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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994部分阅读

    头,“我在市局的时候,敬德就发生这么一起。孩子失踪了半个月,家长才想起来报警……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倒是。”陈太忠点点头,他倒是不介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现在城市里,很少有这样的家长了……就算那个李思怡,她母亲也是很惦记……唉,不说这事儿了。”

    朱奋起不知道李思怡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就懒得关心,“所以这些人在偏远地方,一旦发现周围没人。偷孩子的胆子更大……啧,绿色面包车也敢下手。我一年也看不到几辆这种车。”

    “这车还真是少见,”陈太忠点点头,在他印象中,只有邮政的面包车是纯绿色的,至于说部队武警啥的——他们有面包车吗?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是猛地一抖,“我艹,这孩子有没有可能是红绿色盲呢?”

    “我日,”朱奋起听得狠狠一拍桌子,绿色面包车少见,红色面包车可就不算少见了,“区长你这个假设太及时了,我就说嘛,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我马上给临云打电话,落实一下孩子的情况,”高局长一听也坐不住了,这个假设要是成立,很可能就放走元凶了,“局长您……先让他们把红色面包车也细查吧。”

    “这个交给我了……你快去落实吧,”朱奋起不耐烦地一摆手,随手就抓起了电话,“是辆车就得细查,这个必须要强调了……”

    十分钟后,高局长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人窒息的消息,那孩子就是红绿色盲,检查的人是卫生所王医生,此人不但是报案者,更是原乡党委副书记王鸿的儿子——丫甚至给陈区长做过一道炸蘑菇的菜。

    “这还真是……”陈区长真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孩子是色盲,别人都不知道,大家都相信这唯一目击证人的话——但是这能怪谁,怪孩子吗?

    事实上,这时候大家也没有生气的时间,还是抓紧机会通知人吧。

    陈区长光打电话通知人,就花了五分钟,他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小岭乡的乡党委书记皇甫一尘,他兴奋地汇报,“区长,人已抓到了,多亏了您通知……我艹,挟制孩子做人质了?尼玛!”

    合着皇甫书记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电话,这喜讯还没报完呢,猛地听说那边劫持了孩子做人质……特么的这都是神马事?

    “不着急,慢慢说,”陈太忠听说有孩子的下落了,这是真不着急了,至于挟持人质什么的,这也算事儿吗?

    一边说,他就一边示意朱奋起,带上枪跟我走,同时他还用手卷个圆圈,在眼睛上比划两下——最好是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没有那玩意儿,”朱局长苦笑着一摊双手,“局里也就两支五六冲锋枪,六十发子弹……就算去武装部,也是五六,好像还有门迫击炮。”

    “我要迫击炮干什么?”陈区长气得哼一声,“神枪手总有吧?”

    “神枪手……那有,”朱奋起沉吟一下点点头,“老吕的枪法不错,吕冬子。”

    “咱换个人行吗?”陈区长的嘴角抽动一下,吕局长的枪法是不错,大家都说不错,但是上一次在明信,六四小砸炮跳弹伤人的事儿,就是丫干的——因为伤的还是明信分局的警察,搞得北崇很被动。

    “那就只能找武装部洪部长了,”朱局长叹口气,分局里退伍军人不少,枪法好的警察也不止一个,但那是对着靶子练出来,真要打移动靶,还是对着人脑袋开枪,这种事情……还是找专业人士来吧。“咱们可以找武警,请求支援。”

    “来不及了。”陈区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站起身向外走,“长短枪都带几支,尽快。那边狗急跳墙。孩子的脖子都被刀出割血了。”

    约莫用了五分钟,分局里就取出了枪械,七、八个警察分乘两辆面包车和两辆摩托赶赴现场,后面还有警察陆续地赶来,却是只能骑摩托前往了。

    陈太忠没跟他们在一起,他自己开了小车,还拿过了朱奋起的配枪,并且当场在分局大院里试开了两枪。

    第一枪开得没什么眉目,第二枪他却是隔着八九米远,抬手一枪打爆了院墙上的一只壁虎。那壁虎也不大,才七八个厘米长。

    “好枪法。”朱局长笑眯眯地拍一拍手,然后猛地眉毛一扬,愕然地看着他,“区长……你不是要亲自动手吧?”

    “有备无患吧,你们在前面,我会跟在后面,尽量说服教育为主,”陈区长笑眯眯地拿过两颗子弹,将弹匣填满。关掉保险揣进口袋,“训练民兵时练出来的枪法。还好手没生。”

    朱奋起怪怪地看他一眼,坐上了另一辆警车,这么多警车和警察,主要是要将现场渐次地封锁和控制好,同时还要尽可能地把便于追击的摩托车藏起来。

    轰鸣的马达声中,警车和摩托冲出了院子,看到身后陈区长才打开车门,开车的警察嘀咕一句,“陈区长这枪法……靠谱吗?”

    “这谁知道?准头确实不错,”朱奋起心不在焉地回答,“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会的,要不是分局没有神枪手……我都不知道他会玩枪。”

    “会玩枪和敢下手打人,还有差距吧?”开车的警察嘀咕一句,他可不认为陈区长的枪法能有多好,六四小砸炮的可靠性实在不值得恭维,不是玩顺手的枪,三十米外能不能打中活人,基本上是要看人品值的,跟枪法的关系不大。

    “陈区长身手好,没准会给咱们点什么意外,”朱局长淡淡地回答一句,又拿起手机,“的看看武警到了什么地方。”

    拦住车的路口,是小岭通向明信的一条小道,警车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停了十来辆车,四周的山头、树上满是围观群众,皇甫一尘也来了,正指挥着人跟绑匪对话。

    一辆红色面包车上,车窗打开半扇,露出了一个孩子的头,孩子的下巴上,静静地架着一把铮亮的匕首,车里的人怒吼着,“快给换辆车!”

    朱局长上前一打问,才知道这个路口原本是村委会几个人把着的,拦到这辆车的时候,很是没有经验,先是狂喜着把人押下车,不成想除了一个司机和一个女子,后面还藏着一个男人,直接将刀架到了孩子的脖子上。

    这种复杂情况,大家都不太清楚该怎么处理,结果那一男一女乘机挣脱,回到了车上,总算是一个小伙子机警,拿刀扎破了一条轮胎,他还待扎第二条的时候,绑匪的小刀在孩子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鲜血就渗了出来。

    这个变化,也打破了绑匪驾车逃跑的企图,双方就僵在了这里——事实上,人贩子敢反串做绑匪,惦记的就是开了车跑路,若没有这个可乘之机,他们一开始没准就会老实束手就擒。

    皇甫书记将过程低声讲述一遍,“咱警方有神枪手来吗?”

    “还有一层车窗户呢,又贴着太阳膜,神枪手来也打不中,”朱局长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唉,只能指望换车的时候下手了,我先去安排一下。”

    远处,陈太忠的桑塔纳也停了下来,陈区长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一边打电话,一边推开车门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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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 阅读 3777-3778自己找虐

    3777章自己找虐(上)

    陈太忠的电话是打给李强的,在路上他先是联系了隋彪,又联系了区政法委书记祁泰山,就抢救被拐卖孩子一事,达成了共识——必要时,可以开枪击毙绑匪。

    当然,他不做协商,也可以击毙绑匪,但是那样的话,多少是要有点手尾,而且有个前提,就是必须要让大家看到,他已经迫不得已了,才合适出枪。

    可是陈区长的事多到根本忙不过来,怎么可能为这种小事耽误太多时间?

    事实上,他心里有个算计,人贩子实在太可恶了,而且居然胆大到来北崇拍小孩,不杀上一两个,还真是难出心中这口恶气——让你们也知道,北崇没有人贩子生存的土壤。

    所以别人想的是如何救人,陈区长想的则是如何借这个机会,合理地杀人——错过这个机会,这三个人十有八九判不了死刑。

    有了这个念头,他自然要走一下程序,跟隋彪和祁泰山达成一致之后,他又向市党委书记汇报,这就是最后一道手续了。

    李强听说他已经跟别人协商过了,于是就表个态,必要时你是可以开枪的,不过还是先以说服教育为主,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最好别用暴力。

    没有明确地反对,这就是默认了,陈太忠也不指望李书记说“你放手去杀”,他将手机揣起,看一看现场,眉头就是微微一皱——这货挺会躲啊。

    那一层玻璃真的是很要命的,陈区长想击毙绑匪不难,但那是汽车玻璃,而他口袋里放着的,只是一把六四小砸炮,威力非常地有限。

    要是这样都能把人打死,怕是又要有人嚼谷了——你考虑过刘满仓的安全吗?

    还是到前面看一看吧,陈区长才待迈步。身后又驶来一辆汽车,在他身边吱儿地急停了下来。接着政法委书记祁泰山跳下车来,“陈区长,现在怎么样了?”

    “绑匪不但很凶残,也很狡猾。”陈太忠重重地叹口气。“他们现在躲在面包车里,要求换乘车辆,祁书记你带来神枪手没有?”

    祁泰山也顾不得回答,先从司机手里接过个望远镜,举着看了好一阵,然后才叹口气,“唉,这除了把绑匪骗出车,别的还真不保险……我认为应该先做思想工作,你看呢?”

    “嗯。”陈太忠点点头,然后又轻喟一声。“他们能迷途知返是最好的,但是也要做好谈不成的思想准备,要双管齐下。”

    两人站的位置,离面包车大约有七八十米,不过也没办法再近了,毕竟他俩是现场级别最高的两个领导,万一被绑匪注意到,肯定会影响到工作部署。

    正说着,朱奋起就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发问,“区长、祁书记。对方要求提供逃逸用的车辆,并且拒绝沟通,咱们该怎样回答?”

    “你先说出你自己的想法,”陈太忠微微一扬下巴,“毕竟你是专业的,我们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真要换车的话,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做文章,”朱奋起有点犹豫,警察给嫌犯备车,不动手脚才怪,不过以北崇的落后,想找个gps定位器来装,也得找得到那玩意儿——阳州有没有都是两说呢。

    要说调一调油表啥的,让车半路因为没油而熄火,这个倒是可以做到,但是没多少意义,跟丢的话那就是跟丢了,没跟丢……还得再给人家准备辆车。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是动手的话,在他们换车的时候动手最合适,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没有狙击手,向市局求助,他们也没有,还要部队找,目前咱能做的就是拖延,万一拖不下去不得不换车……陈区长你在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有没有把握一枪令其失去战斗力?”

    “这个……我可以试一试,”陈区长神情凝重,犹豫好半天才回答,似乎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你不要担心,出了问题是我的责任。”

    朱局长一时就语塞了,倒是祁泰山不满意地皱一下眉头,“市局也没有神枪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去年那个车站纵火案,不就是一枪爆头?”

    “市局说了,开枪的小钟是当年退下来的,最近一年多没摸枪,手生了,”朱奋起苦笑着回答,堂堂的阳州市局,不可能连个神枪手也找不出。

    但是市局的忌惮,朱局长心里同样清楚,今天的事情,杀人是次要的,救人才是主要的,不过,这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意外——神枪手也不是万能的。

    这就存在击毙了绑匪,但是同时人质也受伤的情况,万一瞄得不是很准,误伤了人质,或者说绑匪一下没死透,鼓起余勇将人质干掉了,这怎么算?

    这些可能性很小,但是再小,也确实客观存在,通常情况下,大家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就行了——天底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儿。

    然而,令市局挠头的是:事情发生在北崇。

    市局的警察都知道,北崇的陈太忠,是个护短而且反脸无情的家伙,找起碴来一点都不手软——万一,万一出了意外的话,怎么办?

    朱奋起是市局出来的,在局里也有些朋友,人家将消息传递了出来:别的县区要神枪手,市局能派人,北崇的话……我们真的伺候不起——除非陈太忠明确表态,出了任何意外,都不追究责任。

    陈区长怎么可能表这个态?朱局长太明白自家领导了,就说那你们帮着联系部队吧,陈区长迁怒于谁,也不会把气儿撒到部队头上。

    事实上,朱局长都不敢把这个因果跟陈区长讲——以后可以讲,但是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说,于是他问一句,“区长,当年你训练的时候,五六半用得怎么样?”

    “四百米内,爆头没有任何问题,”陈区长先吹一句,然后才微微一皱眉。“但是你两支五六冲锋枪,我摸都没有摸过。风向什么的也没测,让我用五六?”

    这是大实话,再牛皮的神枪手,也是用自己的枪才能打出好成绩来。用别人的枪。就算一样的标准,偏光、后坐力甚至膛线磨损,都是影响命中率的,天底下没有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一模一样的枪支,尤其是距离远的话,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风向和风速都要影响瞄准。

    而陈区长就算拿上六四小砸炮,也要先试两枪,这才是负责的态度。

    “那现在……您拿上枪走。去远处试几枪?”朱局长也知道,区长说的是实情。

    “那得走多远?”陈太忠摇摇头。事实上他并不想为此耽误太多时间——干脆利落干掉一两个人,这事儿就算结了,“你准备车吧,换车,其他的我来处理。”

    “区长,这个事儿……有点危险,”朱奋起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劝诫一下领导——不管领导是否知道,多说一句是没有坏处的。“六四的可靠性,不是很高啊。”

    “你放心好了。我在国外的时候,玩过很多种枪械,这些常识我知道,”陈区长微微一笑,怪不得干部提拔要强调个任职经历,驻欧办真是个不错的筐——啥都能往里装。

    “那我就去安排车了?”朱奋起不是很确定地问一句,见区长没什么反应,于是转身离开。

    “陈区长你打算拿六四枪救人?”祁泰山沉默好一阵,只等剩下两人了,才惊讶地发问,“这个枪的威力太小了吧?要不我让人给你送一把五四来。”

    没试过的枪,能用吗?陈太忠听得翻一翻眼皮子,不过他也知道,祁泰山是为自己好——没试过的枪可能打得不准,甚至误伤刘满仓,但是威力够大,能有效地保证他这个区长的安全。

    至于说他口袋里的六四小砸炮,就算试过枪打得准,歹徒穷途末路之下拼死反扑,也可能给他这个区长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宁可死了刘满仓,不能伤了陈区长,这是官场的共识——干部的身份就是比老百姓娇贵。

    “没必要,我只是想阻止绑匪犯罪,我的身手,你应该相信,”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又皱着眉头轻叹一声,“六四就够用了,五四可能会出人命……还是尽量以说服教育为主。”

    “陈区长你这个胸襟,太了不起了,”祁泰山笑眯眯地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宁可自身置于险地,也要给对方悔改的机会,我很少真心实意地佩服人,但是我现在要说两个字:佩服!”

    “其实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还有个孩子,咱不能伤了孩子,那就给他们一个悔改的机会吧,”陈区长轻叹一声,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无奈。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六四再是小砸炮,再是没威力,一枪从眼眶子里打进去,也不信丫挺的不死!

    “那就往前走一走吧,”祁泰山微微一笑,手向衬衣口袋里一伸,就摸出了一副太阳镜戴到了脸上——他搞政法委工作的,自然也常备这样的道具,免得被人一眼看出。

    不过他这个太阳镜是浅色的,边框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