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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384部分阅读

    个?”一个人走过来请示陈老大。

    “就他们,”陈清下巴一扬,努嘴示意南华时报的四男两女,“给我狠狠地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记住了,老子叫陈清。”

    这十几个人,除了男人,还有仨女人,其中还有一个,是长得挺漂亮的小太妹,十几个人围着六个人,拎着木棍、胶棒就是一通猛砸。

    这其间,院外隐约响起了警笛声,不过不多时就没了声息,君豪就是在这一片做生意的,没闹出来什么大事,警方过来问一问也就走了。

    倒是那挨打的人里,有人不住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误会了,可打人者根本就懒得回答,打了十来分钟之后,惨叫声越来越弱。

    别看记者是无冕之王什么的,安德福都要头大,陈清打人,还真没什么忌惮,说死了也是民事纠纷,能怎么样?

    报社不服气?来啊,来抓我啊,且不说你能不能搞定通达警方,只说异地抓捕四个字,你们当地的警方都要头疼,这又不是什么大案——并不是每个人都是陈太忠。

    眼瞅着六个人遍体鳞伤。连呼救都没劲儿了,陈老大点起一根烟来。又让小弟给北崇人散一圈,“吃了饭了吗?”

    “吃了,”被撕了警官证的警官回答。

    “那下次再请你们,”陈清也只是看在陈太忠面子上,才这么问一句,然后他冲《南华时报》的人一努嘴,“给他们弄点水喝,缓缓劲儿……过半小时再打。”

    “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尖叫着发问。

    “你们恶意绑架马芬母女。给我朋友造成了损失,”陈清慢吞吞地回答,“导致他的欠款无法收回,我就……路见不平见义勇为。”

    “我们是公司职员,上面决定的事,我们不懂,”女人尖叫着。“我们是报社,只是想独家采访……这有错吗?”

    “还嘴硬,”小太妹走上前,冲着脸上又是狠狠地一脚,“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报纸?拿着跳河自杀的人做文章?”陈清不屑地哼一声,陈太忠请他帮这个忙。把因果都说清楚了,要他自己掌握尺度。

    其实陈清心里清楚得很,这年头哪一行没龌龊?他本是道上人物,见惯了人间黑暗,古人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人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多杂碎。

    若是南华时报求到他头上。他会看在利益上帮忙,但是没有利益的话,他还真是比较鄙视南华时报的做法——谁不是爹妈生的?养女不肖,令人齿冷,媒体无良,惹人愤懑。

    更别说,此刻他是站在陈太忠的立场上的。

    所以,他就打算给《南华时报》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在这时,马芬的母亲颤巍巍地说话了,“各位好汉……大哥,我家老头子,真的许了你们两万?”

    众人的眼光齐齐看向席老幺,谁都知道,人是这位救起来的。

    “那他是许了,”席老幺很坚决地点点头,“要是他没许,我就等他死了,捞尸体……也能挣钱。”

    “幺哥,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恶心呢?”被撕了警官证的警官眉头一皱。

    “我就这么一说嘛,咱北崇人也做不出来这么丢人的事儿,”席老幺憨憨地一笑,“但是捞活人比捞尸体还危险啊,他必须许些钱,我才能救。”

    要不说老实人骗人,那是最防不住的,他又长得憨厚,旁人听得就信了。

    “那他让我娘儿俩筹措钱,是不是该有个信物?”马母迟疑着发问,心说你要是拿出纸条,我就得要求跟老头子通话,以做证实了——实在不行跟你回北崇去,当面说清楚,我就不信他真敢许两万,家里穷成这样,拿什么来还啊?

    “信物……啊呀,忘了要了,”席老幺挠一挠头,“可是他真许了我。”

    “算,咱们先回吧,”那做警察的堂弟一听,很无奈地叹口气,“为了帮你,我的警官证都被撕了……你说你做的这点事儿。”

    “哦,那咱们回吧,”席老幺憨憨地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他这反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小太妹居然大声嘀咕一句,“这大哥有病吧?”

    “你再多嘴,我抽你,”旁边有人冷哼一声——陈老大都要请吃饭的人,你敢这么说?

    “回了回了,”那警官点点头,也跟着离开。

    事实上,陈书记让他们来,就是一个目的,让他们捏造理由,教训那帮《南华时报》的无良记者,马芬母女并不重要。

    那帮记者,能找到理由带回北崇最好,带不回去,也要留下下次寻衅的借口——所以这警官,并不是席老幺的堂弟,是分局里特机灵的一个小伙子。

    眼下他们这么离开,回头依旧有理由找过来,反正不虐得南华时报欲仙欲死,这事儿就不算完——到时候可以说马老汉死活不写条子,照样能找事。

    你媒体可以无耻,北崇老百姓就不能捏造事实吗?

    陈太忠这么做,也是被逼出来的,以暴易暴不是好办法,然而……这不是正规手段解决不了吗?

    走到门口,警官又扭头看一眼那羊脸,“我好像说,要带走一个人。”

    “马上就弄过来了,”羊脸陪着笑脸发话,“最多五分钟。”

    还不到五分钟,那撕了警官证的瘦高个子就被三个人夹着,带到了依维柯车旁,几个北崇汉子粗暴地将人推上车,客车发动,眨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羊脸怔怔地看着汽车离去,好半天都不说话,整个人跟痴了一般。

    “张树林这是活该,”旁边有人哼一声,“三哥也就撕过两次警官证,他算什么玩意儿?倒是给君豪添了这么大麻烦。”

    “我是有点奇怪,”羊脸皱着眉头发话,“你说这帮北崇人来,是干什么来的?”

    “讨债啊,”这位下意识地回答,然后沉吟一下,“玛德,这还真是奇怪,姓马的娘儿俩没事,倒是把记者打了一顿,最后带走了张树林?”

    羊脸感觉蹊跷的,也就在这里了,正主轻轻放过,帮忙的挨打,最惨的……居然是三哥的酒店,这是哪门子道理?“这北崇人真是的,难道是陈清想巧立名目,夺三哥的家业?”

    “这个……我就想不通了,”这位很老实地摇摇头。

    不光他想不通,张树林也想不通,在他印象中,撕警官证实在不算多大的事儿,丁老三两次撕警官证,他都在场,小警察气得脸色通红,却还得强忍着。

    但是事实上呢?没了证件,回去补办一个就完了,总共花不了几个钱,而且你只要是警察,有没有警官证,那都是警察,不像丢了身份证的,连个酒店都住不成——中间的空窗期,那是无所谓的。

    而且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就得学会在必要的时候忍受耻辱——荣誉感算什么玩意儿?

    所以他一上依维柯,就赶紧拱着手四下作揖,“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啊,我今天酒喝多了,一时糊涂……我这,我这愿意诚恳地道歉。”

    几个北崇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没有一个说话的,小地方的人,和大城市的人终究不同,尤其北崇是个血性十足的地方——撕了警官证,那就是再重不过的侮辱了。

    尤其这张树林做得太绝,撕了警官证之后,他还继续要警官证,这摆明了是调戏,北崇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小人行径。

    两个最加在一起,张树林会遇到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了,谁有耐心跟他多话?

    可是他自己总还有侥幸心理,冲着那警察就跪下了,“大哥,您想要什么只管开口,什么都好商量,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你放心,在回北崇之前,我不打你,”警官冷冷地回答,这种耻辱,哪里是要点钱能洗刷干净的?“不过我向你保证,在你离开北崇以后……什么时候听到‘北崇’俩字儿,你都要打颤,做不到的话,我跟你姓儿。”

    “大哥,我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啊,”张树林只听得浑身冰凉,跪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欺负外地警察,不过是狗仗人势,真正的胆子并没多大,“您饶我这一遭吧。”

    “你嚎丧呢?”席老幺看不过眼,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警官是为了帮他,才被撕了警官证,他心里是最恨这瘦子。

    将人踹倒之后,他又狠狠地踩了几脚,“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会撕警官证吗?”

    “幺哥,”那警察发话了,今天来的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是警察,其他都是席老幺找来帮忙的,适当控制一下事态,还是很有必要的,“还没出地北呢,等进了恒北,想怎么弄他,还不简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第一卷 第四千三百四十八章 外财滚滚

    北崇离通达并不远,高速也就两个来小时,而张树林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哪怕是在卡子的时候,他都没敢喊救命——喊了也是白喊,平白多捞一顿揍,划不来。

    车到北崇分局,将警察和张树林放下,席老幺还不放心地问一句,“在分局里折腾他,不会有事吧?”

    “他撕了警官证,你以为分局里谁会帮他说话?”那警察不以为然地回答,“局里没破的案子那么多,慢慢往他身上套。”

    张树林闻言,身子就软绵绵地往地上出溜,席老幺则是指挥着依维柯停在一家大排档旁,“三小去放车吧,想喝酒,就停好车过来。”

    车是廖大宝帮着联系的,费用也是区里出了,开车的司机居然还是席老幺姐夫的亲戚,此次远征地北,廖主任给他一千块钱,席老幺最后只收了五百。

    七八个人,在北崇地摊上敞开了吃喝,也花不了两百块,他不差多请一个人。

    过了一阵,那唤作三小的司机走了回来,不过他居然还带了两个人过来,席老幺心里有点不高兴,蹭饭无所谓,你提前招呼一声嘛,难道还怕我不答应?

    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要不就有抠门吝啬的嫌疑,愧对乡亲,于是笑着招呼,“坐坐,才开吃,热菜还没上呢。”

    “老幺,这是安德福的帮闲,”三小压低了声音介绍,“他一直在找你,我就领过来了。”

    “我老板要我表示对你的谢意,”两人中戴眼镜的男人伸出手,笑着跟他握一握,“要不是你奋不顾身地救人,他麻烦可就大了。”

    “嗐,我看的又不是你老板的面子,”席老幺不以为意地摆一摆手。很直接地回答,“咱不能给北崇人丢人,多大点事儿……一起吃点吧?”

    “对你是小事,对我老板可是大事,”眼镜笑眯眯地坐了下来,“说错了……对你也是大事,搭救落水的人,是有生命危险的。”

    “那也是要救的。”席老幺抬手吸一口烟,又大喇喇地发话,“眼镜你很会说话嘛。”

    “我说的是实话,所以张嘴就来了,”眼镜也不计较他出言鲁莽,笑着回答。“老板很赞赏你这种善举,想奖励你一万元钱,希望你能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跟他又没关系,”席老幺咧嘴一笑,说实在的,他很想收下这钱——一万块呢,但是他不能给北崇人丢脸。

    “老幺你就别矫情了,你帮安德福大忙了,”三小登时就叫了起来。

    “就是。人家安老板愿意奖励行善的,又不是你硬要的,”旁边也有人吵吵了起来,这种场合,当事人不能给北崇掉链子,但是围观者替乡亲帮腔,就可以显得略略市侩一点。

    席老幺被人说得有点心动,想一想之后,侧头看那眼镜。“我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应该的。”眼镜笑眯眯点点头,心说这一万块啊。你不要都不行。

    席老幺救人,都是前天的事儿了,安德福一开始就没怎么在意这个人,后来听说北崇决定授以此人“见义勇为”称号,可能还有奖金,就把此人丢到了一边——你的善举,已经得到了政府的认可,也算好人有好报。

    可是随着媒体的炒作,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还有记者指责说,某人如果真的尊重粉丝,就该向北崇施加压力,将马老汉保出来。

    施加压力……小安子只能苦笑了,北崇的陈太忠本来就不是好惹的,他不知道自己施加压力是否有用,不过他心里很确定,自己就不想施加压力——要不然掏十万块钱,怎么也把人保出来了。

    他不想大力保人的原因,前文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面对媒体的指责,继续无动于衷,似乎也不好,别人一定会拿我的冷血再做文章。

    小安子问计于自己的助理,助理直接就点出了一个他忽视的人:救人者席老幺——你需要奖励此人一笔钱。

    没错,席老幺是得到了政府的表彰,但那是政府的,你这个嘉奖是个人的。

    此举绝对能堵住不少人的嘴巴——你们觉得我冷血吗?我可是都奖励救人者重金了。

    至于说小安子为什么不保马老伯出来,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

    安德福一听,就觉得这点子不错,他原本就对救人者存着一份感激,出点钱不算什么,尤其眼下还是个摆脱困境的手段,于是果断决定,奖励席老幺一万块钱。

    所以说,只要不受到断然的拒绝,这个钱是要给的。

    席老幺跑到不远处的公话亭,连打几个电话才回来,一坐下,他就表示,“这个钱不能直接给我,要给陈书记,陈书记认为我该得,我才能拿,还要从他手里拿……这是陈书记教导有方,我擅自收了,是给北崇人脸上抹黑,也是给陈书记抹黑,他认可了,我才能收。”

    这话不是他说的,是刚才那个警官建议的,席老幺倒是不害怕陈书记贪墨了这一万块,不过他有点担心:陈老大万一觉得这是北崇人该做的,那我这一万块,岂不是打了水漂?

    你放心,陈书记的胳膊肘,一向是往里拐的,警察笑着回答他:如果他真的拒绝了,一定是这事儿里有不合适的地方,甚至是陷阱,你不会怀疑他的眼光吧?

    是陷阱的话,咱确实不能答应,席老幺略带一点不舍地挂了电话,不过回来转述的时候,他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这可是家长作风,”眼镜笑着嘀咕一句。

    “那是,陈区长就是我们的家长,”其他人齐齐点头,丝毫不认为这话有什么不合适。

    “好吧,”眼镜被他们打败了,事实上,他着急四下找席老幺,是因为又多了一桩事,他甚至打听到了依维柯车牌号,才能及时堵住三小,“听说你们下午去通达了?”

    “是啊,去了,”席老幺点点头,不过也没随便说欠钱什么的。

    “跟马芬娘儿俩怎么说的?”眼镜着急地发问。

    “没怎么说,不过把南华时报的人打了一顿,”席老幺随便地解释了两句。

    “打得太好了,”眼镜听完之后,重重地一拍大腿,“这帮孙子,就该打!”

    这也是安德福的心声,近两天,他甚至连头都不敢露,听到北崇人远赴通达,车翻了南华时报的人,登时大叫痛快,“我要跟陈太忠说,他要是收了这一万块,下一届我还来。”

    所以次日中午,席老幺就接到了祁泰山的电话,祁书记说,你的见义勇为事迹,目前还在认定中,不过知名巨星安德福有感于你临危不惧,勇于救人,指名捐赠给你一万块钱,希望你能继续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虽然是祁泰山的电话,但这是因为他负责这一块,席老幺最近恶补了相关知识,知道这必然是陈书记认可的,倒也答应得痛快。

    下午他又接了一个电话,是昨天冒充他堂弟的王警官打来的电话。

    有意思的是,昨天是他找王警官拿主意,今天却是对方找他拿主意,“陈清派人拿来二十万,说是君豪为昨天的事情赔礼,给咱们所有人……你说这钱怎么处理?”

    丁老三给陈清一百万,陈清却只赔给北崇二十万,看起来是有点不公,实则也是必然,陈清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若是昨天去的是陈太忠,他一百万全额奉上很正常,但去的是其他杂鱼,他无须太自降身份。

    “二……十万?”席老幺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叹口气,“还是先请示陈书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