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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297部分阅读



    殊不料,王家奇却不这么认为,他摇摇头,“没有这么笨的人,应该是有些别的因素,这么自绝后路的人真不多,商人跟官家斗……他应该知道东西卖到北崇了吧?”

    “知道,”陈太忠点点头,心说这倒也是个切入点区政府可以强行介入。

    “模具还具有价值的时候就销毁,也是一种浪费,”王家奇不愧是计委的,居然用计划的眼光看问题,“我要是你,就直接出个文,告诉他政府出面借用了,不服气来打官司。”

    这官本位的思想,倒是挺强大的,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那人家真要打官司呢?”

    “真要打官司,那就拖着呗,”王主任不以为然地回答,“比赛不讲理,咱还怕一个小商人?玩也玩死他了。”

    这是最常见的官场思维,陈太忠做这种不讲理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了,就算一开始理亏,但是给对方台阶,对方不肯下的话,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可是,想到自己还要在北崇搞制度建设,而且主政一方,跟执掌一个行局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官声也是很重要的他不想给人留下蛮不讲理的印象。

    于是年轻的区长笑着点点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采取这种极端手段的,希望那家伙识趣一点。”

    “其实有些人就是欠收拾,”王家奇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好的没用。来硬的他们就老实了……天涯那边我有几个朋友,帮你问一问这个光缘。”

    “那谢谢王主任,”陈太忠笑一笑,庸平是天涯第二大城市,农业和工业都较为发达。

    陈区长不认识庸平人,但是他在天涯的关系真不少,撇开成克己等人不说。疾风的分厂就在天涯省会落宁,在当地的影响也不小。

    然而。他还不想求人,原因很简单这事儿有点丢人。

    王家奇的动作也不慢,第二天上午,就把光缘的消息探听了出来,这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为通地集团在庸平的一个厂子做配套,从线盒到电源,年销售额在一千万左右。

    不过这家公司的生产场地很小,据说只有一亩多地。也就是说其实是总装配加库房罢了,吃的也是关系饭光缘的人也并不掩饰这一点。

    当然,他们说的是,我们有品牌优势,零部件找人贴牌生产,是很正常的。

    “还是地方上的关系,”王家奇最终总结。“那个姓褚的老总,跟当地市委的关系不错,他做得也专业,别人不好抢单子。”

    “这人平常的为人怎么样?”陈太忠沉吟一下,然后才发问。

    “这个人出手不算小气,也爱交朋友。混得比较开,”王家奇说到这里,略略一下,才又继续发话,“他有个毛病……比较好色。”

    “哦,对男人来说,这也不算毛病。”陈太忠笑了起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人今年多大了?”

    “三十多,不到四十,”王主任皱着眉头回答,“我问为什么要为难凤凰的模具厂,也没谁说出个一二三来……看来这个人还是比较独的。”

    陈太忠又点头笑笑,待将王家奇送走之后,他拿起电话拨个号码,“张总,好久不见。”

    “太忠啊,你好你好,”张沛林在电话那边笑,“多少年了,等你个电话真不容易……有什么指示?”

    你好像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吧?陈太忠听得撇一撇嘴,“我哪儿敢指示张总?是这样,我想问一下,通地在庸平的那个厂子,你有熟人吗?”

    “东方一厂?”张沛林不愧是干这行的,一听就叫出了厂名,“有两个熟人,不过都已经退了,现在那个项厂长挺年轻,非常有冲劲……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比我传话要好。”

    陈太忠沉吟一下,才又问一句,“让井部长找他呢?”

    “井部长开口,那当然好说了,”张沛林在电话那边笑,不过他在停顿一下之后,还是说了一句,“其实他做事,很有点麻利劲儿……也知道分寸,他还年轻,眼光朝上呢。”

    这个话就说的很明白了,现在的年轻干部,不少人是只盯着钱看,但也有一些有野心的,并不怎么把钱看在眼里,一门心思往上走。

    这种人通常大局感都比较强,不会轻易得罪不相干的人倒未必要求助力,上升通道里能少一块绊脚石,就挺不错。

    “哦,那我知道了,谢谢张总,打扰了,”陈太忠挂了电话,盘算一下,还是觉得先不要去主动接触人家越讲道理,他越要注意,不上路的条件,不能随便提。

    褚襄跟这个项厂长,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呢,利益纠葛深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光缘是东方总厂的供货商,他要求项厂长停止采购的话,这手伸得就太长了听起来项厂长是讲究人,但越是讲究人,越不能接受这种过分要求。

    那看来也只能采取王家奇的建议了,陈太忠拿定了主意,昨天他还想以德服人来着,但是今天王主任嘴里“好色”那两个字,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陈某人的独占欲很强,但等闲不会吃醋,不过,女人可能被人惦记上的话,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于是招呼廖大宝进来,吩咐一番。

    廖主任听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老板要自己做什么,犹豫一下,他又请示一句,“那给光缘公司的传真……措辞控制在什么程度?”

    “不卑不亢,说清楚问题就行了,表示出‘有什么账,可以算在咱们身上’的意思,”陈区长淡淡地吩咐,想一想,他又加一句,“对于后续发展,咱北崇严重关切……你尽快。”

    “好的,”廖大宝点点头走了,陈太忠暂时将此事抛开,就又禁不住想到了天南的变故,心里很是为王启斌抱屈,不过现在的他,如果不能采用某些非正常手段的话,大约也就只有唏嘘的份儿。

    愣了好一阵,廖大宝进来汇报,说农业局胡局长来了,有重要事情汇报,他微微颔首,心里却是有点奇怪:老胡你最近事情已经很多了吧?

    胡局长才一走进门,就喜形于色地搓着双手,“区长,市农业局通知了,农业厅希望咱们在三天之后再发放鱼苗,到时候省里的初厅长会来参加这个仪式,欧省长也可能来。”

    “就是个娃娃鱼,也不至于这样吧?”陈太忠听得吃了一惊,心说老欧你也真是的,要捧场,也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搞突然袭击嘛。

    “厅里高度肯定了北崇农业方面近期的表现,我一再解释,这是在区政府的高度关注、正确领导和大力支持下,才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进展,”胡局长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初厅长打算在北崇调研最少三天……还有省农委……”

    “这才是瞎耽误工夫,”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最近来北崇调研、考察的部门非常多,像省环保局,都闲得蛋疼来调查炕烟对空气的污染。

    昨天上午省气象局的领导来,检查这个险情预警机制,陈太忠压根儿就没去,而北崇又没有气象局,所以只是派了党群书记赵根正去接待。

    党群书记管天气,这实在有点离谱,不过赵书记是兴高采烈地接受了任务,省气象局的领导也只能暗暗咬牙,省委组织部部长岳黄河,才是促成这个重大险情预警方案的领导要不赵根正会跑得这么快?

    相较而言,省卫生防疫站的人来,北崇这边表现得更夸张,只有一个卫生局副局长接待卫生局的老大出去考察了,了解一下其他地方的医疗保险制度。

    防疫站的人走的时候,不无气恼地表示一句:北崇人架子大啊,咱下来一趟,连个正科都没见上,真是牛气。

    但是陈太忠不认为这是牛气,他还是那句话,“老胡你也别那么兴奋,农委答应给咱拨多少扶贫款了吗?”

    “农委倒是没说拨款,不过听说初厅长表态了,明年咱们的农业发展先进县区,是跑不了啦,”胡局长红光满面地发话,“除了娃娃鱼,咱还有移动大棚、烟炕贷款、大棚推广……这些都是在省厅挂了号的,所以他要调研几天。”

    他的激动可以理解,北崇的农业沉寂了这么久从建国沉寂到现在,猛地爆发出来了,被省里高度认可,还不止是一个两个项目,而且是在他经手下完成的,当干部的这一辈子能碰到一次这种扬眉吐气的场合,也就无憾了。

    “先进县区又怎么样,给钱吗?”陈太忠撇一撇嘴,冷冷地打击他的积极性要是不给钱,谁爱接待谁接待,爷不伺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第四千零四十章 小小区政府

    “当然有钱了,”胡局长笑得合不拢嘴,“农业发展先进县区,前三名都奖一百万。”

    “我觉得第一名应该更多一些,”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

    “第一名的发展速度,已经会让别人嫉妒了,”胡局长哭笑不得地解释,“而且一旦这样搞,咱们做实质上的第一不难,难的是……怎么样保住这个第一,而不出意外。”

    陈太忠听得撇一撇嘴,实打实的第一好拿,评估上的第一却不好保证,这也……啧,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时代。

    一边暗暗腹诽,他一边抬头发问,“好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你去界迎……陈正奎来不来?”

    “这估计……要看欧省长来不来,”胡局长苦笑着回答,区里跟陈市长闹得实在太僵了,要不然这个消息应该是市政府通知区政府,而不是市农业局通知区农业局。

    农业厅老大初南漠来北崇,真的未必能惊动陈市长,倒是分管农林水的欧阳贵下来,陈正奎不来也不行,

    “哦,那我知道了,”陈太忠抬手示意,让他离开,不成想没过多久,邓伯松又进来了,“老板,刚接到省局电话,动物保护司要来看娃娃鱼的领养过程。”

    “当初都干什么去了?”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心说我这养殖中心动工的时候,也没怎么大张旗鼓,现在就发放个鱼苗,这么多人来组团围观?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北崇娃娃鱼养殖中心动土的时候,上面批文还没下来呢,国家林业局的人都告诉他,你先干着,批文早晚要下来。

    但是批文下来的时候,这边已经成了气候,也就没啥仪式可说了,也就是这个开始养殖的时候。可以做一做文章。

    娃娃鱼的特种养殖,北崇是全国第二家,也是全国第一家散养的,国家林业局的领导过来,肯定也是要看一看程序和细节。

    “那就来吧,”陈太忠挠一挠头,“显然这宾馆又不够住了。农业厅初南漠也来呢。”

    “我们省厅老大也要来呢,”邓局长苦笑一声。“除了娃娃鱼,还有退耕还林……省厅一直没怎么来过,这次可是一定要来。”

    “保不准欧阳贵还要来,”陈太忠叹口气,“这真是要考虑房间问题了。”

    “欧省长肯定会来,”邓伯松点点头,“国家林业局的来了,农业厅、林业厅的都来了,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北崇的宾馆。起得还是有点慢了,”陈太忠心里轻喟一声,省领导来这么多,市领导也少不了,“不行就把悦宾楼封着的一半开了吧。”

    悦宾楼目前正常营业的是客房,ktv和舞厅是封着的,还有几个豪华浴室。也是封着的,但那浴室不仅仅是浴室,里面也有休息的房间,而且非常奢华只不过洗澡的地方太大,一般客人来住,总能感觉到。不是布局是有点问题。

    “我们林业局的招待所,也想扩建一下,”邓伯松马上就跟着来了,“现在的几间小平房,不能帮区里分忧解难啊。”

    “想扩建自己想办法,不要跟我说,”陈太忠一摆手。“你要把娃娃鱼养殖抓上去,明年我给你两百万扩建……不足部分自己补。”

    “我想的是建一个八百万的宾馆,”邓伯松嬉皮笑脸地回答,“目前还在找其他投资……区长,搁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北崇就没这么大的人流量。”

    “人流量上去了……这是计生工作搞得出色,”陈太忠脸一沉,“去去去,我还忙呢。”

    下午的时候,省政府正式通知了,大后天下午开始,欧阳贵省长将同国家林业局、省农业厅、省林业厅的领导,来北崇考察调研,希望北崇区委区政府做好接待准备工作。

    总算是熬出头了,陈太忠心里轻喟一声,北崇的工作能受到两个厅局,一个分管副省长的认可,下一步的发展,就应该是顺顺利利、水到渠成了。

    就在这个身心愉悦的时刻,他接到了马小雅的电话,很扫兴的一个电话,“太忠,刚才我听说了,乌法那个车祸……是非正常坠崖。”

    “我从来没听说,哪一起坠崖是正常的,”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到底是什么问题?”

    “那辆沙漠王,是在回去的时候,坠落悬崖的,”马小雅轻叹一声,“刹车线被人割了,最后控制不住,掉到悬崖下面,上面的痕迹很清晰……是人为的。”

    “我就奇怪,你怎么能知道这些?”陈太忠觉得,小马没准是被人利用了涉及到一个副省公子的死亡,案子还没破,消息怎么可能泄露出来?

    “我好歹吃这口饭呢,”马小雅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你要小心了,可能有人故意使坏……单超上去拜神,知道的人并不多。”

    “使坏就来吧,我等着呢,拜神……这是怎么回事?”陈太忠真不在意那些,正经是八卦心还多一点。

    合着单超在乌法待了几天,发现面对诸多的美女,自己的男性雄风无法振作,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于是他就着急了,要找人看一看这是什么问题。

    但是市里几家医院走遍,专家找了无数,还真没人知道,他身上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本来嘛,一梦千年是仙术,医术哪里检测得到。

    然后他们听说,九叶山里有个山神庙挺灵的,还是送子的,于是就过去拜一下庙无神论者之类的,真的很扯淡,对单超而言,以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这裤裆底下二两。

    九叶山挺偏僻的,他们上去就不早了,又遇到了两群驴友,旁边还有村子,大家玩了一晚上,一大早下山,不成想车的刹车没了,就掉沟里了。

    事情很简单,但是刹车明显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意外就变成了谋杀,而马小雅相信,自己的男人不但受不得气,也神通广大很可能是他干的。

    可她还不能这么说万一有人监听怎么办?于是就暗示他,这个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勒个去的,他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陈太忠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是外人下的手,真不是哥们儿干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一个可能:那个啥,哥们儿不会是被人利用了吧?

    他跟单超的恩怨,简直是人所共知老百姓不知道,但是够资格知道的人,基本上全知道,有人想借这个机会做点文章,栽赃到他身上,其实也很简单。

    尤其是现在这个状态,就算不是他干的,别人也会怀疑是他,黄泥巴抹在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那么,有人借此机会,搭车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些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陈太忠坐在那里思索,是想借此挑起单永麒的怒火,刺激姓单的同黄家拼个鱼死网破?

    好吧,暂且不考虑对方的目的,只说这个事,客观上对陈某人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心里也很有点不舒服:这是躺着中枪,还是别人有意嫁祸?

    想了一阵,他觉得一时理不清头绪,索性也不去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于是打电话将马媛媛叫过来,安排一下接待省里领导的事宜。

    就在接近晚上的时候,陈太忠又接到了李凯琳的电话,“太忠哥,你给光缘发传真了?”

    “嗯,”陈区长轻哼一声,“我了解了一下,那家伙挺好色的,估计没存什么好心……这个事儿我接过来了,他再纠缠,我帮你收拾他。”

    “刚才光缘还打电话过来,说是找一个小小的区政府没用,”李凯琳苦笑一声,“还是要我去应诉,说急了的话,连北崇区政府都要告。”

    “嘿,能耐大了啊,”陈太忠听得笑起来,“他真是这么说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