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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天狼第4部分阅读

    了大包小包的零食。

    “不错嘛,气色很好啊,不像被车辗过的样子。”

    “闭上你的鸟嘴!被车辗过我还能活吗?”元别浦敲了一下豆豆的头。

    “既然好端端的,干么不上班?”铁金刚拍拍他的胸膛。“快十天了还不见老板人影,你都不怕公司被我们搞掉吗?”

    “住手,你以下犯上,当心被我扣薪水。”元别浦关上门,转身进屋。

    “说到薪水,元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发薪日了?我的账单都是月结的耶,银行要找黑道来追杀我了啦!”铁金刚大声哀号。

    “糟!我居然忘记要发薪水给你们了!抱歉抱歉,现在立刻汇给你们。”元别浦直接走到电脑前。

    “拖了两天,要算利息——”铁金刚正想乘机素讨时,蓦然被电视前的优雅美女给慑得发不出声音来。

    豆豆把几袋零食往茶几上放下,比他晚一步看见宫六如,但也和他一样,错愕地呆站住,目澄口呆。

    宫六如微笑地点头颔首。

    “她是宫六如。六如,他们是我的属下。”元别浦一边开启网路银行,一边简单地介绍他们认识。

    “幸会。”宫六如笑了笑,又立刻把视线转回电视萤幕上。

    铁金刚和豆豆很好奇是什么节目能让她看得如此入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古代青铜器文物大展。

    他们不敢相信她会看这种闷死人的节目,从她的外型看起来,他们都以为她应该是喜欢看时尚流行类节目的人才对。

    因为好奇,他们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间,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因为他们都同时想起这个模样看起来很熟悉的美女是谁了!

    “元哥,你果然劈腿了!”铁金刚靠到元别浦身旁,一脸“终于被我抓包”的表情。“证据确凿,还是活生生的证据,看你还怎么狡辩!”

    “不然你想怎样?”元别浦的鼠标正好指到“确认转账”的按钮上,停住。

    “不想怎样、不想怎样,我不打扰你做事了。”铁金刚伸手投降,再怎么样也不想跟薪水过下去。

    “元哥,这位宫小姐不就是你做的那个……那个……什么郡主吗?”豆豆满脸惊诧的表情。

    “没错,那位郡主的脸就是照宫六如的脸去做的。”元别浦不想做过于复杂的解释。

    “噢~~原来如此。”豆豆和铁金刚两个人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不过两个人都觉得这位宫小姐很奇怪,虽然她的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但是眉目间却有股藏不住的骄矜之气,侧身斜倚沙发的优美坐姿,也让他们觉得既大方又细致,像是出身名门,极有教养的豪门千金。

    “ok,转账好了。”元别浦跳离网路银行画面。“我多转了半个月的薪水给你们,最近辛苦你们了。”

    “还好啦,不过有一件case,客户指名要你做。”豆豆耸肩说道。

    “是吗?”元别浦无所谓地说:“那你请客户再等我半个月好了。”

    “为什么?你还要休半个月的假啊?”铁金刚偷瞄了宫六如一眼。

    “嗯,因为我过两天要去大陆,我要带宫六如去湖南长沙玩一趟。”

    “去玩?!”豆豆和铁金刚皆大吃一惊。“玩”这个字在元别浦的生活中是很难出现的,他们都不敢相信一场车祸会让元别浦产生这么大的人格异变,把去大陆玩说得好像只是去7—11买个东西似的。

    “元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你去大陆,辛小姐也去吗?”豆豆掩住口,小小声地问。

    “不会。”他看着他们,很干脆地说:“辛小姐以后还会是我的朋友,不过,宫六如会成为元太太,你们以后要叫她元嫂也ok!”

    豆豆和铁金刚傻了眼,不敢相信几天之内他就决定要结婚了!

    “宁越,我父王也有一套这样的编钟,你还记得吗?”宫六如指着电视上出现的一套大型编钟,声音听起来就像开心的小女孩。

    “记得啊,我还曾经听你演奏过。”

    “现在那些编钟和编磬都被关在一间屋子里了,真可惜,没有人能再听见美妙的声音。”她的神情悠忽,心神仿佛远飏

    元别浦已经很习惯这个模样的宫六如,但是豆豆和铁金刚却被他和宫六如的诡异对话搞得彻底呆滞。

    “那个……”铁金刚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国家音乐厅下个月好像有古代宫廷乐器演奏会,你可以去听喔!”

    宫六如蓦地站起身。

    “真的吗?”她的语声激越,笑容灿亮。

    “真、真的!”铁金刚重重点头,然后突然满脸胀得通红。

    豆豆先是噗哧一声笑出来,元别浦紧接着放声大笑。

    铁金刚的眼珠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宫六如更是不解了。

    “六如,来吃东西,他们带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过来。”元别浦拉着她的手坐到他身边。

    “洋芋片!我知道,是那种波浪形的脆片对吗?”宫六如惊喜地喊。她最喜欢跟元别浦到便利商店了,架上的每样食品她都很感兴趣。

    “对,我上次买给你吃过一次。”元别浦说。

    铁金刚和豆豆两个人又是一阵发傻,不过元别浦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会怀疑宫六如的身分,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的神经比屋梁还粗,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他们两个万分可爱。

    元别浦的想法果真不错,把宫六如当成了豪门千金的铁金刚和豆豆,正各自在心底惊叹着!

    豪门千金就是不一样,连洋芋片这种平民食品都没吃过,而且连喊爸爸、妈妈的方式都和平民不同!父王、母后,听起来就很高贵啊~~

    乔晓初的手机响起来了。

    元别浦正好在洗澡,宫六如犹豫了一会儿,便接了起来。

    “喂?”

    “晓初啊,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家了?连通电话都不打回来,你爸爸一直念着你呢!他心脏不好,你是知道的,别惹他生气……”

    宫六如咬着唇,不安地听着电话那端慈爱苍老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她并不是晓初。

    元别浦正好洗完澡出来,宫六如急忙把手机伸出去交给他,自己走到落地窗前,视线落在茫茫的远方。

    “伯母,不好意思,我是晓初的朋友,我叫元别浦。晓初她正好感冒了,喉咙沙哑得很严重,暂时没办法说话,她说等她病好了就会打电话回家,请您们放心。好,我跟她说,叫她病好了就回去。好,伯母再见。”

    元别浦挂断电话,走到宫六如身后,轻轻地环抱住她。

    “要不要对他们说,其实晓初已经死了?”她难受得像要哭出来。

    “我觉得不好。”他轻轻地说。“如果说出真相,对他们两个老人家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但我真的不是晓初呀!”这阵子,她常常接到找晓初的电话,晓初的好朋友、晓初的房东、晓初的姐妹、银行催缴账单的电话……现在,连晓初的父母也找来了,她愈来愈和乔晓初脱离不了关系。

    “你现在必须用乔晓初的身分生活,就一定会遇到这些事。你用她的身分证、她的银行存折,还有她的身体,你使用着乔晓初的一切,你从她这里得到了这么多,我想也应该回报一些了。”他认真地说。

    “我应该怎么回报?”宫六如怔仲地问。

    “其实不难,你就当乔晓初,当乔家两老的女儿。”

    宫六如愕然地转望他。

    “可是,我毕竟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很容易就识破的。”

    “放心好了。”元别浦笑了笑。“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对他们老人家来说,一样都是心肝宝贝。”

    宫六如忽然想起了母后,心中一阵酸楚。

    “还有一个部分我们都忘记了。”元别浦正色地对她说。“乔晓初有两张保险单,本来如果乔晓初真的死了,她的父母至少可以领到一笔为数不少的保险金养老,但是你突然出现,占用了她的身体,变成了宫六如,因此在表面上,乔晓初仍然是活着的,保险单绝对无法理赔,这样对乔家两老很不公平,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对乔家两老尽一点女儿的孝心,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宫六如怔然听着,虽然她听不懂什么保险单、什么理赔的,但回想起电话中乔晓初母亲怨怪的语调,就像母后经常轻斥她的语气,她听起来竟有一股微妙的暖意柔柔拂过心间。

    “好,我愿意。”她愿意为晓初尽女儿的孝道,也算是为自己弥补那一份失去父王和母后的遗憾。

    “过几天我要带你回湖南长沙,我先陪你回乔晓初的家去拿护照和证件,要不然你没有办法跟我出国。”

    宫六如没有多问护照和证件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一切都听宁越的。

    元别浦和宫六如两个人换好衣服刚出门,就看到南宫教授带着两个模样装扮怪异的男人朝他们迎面走来。

    “大师,我说的就是那个女的!”南宫教授一看见宫六如,立刻高声大喝。

    元别浦见他们来意不善,立刻把宫六如护到自己身后。

    “你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驱鬼!这两位是驱鬼大师。”南宫教授想尽办法找到了这两位法师,据说灵力很强,可以驱魔,让中邪者回魂。

    元别浦警戒地盯着他们,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宫六如确实是千年幽魂,倘若南宫教授请来的法师真有驱鬼的灵力,真的会驱定宫六如的魂吗?

    “我说过了,我一定要找回晓初,把这个霸占晓初的孤魂野鬼赶出去!”南宫教授自信满满地说。

    “教授,你说的确实是那位小姐吗?”其中一位法师忽然问道。

    “是!元别浦,你让开!”南宫教授怒声喝斥。

    “教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另一位法师也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南宫教授狐疑地望向法师。“不会有错,我的未婚妻被一个自称宫六如的女鬼附身了,我没有弄错!”

    “那就奇怪了,我们并没有在那位小姐身上感觉到邪灵的气息。”两位法师互望了一眼。

    闻言,南宫教授脸色骤变。

    “不可能!难道是恶灵附在晓初身上太久,已经赶不走了?”

    元别浦错愕地转头看一眼宫六如,宫六如也满脸疑惑地耸了耸肩。

    “教授,如果你说的乔小姐的灵魂尚在人间,那她的灵魂必定会跟随着自己的肉体不肯离开,但是我们完全感觉不到乔小姐身旁有任何生灵或恶灵的气息。教授,这当中也许有什么误会。”法师谨慎地解释。

    “那个霸占我未婚妻的恶鬼口口声声说她的名字叫宫六如,这是我亲耳听见的,不可能有错!”南宫教授气急败坏地喊。

    “如果是一个纯净的灵,我们不能贸然出手——”

    “法师,你只管进行你的驱鬼仪式就对了!”南宫教授心焦地狂喊。“相信我,她一定会现出原形的!”

    宫六如好奇地从元别浦身后探头出来,正好与法师四目相接。

    “乔小姐,失礼了。”那位法师慢慢朝她走近,口中低低念起经咒,一手轻轻摇铃。

    宫六如觉得摇铃声异常刺耳,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耳朵。

    “你们看!有效了,她害怕了!”南宫教授大喊。

    元别浦连忙护住宫六如,惊慌地问:“是真的吗?你害怕这铃声吗?”

    宫六如蹙眉摇了摇头。

    “不是害怕,是好吵,这声音好吵。”她最讨厌刺耳尖锐的声音了。

    两位法师相视一笑。

    南宫教授愕然。

    “乔小姐,”法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温和地问道:“这杯符水本来是要泼到你身上的,但我想现在应该没有必要了,不过为了让南宫教授相信你确实不是恶灵,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你愿意喝一口吗?”

    元别浦一听见“符水”两个字,倏地觉得毛骨悚然。

    “不要喝!”他握住她的手制止。

    “没关系。”宫六如微微一笑,要他放心。“我就喝一口,不会有事的。”

    南宫教授冷冷地低笑着。

    “法师,如果出现异状,请你们立即将她驱走,让我未婚妻的灵魂回来!”

    宫六如从法师手中接过玻璃罐。她心中也很紧张,但是这两位法师从头到尾并没有令她感觉到危险,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绝不是什么恶灵,所以这些东西应该不会伤害得了她才对。

    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看见所有的人都用紧张的目光盯着她看,她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或是痛苦的现象,于是再喝了一口。

    “这样就可以了,乔小姐。谢谢你,搅扰了。”法师把玻璃罐收回来,微笑地施礼。

    南宫教授不敢相信眼前的结果,面色灰败难看。

    “教授,这玻璃罐里的符水,只要是怨念深重的恶灵喝了,就会出现抽搐、呕吐的反应,只有纯净的灵体喝了才不会有事。在这位乔小姐身上和周围并无恶灵,而乔小姐身上的应该是她的灵魂无疑。教授,现在你肯相信了吗?”法师淡淡地叹了口气,然后偕同另一位法师一道转身离去。

    “你是晓初……”南宫教授痛苦地望着她。“你既然是晓初,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什么宫六如?”

    宫六如见他伤心痛苦的模样,觉得好生歉疚。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宫六如,请你相信我。晓初她已经死了——”

    “你们到底要怎么骗我才甘心?!你们骗我晓初死了,还编出一个宫六如来,其实,你只是因为背叛了我,移情别恋爱上了元别浦,所以才想到编下这种荒谬的谎言来骗我!”南宫教授的声音喑哑而颤抖。

    “不是这样的!”宫六如感到一股欲哭的情绪升起。“晓初她没有背叛你,她真的是死了,请你相信我!”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们两个是一起出车祸的,说不定你们老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只是我和辛敏儿都被蒙在鼓里!”青筋迅速爬上他的额角。“难怪了,什么汉代郡主的模样跟你长得很像,什么缘分,什么巧合,原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只有我和辛敏儿这两个傻瓜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没想到一场车祸会让你们的好情曝光,你们自知瞒不了了,就干脆合演一场戏,想把我们骗到底,对吗?”

    宫六如被他失去理智而扭曲的脸孔吓住了,惊惶得不知所措,下意识地躲进元别浦的怀里。

    “晓初,当初我为了你而离婚,连妻子、儿女都抛弃了,选择跟你在一起,可是你现在居然抛弃了我,你对得起我吗?”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爆开,像一头盛怒的狮子。

    “教授!”元别浦冷漠地看着他。“也许你现在觉得被抛弃非常痛苦,那么我请你想想被你抛弃的妻子儿女吧!当年,他们被你抛弃时,是不是也像现在的你一样痛不欲生?”

    南宫教授颓然地靠在墙上,喘息着,像突然间被抽光了力气。

    元别浦想起了乔晓初背着教授与他的那一顿暧昧晚餐,冷冷地一笑,道:“教授,你失去乔晓初并不算是很悲惨的事,因为她并不值得你为她抛妻弃子,她只是你人生中一次错误的选择罢了。”

    说完,他轻轻拥着宫六如来到电梯口。

    “宁越,他好可怜……”她心软地偷望着南宫教授。

    “如果有一天,我们生儿育女了,然后我抛弃了你们,去找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儿,后来,那个女孩儿又把我抛弃了,你会觉得我可怜吗?”

    “不会!”光听他假设,她就已经生气了。

    “那就是了。”

    他笑着拥她走进电梯。

    第八章

    这一天,元别浦和宫六如正式拜望乔晓初的父母亲。

    为了这一天,宫六如还特地要元别浦带着她跑遍全台北市,就为了找几块她觉得合适裁衣的布料。

    布料买回来以后,她每天什么事都不做,连最爱看的电视也不看,只专心一意地裁缝衣裳。

    “六如,你做的样式现代人不会穿的。”

    看她一针一线缝着云纹绣花的锦衣,元别浦忍不住提醒她。

    “这是母后最爱的样式,晓初的母亲一定也会喜欢的。”

    她很坚持,把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一针一线缝进锦衣里。

    听她这么说,他便不再试图阻止她了。

    他爱看她拿针线的模样,温柔婉约的姿态,唇边细致动人的微笑,整个人沉静纤弱得自有一股特殊神韵。

    终于,一袭云纹绣花锦缎袍服裁制好了,她欢欣地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