断能力啊。”
“放心吧，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我完全有信心克服这些不足。”面对贝书的质疑，冷善肖仍然是斩钉截铁地回答着。要说换了前几天的冷善肖，他绝对不会有这样回答。但是今天不一样，在他眼里，掌握了“数据流”之后，根本就是手握了一个作弊器一样，判断这种属性，简直就是自己的最强项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如此自信的回答。
贝书见冷善肖如此有信心，就没有再说更多担心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两句场面上的祝福，就和马凯一起去吃他们的晚餐了。
而冷善肖也随即跟上。
这一天的晚上，除了下了场大雨之外，却是没有什么事情生。就连冷善肖本人，也是睡得十分安稳，没有让“激动得夜不能寐”的场面出现，也不知道是他本人意志坚定的关系呢，还是贝书安排的晚餐过于丰盛让人只记得吃了的关系？
总之，冷善肖还是与往常一样，早起锻炼，迎来了第二天的朝阳。
在这个告别少年队的日子，在结束了晨练之后，冷善肖回到宿舍，拿起自己头天晚上收拾好的行囊，就准备悄悄地离开。
不想，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他再次被人偷袭。
“打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说，要钱还是要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熟悉的蒙眼睛动作，还有……熟悉的肉感大手。这一切，都说明偷袭的人，是——苏皓。不过这次苏皓偷袭完了之后，马上就退开了。同时嘴里还念叨着：“冷老大你想玩不告而别啊，这可不对。所以，只能用‘蒙眼神功’惩罚一下了。”
冷善肖听了这话之后，转过头来想和苏皓说两句，却在这时候现，身后的人根本不止苏皓一个，而是呼啦啦站了一大堆人。人群中间领头位置，站的是谢涛。他看见冷善肖回头了，并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上前一步，解释道：
“贝书教练本来说不要来送比较好，可是我们大火坚持，觉得还是来一下比较好……不过，我们也不说别的，就在这里道声别就好了，不会耽误冷老大前去报到的。”
听完这话后，冷善肖对谢涛一笑，表示了解，然后回头离开了宿舍。
“冷老大好走！”齐齐地一声道别，换来了冷善肖不停摇手的背影。
“球王”离开了培育自己的第一个地方，也在自己的成长之路上留下了第一个足迹。虽然他已经离去了，但是北京少年队的生活还要继续。
一众少年，在谢涛、苏皓的带领下，照常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训练开始之后，贝书、马凯两位教练也照常姗姗来迟。
来到训练场，看到所有的人仍然与平常一样，贝书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好在这个时候，训练进入了休息时间，他就走到谢涛跟前，说：“不错，训练了多久了？”
谢涛回头，见是主教练贝书，连忙回答：“教练，和平时是一样的。”
“嗯嗯，很好。想不到小冷走了之后，你们还是能这样自觉啊。想当年，小冷还没当上队长的时候，你们可一个个都懒得很啊……”
“贝书教练，您怎么这么说话，现在不是不一样了么。再说，自从冷老大当上这队长之后，天天迟到的好像换成您了，是吧？”一边苏皓听了贝书的话，却是忍不住，抢过这话头，有些忿然地回应着。
听了苏皓的话之后，贝书脸色一沉：“嗯，有你们这样和教练说话的吗？太不像话了。嗯……刚才我路过小操场，看昨天挂上去的球衣完全被雨给淋湿了，耷拉着一点都不精神。现在，罚你们两个，不准休息了，去把它给取下来！”
谢涛、苏皓听了这话之后，赶紧从地上蹦了起来，往小操场跑了过去。他们一边跑，一边想：今天教练难道是转性了，上来就飙？
而此时，转行了的贝书教练，则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暗自想着：小冷啊，虽然你离开了，但是这支球队却没有因为你离开而散漫起来。相信只要好好调教，在下半赛季，我一定能让他们捏合成一支强大的队伍。
当然，对于少年队这边生的事情，冷善肖一无所知，此刻他正在二线队教练的带领下，与他的新队友们见面。
“大家好，我叫冷善肖，今天刚刚入队。希望今后能和大家好好配合，融合成一支强大的队伍。”
第十一章 失误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
刺激了？
不对，至少对于冷善肖来说，这个形容词半点都不贴切。因为他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把人生大起大落，而刺激的感觉，却是半点边都沾不上。
大起自然是指前一天，不但得知了自己即将升级上二线队，而且还有一大帮子人帮自己举办了一个球衣退役仪式——虽然这个仪式不是官方的，过程也显得简陋了一些。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
这样的一天，可以算得上是冷善肖迄今为止，短暂的足球生涯中最为的一天。
当时他绝对不会想到，转过天来，就会遇到大落。其实，就是当天，进行分组对抗之前，他也没有意识到，大落的一天已经来到了。
当时，教练们本着近距离观察一下他实力的想法，把他分进了主力组。这种观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有许多人只是听说过冷善肖，并没有亲眼见过他踢球；而分入主力组，则是因为冷善肖本身是擅长组织的中场，实力强的一组更利于他表现出自己的特长。
可惜，这只是教练们的想法，有些人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思。
冷善肖当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他只是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开球，虽然他和周围的这些队友还不熟悉，但是他有一种强烈的自信：“数据里”扬名立万，就在今朝。殊不知，带着这各种无知出现在足球场上，正是这位组织型中场最为杯具的地方。
对抗赛刚刚开始两分钟，冷善肖就在中场位置拿到了球。这个位置正好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能够很舒服地观察到前场所有人的跑动，如果在反击中，可以顺利地做出一记传球绝杀对手；如果在阵地战当中，也可以很好地把球传到最需要的人脚下。再加上得球的时候，周围还算空旷，冷善肖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观察一下场上形势，再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但是场上生的事情，却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还没有等他抬头寻找自己的队友，一个身穿替补白色马甲的人就已经靠近了他，然后一个凶悍的冲撞，将他撞翻在地，很自然地，球权就丢了。
冷善肖看着拿球远去的壮硕背影，暗叹倒霉：对方出现的好快，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让人用合理冲撞给解决掉了。看来，下次，一定要多加注意才是。
这么想着，冷善肖也没有把这次失误放在心上。因为他明白，这对抗赛主要还是为了观察自己的实力，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