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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第5部分阅读

更大的。”我也撕开了我那盒果汁牛奶。

    “还要赌?”沈佳仪不客气地喝着牛奶。

    “是啊,要不是这次那题证明题我突然忘了怎么写,现在我们可是站在忠班前,喝你送过来的牛奶。”我没好气地说。

    “好啊,那这次要赌什么?还是国英数三科加起来吧?”沈佳仪笑了出来,嘴唇上印着一条小白胡,可爱到翻。

    “对,我们来赌……”我假装沉思,其实答案我早就想好。

    “快点啦。”沈佳仪的眼神很期待,显然跟成绩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排斥。

    “如果我赢的话,你就给我绑马尾。如果我输的话,我就剃三分头。”我坚定地说。

    “绑马尾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我还蛮想看你剃三分头的。好啊,就这样,你等着把头发理光光吧。”沈佳仪的表情乐得很。

    “一言为定,你绑马尾可要整整绑一个月。”我挑眉。

    就在我跟沈佳仪要勾勾手的时候,阿和背著书包出现了。

    “喔,这么巧,那一起吃早餐吧。”阿和笑笑将手上的早餐放在阳台上。

    “好啊,你看,这是柯景腾输给我的牛奶耶。”沈佳仪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手中的果汁牛奶,与“总是懂很多”的阿和开始聊天。

    “……”我瞪着阿和。

    你这个情敌实在是有够卢,别依附在我的战术底下偷袭啦!

    第十五章

    有人说,爱情可以让贩夫走卒变成诗人。

    是真的。

    我对沈佳仪的喜欢,让我的课业成绩始终维持在全校三十名内,也让完全不懂五线谱的我开始写歌。

    一首接一首。

    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上学、骑脚踏车回家、骑脚车补习,只要我迎着风,我就能很自然哼哼唱唱,将一些对“沈佳仪纯纯爱恋”的想法抖出几个句子,然后不断推敲,最后谱成曲。

    许博淳非常讶异我的特异功能。

    我们两个都是超恐惧音乐课的白痴,五线谱上的黑痣要用手指头上下计算才知道它的名字;考吹笛子,我还得把do re i用麦克笔写在象牙白的笛子上,小心翼翼兼恬不知耻地按着按着,直到音乐老师面色铁青轰我下台。

    这样不解乐理的我,竟开始写歌。

    补习完,我跟许博淳照例先到李小华家绕一圈,然后再绕到回家的路上。

    途中我哼唱我为沈佳仪写的第一首歌“我仍会天天想你”,请许博淳为我评鉴。我打算在毕业后跟沈佳仪告白,在大家面前唱这首歌给沈佳仪听,让她感动到不跟我在一起都不好意思。

    “你放屁啦,这首歌是你写的?”许博淳不信,讶异地看着我。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填的词都很烂。”我双手放开,轻易地使脚踏车维持平衡。

    “重点不是词吧?你怎么可能会谱曲?你又看不懂五线谱!”许博淳傻眼。

    “对啊,所以我都强记下来,一有新的曲调出现我就哼到我忘不掉为止,久了就变成一首歌了。”我有些得意地补充,“不只这首,我还有三四首同时在写哩,到时候沈佳仪突然知道我也喜欢她,她一定会很感动我这种默默守候、拼命念书只为了接近她的努力啦。”

    “……柯景腾,你真的是不谈恋爱就什么也做不好,一谈恋爱,却什么都乱七八糟搞的那型。”许博淳有感而发,摇摇头。

    “百分之百正确。”我哈哈大笑。

    是啊,这样依赖爱情成长的青春,也没什么不好。

    充满活力,还有他妈的乱好一把的成绩单。

    “当你的情敌还真的蛮可怜的。”许博淳说,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如果你做了这么多,却还是失败了的话,啧啧,你就是我看过最惨的人了。”

    我沉默了半晌,没有立刻回话。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直到快到家门口,我才若有所思地开口。

    “沈佳仪值得。”

    一个网友读者cy,在我的bbs个人板上写道:“等待也是行动的一部分。”

    没错,就是如此。

    等待不想谈恋爱、只想专心念书的沈佳仪的漫长过程,可以说是我恋爱作战的最精彩的部分。如果不能乐在其中就太亏了。过度期待,才真的会失去所有该得未得的开心。

    对于爱情的态度,我的思想是过度成熟的。

    但对于因爱情而生的种种行为,我却竭尽所能的幼稚。

    以前在看爱情电影或纯爱日剧时,往往觉得一个深情款款的画面之所以真能深情款款,靠的不只是浪漫的对白,还有应衬的气氛。而“气氛”,就是指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背景音乐”。

    “所以,我需要大家的力量。”我说,看着围过来的男生。

    就在第二首歌《寂寞咖啡因》完成时,我开始教班上男生唱我写的第一首歌《我仍会天天想着你》。男生都很懒惰又笨,花个两三年训练他们唱一首歌,让他们琅琅上口,对我的告白比较保险。

    我骗大家说,我还对李小华抱持着相当的期待,希望有机会时他们可以跟我一起站到彰女校门口,将这首歌大声唱出来,帮我的告白制造超厉害的背景音乐。这些同班男生帮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某一天他们要用这种歌跟别的女生告白时,尽管说这是他们自己为“她”而写的。

    但实际上,我的计划目标当然是沈佳仪。

    在无法用“爱情”的姿态面对沈佳仪时,我选择将我的位置放在沈佳仪的“好朋友”位置上。为了站稳这个位置,为了配合老是有芝麻蒜皮小事可聊的沈佳仪,我得随时保持跟她很有话题聊的最佳状态。

    但……我哪有这么厉害!

    放学后,物理补习班中间休息时间,我坐在大楼门口的台阶上,跟唯一不追沈佳仪的许博淳讨论着我的爱情作战。

    “怎么办?我常常跟沈佳仪讲电话讲不到十分钟就自己挂了,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无聊,干脆不讲了。”我问许博淳。

    “女生都喜欢聊日剧,聊打扮,聊……聊谁在喜欢谁。好像都是这样吧。”许博淳心不在焉。

    他今天有点不爽,因为他的书包背带被我跟廖英宏用立可白乱写上“努力用功好学生”几个字,看起来超蠢。虽然许博淳立刻报复,在我的书包背带上用立可白回敬“南无阿弥陀佛”几字,还是难消他心头之恨……因为我被写了反而爽朗地哈哈大笑。

    “但沈佳仪不聊那些东西!她上次还问我她送我的证严法师静思语,我读了有什么感想咧!他妈的我还真对证严法师没什么意见,但我觉得头很大,要我假装很感兴趣,那是一点都办不到。”我擤着鼻涕。

    跟沈佳仪面对面聊天,总是有话说的,且非常自然。但男生跟女生讲电话,就是一门博大精深的人际艺术了。十六岁半的我,完全不能参透。

    有些男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跟女人讲电话超过十分钟,一点也不奇怪。

    “这样啊……其他人我不知道啦,不过我听我姐姐在跟朋友讲电话的时候,几乎都言不及义,废话很多。”许博淳回忆。

    “言不及义?听起来好像很恐怖。”我将鼻涕好好用卫生纸包起来。

    “废话越多就越讲不完,反而正经事一下子就聊完了,跟女生讲电话,一定要讲很多很多废话。”许博淳言之凿凿。

    “女生真的很喜欢讲废话跟听废话?我怎么觉得沈佳仪不是这种女生。”我将饱饱的“鼻涕便当”偷偷摸摸放进许博淳敞开的裤袋里。

    “那就干脆硬聊啊,要不就做功课啊,照道理只要正经事够多,电话还是可以讲很久的吧?”许博淳有些不耐烦了。

    浑然不知,他下一次将手插进口袋的时候,就会摸到我送他的、软软涨涨的鼻涕便当,一不小心还会黏乎乎大爆炸!

    “做功课?”我虚心请教。

    “你就拿一张白纸开始列正经事啊,讲电话的时候就看着小抄讲,讲完一件事就勾掉一条……喂,要不要去买饮料喝?”许博淳看着手表,站起,休息时间快结束了。

    “好啊。你说得蛮有道理的。”我也拍拍屁股站起。

    我们一起走到巷口的便利商店,各自挑了饮料,走到柜台,许博淳将手插进口袋里摸铜板付帐时,脸色揪然一变。

    “破了吗?”我冷静地看着许博淳。

    “靠!”一拳。

    后来,我真的拿起笔记本随时抄写“可以聊天的项目”,果真对我与沈佳仪在回家后讲电话的内容相当有帮助,我们总是越来越久,也渐渐地培养出互相接话的默契。讲电话时我还得拿着笔随时记下我突然而生的灵感,将整个对话繁衍得更长。

    而不知不觉,我跟沈佳仪的打赌期限又到了。

    我非常喜欢看女孩子绑马尾,如果可以让留着半香菇头的沈佳仪为了我改变发型,那将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

    下学期第二次月考成绩公布,沈佳仪全校第几名、我全校第几名,通通不是重点。关键是国英数三科加起来的成绩。

    尽管月考才刚刚结束不久,我跟沈佳仪晚上还是留在学校念书,背背英文单字,用随身听收听“空中英语教室”练习听力。高中生想用功,可不怕没有书念。

    那晚下着倾盆大雨。

    捱不到八点,我七点就忍不住在学校一楼教室晃荡,搜寻沈佳仪用功的身影。

    “沈佳仪,真不好意思。我这三科加起来大概是自然组最高分吧!”我哈哈大笑,走进沈佳仪只身一人待着的教室。

    “喔?真的吗?但是你还是输了啊。”沈佳仪看到我,也很高兴。

    “输了?”我不解。

    “今天廖英宏来找我,我问他,他就跟我说了你的成绩。”沈佳仪露出啧啧啧的欣慰表情,继续说,“你真的比国中时用功太多了,让我刮目相看呢,幸好幸好……”

    沈佳仪边说,边晃着手中的月考分数表,显然早就在等我来找她。

    我坐下,接过分数表一看。三科加起来,我竟堪堪输掉两分……将物理与化学上的专注大量挪移到国英数三科上面的我,竟然还是输给了沈佳仪。

    “沈佳仪,你是怪物吗?”我张大嘴巴,丝毫没有不服气。

    在没有来不及写完、没有填错答案的情况下,我将成绩撑到最好的极限,这样还输掉,根本就是太过豪迈!

    “哈,跟你打赌,真是一点都不能疏忽呢。”沈佳仪笑得很开心。

    开心。

    是啊,你开心,我就很开心呢。

    “月考完了,你今天会早一点回家吗?”我站起,伸了个若有所思的懒腰。

    “顶多提早一些吧。”沈佳仪看着窗外的雨。

    “等我。”我挥挥手,离开教室。

    不理会沈佳仪狐疑的表情,我冒着打在身上都会痛的大雨,骑着脚踏车冲出学校,跨越我不厌其烦一提再提的“坡度有够陡峭的中华陆桥”,来到市区。

    一路上,雨水不断沿着刘海与眉梢,倒泄进我的眼睛,使我搜寻便宜家庭理发店的视线更加辛苦。但我的心情竟飞扬的不得了。

    脚踏车停在一间看起来“就算乱七八糟剪也十分合理”的家庭理发店。

    “老板,帮我剃个大平头,有多短剃多短。”我推开大门。

    湿透,累透。他妈的帅透。

    “啊?”老板娘背着婴儿,手里还捧着碗大卤面。

    “拜托了,咻咻咻,请剃快一点!”我指着自己的脑袋,精神抖擞。

    半个小时后,我直接骑脚踏车冲进学校,停在沈佳仪念书的教室门口。

    正当我想踏进去的时候,我赫然发现沈佳仪的身边,多了她那正面临联考压力的姐姐沈千玉。两姐妹多半快要回家了才会待在同一间教室,等着妈妈开车来载。

    多了并不熟的沈千玉姐姐,我有点不好意思进去,也有点想耍酷,于是就只有站在教室外,轻轻敲了敲窗户玻璃。

    两姐妹同时转头,看向浑身湿透了的我。

    我指了指自己接近光头的脑袋,挤眉弄眼笑笑。

    “!”沈佳仪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天啊,那是柯景腾吗?”沈千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我耸耸肩,欣赏沈佳仪无法置信、乃至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的表情。

    “达成约定了,像个男子汉吧。”我得意地说,故意没擦掉脸上的雨水。

    酷酷地,我转身就走,骑着脚踏车回家。

    依旧是淋着雨,但心中却因沈佳仪刚刚的笑容出了太阳。

    “他妈的,我好帅喔!”我摸着大平头,傻笑,慢慢地骑着脚踏车。

    那雨夜,在回家的脚踏车上,我为沈佳仪写了第三首歌《亲爱的朋友》。

    歌词里有一段就这么写着:“亲爱的朋友,我可爱的好朋友,你可想起我,在遥远的十年以前,我冒着倾盆大雨剪了一个大平头,我还记得你的表情、你的容颜、你的眼。”

    后来我才知道,沈佳仪那次的月考成绩加总起来,让她首度落到全校三名外。

    她很重视我们之间的打赌,当我将应该花在理科上的精神切割给赌赛的三科时,沈佳仪也做了同样的事。她牺牲了历史与地理,只为了跟我一决胜负。

    就在我剃了大平头后几天,在学校里遇到沈佳仪几次,沈佳仪都不动声色绑了马尾,神色自然。

    两人如往常交换参考书、讲义以及共通科目的考卷。

    “下次,我们还是赌牛奶吧。两个礼拜的分量!”我接过讲义。

    “好啊,又要麻烦你了。”沈佳仪哈哈一笑。

    “屁啦。”我哼哼,鼻孔喷气。

    我没问她既然赢了,为什么还要绑马尾。沈佳仪自己也不提。

    我只知道我很开心,非常非常的开心。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可爱。

    有一点刻意不穿雨衣的做作,有一点为爱奉献的自以为浪漫,但那又如何?

    如果爱情不能使一个人变成平常不会出现的那一个人,那么爱情的魔力也未免太小了……不是我们日夜祈手祷盼的,那种够资格称为爱情的爱情。

    直到现在,我依旧是,随时都准备为爱疯狂的男子汉啊!

    第十六章

    高一快结束时,曾带我们到埔里打坐的周淑真老师,又有了新把戏。

    “柯景腾,沈佳仪,你们替老师找几个同学,暑假到‘信愿行’帮忙带小朋友的佛学夏令营,好不好?”周淑真老师有天在走廊,巧遇沈佳仪跟我。

    “信愿行”是个位于彰化大竹某个小山上的佛教道场,占地不小,只是仍在兴建中,当时一切都很简陋,是个由几个巨大铁皮屋拼拼凑凑而成的精舍,正在募善款把道场正式盖起来。

    而儿童佛学夏令营,正是信愿行道场与邻近小区的一种道德互动。

    “佛学夏令营?哈哈哈哈,我才不要。”我爽快地拒绝。

    “好啊,我跟柯景腾会帮老师找人的。”沈佳仪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喂……干吗拖我下水?”我看着身旁的沈佳仪。

    “你需要好好打坐一下。”沈佳仪正经八百地回应。

    差点忘了,这位我喜欢的女孩,可是证严法师的校园代言人啊!

    “那老师就拜托你们罗!”周老师欣慰地笑笑,抱著书本离去。

    就这样,善良的沈佳仪决定把属于十六岁的美丽夏天,献给木鱼与念经,还有天杀的近百位“高拐”的小朋友。

    而我,不,不只我……阿和、谢孟学、杜信贤、许哲魁、廖英宏等一大堆心怀鬼胎的朋友,也因为沈佳仪的因素,全都热情洋溢地担任儿童佛学夏令营的领队(混蛋!有没有这么有爱心啊!)。

    而许博淳这样无害的战友也被我拖去,见证一场乱七八糟的爱情对决。

    写到这里还真是汗颜。

    我也想要谈点流行感重的爱情,例如参加拳击社跟拳王情敌苦苦互殴分出高下,或是参加棒球社与王牌投手情敌来个两好三坏的关键对决。但无可奈何,我终究得嗅着喜欢女生的身影,眼巴巴跟着沈佳仪来到木鱼声不绝于耳的佛学夏令营。超ko

    表面上是热爱小朋友,实际上是为了争夺爱情,我们一群人来到山上,换上了“信愿行”小老师的制服。每个人大约要带十个小朋友,女生五小队,男生五小队,活动的内容一律跟佛学有关。

    而我跟沈佳仪各自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