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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独裁大人物第4部分阅读

    事扔下,结果她还这样对他门

    “……”瞪他,用力瞪他,死命瞪他,但她就是不想讲话。

    “说话!”使了劲,郈武就是要逼她开口。

    “喂,会痛耶!”她是真的不想理他,可后颈传来的疼痛却教她不得不放弃坚持。

    “早些听话不就没事了?”松了手劲,郈武没有丝毫歉意。

    “听你个大头鬼啦!”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彷似有一堆怨言要宣泄般,安娜开始劈里啪啦的骂着:“什么叫我没常识、没脑子?你当我爱跟她走吗?你又当我爱跟你走吗?是你们硬拖着人走,我就算拒绝也没有用,你凭什么还把我讲得像个白痴似的?”

    哼,哼哼!真是愈讲她就愈生气!小小拳头握得紧紧,恨不得一拳抡到他脸上去。

    “呃?”对哦,他怎么忘了,她这么小的个儿,压根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自然也就只能乖乖被拎着走,嗯,看来,是他说得过分了。

    “我实在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遇上这些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她很生气,真的生气,气他强行入侵她的生活,却不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没办法,受人之托。”好吧,看在是误会了她的份上,他决定这次要“好好”跟她讲。

    “什么?”拧眉,她看他,表情茫然。

    “你的两个好朋友放心不下你,所以只好把你交给我。”

    入了夜,空气微凉,房里没有灯光,只有淡淡月色透过窗洒了进来。

    睡不着觉,平躺在床上,安娜傻傻看着天花板,心里头有一阵阵的酸。

    “你的两个好朋友放心不下你,所以只好把你交给我。”

    “把我交给你?为什么?”

    “这问题,你该问问自己。”

    “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能让人放心,又有谁会对你放不下心?”

    她不想再想,却忘不掉那些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伤得她很重很重。

    她知道,知道自己太过依赖,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个包袱。

    对他而言,她是被交付予他的累赘;对安筠跟安妮而言,她是她们心底的沉重负担;对她们的丈夫而言,她更是他们心中的大麻烦吧?

    所以,她们去度蜜月也放心不下她;然后,她们的丈夫一定觉得她很麻烦;接着,就是他替他们担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原来,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困扰。

    所以,他说的没错,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不够坚强勇敢,是她太过任性依赖,她总是只想到自己的害怕孤单,却忘了这样的软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她好自私,她好差劲,她从没有为别人想,所以得到幸福的始终不是她,所以……被遗落的也总是她。

    蜷起身子,拉高棉被,她要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藏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她的软弱没用,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困扰跟负担了。

    闭上眼,泪滑下,她很想不哭,却忍不住心酸,只好放任自己痛快哭一场。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知道了,她不会再任性吵闹,她会乖乖配合这短暂安排,如果这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放心,那她会乖乖的、安静的听话,真的,再也不吵不闹了。

    第七章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五天了,从那天起,她乖巧听话得吓人,这让郈武难以理解也难以适应。

    是,是没错,她乖得让人满意,但他就是没办法习惯!

    因为他认识的,是那个会吵、会叫、会闹的女人,不是现在这尊没有元气的哑巴娃娃。真的,他很不习惯,甚至他承认,其实他挺怀念原来的她。

    虽然那个她很不听话也很难搞,但至少是活生生的,不像现在这样宛如行尸走肉般……他看了真的不好受。

    为什么觉得不好受?见鬼!他哪里会知道原因?反正,看她这样,他就心很闷,所以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想要她回到最初。

    “喂,你是哪根筋不对?”他忍不住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抬眼,对上他,安娜抿了下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吞回,最后则是低下头继续搞自闭,哦,不,是搞手工艺。

    反正,是他要她搬过来的,所以她很听话的配合,也就把重要家当全搬来了。所以,现在的生活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她一样上班下班,一样下了班就努力做手工。

    “拷!又不说话!你现在是怎样?存了心要装哑巴,打算跟我做无声抗议?”瞪着那颗黑色头颅,郈武简直快闷疯了。

    这些天,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问什么,她的回应方式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而他就快被她的无声无息给闷到死了。

    没开口,不看他,安娜依然不回应,仍旧埋首做着水晶串珠。

    “你是闹够了没?要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啥都不说,谁懂你心里想什么?”

    还是没回他,安娜串完一件珠饰,接着串接起另外一件。

    “不要再做了!”终于,他捉狂了,夺走她手中工具,非常不爽的咆哮。

    东西被抢走,安娜是有了反应,但也仅是看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做别的事。没关系,没得串珠,她可以改编手环,反正一样能赚钱。

    “你!”不甩他?当他是空气?好,很好,她、有、种!

    真的被惹毛了,郈武再度行抢,甚至将她散布在床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回了箱底,然后——打包,封箱。

    “都没得做了,我看你还能干嘛?”从来没人敢也没人能这样对他,所以为了奖励她这么的有勇气,他郈武今天是跟她耗、定、了!

    “……”抿紧红唇,安娜冷眼看他,对他的举止感到愤怒。

    他到底还想她怎样?她已经乖乖听话,已经这么努力配合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不高兴就讲。”看得出她很气恼,所以郈武这么说。

    瞪他,用力瞪他,安娜是真的生气,也真的很想骂人,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没了脾性,也不是学会了心胸宽大,她只是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转过身,她爬向床中央,摊开棉被盖上,下定决心不给回应。

    这场战,她不打,选择自动投降,希望他看得明白,也期望他就此放过她,但,唉,她是注定要失望了。

    “起来!没把话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睡!”扯开被子,郈武把人拽起,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甩着手,安娜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气恼的瞪着他。

    她瞪他,他看她,沉默降临,两方相互对峙,谁都不肯先退让,久久之后——

    “我没什么好说的。”

    僵持了许久,安娜最后是退让了。

    能不退吗?她不退,他不退,干瞪眼一整夜,这样有什么意义?所以……好吧,他不退,那她退就是了。

    “没什么好说?你当我一二岁小孩啊!”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松口,郈武当然不可能接受这种答案。“说实话,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听到他的说法,令安娜不满。

    “没有?没有才怪!你真当我眼瞎了,看不出来你有问题?”真想敲开她脑袋,如果这样能找出答案的话。

    “……”

    “x的!又不说话!你现在是怎样?真想跟我耗整晚?”她老是这样,他真的很没力。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既然这么难搞,那他干嘛不用头就走?反正,她不惹麻烦就好,那……他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唉,老实讲,他也搞不懂自己了。

    “我不想。”拜托,谁想跟他耗整晚?他要是肯放过她,她绝对会万分感恩。

    “那就说实话!”

    “实话就是『没什么』。”

    “你!”又是没建设性的答案,郈武不耐烦极了。“嘿,对,没什么,那你现在是鬼上身罗?前前后后,性子变得完全不一样,我看干脆帮你请个法师来收妖,这样你会不会恢复正常?”

    “你……”想抗议,却被打断。

    “警告你,我不想再听废话,你最好给我老实招!”箝住她下颚,郈武狠狠瞪她。

    “放手!你弄痛我了……”拍着他的手,安娜想要挣脱。

    “说!”没松手,他更使劲,完全忘了自己的力道对她而言根本难以承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你要我乖乖配合,我全都听话照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被掐得很疼,泪水迅速涌上,湿了整个眼眶,安娜委屈满满,再也忍不住满腹心酸说道。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安娜打断。

    “我知道自己是麻烦、是累赘,可我已经很努力在听话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闭上眼,泪成串滑下,安娜觉得疲累,脑中只剩空白,她再也没办法思考,只能不停的哭出伤心。

    她的泪,流出眼眶,滑过脸颊,滴落到他手上,瞬间,他犹如被火烫着般,迅速抽开了手,却发现这行为很可笑,因为泪水的温度根本不构成烫伤,那……为什么在那瞬间,他却有了那样的错觉?

    而更糟的是,听见她的委屈,看见她在哭泣,他的心竞开始有种怪怪情绪,那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他不知道也无法解读,只知道那感觉很闷、很沉重,似乎有点抽疼,但又不至于痛……该死!他真的说不出那是什么,反正就是不对劲极了。

    “算了,你这样子我没办法跟你说话。”其实,是他心烦意乱,才会急着要收兵,然而,还来不及退场,心却又再度被重创,因为她的百般委屈……

    “还要我怎么做?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满意?要怎样我才会不再是麻烦?”

    这一夜,难得地,郈武失眠了。从来,他没失眠过,这次却为她辗转难眠。

    其实,她跟他,没有太大相干,若非彼此好友有交集,他俩根本不会有纠缠,偏偏,毫无瓜葛的两条平行线,硬是被拉扯在一块,教他再也没法放下她。

    还要我怎么做?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满意?要怎样我才会不再是麻烦?

    “x的!”霍地翻坐起身,郈武的心很不平静。

    她的委屈,她的眼泪,她所说的每句话,全在他脑海里盘旋,思绪被她严重干扰,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

    该死!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明明,他跟她又没啥太大关系,充其量只是她的暂时保护人,那他干嘛要为了她而这么烦?

    还有,更扯的是,又不是头一回看她哭,为什么这次却特别有“感觉”?

    他郈武是天生的鲁男子,从小到大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可能会懂得心疼女人的眼泪!呃,等等,他刚用了什么词?

    “拷!”思绪推回,确认再三,当下如遭雷殛,郈武整个人傻了。

    心疼?心疼!他竟然用了那两个字?而且,还是对她!

    不不不,不可能,铁定是误会,他这种人才不会懂那字眼,他可是天下无敌的铁血男子汉耶!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女人心疼?

    该死!他干嘛又用到那两个字?

    “猪头!”抓耙过额前的发,郈武忍不住咒骂自己。

    不成!不能再想了,愈想会愈混乱,还是找些事干好了,省得把自己给搞疯。

    有了决定,郈武立即起而行,不出三秒已消失在房里。

    半夜,睡不着觉,不想待在房里,安娜往屋外庭园走去。此时此刻,她需要新鲜空气,因为心需要平静。

    走走停停,安娜慢慢看着周遭一切。

    其实,在这住了好些天,对这里却仍然陌生,她最熟悉的是他备给她的房,再来就是所谓的公共空间,她从没认真看过这里的景致,现在倒有机会慢慢观赏了。

    当然,她记得他说过只要不靠近栅门跟最外围的墙,这里大部分的地方都算安全没有危险性。所以,她听话的走在安全地带,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想造成意外。

    走过草地,走在红砖石道上,经过山水造景,她渐渐走离主屋建筑,最后停靠在高高的大树下。抬头,她看了看,估量着树高,想知道自己是否爬得上去。

    然后,像是测出了结果,于是她伸出双手环抱大树,开始发挥久未派上用场的特殊技能。

    久久,她费了好大劲,终于爬到了树上,挪好了舒适坐姿后,她心满意足的倚躺着树干。

    还记得以前,每当她伤心难过时,总会爬到高高树上,把自己给隐藏起来,只为了逃避所有不愉快。

    她知道这样不好,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面对了又有什么用?若没有解决的能力,面对还不如逃避,反正……不管面对或逃避,她都注定要被遗弃。

    闭上眼,记忆往前飞,回到了七岁那一年。

    她永远记得,那天雨下得好大好大,天际划过一道道闪电,她被母亲遗忘在天使学园。

    呵,其实说遗忘是好听,因为她根本是被丢弃,就像是不再受主人喜爱的宠物一般,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放生”在某个地方。

    不过,没关系的,她早知道她从来不想要她,知道自己只是她的麻烦、累赘。

    她不要她,打她一出生,就将她丢给外婆,而且从不曾来看她。六岁那年,外婆去世,她不得不出现,却在七岁时又丢弃她。

    她想,还是该庆幸的,至少跟她一起生活的那一年里,她并没有虐待她,比起那些体无完肤的受虐儿,她这被弃养的孤儿算是好运多了吧?

    扯扯唇,她牵强微笑,告诉自己别再想,过去就让它过去,不要让它停驻在心里。

    玛丽亚说过:“挥别灰暗阴霾,才能拥有美好未来。”

    这话,她刻在心底,常常说服自己,只是……真的吗?她会有美好的未来吗?如果有,为什么她都看不到?

    她从来不贪心,不会奢想跟安筠和安妮一样幸运,她只求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快乐,却总是得到更多更多的孤单跟寂寞……

    我羡慕别人走的路

    我想我走得太辛苦

    朝朝又暮暮

    盼不到幸福

    又苦苦的追逐……

    (演唱者/陈晓)

    晚风中,歌声飘出,传人郈武耳里,教他颇觉纳闷。

    这种时候,谁还这么有闲情逸致?不可能是他,那……就是她了!他不信怪力乱神,理所当然这么以为,所以开始找寻她踪影。

    只是,找着找着,未停的歌声,依旧侵扰着他,从耳里再窜进心底,他听得愈清楚心情就愈坏。

    终于,找了一阵子,让他找到人了,然后——

    “x的!你在干什么?”火上了心头。

    为什么发火?很简单,因为她竟爬到树上,而那让他提心吊胆。

    “喝——”安娜被吓着了,因为压根没发现他。

    “还发什么呆?快给我滚下来!”郈武气坏了,再度朝她大吼。

    “……”稳住了心绪,安娜回复正常,却不懂他的气急败坏。

    难道,他家的树不能爬?要不,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想不明白,两道眉纠成结,安娜纳闷的看着他。

    “警告你,再不动作,我就亲自上去抓人,你——立刻,马上,给我滚下来!”为加强效果,他狠狠踹了大树一脚,力道大到树上的人都能感受到晃动。

    天呐!吓死人了,他是想害死她不成?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耶!所以,深怕他再来一脚,安娜不敢再有迟疑,赶紧爬下树。

    爬爬爬,只差一咪咪,眼看就快要到地,身子却突然悬了空,然后——

    “你他x的是白痴吗?你到底是有没有脑袋?也不想想自己的五短身材,竟然还敢爬这么高的树?!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雷声轰隆,差点震碎她耳膜。

    缩缩脖颈,身子斜倾,安娜很想逃,偏又逃不开,只能怨怼地看他。

    “还有,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是在练什么鬼嗓子?要练也挑首好听的,唱那种哭调仔是干嘛?存心想触我楣头?啊?!”他愈吼愈用力。

    他讨厌她的可怜兮兮,更厌恶她的百般委屈!因为那样让他的心很不舒服,所以他深恶痛绝。

    “我……”很想告诉他,请他不要再打雷了,偏偏他不给她机会说。

    “你什么你?有什么好你的?猪脑就是猪脑,做事都不知衡量轻重,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也敢……”吠吠吠,郈武愈吠愈凶。

    “够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安娜伸手捣耳。

    “什么够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