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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1194部分阅读

    一个小小的正处放在眼里。

    小姑娘领导服务的时间不长,但也见识过几个蛮横的主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又来了一个爷字号的人物,哪里还敢摆平常那副嘴脸?只能委委屈屈地回答,“真的不在。”

    陈太忠松开她推门而入,发现弓局长还真不在房间里,一时间就有点疑惑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正是葛宝玲,“陈区长,你去弓南华办公室了?”

    “嗯,他人不在,”陈区长闷声闷气地回答,多少是有点扫兴,“明明车在的。”

    “你去他办公楼旁边那个小二楼,209房间,”葛宝玲在财政局的内线不是白给的,太重要的消息打听不到,这样的消息还是知道的,“要钱的人太多,他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最近多在209房间办公。”

    要不说这穷地方真的不一样,财政局长说牛挺牛,说碜也挺碜,平常牛皮哄哄的,一旦遇上几笔惹不起又拨不出去的钱,也只能躲起来了。

    陈区长得了机宜,也就不再跟那小姑娘计较,转身走下楼直奔旁边的楼,这是一幢二层小楼,还是单面的,209房间紧挨着顶头,普普通通的,也没有什么保卫和接待,很不起眼。

    屋里隐隐有点声音,他抬手一敲门,那声音就停了,隔了差不多有十秒钟,才有男人问一句,“谁呀?”

    “我找弓局长,”陈太忠沉声回答,顺便打开天眼一看:这货果然在里面!

    屋里只有两个人,门边坐着的这位打开门了,他用力一推就走了进去,似笑非笑地发话,“弓局长,见你一面还挺难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陈区长啊,”弓南华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不动声色地发话了,这里的办公条件,比弓局长的办公室要差一点,只说办公桌就要小一号。

    但是弓局长做事也光棍得很,他虽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却也没有假装不认识来人,只是微微地一笑。“我跟朋友谈点事,你等一等行吗?”

    “我等不了,”陈太忠走进屋,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省里给我们的救灾款下来了,今天就拨了吧。”

    弓南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开门的那位有点不乐意了,他轻咳一声。“我说这位区长。咱们有个先来后到,我先说点事,完了你再说……行吗?”

    “你给我闭嘴。”陈太忠不耐烦地呵斥他一句,尼玛,听见哥们儿是区长。你就觉得自己挺牛?真是欠打脸,“我说的是马飞鸣书记高度关注的事,你觉得……你的事更重要?”

    这位闻言,登时乖乖地闭嘴了,在恒北比腰板,谁比得过马书记?

    弓南华一直冷冷地看着两人说话,眼见门口这位草鸡了,他才哼一声,“这个钱入账没有。我还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现在去查啊,”陈太忠理所当然地发话,他不会说什么我们查到人行的单子了,那种话是灭自家威风呢。

    “这需要时间,”弓南华半软不硬地顶一句我这是财政局,不是你北崇区。

    “今天你给我把款子拨到区里。”陈太忠也不跟他客气,大喇喇地发话,“要是拨不下来,晚上我带小贾村村民去你家吃饭。”

    你怎么能这样呢?弓南华听得心里吓一跳,现在陈太忠在市里有个外号。叫“吃饭区长”,因这厮动不动就威胁市里的干部。说要带人去对方家吃饭,现在果然又来这一手就算你群众基础比较好,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不过弓局长还真是怕这个威胁,因对方是用小贾村的村民来威胁的,那可是灾民啊,财政局有救灾款不往下拨,惹得找上门来生事引发已经够喝一壶的了,更别说是财政上克扣灾民的财物引发的事端。

    一旦发生此事,陈太忠有没有事不好说,他这个财政局长是铁铁地到头了,或者还会有其他倒霉的事情发生当然,这事儿得能捅上去才行,但是,陈太忠缺捅上去的途径吗?

    “陈区长,我想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弓南华不动声色地发话,“先不说钱到没到,就算钱到了,也存在一个该给北崇还是给市民政局的问题,你们两家最好先协商好了,也省得我们难做。”

    “今天晚上之前,把钱划过来,否则我就没办法给灾民做工作了,”陈太忠却是不接他这话茬,只是冷冷地重复一遍,尼玛,跟我玩这拖延之计,有意思吗?

    “我说你这个人……陈区长,弓局长说得也没错啊,”门口那位又发话了,“资金该怎么拨,都是有说法的。”

    “你是市民政局的?”陈太忠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

    “我不是,”这位摇摇头,淡淡地回答,“我是省高检的,过来看望朋友……就是觉得老弓这话说得有道理……”

    “不是民政局的你就闭嘴!”陈太忠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自己说事,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了?”

    “你怎么……”这位听得大怒,蹭地就站起身子,就在此刻,弓南华轻咳一声,“小郭,这不关你的事儿。”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陈区长,“陈区长,今天下午,我们局里要上党课,肯定来不及。”

    “我管你上什么课呢?就这么说了,”陈太忠站起身来,又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那小郭,“怎么,看样子你有点不服气?”

    这位还真有点不服气,弓南华见状,忙不迭也站起身来,“小郭你坐,我送一下陈区长。”

    “没必要,把你该做的事儿做好就行了,”陈太忠不吃这一套。

    弓局长却是不理会他的话,硬是将他送到楼道口,才低声嘀咕一句,“陈区长,我很期待你带着灾民去我家吃饭……”

    第一卷 3662-3663 不容易

    嗯?陈太忠听到弓南华的话,心里就是微微一怔:小子,你这自寻死路的勇气,很值得人敬佩啊。

    心里这么想的,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一眼对方之后,就抬脚下楼了,只是在下楼的时候,他脑子里又禁不住暗暗琢磨一下:这厮的脸上,怎么会这么平静呢?难道你真的认,我整治不了你?

    他走出财政局没两步,葛宝玲从斜刺里走了出来,她低声发问,“区长,怎么样?”

    “这家伙死硬得很,”陈区长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可能,于是又问一句,“宝玲区长,这钱真的到了吧?”

    “应该是到了,”葛宝玲先是点点头,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区长如此问,必定有其深意,说不得又犹豫一下,才试探着发问,“要不,我找银行的朋友了解一下?”

    财政局的账户,可不是一般人能关注的,就算通过银行内部的人打问,也是犯了天大的忌讳,这种人情是能不用就别用。

    “没必要,”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他之所以有这么一问,就是想着弓南华在楼梯口说的那句话,莫非这钱……还真的没到?那厮是等着我找上门,然后要我的好看?

    不过下一刻,他就将这个念头丢到了脑后,我管你到没到呢?灾民们去你家吃饭的时候,我不出现就行了,哪怕是钱真的没到,那也是群众一时不察,被人蒙蔽了而已。

    “走吧,咱们回。”陈区长随口吩咐自己的助手一句。

    就这样走?葛宝玲还真有点疑惑了。于是她试探着问一句,“他们今天不会给钱了?”

    “可能给,也可能不给。这个我还真说不准,”陈区长一边走,一边大大咧咧地回答。只是紧接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妥,于是扭头看一眼,发现葛宝玲居然猛地停下脚步,说不得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啦?”

    “要是可能给钱的话,我得等着啊,”葛区长苦笑一声回答,她是习惯了财政局的高高在上了,平常想要点钱。得两趟三趟地跑,“总不能指望财政局打电话,通知咱来领钱吧?”

    “没必要。”陈太忠大喇喇地一摆手。一边说,一边就自顾自地走远了。“回去等信儿就行了,他们不主动通知,你就当不知道有这回事,钱到了不通知咱,那也是他们的错。”

    看到年轻的区长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葛区长只觉得脑子有点轻微的眩晕,对陈区长的强势,她已经有相当的了解了,却也没想到,区长能强势到这个地步财政局不通知区里钱到,也是财政局的错?

    良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若是按照陈区长以往的逻辑,好像似乎……还真是这样,财政局再牛,也不过是个账房的角色,什么钱该给什么钱不该给,根不是财政局能决定的。

    大家哄着捧着,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而已,所以说这财政局的毛病,真的是惯出来的,想一想陈太忠对救灾的大米里有砂子都是那么大的反应,葛宝玲就觉得,这个指示也很正常了也许质上,陈区长是个理想主义者。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区长还是陪着荀德健和汤丽萍逛街,不过同时,他也打了电话给三轮镇党委书记林继龙,如此这般地安排一下。

    当天下午五点,葛宝玲打来了电话,她大约是已经听说了区长的最后通牒这并不奇怪,有些传言会传播得极快,她醒自家的区长,“五点了,银行要关门了,财政局的人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陈太忠压了电话,反手拨通林继龙的号码,“老林,今天钱没下来,我就不过去了。”

    “我艹,”林继龙挂了电话之后,恶狠狠地大声咒骂一句,然后一脸悲壮地看向在场的小贾村村民,“陈区长来不了,今天这个会……不开啦!”

    “咋就不开了呢?”有人就不满意了,今天上午区里通知,要开小贾村受灾情况调查会,涉及到每家每户的补助问题,大家都很重视,眼下听得会开不成了,那真是太不满意了。

    “唉,”林书记长叹一声,也不做任何解释。

    所幸林书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党政办的人,尤其是一个姓魏的小伙子,据说以前不受褚书记待见,眼下褚书记辞职了,小魏就变得活跃了起来。

    不多时,小贾村的村民就从小魏口中了解到,说省里马书记拨下来的救灾款,被财政局的人给扣下了,陈区长此气得差点在财政局打人,一时间大家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一嗓子,“去砸了那狗娘养的财政局。”

    “是啊,大家一起去,”众人纷纷附和,还有人煽风点火,“这是咱小贾村的事儿,不去的,那就是裤裆里没把儿!”

    “大家那啥,不要那么冲动,”小魏又赶紧控制一下场面,“财政局的不一定就是坏人,咱能把省里给小贾村的钱要回来就行了,别给区里添乱。”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小贾村的村民决定去市里讨说法,不过于运输工具不够,直到晚上八点,也只有三百来人进了市区。

    财政局的宿舍,在阳州市也算数得着的,按理说,财政局的局长就有资格住进政府大院了,不过住市政府的处长楼,何若住财政局的局长楼?

    事实上,市财政局的局长包括一些实权科室的科长,住的都是一水儿的两层半小别墅,这个地方倒不是很靠市中心,但周边全是类似的建筑,正是所谓的高尚住宅区。

    在有心人的指点下,八点钟的时候,两百多号人就堵了弓局长的小别墅。周围的邻居探一探头。发现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种恩怨,登时就缩头回去了。

    弓局长的家人在开了一次门之后,也被吓坏了。狠狠地关住院门,就打110报警,固城分局的警察一听说财政局长家被围。也不敢怠慢,立马就派了五辆警车前来支援。

    到了现场,警察们一了解,合着是财政局把北崇区小贾村的救灾款扣下了,村民们不忿,所以前来讨个说法,警察们的一腔热血登时就泄了大半腔去尼玛,这个事儿有点缺德。

    北崇区的区长难对付,这基上已经是阳州市警察的共识了。尤其灾民们是了自家的衣食而来,似此情况,好像不便采用某些极端手段。

    于是。警察们也就只有围观了。再然后,五辆车离开了四辆。只剩下一辆车三个警察,懒洋洋地看着现场这是固城区区委书记边贵波发话了,尼玛,,北崇的灾民找财政局要省里的救灾款,你们添的什么乱?

    边贵波在第一次见陈正奎的时候,就被陈市长学习了十来分钟,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生事就算好的了,指望他大力帮忙,那是想都不要想。

    不过这弓南华也算个奇葩,他居然不在家,大约是夜里十点,弓局长的爱人季虹打开院门上的小铁窗,“各位父老乡亲,弓局长确实不在家,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选两个代表,进家来看一下,都这么晚了,我们要休息……大家也要休息的不是?”

    要是搁给一般的干部,大家会怀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陷阱,但是一干村民哪里知道这些,说不得就选出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进家搜索。

    两个村妇搜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连别墅带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弓南华这个年纪的男人,别墅里三女两男,分别是季虹、弓南华的母亲和儿子,还有就是保姆和弓南华的侄儿。

    不过,小贾村的村民们斗争经验很丰富,正主不在家也不要紧,他们就自发地围坐在弓局长家的门口,反正现在这个天气冷暖适宜,夜里就算下点雨,也凉不到哪里去。

    看到弓局长家门口这么一堆人,住在附近的其他人下意识地就避开了,就算再不含糊的人,见到有两三百号人围在财政局长家门口,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大概到了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小贾村的众人也有点扛不住了,不过大家这次来,准备得也还算充分,两辆中巴里,就能睡四十来号人,更别说众人还带了二十来顶便携式帐篷。

    要说起这救灾物资,还真的是很奇特,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就有人捐赠了旅游帐篷来,当然,大部分的旅游帐篷是被漂没了,但是有一种能容纳七八个人旅游帐篷,是学生们出游的,一般人对此不感兴趣。

    其实说白了,这帐篷是塑料布的,还是透明的,不说什么也不说结实,就强调个浪漫,但是帐篷做得这么大,还有个啥浪漫可言?这是一种典型的不符合市场规律的产品。

    总之,北崇人在财政局长家门口耗了一夜,虽然天亮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二三十个人了,但是半夜里,窗外飞进去的砖头,砸破了弓局长家一半的窗户屋外的人固然没有睡好,屋里的人更是度日如年。

    663不容易(下)

    事实上,这并不仅仅是度日如年的问题,眼看着天色渐亮,弓局长的家人都不敢出来上班或者上学出门容易,但是出了门会遇到什么事情,那真的是说不清楚。

    而住在附近的住户,也没谁就想着要讨好弓南华,大家忌惮陈太忠倒是在其次,关键是……你怎么能扣小贾村的救灾款呢?

    阳州官场里,还是有几个硬汉的,就像林桓一般,就事论事的话,真的是谁都不怕,也敢不公正现象出头,但是天底下总还有个理字的,他们不好出面,别人就更没兴趣了。

    就在关键的时候,弓南华还是体现出了一个男人的担当,七点十分左右,他坐着车从外面赶到,脸色自然是不甚好看,“老少爷们儿。大家有话慢慢说。我能办到的,绝对不二话。”

    “去尼玛的,”当场就有人上去推推搡搡。更有人嚼谷救灾款,不过大家来之前,都得了机宜。也不会一拥而上地揍人说来说去,这关系到了小贾村人能得到什么,大家自然不会热血上头地胡来。

    “有啥话,咱们去财政局说行不?”弓局长任大家推搡着,也不做任何的抵抗,很有点男人的担当,“现在我孩子要上学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尽管说……祸不及妻儿。你们也是有父母儿女的。”

    “尼玛,我女儿连上学穿的鞋子都没有,”登时就有人不干了。“省里拨下来钱。全被你这狗官贪污了”,“就是。惹得急了,信不信我们把你孩子绑架了?”

    “老少爷们儿,大家好好说,我真没打算扣你们的钱,”弓南华苦笑着拱一拱手,“我昨天都答应陈区长了,尽快拨款。”

    “我们怎么没听陈区长这么说?”一个老汉排开众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