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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往哪逃!第5部分阅读

    ?”

    石桥一脸惊愕,但不忘冷静就地取材,以扫把代替武士刀,迎击敌人的小刀。

    “总之我也搞不清楚,眼睛放亮点,一个都别放过!”

    “是,师母。”

    石桥奋力应战,一边迎敌,一边担心师母的安危,要是让师母伤了一根头发,老师可饶不了他。一把这边七人搞定,他忙不迭地回头想帮师母的忙,不料一回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看傻了。

    那个刚刚还典雅秀气、宛如画里走出的古典美人,瞬间变成了绝艳狠辣的母老虎,一发威可真不是盖的,一出拳就击中对方的鼻子,一踢腿就踹中对方的命根子,每个被她修理过的人下场都很凄惨,即使已经趴地求饶了,她还不放过,把人家的背当弹簧床跳,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可爱,用“可怕”来形容还比较贴切……

    萧奈儿拍拍手上的灰尘,拉拉弄绉的和服,拨拨头发调整头饰,体态婀娜娉婷,好似刚才那个泼辣的女人不是她。迷人的目光转向石桥这边,扬起一抹娇柔的微笑。

    “石桥。”

    “是……师母。”

    “下次如果你老师派你来缉拿我,记得要手下留情喔,呵呵。”

    石桥的额头上冷汗涔涔。手下留情?他还想请师母到时候“胯下留根”哩,那股笑里藏刀的美艳直令他发毛。

    老师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博大精深啊……

    这一赵日本行,可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些曾吃过萧奈儿的苦头、被她的美色迷得团团转,最后却被五花大绑落入仇人手里的人,运气好一点的,顶多被打断一只手、瘸了一条腿;运气不好的,到现在还下不了床,甚至生死未卜。

    捡回一条命的,发誓非向她寻仇不可;生死未卜的,就由其背后的帮派或家族来向她要人,并且索命。

    “包晓娜,还我一只手来!”

    第一回找上门来的,是新加坡黑盟组,靳易等人正纳闷他指的是谁时,对方人马团团包围、怒指的对象正是他的妻子。然后他出面跟对方的头头谈判,不能帮他长出一只新手,但可以用最新的医学技术,帮他装一只跟真手一样栩栩如生的义肢,还很好用。

    “玛莉安德森!还我正常腿来!”

    第二回,出现的是个金发绿眼的男人,靳易等人错愕之际,对方用英文大骂的对象,仍是自己的妻子。

    靳易再次出面谈判,在对方瘸的那只腿里加入人造骨及人造胶质,不但外表看不出来动过手术,还跟正常人走路一样不再一跛一跛的。

    “罗拉赫本!你还我——”

    第n回,西班牙人,不用问也知道他寻仇的对象是自己的妻子,靳易答应帮他恢复男性雄风,而且保证比原来的“大”。

    “露西亚奥良!我非把你——”

    不知第几回,保加利亚人,靳易答应帮助他头上有毛,比原来的还浓密。

    “稀妈布袋%——干巴罗哈——”

    靳易皱眉,回头瞪着那个意图逃跑而被四位徒弟手快脚快抓回的妻子。

    “他说的是哪国话?”

    “非洲土话。”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忘了。”

    “……”他沉默地盯着她,冷凝的眸底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识相的话就老实招来。

    “…………”她也沉默地盯着他,有什么了不起,她的删节号比他还多一倍。

    “你们在门口守着,别让那些人冲进房里。”说着,靳易伸手轻易把妻子拎往卧房走去,那面无表情的表情,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教人发毛。

    “你想干么!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伤害我,我发誓会——”门关上,四位徒弟很自动地挡在门外,冷酷如门神,禁止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不久,门内传来萧奈儿的尖叫声。

    “哇——你敢打我屁股!死靳易!我跟你誓不两——呀——不要!我发誓非啃你的骨、抽你的筋——好痛啊——”

    不能笑!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四位徒弟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但终究忍不住ㄎㄎ窃笑。

    冷不防的,门开了。

    “怀仁。”

    “是,老师。”秦怀仁忙恢复正经,其他人也吓得脸皮差点抽筋。

    “告诉他们,被偷走的神像,我们会赔一大笔钱给他们。”

    “是,老师,可是……”

    “有什么问题?”

    “我们不懂非洲土话……”

    “那就比手划脚。”语毕,门再度关上。

    四位徒弟面面相觑,动手术、干架没问题,中英日韩德法西七国语言也没问题,但跟这些非洲黑人比手划脚就……

    “怎么比?”秦怀仁问。

    “我哪知道?”石桥回答。

    “先比钱吧,钱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诺尔建议。

    “那要比美金、欧元、日币还是人民币?”金昭文问。

    “这……都比好了。”于是四人很努力地用动作沟通。

    黑人们一愣一愣地。“呼啦啦?欧米搭?妈里布罗&%——”

    看懂没?看没懂?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欸!伤脑筋耶!

    第八章

    “说。”

    不徐不缓的语调,依然保持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淡漠的特色,没有疾言厉色的恐吓或是雷声大吼的威胁,但就是教人忐忑不安。

    “说什么啊?”

    装傻好像不是明智之举,但老实招更非上上之策,萧奈儿缩在床角,双手环抱曲膝,两颗眼珠子作贼心虚的往上吊,对那冷凝威严又不苟言笑的脸孔扮无辜。

    “你的真名。”今晚,这已不知是靳易重复第几次的问题,而且语调一次比一次低沉,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淡漠。

    银牙一咬,委屈的字句从那嘟起的嘴儿温吞地吐出。“就说了嘛,田中丽子啊,要不要看我的证件和护照?”

    “说谎。”

    “我哪有?”

    “你说你叫王春娇,但在美国护照上的中文名字却是安莉儿,由此可见,两个都不是你的真实姓名。”

    “人家不也解释了,因为怕人寻仇,所以才造了好几个假身分嘛!你也看到了,那些觊觎我美色的男人有多难缠,逼得我不得不用假名,扮成其他人的样子好方便脱逃,而且若不是这样,你……”话语突然带着淡淡的羞涩。“又哪有机会娶到人家呢?”最后一句话,教那芙蓉颊面染上两朵淡淡的红云,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靳易不置一诃,但眼神变得深沉。

    向来倔傲的小野猫难得低了头,语气中盈满对他的钦佩与感谢。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但不介意我的过去,还誓死保护我,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为我牺牲至此,我今天终于明白,你对我真的很好,跟那些只贪图我美色的男人相较,只有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疼爱。”她抬起脸,在对上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后,又尴尬地别开眼,光是这个小举动,便展现了她的柔美、她的心动,以及她不轻许人的感情。

    轻叹的唇瓣,继续幽幽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情海里浮浮沉沉这些年来,原本我已经不相信男人了,是你……让我死去的心再度燃起了热情……”

    波光粼粼的美眸染上一层楚楚怜人的水雾,泪珠要掉不掉的悬在眼角,道尽过往不堪回首的忧伤,她头一回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已教瑰丽霞红占满的脸蛋,而她不知该往哪儿搁去的目光,只好可怜兮兮地迎视他深邃无底的黑瞳。

    此刻的她,像是不着寸缕地展现在他眼前,羞怯而乞怜。

    靳易依然无语,将她这一面深深看入眼底,脸庞缓缓移近,缩短了两唇的距离,灼热的鼻息轻拂着她的脸,目的很明显。

    她不由自主地敛下睫羽,没有反抗,微张着红唇,柔顺地等待他的采撷。

    “演够了没?”他缓缓开口。

    嗄?

    萧奈儿瞪大眼,盯着停在她面前三公分处的脸,不为所动、冷酷漠然、不苟言笑、完全把她刚才说的当屁话。

    “演技很好,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可惜你有个习惯,每次说谎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先习惯性地动一下。”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脱口叫出。“哪有?”

    “有。”

    “才没有!”

    “有。”

    “人家是真的真的真的——”

    “又在动了。”

    还没说完的话蓦地止住,两道黛眉很努力地不动如山,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人家是真的真的——”

    “又动了。”

    再来连眼睛也不动了,吸吸鼻子继续装可怜。

    “人家是真的——”

    “还动。”

    干脆整张脸都不动了,只剩一张嘴ㄋㄞㄋㄞ叫。

    “人家是——”

    “你中风了吗?”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熊熊怒火烧得她暴跳起来,终于忍不住抓狂加起乩。

    “姓靳的!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就算僵尸也比你有人性一点好不好!”

    靳易依然不改他一贯的冷沉。“言词闪躲、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这些方法对别的男人也许有用,对我你可以省省。”

    “臭化石!愣木头!死木乃伊!你干脆去当标本算了!”所有把戏被拆穿令她恼羞成怒,噼哩啪啦开始大骂。

    萧奈儿真的气到了,从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可以用来骂他的动物或昆虫,都一口气往他那儿叭啦叭啦地骂,大概足足骂了有十分钟之久,骂到她口干舌燥,中场休息,一双眼仍死瞪着他,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块石头八百年来依然不动如山,问题不变。

    “名字。”

    她倒吸一口好长好长的气,直到肚子塞满了火气。跟这人作戏简直是自取其辱,什么性感美艳古典温婉的形象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她现在是个任性无赖又气冲冲的大女人。

    “不说不说我就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真不说?”他脸色沉了下来。

    “对!”

    “不后悔?”

    “绝不!一开始就骗你,没道理现在才说实话!不然我那两顿屁股不就白挨了?不管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快气死了,所以也要气死他,反正他的招数三部曲就是质问、不行就干瞪眼、再不行就打她屁股嘛!然后事后又很懊悔地为她涂药推拿,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他的推拿功夫真不是盖的,比spa按摩师的手艺还要舒服,而且深具美容疗效,不但皮肤变得更好,睡眠品质也提高。

    以前晚上她很容易失眠,因为工作的关系,精神不容易放松,所以很晚才睡,一睡就很沉,而且需要比别人更多的睡眠时数。

    自从给他推拿后,她发现每天都很好睡哩,还很快就入睡了,隔天一醒来精神好得很,不像以往那么爱赖床了。

    好处如此多,她何必怕他,哈!根本没怕的必要。

    “你实在很固执。”他摇头。

    “怎样!要杀要剐放马过来,扎针我当马杀鸡,打屁股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吃亏,我会咬得你全身黑青!用指甲抓得你满江红!”输人不输阵,打不过他,至少不能输了气势,最好威胁得他心里发毛。

    在他逼近前,萧奈儿已抄起旁边的枱灯等着随时砸下去,就见靳易脱下上衣,卸下长裤,只剩单薄的内衣,坐在床沿,调闹钟,然后拉开被子,躺平,闭上眼,再无动作。

    萧奈儿瞪着他,迎敌的架势不变,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一分钟过去了,她还举着枱灯。

    三分钟过去了,她仍举着枱灯。

    五分钟过去了,她继续举着枱灯。

    十分钟过去了,她……

    “呼——弓——呼——弓——”平稳的鼾声,来自床上那个已然梦周公去的男人。

    呆愕,是她此刻脸上唯一的表情。

    睡……睡着了?

    萧奈儿缓缓放下枱灯,三分诧异七分疑惑地审视那张睡得毫无戒备的俊颜。

    就这样?

    悄悄蹲在旁边,审视他的睡颜好半晌,直到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萧奈儿才稍微宽心。

    是松了口气没错,但……又觉得就这样结束很没意思,好像上厕所上了一半被人家喊暂停,有点便秘……不对不对!是郁卒!

    “喂。”推了他一下,然后观察,得到的是没有反应,有种被漠视的不爽,不死心又推了一下。

    “喂喂!”

    回应给她的,是睁开一只眼,而且是半睁、慵懒,却又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靳易没说话,她也没耐心等,所以率先开口。

    “我警告你喔,不准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也不准拿针来扎我,否则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嗯。”他懒懒地应一声。

    “还有喔!不可以想些奇怪的鬼主意来整我,不可以有小人行径,不可以做些阿里不答的事!”

    整人?这好像是她才会做的事吧!不是故意在他咖啡里加盐巴,就是把他的刮胡液换成三秒胶,正面打不过他就来暗的,害他喝汤前还得先用银针测测看有没有下毒,要一一叙述她所做过阿里不答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听清楚没!”

    “嗯哼。”淡淡回应后,双目再度闭上,仿佛不当一回事。

    萧奈儿瞪了他好半晌,看来人家好像不想理她了,摸摸鼻子,深觉自讨没趣,没人可以吵架,又找不到理由发飙,只能气鼓鼓地呆坐一旁,将被子拉高,故意跟他抢被子,枕边人依旧睡自己的,不再搭理她。

    想冷战?故意不理她,好啊,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投降而转过身抱她入睡。

    原本气红的脸蛋,蒙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不出一个小时,他一定会忍不住想亲她的,最后结局一定还是拿她没辙,只好继续任由她爬到头上。

    男人呀,不色就不是男人了!

    七天了!

    这种情况已经维持七天了!

    萧奈儿烦躁地来回踱步。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不干脆大发雷霆算了?为什么没有像先前那样被惹怒了之后追着她跑?相处的这段日子,哪一次他不是被气得脸红抽筋,但给她最严重的教训顶多就是打屁股,然后事后便会懊悔地为她涂药推拿。

    她明白他外表虽冷漠,却不会伤害她,帮她推拿涂药时,抚在肌肤上的手像在呵疼宝贝一般那么温柔珍惜。而这时候,无声胜有声的暧昧情愫弥漫在两人之间,比嘴巴上的甜言蜜语或是千金买来的珠宝黄金,更令她心动。

    男人一见她,不是急色鬼地想扒光她的衣服,就是用尽办法上她的床,但靳易没有,虽然夜夜同床共枕,却在她的抗拒下没有强迫她,反而让她大感意外,她没听过“死神”这么有风度、这么绅士、这么君子。

    是因为传言不可信?还是因为传言有误?

    他的忍耐令她渐渐倾心,只是嘴上不肯承认,其实心下很喜欢他,喜欢他抱着她的时候,因为耐着欲火而紧绷自制;喜欢他吻她时,一反平日的严肃淡漠,而是灼热、狂猛的,却因为她的拒绝而无法更进一步。这令她更喜欢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少,假装没看到那一方烧到快喷火的视线,然后偷偷跑到一边去窃笑。

    可是现在,他不再跟她吵,也不逼问,连晚上都不抱她,而是保持文质“冰冰”地对待她。

    可恶!太可恶了!她宁愿跟他来个三百回合大战还来得痛快,总比现在不理不睬的好!噢——她需要透口气,既然他故意忽视她,那么她出去也无须跟他报备,是吧?

    三番两次把人家抓回来,现在又不理人,什么意思嘛!

    大门还没出,后头就跟了两个人,是秦怀仁和金昭文。

    “滚开!”

    “老师有令,我们必须跟着师母。”秦怀仁道,老师带着石桥和诺尔去参与一场中医观摩研讨会,所以由他和昭文保护师母。

    “他叫你们跟,你们就跟啊,每天当跟屁虫不烦吗?”

    “我们必须保护师母,以防再有人对师母不利。”

    萧奈儿横眉竖眼地瞪着他们两个。“你们没事好做吗?去泡妞、去喝酒、去赌啊!”

    “我们的愿望是跟着老师学习医学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