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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河图天魔第十二集第5部分阅读

    来了。看里面灰暗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住人的样子。  他们……都在这里?

    「公爷,只有在这里才暂时是安全的,属下别无他法,只好先出此下策。请  公爷恕罪。」

    与杨通宝的拘谨相比,杨存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有察觉任何不妥,只是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他们……都在这里?一直都藏身在这里吗?」自己  怎么没有想到呢?之前修缮国公府的事宜是由王动一手打理,危机时刻带着他们  一起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紧随其后的杨通宝脚步一滞,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杨存也没有多加在意,以  为他是默认了。行至门口之际,才发现门上拴着一把铜锁。

    回自己家却就这样被锁在门外,杨存以示意的眼神望着杨通宝,后者只是默  默低以摇头的动作表示自己也没有钥匙。

    砸了?这可是自己家的东西。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情杨存又怎么会做?自  己又不是进不去。放开大锁后退几步,杨存踱步至一边的院墙,然后长腿一抬,  飞身而起跨墙而过,以非常霸道的姿势回家。

    家?对杨存来说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概念。

    跟着杨通宝七弯八拐,到达后院一座僻静之处,直到杨通宝过去打开了门,  杨存才看到斗烛般的火焰下一张蝴黄的熟悉脸庞。

    而对方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那股激动简直就跟见到亲爹没什么两样,嚎啕大  哭着便冲了过来,踉跄的身形猛然一撞,杨存差点就因为招架不住而摔倒。

    「公爷啊……奴才想死您了……您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差一点儿,奴才  就跟您天人两隔,永远都见不到面了啊……奴才舍不得您啊……」

    嚎叫得如此有节奏感的人,除了杨三不会有别人了。不过眼泪跟鼻涕虽然有  些夸张,不过那分真情却是如假包换。

    「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在那边叫什么。」杨存任由他抱着自己,  强忍下心中的咒骂,一边安抚一边将目光往屋里投去,希望能见到自己此刻急于  想见到的人。

    可惜屋中空空如也,很明显,方才除了杨三以外并无别人。

    「安巧他们呢?」仍不住问出来,杨存一用力,将杨三从自己身上撵了下来。  虽然见到杨三也是一样高兴,可是怎么会没有安巧他们呢?再怎么说,抱着一个  娇滴滴的美人安慰,总比看着一个大男人垂泪的样子舒服多了吧?

    「主子……您……您,您居然只关心他们,都不问问我是否安好……您……」

    谴责的眼神再配上那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看得杨存差一点就喷笑了。虽然心  急如焚,但是杨三这货天生就是给自己找乐子来的。杨存忍不住恶寒。

    「注意一点,公爷的身子岂是你可以碰的?你这小子给我过来,你那眼泪鼻  涕往哪里抹啊?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倒是杨通宝看不过去,大手一抓揪着杨三的后衣领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  转身。看一眼杨通宝那张黑脸,杨三果真老实许多,也许是有心不甘,又不敢与  杨通宝正面争执,只好努力向后转头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主子……」

    「第七章」重访上水村

    杨存想得却是刚才杨通宝叫嚷的那句「眼泪鼻涕」,看着自己的袖袍上果真  多了一些不明物质的液体,当下连想一巴掌拍死杨三的心思都有了。

    妈的,就算老子没有洁癖,但是这种重口味……老子真他妈的不喜欢啊!  「主子……主子……我错了、错了。」看着杨存一瞬间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不用  脑子思考,杨三也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赶紧缩缩脖子,又努力地冲着杨存讪  笑,还不忘记带上那种可怜兮兮,仿佛像是被遗弃的样子。

    「主子,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一时太过激动才会……您就原谅奴才吧。  再说……再说奴才可也受了伤。」,废话自动忽略,倒是那句受了伤……闪过一  丝狐疑,杨存望过去。正逢杨通宝松手,杨三的一个踉跄,努力维持平衡才站稳  身子。

    「你的腿……」杨存神色一凛,厉声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你立刻、马  上将前前后后所有一切都仔仔细细给我讲一遍。」白永望,要是让老子知道这件  事情和你有关的证据,看老子不拆了你的狐狸窝!

    「那个……其实……主子您不必担忧。大家都好着呢,安巧他们都没事,就  是动叔受伤了,但是好在伤势也不是很严重。」正经的问题不回答,杨三反而顾  左右而言他。

    下一刻杨通宝的拳头就横在他的眼前,道:「你最好痛痛快快回答主子的问  题,不然,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再添上一些彩。」

    「主子您看……」杨三立刻跳起,直往杨存的身后躲,见杨通宝其实并没有  像以前一样真的对自己不客气,才放下心来小声嘀咕道:「我这不也是看主子担  心安巧他们吗,先安了主子的心再说。」

    一番话说得虽然平淡,但是里头的意义……杨存暗叹一声,神色黯淡几许。

    看样子,杨三的一条腿是废了。身为一个神偷,他除了练就手快的本事以外,  再练的就是双腿利落。可是刚才一个小小的动作,杨存已经发现他连一般的灵敏  程度都没有。

    「好了,都别站着,坐下来说吧,现在我知道安巧他们没事也就放心了。接  下来,杨三,当时一品楼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赶紧说给我听。」杨存边说,边在  一把椅子上率先坐下。

    杨三也拖着一条明显不灵光的腿上前,结果大概是还不怎么熟悉的缘故,差  一点就摔倒了,好在有一只手臂及时扶住。

    看着近在咫尺的杨通宝方正的脸,再看看他伸出来的手臂,杨三受宠若惊的  样子并不亚于活见鬼。

    「主子,如果……如果奴才说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您……会不会一掌  劈了奴才?」

    杨存嘴角抽搐,怎么都想不通当初怎么会一时心软捡了这厮回来?这果真是  挑战人忍耐力的极限。忍……我忍……再忍……努力调整好气息以后,杨存从牙  缝中挤出一个字来:「讲。」

    「是。」这一次,杨三倒是老实了。坐在杨存脚边的矮凳上,开始将当时杨  存他们不在场却又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道出。虽然这厮的讲述从头到尾根  本让人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杨存与杨通宝也只在心底自行还原解析,没有  打断他。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巧说总觉得要出事,我还笑她多疑来着。

    后来住在西边的那位京城来的侍卫大人过来了,安巧便按照我们一开始安排  的那样,说由我假扮的您不舒服,不能见客,就由动叔陪着在客厅说话。

    「我因为当时在内室,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听到外边突然起一阵躁动,  接着便冲进来一群蒙面人,喊打喊杀。

    「动叔他们去院子与那些蒙面人争斗,我、安巧、安宁还有李彩玉一起去了  揽月的屋子,商量好要是发生事情,就带着她一起先走。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  事,到了揽月的屋子里,安巧她们却一个接着一个躺下了,而揽月也躺在床上一 394 二 一目——

    「后来我很快便明白过来那屋子里有迷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抵挡不住开  始迷糊的神识,我便倒在地上,隐约看见有个穿白衣的人朝着我走来,但是我已  经看不清楚他的脸了。然而奇怪的是,我还能够听得到。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来人’,然后我便听到安巧她们被带走的声音。后  来醒来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破旧的村子。」

    「可是既然从头到尾你都是迷糊的,那你又怎么能确定安巧她们的安全呢?

    还有,动叔受伤,其实你根本就没看到吧?「等杨三讲述完毕,杨通宝却狠  狠地皱起眉头。

    这番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敢情你就一无所知被人迷晕了给扔到一个小  村子?

    「是那个人告诉我的啊!」杨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却又矛盾地带着一丝  迷惑,说:「那个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说他会将我送到一个公爷几天以后必定  会去的地方,还要我告诉主子说安巧他们都没事,甚至包括动叔受伤的事情都是  他说的。」

    「那么说,要是他其实是骗你的,你也就被利用来骗我们了?」杨通宝盯着  杨三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呃……这个……这个……」似乎这还真的是事实。但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杨三总觉得那个人似乎不会骗他?

    「你说,他穿着白衣?」杨存纠结的却不是这件事情的真假,而是将注意力  转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那么,他是男是女?」

    「这个……我不知道,我听不出来……」杨三的回答有点窘迫。难怪杨通宝  会生气,似乎除了那个人告诉他的一切之外,他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随即  又想起什么,杨三兴奋起来,说:「少说奴才也跟过主子几天,哪是那样容易唬  弄的人?其实奴才也顺手摸了他一件东西。」

    「有了这件东西,主子或许可以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杨三一边说一边  从身上摸出一块东西递给了杨存。

    顺手牵羊是你自己的习惯,与我无关好不好?杨存无语,拿过东西,就着烛  光细细观看起来。

    那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不大,不过凭着入手时那种独特的温润手感也知道,  这肯定不是凡品。

    翻转过去,在一朵层层叠叠刻花的花蕊里,杨存发现一个极隐秘的「月」字。

    这个东西……因为对这些玉器并无更深的研究,能认出是哪一种来已经实属  难得。杨存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杨通宝的眼皮底下,问道:「你看看,可看出这东  西的来路?」

    只瞥了一眼,杨通宝就变了脸色,怔怔地看着杨存发呆,倒吸一口凉气之后  才答道:「这东西只有皇宫有,等同是帝女的玉牒。」

    「帝女的身份象征?」瞳孔缓缓缩起,杨存以拇指摩擦着玉上的花纹,突然  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也在转眼之间又变得什么都不明白。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意思?谁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但是不管是谁,他们都  只是把自己当成一枚棋子而已。

    靠,玩老子你们开心是吧?小心老子逆袭,玩爆你们。

    「哎,我说三儿,你怎么想到要教给那个人那副对子的?」话锋一转,杨存  却又绕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因为主子说过,那个对子世间再也没有人会对出一样的答案来啦……」眨  着眼睛,以嘴巴永远比脑子快的样子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家主子的思维方式是不  是太跳跃了一点?

    疑惑地望过去,却发现杨存凝视着手中的玉,脸上的笑容诡异到一种让人毛  骨悚然的扭曲弧度……

    看不见的风起云涌,杭州城的形势已经迫在眉睫。说不得什么舟车劳顿还是  暂时搁浅的废话,翌日一大早,杨存便换上一身格外华丽的衣裳出门招摇,命其  名为「散心」。

    虽是暂住白永望的别院,杨存的自由却不由他的限制。再说现在白永望八成  正为新主子筹谋画策,只要自己不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懒得顾及他。所以杨存的  「散心」之旅除了后头多出几双眼睛出来之外,没有遇到任何阻挠。

    太阳再次重现人间,解放了人们心中连日来被阴雨压抑的心境,一个个迫不  及待地上街,似乎就像见不到谁会相思成灾一样。

    也只有数日不见,才意识到原来早已习惯的日常生活中当真没有太阳不行。

    一日的光景,昨日里还是沉闷压抑的城内,不过就过了一夜的时间,那分再  熟悉不过的热闹、喧嚣又回来了,杭州依旧还是那个歌舞升平的杭州。

    除了大街上那个吊儿啷当又一脸色胚样子的贵公子是多出来的。

    穿在身上的衣裳够华丽也够招摇,油头粉面的样子,偏又在手中提了一把折  扇,边走便摇,那副马蚤包的样子,将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嘴脸刻画得淋漓尽致  地逼真。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一脸不情不愿,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红衣小童。

    杭州城人杰地灵,景美人更美,被这片水土养出来的杭州美人们也为杭州增  添不少色彩。

    温柔婉约、灵动静美的江南女子,其中又以杭州美女为首,一步一行间摇曳  生姿,一个个人比花娇,看得那位贵公子的眼珠差点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合上折扇,便朝一个方向指去,满脸难耐的兴奋之色。

    「炎炎你看你看,那位姐姐的容颜是否是可比天上仙子、月中嫦娥?不对不  对,此等容颜我从未见过,甚至还比嫦娥仙子美上三分呢。」

    那般叫嚷让不少路人都冲着他投以鄙夷之色,甚至那位小童也黑着一张脸,  根本没有半分理睬他的打算。

    炎炎?靠,这么恶心吣…:「字,这个明显智商不足的家伙是怎么顺口叫出  来的?

    而被指的女子也的确有着几分姿色,不过比起高怜心和靳冰还是差了不只一  点,顶多就是清秀而已。她将杨存夸张的赞美听在耳里,怔愣过后,正待破口大  骂,不过听话语的内容如此受用,再看看杨存那张也算是俊朗丰逸的外表,顿时  粉脸俏红一片,跺脚娇嗔一句:「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居然如此轻薄奴家。」便  起脚快步离开了。

    杨存的笑容僵在脸上,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意识到,敢情自己调戏的还不是一  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就凭她方才那番言辞……好吧,坦诚来说,这也正是自己想  要的。只要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勾搭起来不也省时省力?

    这可是自己出门的终极目标。

    其实杨存分析得都对他运气极好,想找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女子,结果随手一  指,居然就指到一个他想要的。

    这名女子名叫嫣红,是杭州胭脂楼的……连姑娘都算不上,因为顶多就占了  一个中等姿色,所以一直伺候在胭脂楼花魁身侧,挂着一个丫鬟的名号而已。她  心中本来一直颇感不悦,结果千盼万盼,总算让自己盼到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人。

    也不知道方才那名公子是谁家的公子?虽然言语上轻佻了些,长相却差不了。  自己不像那些楼里的姑娘们,不曾挂牌接客,所以虽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但既  然那位公子对自己赞赏有加,应当也不会特别在意才是。

    若是有幸被他接回家去,就算只是给上一个妾的名号,也不是一种归宿吗?  对她们这种人来说也实为难得。

    嗯,对,等回去以后好好打听打听那位公子的姓啥名谁?家住何处?家中是  否已经娶有妻室?嫣红一时按捺不住想得太远,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来荣华富贵  的好日子。她边走边捣着小嘴嗤嗤娇笑,结果一个不慎便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下一刻,下巴就被一纸折扇抬起。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嫣红顿  觉身边百花齐放,差点就克制不住高呼一声「老天有眼」了。

    一脸呆滞的花痴模样,里头又夹杂着一些杨存不懂的复杂欣喜。眼前的女人  激动到唇角不停抽搐,仔细听下来,似乎还隐约可以分析出她呢喃的是:「菩萨 ……终于开眼了啊……」

    但是,她在欣喜些什么?杨存不懂了。

    好在不懂也不妨碍自己的计划。勾起唇角邪肆一笑,杨存深情款款的样子可  比情圣,对嫣红道:「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可否有幸请姑娘喝上一杯茶?」

    一见倾心……其实是……一见适合……利用。真相太残忍,不忍曝光。

    然而姑娘只是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嗯?」杨存轻挑眉梢,嫣红颤抖得更猛,就像一名羊癫疯的病患似的。

    「咳咳」轻咳两声,杨存只当她答应了。毕竟沉默就代表了默认不是吗?男  女授受不亲,不好意思直接将人拉走,所以纵然心中已是着急万千,脸上却依旧  是人畜无害的淡笑。杨存一边指着街对面那家规模实在不小的茶楼,一边做出  「请」的手势。

    「对了,还不曾请教姑娘的芳名?」

    「奴……奴家贱名……嫣……嫣红……」牙根发紧地吐出一句话,那名女子  就直直往一边倒去。

    现在不扶也不可能了。好在杨存没有那么计较,有力的臂膀揽上嫣红的腰,  便开始往茶楼行去。看在那些别有用意者眼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