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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朝龙第35部分阅读

的预感。

    于是她不再答话,抽马一鞭,朝着海州飞奔而去。

    不过十日,烙月便来到了金海两州的交界,界碑旁边就是一个小镇,命曰金海镇,往返两地的人多会在此停留一夜。

    烙月知道这镇上有家可客栈,叫做如意纳祥客栈,客房干净,最可喜的是这家客栈中有味仙菇,山上不见生长,可是这这老板家养,这仙菇入汤鲜美,令人难忘啊。

    有句话叫做‘金海不偿仙菇汤,纵有珍馐也不欢!’可见这珍馐佳肴倒被一味仙菇给比了下去。

    所以烙月就住这如意纳祥客栈。

    烙月刚在二楼客房住下,只听一阵马蹄声响,烙月打开窗户一瞧,只见来了六匹高头骏马,却正是柳柳一行六人,小二忙去替六人牵马。

    放了马匹,柳柳当先走进客栈,选个东南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朱世文和齐可人忙坐了过去,只听柳柳说道“这仙菇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喝吗?”

    “保证你呀,喝了一次,就永远忘不了了”齐可人笑看着朱世文,却是在给柳柳说话。

    这边金刚和凶神恶煞订了房间也相继过去落座。点菜时当然少不了这一味仙菇了。

    烙月出了房间,在六人东面选了一个位子坐下,与六人仅仅相隔一桌。

    这一张桌子上坐的是四个江湖侠士,尽皆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三男一女,女子身着彩衣,有几分姿色,手中是把宝剑;其他三人,一人使剑,面色微红,却是是不是去偷瞧那名彩衣女子。一人手持钢叉,两臂露出,经筋暴露,应该有几分力量。一人背对着烙月,烙月看不清脸是何模样,可是见他头上带有一条白绫,应该还是在守孝,手中是把薄刀。

    拿钢叉的汉子说道“言志兄弟放心,我们一定替你杀了这西方魔女,替令尊报仇!”

    那女子却说道“就你那根钢叉,你能杀得了人家,做梦吧你!人家杀你还不跟捏蚂蚁似的!”

    脸红的汉子看了女子一眼“莲妹说得不错,可就算我们能敌得过,你也找不见这人啊!”

    柳柳一听,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这西方魔女很少露面,即使露面也是白纱遮盖,无人见过其本来面目,并且每次出面皆有四人护卫,一个瘦而高的长须老者,一个胖而矮的中年男子,一个通体皆黑的妙龄女子,还有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其人手下武功怪异,却尽是高手;一路东来,从未有过敌手?真有这么厉害吗!”

    金刚不免冷笑道“小姐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待金刚见了,用手中大刀招呼便可!”出来皇宫,为行走方便,金刚不叫柳柳太子妃,而改换小姐,一切繁文缛节也免去不理。

    那知朱世文却断了金刚的话说到“不怕金统领笑话,我遇上过四人中通体皆黑的女子;此人使一条长鞭,鞭动风生,出招极快;说来惭愧,她连续攻我三十招,我竟然毫无还手的余地!”

    第一三三节 四大护法

    金刚听了朱世文的话,着实不信,朱世文武功他见识过,绝不在自己之下,竟然被西方魔女的一个女属下攻得三十招内无还手之力,这人也太厉害了些。

    不过听到朱世文败到这个程度,心中难免有些急切,希望早些见到这几人,好见过分晓。

    几人正在客栈之中闲聊,只见窗外一阵风过,正是四人在外飞奔,搅得风声骤起,飘过一段清香。金刚一瞧,该不是那西方魔女的四名手下吧,便追了去,柳柳带着凶神恶煞两人,自持武功高强,心中半信也追了出去。

    朱世文正要追出去,突然想到身边的齐可人不会几招武功,轻功更是一塌糊涂。便交待了几句,留下齐可人在如意纳祥客栈,这才追四人而去。

    烙月也放下碗筷,前去凑凑热闹。只可惜了这碗仙菇汤,还没正经喝上一口。

    朱世文追来时只见到两人斗在一起。仔细一看,只见金刚、柳柳、凶神恶煞四人躲在一旁并未出面,自己也在一旁观察。

    相斗的两人,一位是矮胖光头汉子,僧不僧俗不俗,倒是有一个光头,使的是一根又长又粗的铁棍,像是有百十来斤的分量,却被他舞得风声阵阵。

    而另一位是个身段苗条的女子,使的是把长剑,最令朱世文惊讶的是她使的剑法好似正义门的剑法,却是凌乱不堪,并不能说是那一招那一式,总之像是正义门剑法招式的大拼凑。

    可是她却将这凌乱的剑法妙处用得淋漓尽致,却好似得了正义门的真传,可是朱世文在心中盘算,正义门无此一号人物。

    这时他又想起了皇宫中的刺客,怎么这些事总是和正义门有关,而且一个个武功都不弱,太奇怪了!朱世文进到正义门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却从未见过这些人。

    旁边有三人观战,是一个执鞭的黑女子,一个负剑的清瘦长须老者和一个斜跨弹弓的少年,那黑女子正是和朱世文相斗的人,此必是西方恶女的四大护法无疑。

    而烙月早就认出了这个斜跨弹弓的少年,他不是别人,正是荆棘山中,童人门下,新童的师弟,不老毒人麟童;这家伙翻山越岭,舍了童人前辈不追,却来到了大夏。

    难怪西方魔女能研制出那么奇怪的毒药‘相思豆’,原来是旁边有这样的怪人怪才,只是这麟童并没有受过相思之苦,怎会知道这相思的味道呢,怪哉怪哉!

    这西方魔女的属下,可是高矮胖瘦、老少青壮尽皆聚齐了,也真是难得。

    舍了麟童不管,先来看斗剑的两人。

    刚开始使剑的苗条女子还能抵挡,可是这光头的棍子实在不轻,使剑的女子长时间隔挡,只觉虎口剧痛难耐。渐渐便有了衰败之象,剑法中开始出现破绽。

    而使棍的光头铁棍却是越舞越快,打得那使剑的女子节节败退,几次宝剑差点脱手,长此下去,用不多时,必将女子毙于棍下。

    朱世文那还能久看,飞身出去隔开铁棍救下女子,却只听女子叫了一声“多谢朱公子”朱世文回头一看,也是一惊,此人正是海州首富陈汤之女陈晓。

    烙月“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啊,难怪飞羽剑法使得凌乱不堪!”陈晓飞羽剑法是烙月所授,当时的烙月对飞羽剑法了解都还未深,自然教出来的徒弟,也是模凌两可。

    陈晓能将一套凌乱的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却也不是个庸人,就算是烙月自己,只怕也没有这个能耐。

    西方魔女的另外三名手下见出来了朱世文,不惊讶,也不上前援手,显然是小看了眼前的朱世文。那使棒的胖子光头便不去管陈晓,举棒向朱世文劈来。

    陈晓自知不敌,慌忙退下,细看朱世文是如何对敌。

    只见朱世文退后几步,凌空一掌,使得却正是正义门的“天元七星掌”中的“神龙翻身”,掌风过处,草木皆折,烙月看得也心惊,这家伙竟然将‘天元七星掌’练到了这个境界,造化不浅啊。

    矮胖使铁棍的光头汉子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再看朱世文身法,竟如见了魔一般,连忙后退,再不上前。余下三人也是一惊,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四人眼神相交,一起向东南方向蹦去。

    烙月好生奇怪,朱世文这一掌虽然精妙,但是凭使铁棍的光头胖子的功力,这一掌是吓不了他的。而且这人也不像是害怕逃跑的那一路人,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好掌法,真是刚猛迅捷,威风凛凛!”说话的正是金刚,只见柳柳、金刚、凶神恶煞四人一起慢慢走了过来,柳柳说道“你这掌法让我想起了你师兄烙月,当年他一掌在山中茅屋退了海州十几兵将。”

    这柳柳竟然还记得烙月,只是烙月当时的功力怎能和现在的朱世文相比呢,要是当时烙月有朱世文现在的功力,只怕也不用那般狼狈了。

    朱世文听闻烙月这两个字,心中浮现出一层哀伤,不禁说道“我十师兄若是还生在,肯定比我要厉害得多,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道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柳柳看着朱世文的模样,也为烙月可惜“其实我一直奇怪,你师父温云霸能够放过你大师兄王世坚那样的人,却不能饶恕你十师兄烙月那样的人。竟然八人伏击了一人,听说当时的烙月全身血液流尽,没有一块好的肌肤!惨呐!”

    柳柳还未说完,只见陈晓一旁流泪。这些年过去了,烙月临死的模样还在她的脑海里,她永远忘不了宁武天阁上那血色的夕阳,因为那是烙月归去的地方,太可怜了。

    看着陈晓伤心的模样,朱世文不想再提这件事,只是问道“我那大师兄去哪里了呢,我这次在皇宫中没有见到他啊,他不是做了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么?”

    金刚这会插上话了“王世坚这人看不透,好好的皇宫差事不要,自动请旨和驸马爷李耀庭守卫边疆去了!你说傻不傻?”

    朱世文‘哦!’了一声,这人却不傻,只有在战场上建就真正的功业,他才能立足,否则就算他当上了皇宫的侍卫也是白搭,在人眼前也没什么可以夸耀的。

    烙月却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人若是把一身本领用到守卫边疆,保境安民的地方上去,倒是用对了,总比关起门来内斗强。烙月衷心为这个人感到高兴,当时若不是他揭穿苍狼寨的阴谋,只怕渝北和蜀国又会有战争呢。

    陈晓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上柳柳,心中惊讶不已,只可惜柳柳现如今做了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只怕很难能像以前那般同枕而眠了。看上去竟有些陌生,看来天会变,人也会变。

    于是几人一起回如意纳祥客栈,烙月也尾随在后。

    回到客栈,陈晓当先便去找齐可人,两人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没想到齐可人真真嫁给了朱世文。如今姐妹两相见,说不出的亲密,恨不得将这些年来所遇所见都说给对方听。

    看得柳柳心里也酸酸的,有所得便会有所失。柳柳虽然获得了这个未来一国之母的荣耀,只是永远失掉了这些女儿家的最基本的欢乐,与闺蜜间的那种亲密。她必须学会去习惯这一切。

    过了晚饭,柳柳、金刚、朱世文、凶神恶煞自去合计“抓刺客,除恶女”的计划;而齐可人和陈晓两人同住一屋,静卧长谈。烙月也回自己房间了,可是总是睡不着。

    看陈晓的穿着打扮,她应该还没有出嫁,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呢,她有没有回家呢,看样子没有,就他们家那老爷子最见不得她练剑耍武了。

    要是在家中,她不可能将飞羽剑法练到这种程度,洋洋已成了不容小觑的高手,再也不是以前的瘦弱女子。烙月对她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多得烙月都数不清了。

    她若是永久背着这个不贞不洁的包袱,烙月便将这份内疚存在心中,是烙月毁了她的一生,将灾难带给了她,还把她卷进了烙月与宣德的仇恨之中;让着柔弱的女子,清瘦的女子陪他亡命天涯,过着非人的生活。

    烙月有时候觉得自己真不能算是人,灾星;这个时候他倒想起来了王慕口中的祸根,大夏动乱的根源,至少这祸根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

    其实烙月也想从朱世文身上去打听温馨的消息,可是他还是强忍住了,我家仇未报,麻烦未除之前绝对不能去打扰馨妹,不能再将她带入我的生活中受苦。

    烙月这一次要一个人完成的使命,不连累任何人。包括温馨,包括陈晓。可是烙月也想知道陈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至少知道她的情况,烙月也安心。

    看着这个陈晓,他心里怪怪的,酸酸的,总是觉得对不起她,辗转半夜,他竟然不去管柳柳等几人的计划,却去偷听齐可人和陈晓两个女人说话。

    第一三四节 东南女侠

    烙月闭了屋中烛灯,悄悄来到陈晓和齐可人的房间,两人也已经闭灯躺下了,却是相对沉默,烙月悄悄窜得到香床之后,靠墙坐了下来,调匀呼吸,闭目假寐,却是张开耳朵静静等着两人说话。冰火!中文

    沉默一阵后,陈晓问道“朱世文怎么样,对你好吗!”

    齐可人想着朱世文就笑了,这个调皮的女子如今做了别人凄子,以前的脾气也渐渐淡下去了,如今她只想和朱世文安安稳稳过日子“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好也过,坏也过!不打不骂就叫疼,不冻不饿就叫饱!姐姐呢,这些年你都没有回过家吗?”

    陈晓叹了一口气,仿佛家是那么的遥远,就算是现在就在家的面前,可是她还是觉得无法踏进这个门槛啊。

    “回过,烙月死的那一年回过一次!”

    烙月死后,陈晓心灰意冷,辗转回到海州老家,此时的陈汤已逐渐从当年的受辱中走脱出来,意识到自己对陈晓的误解,心中也是愧对自家女儿。见陈晓回来,深感欣慰。

    自然比以前更加疼爱这宝贝女儿。可就是陈汤有一个心思,合计着招一人入赘,可哪知道被陈晓一口回绝。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呢。

    陈汤自然知道陈晓、烙月之间的事,可是陈晓如此不听话,痴恋着一个死人,一气之下便把陈晓锁了起来。

    陈晓已不是从前的深闺女子,抽出身上携带的短刀,将窗子划个稀烂,从此游历江湖,再也没有回过家。

    说了这些,陈晓也想起了父亲的样子,天下没有不老的父母,陈晓也想着回到父亲跟前尽孝,可是回到父亲跟前,必然又要将旧事重提。

    她尽孝的方法就只有一个,给自己找个丈夫,这样就算陈汤死了,也算是闭眼了,要不然这样将陈晓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确实是放心不下。

    可是陈晓偏偏是这么个性子,偏偏不得不忤逆父亲的意思,现如今要让她回到闺房中去等着嫁人,她恐怕比死还难受。怎么可能按照陈汤的意愿去活呢,从她跳出闺阁那一刻起,这就已经不可能了。

    齐可人听完这些,只是替陈晓感慨,却也从中听出了她的改变,这个女子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闺阁女子,现在的她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又问道“那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呢,一直是一个人吗?”

    陈晓淡然一下“我不是一个人,还能怎样呢!”

    烙月没死的时候,交给了我一套剑法,就是正义门的飞羽剑法,我零碎学了一些,自从离开家,我就专心苦练,越练就越觉得自己有进步。

    还有当时他在一本琴谱中得到一套奇怪的功法,通过音律令全身经脉跳动,精力自生,后来我也从中悟透一些,于是我将这飞羽剑法和琴谱魔功作了一些融合,这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的身手。

    可惜我还是打不过那魔女的光头属下,看来我还得勤学苦练呢,身在江湖之中,不进步就等同于退步,很快就会被人赶超,到时候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迷恋江湖呢,回到家中岂不是更好么?”看着陈晓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江湖上闯,看着就让人心疼,齐可人只是不明白陈晓为什么非要受这样的苦。

    陈晓看了可人一眼“江湖是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正是如此,人生才来得快意嘛;循规蹈矩过一辈子,那有什么意思!”

    这思想倒也不新鲜,齐可人还没有嫁给朱世文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是做了人凄之后,便不再有这种想法了,如今听着陈晓说来,到是带动了她的好奇之心。

    齐可人翻身看着陈晓,问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你给我讲讲呗?”

    陈晓略微一想“我就给你说说这采花鼠吧?”

    “采花鼠?你说的是那个被人割了那个东西,做了和尚的采花鼠么?这个不是东南女侠给做的吗!难道你被这采花鼠给……”

    陈晓听到这里,啪了齐可人肩上一拳“打住,再不打住我可就要打你耳巴子了。”

    齐可人这才收住笑,看着陈晓“你说吧!”

    那年是个冬天,我一个人在西江府的滕王阁闲逛,记不得是什么具体的日子了,不过那天下着雪,下着大雪,滕王阁的阁楼上掉满了金色的冰柱,在微弱的阳光下散发着金光。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被雪冻得厚厚树枝,有些树枝无法承受冰雪的重量纷纷折断了,整个树林中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