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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第239部分阅读

这是一件汉人女子的长裙,很漂亮。

    她白玉一样的肌肤在灯火照耀下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虽然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她的肌肤依然很有弹性,她的腰肢依然纤细,小腹上看不到一丝赘肉。她的胸脯也依然高耸,就如同少女的娇柔胸峰一样的迷人。

    她并紧了双腿,扯过一张毡毯盖住半边身子,但她躺着的姿势太过撩人,盖上的毡毯反而给她白皙的身子增加了不少魅惑。她纤细的腰肢和双腿轻轻的扭动着,白羊脂玉一般的修长双腿让人看了血脉喷张。毡毯遮挡住了她的臀,却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她抬起一条腿,用脚趾在札木合赤裸健壮的胸膛的上轻轻摩挲。

    “我的大汗,从你把我抱进帐篷的那天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媚笑着说道:“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大汗您是这天下间最强壮的男人,能给我快乐,给我幸福。”

    她的脚趾顺着札木合的胸膛缓缓向下滑过,最终抵在札木合胯下那物上。脚掌在那里来回摩擦着,一下一下,极尽挑逗之能。

    札木合的眼睛里充斥着最原始的欲望,他猛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声咆哮。俯下身抓住她的脚踝,用力的分开了那一双迷人的修长美腿。

    没有一点前戏,也没有爱抚。

    猛然刺入的东西让她有些难以承受,但她却做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娇喘声,呻吟声,在大帐中响起,似乎是在鼓励着粗暴的男人更加粗暴的索取。

    大帐外的风变得更猛烈了一些,呜呜的嚎叫着,就好像号角吹起的声音,隐隐中似乎还能听到厮杀的声音,还有弯刀相碰的铿锵之声。

    又好像,是鬼哭狼嚎。

    偷袭突厥人营地的队伍已经出发,战马踏地发出的声音遮挡住了大帐中的呼喊。在浓烈如墨的夜色中,数万骑兵长龙一样出了大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帐中的呼吸声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札木合坐起来,抓起身边的酒囊拔开塞子灌了一口。他回头看着已经累的虚脱了一般的女子,满足的笑了笑。

    “你真是长生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比起那些只会哭喊叫痛的年轻女人,你更让人着迷,征服你这样的女人才会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没有老。”

    “大汗春秋鼎盛,正是最强壮的时候。”

    她卷缩在毡毯里,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中原的女子就是美!”

    札木合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草原的女人虽然火热,但却没人比你的腿更能缠人的。有劲!哈哈!”

    他放声大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突厥人俘虏了去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到草原上来?”

    他问。

    “我跟您说过的啊……有一个恶徒毁了我的家,杀光了我的家人,也杀死了我的男人,抢走了我的女儿……他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现在,那个恶徒就睡在我的家里,身边躺着的是我如花似玉的女儿。我尊敬的大汗,您不知道,我的女儿比我还要美丽一百倍,她的身子才是长生天为您准备的最完美的礼物。”

    她爬起来,伏在札木合的腿上:“只要您能帮我夺回我的一切,我愿意和我的女儿一起侍奉大汗。”

    “你的男人死了?”

    札木合问道。

    “死了!”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那个废物已经认了命,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看来他没有驯服你这头小母狼啊!”

    札木合哈哈大笑起来,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等我先把突厥人都杀光,夺回我的王座……我就带兵南下,无论是和都要去看看中原的锦绣江山。顺便帮你把家园抢回来,帮你把女儿也抢回来,让你的仇人匍匐在你的脚下……”

    札木合又喝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他赤裸的胸膛滑落滴在她身上。

    “我要他死!”

    她喃喃着狠毒的说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那一夜,那两个耳光。

    她依然没有忘记,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次回想起来,她都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

    ……

    草原上是突厥人和铁勒人之间的决战。

    襄阳城里城外,是三方的决战。

    燕王李闲,秦王李世民,梁帝萧铣。

    毫无疑问,如果说突厥人和铁勒人之间的决战是在改变草原格局的战争,是争夺霸主之位的战争。那么在襄阳城这里,这一场决战无论是谁取得最后的胜利,也都将改变天下的格局。如果是李世民胜了,那么他就能一反颓势,非但可以在顷刻间拥有一大片江山领地,还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重新成为长安城的主人,乃至于中原天下的主人。

    如果是燕王李闲胜了,荆襄之地遂平。

    江南遂平,川蜀之地遂平。

    自古荆襄便是极重要之地,谁得之谁都有机会再进一步争霸天下。

    就在突厥人欢庆第一场大胜的这个夜里,铁勒大汗札木合在自己的大帐中征服着一个女人。在襄阳城里那座宏大巍峨的宫殿中,一袭黑袍的关小树坐在梁帝萧铣的对面,面带微笑,眼神中都是自信。

    在秦王军的大营中,李世民坐在尉迟恭的床榻前面。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爱将,眼神悲伤。

    在燕云军最高大的那座帐篷里,燕王李闲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女子的脸颊,为她擦去泪水,手指依恋着她的脸,她依恋着他手指上的温度。

    经历了这么久的分离,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欧思青青在笑,眼睛里含着泪珠儿的笑。

    “安之……”

    她轻声呼唤了一声,然后扑倒在李闲怀里无声的哭泣着。在草原上,在青牛湖边的那座小楼里,她每一日都在思念着他,也曾悄然落泪。看着清澈但冰冷的青牛湖,似乎湖面上都是他的倒影。

    坐在小楼的窗边,她总是会想起第一次和他相见的时候。他的靴子,他的笑,他背后的硬弓,他俯身疾驰的背影。

    她总是会想起,他第一次出现在青牛湖的夜晚。那一晚她坐在窗边想他,然后他就突兀的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窗口。就好像一个窃贼,成功的偷走了她的心。

    今天,又看到了他,触摸到了他,欧思青青放肆的宣泄着自己的眼泪和思念。

    李闲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神中都是歉然。

    “苦了你”

    他说。

    “见着你就不苦了。”

    欧思青青抬起头,在李闲的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我不要再离开你好不好?我也不想再回草原上了,好不好?”

    “好!”

    李闲点了点头,很用力。

    带着泪痕的欧思青青笑了起来,在灯火下格外的迷人。她猛的抱住李闲的脖子,主动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李闲紧紧的抱住欧思青青的腰,感受着她温凉柔软的唇瓣。

    两个人这一吻吻了很长时间,长到时间似乎都停止下来。大帐中的灯火摇曳,但却无法将两个人的影子分开。

    ……

    ……

    坐在梁帝萧铣面前的关小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表情淡然。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急,虽然他之前说自己很急。就在大梁皇帝陛下的御书房里,这个军稽处六部的小档头,从五品的小吏,看起来倒更像是个主人。

    萧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将燕王李闲的亲笔信看了两遍,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将书信放在桌案上,手臂随即颓然的垂了下来。

    “这件事……朕想和下面的臣子们商议一下。”

    萧铣看了关小树一眼,肃然道:“虽然朕的大梁已经到了灭国的边缘,但朕还是皇帝。这襄阳城还是朕的国都,城中有百姓军民十万,朕要对他们负责。朕希望你给朕一点时间,可以吗?”

    关小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道:“请陛下尽快……我家主公心诚意切,等着陛下您的答复,而且您也知道,战局瞬息万变,若是在您下决断之前决战就已经开始,到时候即便您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只怕也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关小树站起来,抱了抱拳说道:“您应该能做出判断,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当今天下,谁才是真正的霸者!告辞……请陛下尽快安排。”

    说完,他转身离开。

    出了宫城之后,带着二十名军稽卫走了一段,关小树忽然想到自己既然已经是以使节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现身,那何必还要回那座破庙里去栖身?所以他立刻回头,将暗中跟着他的一个梁军士兵抓了过来。

    “回去告诉周放吾将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驿站中。”

    那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不多时就有人从宫城中出来为关小树等人引路。一个军稽卫靠近关小树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派人去请万档头一块来?”

    关小树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让他睡破庙吧,那里比较适合他。”

    问话的密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听从了命令。

    “猪啊……猪啊……睡到哪里去,自然是睡在破庙里……”

    关小树轻声的哼唱了几句,声音压的极低……极低。

    第752章 决战(十三)

    从来不喜欢杀生的人或许在某一天会成为一个屠夫,从来不喜欢喝酒的人或许在某一天变成一个醉鬼。人世间的际遇之奇妙怪诞令人唏嘘,当初在陇右老宅里每天枯燥乏味活着的时候,李世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有如此的大起大落。

    离开陇右老宅的时候他便发誓,自己一定要拿回这些年李渊亏欠他的东西。

    他几乎成功。

    然后跌入谷底。

    在谷底他被韩世萼拉了起来,一步一步攀爬再次成为人上人。然后他迎来了韩世萼的反叛,但幸运的是,他靠着一个叫嗣十三的人再次成为胜利的一方。

    前几日,他带着尉迟恭等人过河去偷偷查看燕云军大营,归来之际碰到了他自认为是自己宿命中的敌人,燕王李闲。

    他经历过许多可以称之为耻辱的事,但毫无疑问,那一天的事,最耻辱。

    李闲的刀

    自从归来之后,连续好几个晚上他都会梦到那柄刀。浓墨一般的黑色,无可匹敌的锋利。

    这几日李世民都是在尉迟恭的帐中睡的,不久之前是尉迟恭夜夜守护在他的大帐门口。现在换成了他日夜守护在尉迟恭身边,这个铁打一般的汉子终究还是倒了,而且极有可能再也不会站起来。

    韩世萼反叛当日,尉迟恭血战一日。身上的伤口多的几乎数不过来,他没有倒下。再之后与梁军援兵决战,他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带着数万弃子成为战场上的主角,这一次,他身体上的伤又多了十几处。血满征袍,但他还是没有倒下。

    路遇李闲,他挑战罗士信。

    被罗士信三槊震的吐血,他纵马跃入汉水。逆流而上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游了数里,然后爬上岸边徒步返回大营。被寻找他的斥候救回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虽然经过医官精心的治疗,奈何他的伤太重了些。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伤口都被水洗的发白。第二天便开始出现溃烂,高烧不退。

    这几日来,李世民吃住都在尉迟恭的帐篷中。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让自己这个最忠心的部下回来,回到以前生龙活虎的时候。

    坐在尉迟恭的床榻旁边,李世民有些失神。

    忽然,他发现尉迟恭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李世民脸色一变,立刻回身吩咐亲兵去将医官叫来。

    “主公……”

    尉迟恭没有睁开眼,嘴唇干裂的都是口子:“主公……速走!罗士信……罗士信果然天下无双……主公……这一战咱们……打不赢的。”

    “主公,快走!”

    尉迟恭猛的伸出手挥舞了一下,然后胳膊又重重的摔在床上。

    “打不赢的……打不赢的……”

    他喃喃的说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李世民伸手在尉迟恭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医官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撩开尉迟恭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诊脉,看着医官脸上越来越凝重的表情,李世民的心里忍不住一紧。

    “还能不能救他?”

    李世民沙哑着嗓子问。

    “臣尽力而为……但尉迟将军的伤实在太重了些,军中的药物又凑不齐全,臣已经派人出去找药了。只要烧能退下来,或许还有的救。若是再过几日还是这样烧着,就算尉迟将军能醒过来只怕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李世民颓然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些失神的问道:“谁能救他?”

    “臣无能!”

    医官叩首,不敢抬头。

    “你下去吧。”

    李世民无力的摆了摆手,坐了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他转过身子,在桌案上铺开信纸,提起毛笔写了起来。他每写一个字,内心里便如同被刀子割了一下似的。

    短短几百个字写完,他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煎熬。

    安之兄亲启

    在信封上写下这五个字,他转头看了看尉迟恭自语道:“孤之半生,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知己,一敌一友。李闲是我的敌人,但我却知道他与孤根本就是一样的人。而你……尉迟,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孤要救你!”

    他说。

    ……

    ……

    夜色中,数万骑兵缓缓的接近了突厥人的大营。在距离大营五里左右的时候,这队骑兵缓缓的分成了两队。大部分骑兵都在浓密的牧草中潜藏下来,便是战马都被压着趴伏在地。一个万人队离开了大队人马,朝着突厥人大营的方向继续进发。

    领队的博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骑兵,心里其实忐忑不安。

    突厥人的大营里有最少十五万人马,而大汗却只给自己一个万人队。这场仗不可能打赢,他自认为不是个怕死的人,但却不想死的这么窝窝囊囊。大汗许诺给他的奴隶,给他的牛羊,给他的草场他不怀疑是假的,但他怀疑自己有没有命去领。他是个铁勒人,坚信铁勒人是草原上最勇武的民族。可他却也不会盲目的认为,自己这一个万人队能挡得住突厥那十五万狼骑。

    是个女人给大汗出的主意。

    博赤咬了咬牙,啐了一口吐沫。

    但札木合的军令他不敢违背,大汗的残忍好杀让每个人都畏惧。

    明明是来救大汗的儿子,可为什么不动用那三万最精锐的黑狼头?

    他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他就不打算继续想,他是个性子直率的草原汉子。既然大汗的军令无法违背,那打就是了。从南下的那一天开始,博赤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园。不……那个家园已经被大汗遗弃,大汗说突厥人的王庭才是铁勒人的家园。

    一个万人队的铁勒骑兵缓缓的靠近突厥人的大营,在距离那座营地大概二里左右停了下来。

    “打起火把!”

    博赤大声喊了一句,他身后的骑兵们随即将火把点了起来。一瞬间,黑暗的夜里便升腾起一小片火海。

    “吹角!”

    “去四个千人队佯攻,放火烧他们的帐篷!”

    博赤大声吩咐道。

    四个千人队催马向前冲了出去,一边急冲一边嗷嗷的叫着。他们手里的火把抡动起来,如同在夜空中来回盘旋的鬼火。

    四个千人队并不多,但是浓烈的夜色中,四千名骑兵打着火把散开冲锋,却能迷惑住防守的一方。挥舞的火把在夜色中显得如此狂乱,狼一般的嚎叫声让人心生胆寒。这就是草原人,抽出弯刀的时候他们便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而是野兽。

    寂静的突厥大营中顿时传出一阵呼喊声,随即呜呜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没有出现铁勒人预想中的慌乱,几乎是在一瞬间,藏身在大营外围拒马后面的狼骑全都站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几排。在号角声响起的同时,狼骑的士兵们将手里的弯弓松开,狼牙箭暴雨一样射了出去。

    太突兀。

    箭雨来的毫无征兆!

    本是铁勒人偷袭突厥人的营寨,现在却变成了铁勒人被偷袭。那羽箭密集如飞蝗,甚至遮挡住了天空中的繁星。暴烈而迅疾的羽箭从营地中犹如一片在崖口宣泄出来的瀑布,狠狠的冲向了那冲过来的四个铁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