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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子有为第14部分阅读

一眼的果真给忠顺讲起了浚稽山的情况。

    二人讲了将近一下午,方才结束了谈话。忠顺捂着嘴,大了个哈欠,站起身子便往贾琏的床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此次本王是一人来此,暂时没地方去,现在你这里凑合一下。”说着便已经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贾琏倒是无话,一脸淡定的拿了床薄毯子,便歪歪的靠坐在软榻上浅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的呼吸声便轻柔而平缓起来。床上的被子被掀开,先前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忠顺突然坐了起来,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慢慢的走到贾琏身前,低下了头,两人挨着很近,几乎呼吸可闻。

    倒不是有了什么旁的心思,只是耐不过心里的那些好奇心,他是真的想知道此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何事能让他那万年不变的笑容彻底撕裂。

    “微臣不知道王爷竟然有此陋习。”

    说话间,一双漆黑黑的眸子已经睁开,正清明的看着身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先去睡觉了,明天努力,么么哒

    第四十九章

    四目相对。

    那双平日里平静无波的眸子,此时异常的清亮,忠顺甚至可以在黑漆漆的眸子里看到微微呆愣的自己。

    待看到那双眸子中的促狭,忠顺突然心里生了恼火,他更贴近了一步,二人挨的更近,嘴角微挑,“如何,本王饲养娈童本就不是秘密,贾大人能安心与本王同处一室,还真是勇气可嘉,莫不是亦是对本王起了心思?”

    贾琏没有理会,他微微笑了起来,如沐春风。微微侧身,自然的坐了起来,避开了忠顺的亲近。“王爷,微臣亦通医理,观王爷面相,恐怕尚不能行周公之礼。”

    “你……”忠顺闻言,站直了身子,恼羞成怒道:“你,你如何知晓?”

    “若是微臣没看错,王爷这是幼时寒毒入体,只怕经不住男女之欢,当然,娈童也不行。”他说的很淡然,完全没有嘲讽之意,却偏偏让忠顺感觉到很是恼火,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知晓,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办法——杀无赦。

    琉璃色的眸子已经布了杀气,整个房内透着渗人的寒气。

    贾琏却并无动作,伸手拿着薄毯继续盖着,侧身又躺在榻上假寐。他闭着眼睛轻声道:“王爷中的是寒毒,切勿动怒,对身子不好。”

    忠顺不知如何,听了这话心里突然一软,房内的寒气顿失。

    他觉得自己越发的摸不透此人了,时而对自己恭谦有礼,一副俯首称臣的姿态。时而又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就如此刻,明明自己怒火冲天,他竟然还能蒙头大睡,难不成是料定自己不会杀他?

    想到这里,忠顺觉得很无力,他静静的站在榻前看着榻上入眠的贾琏,半响,方才转身提步往床边走去。

    其实忠顺这倒是想多了,贾琏并未曾料定这人不会对自己动手,而是他比别人更加敏感。聪明的人若是想对一个人动杀心,是不会外露出杀气的。就如同当年那人给自己喝下毒酒的时候,那面上依然带着最和善的笑。作为当今圣上左右手的忠顺亲王,自然不是庸人之辈。

    主人家补眠,下人们走路都是踮着脚尖儿走,不敢发出声响,连说话都恨不得捏着嗓子。

    太守府这个下午异常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忠顺方才被人推醒,他起先很是不悦,待睁开模糊的双眼,慢慢看清眼前的贾琏,心里边一个咯噔。自己从来都是浅眠,如何今日睡的这般沉,连别人近了身都未曾察觉,这若是有心之人,自己只怕早命丧黄泉。

    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眼前的贾琏已经穿上了一身墨色的劲装,墨发高束。英气勃发,与平日里温润公子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忠顺已经猜到此人的打算,“ 你要此时去攻打浚稽山?”

    只见他笑着道:“王爷,走吧。”

    忠顺眯着眼,“你白日里可是告诉本王三日后攻打的。”

    贾琏用束带绑着手上的袖口。转身去拿墙上的佩剑,“外面兵马已经集结,晚了可要失了先机了。”

    说着便已经出了门,忠顺虽不悦,却也起身跟在后面。

    兵马果然已经集结,当先一穿着银白盔甲的小将正是冯紫英。见贾琏和忠顺一道出来,起先一惊,继而便带着疏离的眼神看着贾琏。

    贾琏知道此人已经将自己当做是忠顺王一党,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大队趁着夜色集结到浚稽山下,经过之前的部署,冯紫英为先锋,贾琏带人在山下围剿逃出来的匪徒。命令一下,冯紫英早已按耐不住,带着人先冲了上去。忠顺和贾琏在山下观察着情况。

    忠顺坐在马上,看着远处火光冲天,“你不担心被人抢了功劳?”

    贾琏认真的看着山上的动静,听到忠顺这话,方才笑了起来,“有王爷在此,微臣自当不敢居功。”

    忠顺闻言却是难得的没有发怒,只是冷笑了一下,方才静静的看着山上。

    山上的寨子乃是新近几年才修建的,里面的当家是江湖行脚之人,俗名张豹。听说往年杀猪为生,后来学了点武艺,又逢战乱,便阴着附近的宵小之辈弄了个山寨。平日里专门干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之前一直忙于柔然之战,未能分心来处理他们,结果如毒瘤一般越滚越大。先前凭着地势攻退了几次前来剿匪的士兵,便添了几分士气。

    “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张豹吃肉,你们便绝对有汤喝!”一个胸广体宽,虎背熊腰的男人拿着海碗敬着下方的兄弟们喝着酒。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手下的人喝着酒纷纷附和。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个光头小个子跑了进来趴着地上,“大哥,官兵杀来了!”

    “什么?!”海碗扔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众人出来的时候,果然见寨子不远处正杀来一群官兵,看着数目众多,为首的小将拿着银枪。

    “不好,那些当官的这次来真的了。”

    忙转身回头吩咐着周围的兄弟,“赶紧投石!”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火光冲天的夜中,一颗颗大石头随着投石机的力量砸到寨子外面的官兵身上,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随着冯紫英一同来的副将道:“将军,他们地势高,投石机好用。咱们的打不到那上面去。”

    冯紫英俊眉一皱,星目中映着火光。“用把箭头上点上火油。”

    “是。”

    紧接着一群士兵拿着火箭,对着不远处的寨子,随着命令一出,数千只着火的箭纷纷飞往寨中。

    那箭上本就带着火油,射到木头上,那些木头瞬间变开始燃烧起来。有些山贼更是被火箭射个正着,全身着了火,在人群中混乱打滚。

    突然,寨门大开。里面不断有匪徒跑了出来。

    冯紫英杀红了眼,带着身后的几千士兵便冲了过去。一路上刀兵相见,山贼中亦是有些颇有武艺之人,虽遇着精兵,却未曾落下风。

    双方打的异常吃力。

    寨子里的顶端上,张豹一脚踢开了报信的人,大骂道:“是哪个乖孙子把门给打开了。” 那门是先前拆了邺城的城门来做的。坚固无比,火烧不着,刀枪不入,只要城门不开,那些乖孙子就是烧了整个寨子都攻不进来!

    报信的光头道:“是姑娘让打开的。”

    “呸,奶奶的贱人!”张豹一脚踢开光头,提着刀便冲了下去。

    冯紫英一行人已经进了山寨里面,副将提议去请山下的士兵上来援助。冯紫英便和人纠缠,边说道:“此时让他上来,岂不是让他捡了现成的便宜?”

    说着又进入一片混战当中。

    张豹在和那些精兵杀了几个回合后,遭遇到了主将冯紫英。二人一人使着银枪,一人抡着大刀。一个有力气有实战经验,一个武艺高强,数十个回合后,两人身上挂着彩。

    随着一躲一避之间,两人打到了寨子里的大厅中。厅里的火焰柱被打了满地滚动,桌子椅子亦是被砍的粉碎。

    冯紫英看出张豹此人除了力气,武艺并不是自己对手。而那把大刀也有三十公斤,他若是没了气力便再也难敌自己。果然,经历了几十个回合后,张豹已经很是吃力了。他满头大汗,却击不中冯紫英,反而还要时刻抵挡来自冯紫英的攻击。

    “砰”的一声,张豹被踢飞,撞到了那张虎皮大椅上,椅子被撞翻。张豹趴在地上吐着血。

    冯紫英握着银枪,站在张豹身前,嘴角带着冷笑。

    张豹吐了一口血水,“今日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再爷爷面前装大爷!”

    “我不会杀你的,我要抓活的。”

    说着伸手准备去抓张豹,岂料张豹身后藏着小刀,趁着冯紫英弯腰之时,挥刀砍来。

    电光火石之间,冯紫英迅速一闪,堪堪避开了刀,脸上却仍被刀锋划开一道血痕。

    冯紫英星目一寒,拿着银枪一个翻身,枪头便直直的插入张豹的后背。

    “噗——“张豹突出一大口血,头磕在地上,闭着眼睛再也不动。

    待确定张豹不再有反抗的能力后,冯紫英方才将手中的银枪拔了出来,露出鄙夷的笑,“无耻之辈,怨不得人——唔——”一声闷哼。

    冯紫英艰难的转过身来,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尖,再看看眼前的人,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是……是你……”

    那一夜火光冲天,原本黑暗的天空被这火光衬得通红,连附近的村子都似乎能感觉到那火光的炙热。

    冯紫英死了,战死在山寨中。据逃出来的士兵说,山贼的逃生之路被堵了,逃生无门,穷途末路之际,便起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整个山寨都被燃气了一片火海,冯紫英的尸体都已经辨认不出了。

    冯唐看着冯紫英烧焦的尸体,坚毅的脸上瞬间苍老了,他颤抖着抱住自己儿子的身体,眼里一片通红。

    副将抹着眼泪,忍着满身的伤痛,咬牙切齿道:“是贾琏,是他害死了少将军!”

    冯唐横过眼睛来,眼中带着杀意和滔天的怒火。

    “你说下去!”

    那副将道:“当时山上已经火光通天了,可是贾琏却恍若未闻,未曾下令去营救将军。”顿了顿,又道,“而且属下听闻他与那忠顺亲王同吃同睡,只怕早已勾结在先了。”

    忠顺王,贾琏……冯唐紧紧的咬着牙,忍着胸中的滔天之怒。

    邺城太守府书房

    贾琏静静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

    如玉的面庞显得有几分疲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好看的影。

    “你装死也没有用,如今那冯唐只怕恨你恨到骨子里了。那冯紫英乃是他的独子,你让人家绝了后,就不怕他提着刀来砍你?”

    忠顺说这幸灾乐祸的话时,正坐在书房的圆桌前品着刚刚从京都送来的美酒。

    贾琏睁开眼睛,看了眼圆桌旁的人,轻启薄唇,“一位武艺高强的将军和三千精兵,竟然灭不了一个山寨,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又如何,冯紫英学艺不精,冯唐练兵无能。堂堂的主力军败的这般难看,就算那伙子盗匪全歼了,皇兄的怒火只怕也不小。”说着又灌了一杯酒。

    “王爷身边的留夏姑娘如何不见了?”

    端着酒杯的手顿住。

    忠顺眯着眼,直直的盯着书桌后嘴角含着淡笑的贾琏。

    他的嗓子一时噎住,似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才沉声道:“本王这次没有带她来。”

    “是吗?”贾琏站了起来,从书桌旁的画篓子里取出一幅画来,慢慢打开,随即嘴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深,“微臣那日在浚稽山看到一位女子长的神似留夏姑娘, 便想着留夏姑娘日后若是着衫裙,必定不差于此女子。回府后觉得甚为有趣,便将人画了下了,王爷何不来看看是不是很像?”

    忠顺捏紧了酒杯,白皙的手指因为出力而泛起了微红。琉璃色的眸子里泛出冷光,“你在威胁本王?”

    贾琏摇了摇头,将画卷了起来放好。慢慢踱步到圆桌前,执起另外一只白玉酒杯,里面的美酒透着香气。

    他饮了一口酒,黑眸中带了几分笑意,对着忠顺道:“非也,微臣只是想害怕那冯将军真的提刀来砍了微臣。所以便想求王爷送佛送到西。”

    “你不怕其他几家?”四王八公里面出了叛徒,下场可不好。

    “荣国府效忠的是皇上。”

    忠顺闻言,僵硬的脸上慢慢的溢出笑意来,只是笑容森寒,“好。”

    四王八公中,王子腾和冯唐堪称是其中重权在握之人。王子腾摇摆不定,可是冯唐确实立场坚定,若是能除掉此人,亦是一件快事。

    二人达成协议,忠顺便出了书房。

    贾琏一人坐在椅子上独饮,只是喝着,却觉得味道越来越苦涩。

    当年冯紫英亦是曾经相交,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口饮下一杯酒。

    君齐光啊君齐光,你也终于能够痛下杀手了,什么忠义,都敌不过那王权高位。这条血腥之路,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前世的世子是很忠君爱国的, 可惜后面下场不好,所以后面的情节中,可能不会很真善美的那种,当然,对他有恩的人,他是不会伤害的,希望亲们不要介意,如果介意,我也不能强求了……

    第五十章

    冯紫英以三千主力兵马惨胜浚稽山匪徒,折子传到京都的时候,皇帝当场便摔了御书房的砚台,黑漆漆的墨水沾染了明黄的龙袍袖口。

    宫人们见状,齐齐的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眼中带着寒气,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怪道泱泱大国敌不过柔然铁蹄,却原来是主将乃庸人之辈。连区区匪徒都能损一主将,这日后若是再有战乱,岂不是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果。

    一旁的徐儒虽也感叹兵将不成材,却也要顾虑眼前的局势。如今冯紫英已经死了,若是再多加追究,只怕冯唐那边不好想,况且上皇听了消息后也未曾有责备之言,皇上只怕也只能忍上一忍了。

    “陛下息怒。”

    皇帝捏紧了拳头,一手将折子扫在地上,单手撑着桌上,低着头静默不语。御书房内的宫人们还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半响,皇帝道:“都下去。”

    宫人们如蒙大赦,赶紧着便后退着鱼贯而出。

    徐儒捡起折子,上面的字迹很熟悉爱,是自己外孙的手笔。想着那文弱的外孙远在边疆的苦寒之地,他心里也着实担心。老婆子已经好几日未曾好眠了。此次不知道外孙是否会受到牵连,毕竟邺城的军政都是由他负责,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难辞其咎。

    他伸手抚了抚白花花的胡子,微微叹了口气。

    “陛下,如今冯紫英已死,只怕不宜再究其罪责。”

    皇帝抬起头来,面色有些沉,“老师,追根究底,这兵将无用,主帅负其责。如今父皇护着冯唐,朕便是追究都难了。朕只要一想着我大元的江山门户是此等庸才守卫,心里边一阵阵渗人。”

    徐儒点了点头,亦是懂其中之故。“微臣明白,只是此时只能忍了。”他停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皇上,那贾琏该如何处置。”

    “他本就是文官,能将邺城管理好亦是不易,况且此次是冯紫英为主力先锋,罪不及他。”

    闻言,徐儒方才真的放下心来。

    皇帝自然知道徐儒的心思,也不点破,只道:“老师,贾琏是你的外孙,老师觉得此人可用吗?”

    “皇上的意思是……”怀疑琏儿?

    徐儒没有说出口,一直以来他心里只是将聪明的贾琏看做是自己的孙儿,从不着调的浪荡子到名满天下的状元公,不管如何变,他的身份始终是自己的孙儿,再没有其他想法。但是今天皇上提出了这个疑义,徐儒方才真正的忆起,这个孙儿不止是自己的血脉至亲,他还是四王八公的继承人。他即将继承荣国府的爵位,那么他有没有继承荣国府与废太子的盟约?第一次觉得,对自己的孙儿了解的还是少了。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这三年来,琏儿为官清廉,才华出众,品性乃是京中子弟之典范,他体内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