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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44部分阅读

    你。”

    一面说话,一面向内走去。吴三桂给他一番言语说得很是高兴,拉着他手,说道:“来,来,到我内书房坐坐。”

    穿过两处园庭,来到内书房中,吴三桂让吴应熊等人退下,由韦仁搀扶着走进书房。

    进了房间,韦仁见书房的墙壁上挂满了刀枪剑戟,并没什么书架书本,居中一张太师椅,上铺虎皮,却是一张白章黑纹的虎皮,十分的难得。

    “啊哟!”韦仁惊讶道:“王爷,这张白老虎皮,下官可也从来没见过,今日是大开眼界了。”

    吴三桂大是得意,说道:“这是当年我镇守山海关,在宁远附近打猎打到的。这种白老虎,叫做‘驺虞’,确实是个吉祥之物”

    韦仁翘着大拇指赞道:“王爷可真是天上武曲星下凡,真正的神勇无比!下官佩服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韦仁在此不由得说出前世某著名喜剧影星的经典台词。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三桂听韦仁赞美之词,顿时眉飞色舞,一时间忘却了装病之行,虎背熊腰一挺,好不神气!

    第一三六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八)

    看着我吴三桂自鸣得意,正陶醉其中。韦仁偷眼往书桌上一瞥,果然看见书桌上摆着一部蓝绸封皮的经书,正是他自己要找的《四十二章经》,登时心中怦的一跳。

    他强按住内心的冲动,将眼睛从那经书上挪开,抬头望着墙上挂着的刀枪,笑道:“王爷,果真是大英雄,大豪杰,一般人的书房势必装满了《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之类经书典籍。这些都不是下官所喜,相反倒是王爷书房中的了兵器,倒是引起下官的兴致。依下官拙见,这些兵器能被王爷收藏于此,而且看上去它们都有一些年月,恐怕都有些不凡的来历吧。”

    “韦爵爷果然是小王的知己之人。如同韦爵爷所说一般,这些兵器,每一件都有来历。小王挂在这里,也只是念旧之意。”吴三桂哈哈大笑,说道:“本王一生大小数百战,出生入死,这个王位,那是一刀一枪,拚命拚得来的。”

    韦仁知道吴三桂此说是有所指的,他假装不知,点头称是,说道:“王爷为了我大清国打江山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是朝廷上下所共知的。皇上经常和下官说,平西王爷是咱满洲人的恩人,如果没有平西王,恐怕咱们满洲人还在山海关外的冰天雪地中艰难生活呢?这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咱大清国如何怎么报答得了哦?”

    吴三桂一听到此,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他急忙拱手向北,连连说道:“本王汗马功劳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本王能有今天,那都是先帝们对本王的恩典,皇上对本王的恩典。这恩典才是比天高、比海深。本王其实没有什么本事,倒是对皇上忠心耿耿,那才算是我的一点长处。这一点,请韦爵爷务必在皇上面前为本王美言几句。”说完,朝韦仁连连作揖,刚才得意洋洋的神情立即灰飞烟灭。心中暗自生恨,恨自己得意忘形,忘了这小鬼,定是在小昏君授意下来试探自己,否则在这云贵之地,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冲撞于自己,定是他故意出言相激,好抓住自己的把柄。

    “下官就知道王爷对皇上忠心耿耿,待来日回京,下官一定奏明皇上。”韦仁这时走进吴三桂身边,突然低下头轻声道:“王爷,其实皇上还给下官一道密旨,要我口谕给王爷,要王爷办一件大事。”

    吴三桂一惊,立即沉声说道:“臣吴三桂恭聆圣旨。”

    韦仁走到书房门前,推开门见左右侍卫均站在较远处,这才关上门,再次走近吴三桂低声道:“这件事哪,关涉大得很。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便是上给皇上的奏章之中,也不能提及一字半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三桂应道:“是,是,那自然不敢泄漏机密。”

    韦仁低声道:“皇上得到密报,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

    吴三桂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东、靖南王耿精忠镇守福建,和吴三桂合称三藩。三藩共荣共辱,休戚相关。吴三桂阴蓄谋反,原是在最近的时间内,便想约尚耿二藩到云南来共谋大举。谁知,现在竟然从这位钦差口中说出,皇帝已经知道尚耿二藩要造反的消息,还要自己亲查。这难道是隔山震虎吗?吴三桂不免十分惊慌,他颤声道:“那……那是真的么?”

    吴三桂猜错了,这不是皇上隔山震虎,而是他韦爵爷隔山震虎罢了!韦仁假传密旨说皇上要吴三桂详查尚耿二藩谋反一事,果然是“为人做了亏心事,半夜敲门鬼神惊。”这下子,可吓吴三桂一大跳,惊得他手足有些无措。

    韦仁道:“这三藩欲造反之说,朝堂上已是沸沸扬扬,可是皇上并不信。”

    吴三桂忙点头道:“是,是。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韦仁道:“不过这次尚耿二藩的逆谋,皇上却是拿到了真凭实据。皇上密旨道:他二藩反谋未显,暂不可打草惊蛇,命吴藩调集重兵,防守两广边界。如果他二藩起事,吴藩当以雷霆之势,全线攻入广东、福建,将这两名反贼拿了。”

    吴三桂躬身道:“谨领圣旨。尚耿二藩若有不轨异动,老臣立即出兵,擒获二人,献到北京。”

    韦仁道:“王爷果然是大大的忠臣啊!”

    吴三桂微微一笑,说道:“请万岁爷万安。老臣对皇上是誓死效忠。”

    “好!”韦仁指着墙上所挂的一柄火枪,说道:“王爷,这是西洋人的火器么?”

    吴三桂道:“正是,这是罗刹国的火枪,实是十分犀利的兵器。”

    韦仁摆手笑道:“好!好啊!王爷能不能我借给我开一枪,让下官见识一下如何个犀利法?”

    吴三桂微笑道:“自然成!不过这种火枪太长,后座力大,唯恐伤了韦爵爷。本王这里还有一种罗刹人的短铳火枪,爵爷倒可试上一试。”说着,他转身走向一只木柜。

    韦仁本就站在书桌之旁,一见他转身,也即转身,掀开身上所穿黄马褂,取出马褂内口袋中的早已准备好的一部四十二章经,放在书桌上,将桌上原来那部经书调包放入马褂袋中,手法极是迅捷。

    这时,吴三桂拉开木柜的抽屉,从里边捧了一只红木盒子出来,将它放在书桌上。吴三桂揭开木盒,里边装着两把造型小巧,装饰精美的两把长约一尺左右的短火枪。

    “这是罗刹人最新研制出的遂发式短火枪,它不要向以前的火绳枪,还要火刀火石来点燃纸媒,只好扣动扳机即可。”吴三桂从盒中取出一把短火枪,往枪口中塞入火药,用铁条桩实火药,再放入三颗铁弹,然后将枪机掰开,递给韦仁,说道。

    韦仁接了过来,枪口对准窗外的一座假山,扣动扳机。“咔”枪机击发,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一股热气扑面,手臂猛烈一震,眼前烟雾弥漫,他身子不由得退了两步。

    烟雾散去,只见假山已被轰去了小小一角,地下尽是石屑,韦仁急忙装作伸了伸舌头,震惊道:“这罗刹人的火器果然厉害,这要是轰在人身上,就是铜筋铁骨,那、也是抵挡不住。”说完将短枪放回盒中。

    王府卫士听见枪声,都来窗外张望,见王爷安然无恙,在和韦仁说话,这才放心。

    吴三桂捧起木盒,笑道:“这两把家伙,请韦兄弟拿去玩罢。”

    韦仁摇头道:“这是防身利器,王爷厚赐,可不敢当。”

    吴三桂将盒子塞在他手里,笑道:“咱们自己兄弟,何分彼此?我的就是你的。”

    韦仁哪还会再客气,当即谢过收了。便不再多言,告辞离开了王府。

    韦仁既得经书,又得火枪,三将吴三桂戏弄一番,如何不得意洋洋。他装出矜持模样出了王府,待离开王府较远处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让周近的侍卫、兵士均用莫名其妙的异样眼神望着这位爵爷。一些人便会想到,不是这韦爵爷被平西王爷吓住了,脑袋是不是有些……

    吴三桂望着韦仁脚步有些发飘的背影,有些牙根发痒。

    这时,世子吴应熊走进书房,见吴三桂的脸色不对,顿时有些嗫嚅。

    吴三桂看着,心中怒火上升,沉声道:“有什么事?快说。”

    吴应熊急忙禀报道:“父王,王府侍卫长杨溢之失踪,孩儿派人到他家找过,连他家人都不见了。恐怕……”

    “乒、啪……”只听到东西接连落地摔碎的声响,吴应熊知道吴三桂已经是雷霆大作,他哪敢把后边的一件事再说出口,只能低头躬身听吴三桂发火。

    屋外的卫士们听到书房内传出吴三桂受伤恶狼的嚎叫声,个个将身板挺得比平日更直,这时候,谁要是碍了那主的眼,这可不会是一般的……

    韦仁回到安阜园中,叫上双儿,然后将房门关上,将那部经书的封皮拆开,里边果然许多碎羊皮。韦仁让双儿将这些碎羊皮包好、收好,贴身藏了,心想:“八部经书中所藏的地图碎片全部到手,找时间我可要看看这大清国的龙脉宝藏,到底都有些什么?”他心中高兴,望着双儿笑道:“双儿,咱们是不是大功告成了!”说完,伸手一抱。双儿轻身功夫原本不错,可是现在那是韦仁对手,再说她现在已是他的人了,心中的羞涩已经少了很多,当即不躲闪,让韦仁将自己搂入怀中,俩人亲热起来。

    正入佳境时,忽听得有人轻敲房门,先三下,后两下,又敲三下,是天地会的暗号。

    双儿急忙离开韦仁的怀抱,稍作整理,然后去开门,进来的是马彦超和李力世。

    两人神色郑重,马彦超禀报道:“香主,刚才从城外兵营传来消息,一队兵马已经出营向北追去,看样子是去追捕杨溢之的。另外,王府的卫士及城中衙门的捕快、步兵营也上街了全城搜查。听侍卫们说,已经有卫士到安阜园东查西问,要寻一个蒙古人,那自是在查罕帖摩了。听口气似乎对咱们很有些怀疑,就只不敢明查而已。韦香主瞧怎么办?”

    第一三七回 闯虎|岤声震南疆(九)

    “不必惊慌!这些都在我们意料之中,一切按计划执行。马大哥,我当心他们会狗急跳墙,来个‘火中取栗’。你吩咐下去,让弟兄们严密注意园外的动静,不得有半点疏忽!并通知赵齐贤及哈日巴日从现在起,大内侍卫、骁骑营及府内亲兵在园内布双岗,巡逻次数增加一倍。”韦仁不慌不忙的交代道。

    “遵命!爵爷。”刚才,马彦超一心急已经连续说出两次“香主”,被韦仁瞪了两眼,这次可记住了,没有说露嘴。

    吃完晚饭后,韦仁在双儿的伺候下,净完脸、漱完口,正端着宫女送上的香茶品味着。这时,马彦超急急忙忙走进来,在韦仁耳边轻声道:“爵爷,果不出你所料,刚才有弟兄在安阜园前后察看,见到西边树林子中有人鬼鬼祟祟,便悄悄跟过去查看一下,发现那里原来有十几个人躲着,身边带了不少火油硝磺等引火物事。这恐怕是吴三桂真想要用‘火攻计’。”

    韦仁早知道对手有此一招,他对马彦超低声说道:“叫弟兄们依计行事。”

    “是!”马彦超拱手退出。

    韦仁对双儿说:“双儿,你去书房取一只短火枪及火药、弹丸来。”

    “是,相公。”双儿转身去了书房,不久便拿来一只精美的短火枪及相应的东西。

    韦仁接过来,走出书房。这时,马彦超和李力世等人已经抬着一个大袋子在外等着。

    韦仁二话没说,便带着他们向建宁公主所住之处走去。

    建宁公主已经从太监、宫女嘴中得知,平西王府的卫士已经将安阜园团团围住,她心中十分的着急,一直按捺着要去找韦仁的心理,但是每每想起韦仁给自己的约定,只能是韦仁来找她,决不允许她主动找韦仁。她正等得心焦,见韦仁走了进来,不由娇嗔道:“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韦仁神情自若道:“刚才下边的人报告,吴三桂那老小子将这安阜园围住了,而且还安排了人准备要用火攻计。三国时,诸葛孔明巧借东风,火烧曹操,今天是平西王兵围安阜园,火烧公主。这可是十分的厉害啊!”

    建宁公主大怒,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胆大包天!这老乌龟安敢如此!小宝,你去点齐兵马,我们现在就杀出安阜园,杀向他九华山,一定要取老乌龟、小乌龟的的性命!”

    韦仁也是满脸怒容,骂道:“吴三桂这老乌龟罪该万死,吴应熊这小乌龟也是罪不可赦。不过公主息怒,不是我贪生怕死,实在是在这昆明城及周边兵营中,吴三桂的他奶奶的有成千上万的兵马,如果咱们贸然行事的话,我韦仁的性命是小,可公主的安慰是大。”

    建宁公主听了,登时眉开眼笑,道:“还是小宝疼我!小宝,你说,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韦仁走到床边,伸手将建宁公主搂入怀中,在她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将嘴凑到建宁公主耳边轻声道道:“吴三桂那老乌龟现在是假装生病,必定不会从前来。来的一定是吴应熊这小乌龟,这小子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比起吴三桂那老乌龟来,要差多远有多远。比起公主来,更是小巫见大巫!”

    建宁公主也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说道:“还是小宝懂得我!你说如何对付他?”

    韦仁又吻她一下,说道:“那老乌龟送了两把罗刹人的短火枪给我,我给你带来一把。这短火枪比起神机营的火绳枪使用起来,方便得很,威力大得很。现在,我教你如何使用?”

    说着取出火枪,装了火药铁弹,让建宁公主向花园中发射。

    建宁公主依法开枪,见这火枪一声巨响,便轰断了一根大树枝,伸了伸舌头,说道:“好厉害!”

    韦仁道:“你要一支,我要一支,两根火枪本来是一对儿。”

    建宁公主叹道:“两根火枪一雌一雄,并排睡在这木盒儿里,何等亲热?一分开,两个儿都孤零零的十分凄凉了。我不要,还是你一起收着罢。”

    韦仁道:“你不要伤感了!接下来,你所要做的就是为了咱们以后能够天长地久。”说完,他将自己的计划,再建宁公主耳边低声讲述了一遍。

    建宁公主听完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眼神中流露出惊慌的神色。

    韦仁装作没有看见她神情的变化,板着脸沉声道:“这是我们最好的计划,也是唯一的机会。你不能犹豫,不能心慈手软。否则最后受害的就是我们自己。”

    建宁公主听了,独自沉思起来。韦仁这时,不再出声,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盯着它。

    过了一会,建宁公主抬起头,眼中露出果敢的目光。

    “好!”韦仁向外喊道:“你们进来!”

    这时,马彦超等人抬着大袋子走了进来,他们向建宁公主行李后,便将大布袋放到她的床下,然后退了出去。

    等马彦超等人离开房间,韦仁将建宁公主搂住了,伸手慰抚着她,在她耳边说些轻薄话儿。建宁公主听到情浓处,不禁双颊晕红,吃吃而笑。

    韦仁替她宽衣解带,拉过锦被盖住她赤裸的身子,坐在床沿,轻轻抚摸建宁公主的脸蛋,竖起了耳朵倾听屋外动静。

    在韦仁的抚摸下,神情紧张的建宁公主慢慢的意识模糊起来,只听到她鼻中唔唔作声,昵声道:“我……我这可要睡了。你……你……”

    耳听得花园里已打初更,韦仁正自等得不耐,突然间锣声镗镗响动,有十余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建宁公主一惊坐起,搂住韦仁的脖子,颤声问道:“真的走水?”

    韦仁拍了拍她光溜溜的后背,安慰她道:“不要害怕,这是假的。现在,我到外面去,你记住我给你讲的话,咱们的将来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说完,韦仁挣脱了建宁公主搂抱,走出了房门。

    这时,外边是人声鼎沸,四下里呐喊声起:“走水!走水!快去保护建宁公主。”

    韦仁一看,只见花园中十余人快步而来。心想:“吴应熊他们来得好快啊!”他急忙在公主的门外一站,大声道:“大家保护建宁公主要紧。”

    不一会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