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跛足仙子 > 跛足仙子第5部分阅读

跛足仙子第5部分阅读


    屋外,周逸群已经为众人备好马匹,除了唐家七兄弟的坐骑,还有两辆马车,以及景瀚平的爱驹“旋天”。

    “旋天”一看到雨悠,先是仰天高叫,而后直直地望着她,彷佛有许多话想告诉她。

    唐老三颇为识马,上前观察,“这匹马还真通人性,瞧这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唐老五虽然不爱念书,记忆力却是最佳,“我看牠有点眼熟,不知在哪儿见过。”

    “哥哥们,我先上马了上景瀚平翻身上马,对雨悠伸出手,”来。“

    “嗯!”有了上次的经验,雨悠对马的恐惧降低不少,再加上丈夫那肯定的眼神,她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顺利地坐到他怀中。

    “旋天”站立得精神抖擞,主动以马鬃摩挲了雨悠一下,把她逗得都笑了。

    唐家众人瞪着这一幕,不自禁发出惊呼声,他们作梦也想不到雨悠竟有这番勇气!他们花费了许多年都做不到的事,妹婿却在三个月内成功了!

    爱哭的唐老七这下又是泪涕纵横!“从此后……雨悠不用怕会坠马……因为瀚平会接住她、保护她……当年的遗憾终于被补上了……”

    唐老大拍拍七弟的肩膀,“老天自有安排,我们妹子本来就该拥有这幸福的。”

    “爹、娘、哥哥们!”雨悠安然坐在丈夫胸前,清脆地喊道:“你们怏准备出发,否则我不等你们了。”

    “就来啦!”唐家人振臂一挥,跟上这批队伍。

    五月天!晴空万里,山水如画,人间难得几回聚首,何不放声高歌、尽兴游乐。

    日落日出,月圆月缺,不觉已过了一个月,雨悠发现自己挺习惯婚姻生活的。

    婚后第二天晚上,景瀚平就将家中帐本和宝库钥匙交给她,“这些由你保管,此后任何人要用钱都得向你取款,包括我也是。”

    “可是……”她没想到他如此信任她。

    看她有所迟疑,他立即抓紧她的肩膀,“我扛这个家都十几年了,你别想贪图清闲,一定得帮我分忧解劳,否则我一个人做得都快累死了!”

    “这……是!”她被他那坏脾气的口吻逗笑了。

    他这才松口气,双臂拥她入怀,“为了奖励你不畏艰难、勇于承担,我这就为你尽心尽力、死而后矣!”

    “那……那倒是不必了……”她怎会不明白他上下其手的用意!只可惜她的抗议总被他当作助兴之乐,没多久,床上又是翻云覆雨、浪涛狂乱。

    “瀚平……你还不累吗?”她全身都要散了。

    “累?我的字典里没那个字!”他唇角一扬,神清气爽,浑身是劲。

    在这写意的日子里,除了常会腰酸背痛外,她也找不出什么怨言了。

    如今,二哥和四哥陪伴爹娘四处烧香拜佛去,大哥、三哥和六哥则回桂林照顾老家,五哥和七哥还留在云南采买原料兼游山玩水。

    至于家中,孟琦学画有成、作品众多,还要求未婚夫挂在书房内,好让他那些文人雅士的朋友瞧瞧,他未婚妻是多么有天分的才女。

    石仲禹受迫于“恶势力”,只得乖乖照做,每当客人迷惑地问起,“府上怎么会有如此……独特的作品?”

    他就耸耸肩、撇撇嘴,“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才华洋溢、天资过人,我自然以她为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让大家开开眼界了。”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客人们一听就懂,连连安慰。

    “好说好说,或许日后将会成为传家之宝呢!”石仲禹总爱幽默自己几句,“各位若想求画或赐字,可千万别客气啊!”

    “石公子请见谅!在下小小家中容不下这番大作……”大伙儿也跟着说说笑笑,却很钦佩石仲禹爱妻之举,这可不是寻常人办得到的。

    此外,雨悠也没忘了梅素琴的大事,稍微提点周总管几句,就得到了满意的结局。如今,周逸群和梅素琴恩恩爱爱的一起伺候老爷和夫人,更加忠心耿耿。

    如此一帆风顺、无忧无虑,让雨悠都有点不安起来,果然,景瀚平宣布将要在家设宴,让她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这天晚上,夫妻俩独处在房内,雨悠缓缓为丈夫更衣,尽管她做得还不大顺手,他却非常喜欢由她服务。

    “对了!我在昆明那儿有好些生意上的朋友,明天就会抵达大理,他们替我带来了云烟、灵芝、挑花刺绣和斑铜工艺品,我们得好好款待他们。”

    “哦!”雨悠原本也不以为意,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我应该不用出席吧?”

    “你当然得出席,我要让他们瞧瞧我的娇妻上他言语之间满是得意洋洋,谁教他正值新婚,春风满面呢?

    “可是……这对你不大好……”

    “怎么不好?”他随口问着,没多想什么。

    “你忘了,我是跛脚啊……”

    “那又怎样?”他还以为她在说笑,却见她神情落寞,才明白她是当真的。这傻瓜,她竟不了解自己有多珍贵,也不知道他多以她为做?

    雨悠走到窗前,夜风清朗,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愁思。

    景瀚平从背后抱住她,“别看轻你自己,那也等于看轻了我,因为我就是选择了这样的你,也接受全部的你。”

    她只轻描淡写的说:“我不是看轻自己,我只是看清楚了世人。”

    他也轻描淡写的问:“世人与你我何干?”

    “你不懂。”从小她就安于天命,以为自己将会平淡终老,没想到最后还是嫁做人凄,如此一来,关系复杂、变量增加,她宁静的小天地就要被打乱了。而他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又是景家的唯一继承人,得天独厚的他怎能了解遗憾二字?

    “我就是不懂。”他收紧双臂,贴在她耳畔道:“你是我的妻子,你只要讨我开心、让我满意就够了,管别人怎么想。”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但我不希望他们认为你……你……”她说不出口,那对她太残忍,对他也太沉重。

    “得了、得了!”他一把将她抱起,直接上床,“我跟你有理讲不通。”

    “你怎么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呢!”雨悠最讨厌跟他争辩了,每次他都用肢体动作来作结论,不公平!

    景瀚平在这时总装聋作哑,两三下就将娇妻剥光,再次赞叹她有多美好、他有多聿运,并以绝对怜惜的粗鲁来疼爱她。

    为什么说是绝对怜惜的粗鲁呢?因为她的抗拒颇为麻烦,他得先把她的双手绑在床柱上,才能为所欲为的对她轻怜蜜爱。

    “你又来了!你可恶!”她真是受够了,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发现她的腰带挺好用的,就常拿来绑住她,这简直是虐待嘛!

    景瀚平对她的责骂充耳不闻,从她的红唇开始品味,反复流连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不管她如何扭动、如何哀求,他非得先把她吃够了才行。

    “拜托你放开我,我答应你出席就是了……”从头到脚都被看得仔细、尝得彻底的结局,每每教她面红耳赤。

    “这是两回事,谁教你混为一谈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就得出席宴会,也得乖乖的让我拥抱!”他也不警告一声就进入,忽强忽弱地占有着。

    雨悠被震荡得无法自己,“你什么都要,你好贪心……”

    “这你倒是说对了!”他笑得张狂,还举起她的双腿放在他肩上。

    这动作让她既羞怯又惶恐,羞怯的是他如此居高临上,对她一览无遗,惶恐的却是她的双腿左右不一,怕他看了心生厌恶。

    怎知,他却轻轻吻上她的足踝,“好柔美的小脚,一点儿硬皮也没有,可见你有多千金、多娇贵,你爹娘和兄长们都舍不得让你多走一步路,对吧?”

    “他们……他们疼我嘛——”她迟疑半晌又问:“你不觉得我的脚很丑?”

    他摇摇头,“我的脚比你丑多了,又是老茧、又是粗皮,因为小时候我最讨厌穿鞋,老是赤脚跑来跑去的。”

    她呵呵一笑,没想到他曾是个调皮的孩子,然而,她心中还是志下心,“是……我的左脚比右脚小,看起来怪怪的。”

    “会吗?”他咬了她的左脚一下,“我怎么不觉得?”

    “瀚平……”她感动得差点要掉泪。

    “少说废话,你竟然还有心神聊天,那就表示我没能让你飘飘欲仙,这真是太藐视我了!”说罢,他使劲展开攻击,非要让她完全投降不可。

    “你真是的!”刚才还柔情万分,谁知他立刻又发起狂来。

    被笼罩在这狂风情浪中,她无力也无暇再多说什么,只能随之攀升、飞翔,直到天际的彩云轻轻将他们送回人间。

    第八章 宴客

    歌管酬寒食,

    奈蝶怨,良宵岑寂。

    正满湖岁月摇花,

    怎生去得?

    ──周密﹒曲游春

    第二天傍晚,景家门前陆续有贵客抵达,周岳衡忙得团团转,一会儿迎接来宾,一会儿指挥仆人,身为总管就是大小事都得包办。

    雨悠选择在晚宴时现身,虽然有梅素琴搀扶着,她的左脚似乎比平常更无力,每一步都走得艰辛,但她的丈夫正伸手等着她,她不能让他们景家蒙羞。

    于是,她放开梅素琴的手,独力走向景瀚平,带着颤抖对他微笑。

    景瀚平的神情一如平常,没有特别的担忧,也没有特别的关怀,就当这大厅只有他俩,其它人的目光都只是火烛。

    他拥住妻子的细腰,朗声道:“我景瀚平很荣幸向各位介绍,这是我的新婚妻子,也是景家的夫人——桂林才女唐雨悠。”

    “恭喜景老爷!恭喜景夫人!”宾客中有些早有耳闻、有些却啧啧称奇!怎么大理首富会娶了个残障夫人?

    如此美丽的可人儿,一出场就在众夫人中挑起忌妒之心,但她们一发现雨悠是个跛脚,那忌妒之心却化成了震惊和同情,纷纷上前问候。

    “景夫人来到大理还习惯吗?”

    “哎呀!景夫人也太苗条了,得多吃点补品才是。”

    “多谢各位夫人的关心。”雨悠欠身答道:“雨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或许有不合礼俗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女人心本是微妙的,瞧雨悠说话轻声细语、态度谦和有礼,这些名媛淑女对她就更添了一分怜惜。

    眼看事情还算顺利,雨悠稍微安心了些,但就在这时,裘常新挽着妻子高剑虹来到,雨悠又开始全身僵硬,因为瀚平曾对她说过,只有高剑虹才是最难缠的人物。

    裘常新对老婆的脾气最了解,一路上频频叮咛,“看在瀚平过世爹娘的份上!你就多多照顾雨悠,算我求你了。”

    高剑虹出身白族世家,生性高傲不易妥协,且身为这些夫人团的头头,她自有一套审核标准,“全看我高兴与否,你少管我。”

    裘常新叹口气,“我怎会娶了一位白族公主?当初一见面,你可没告诉我啊!”

    高剑虹捏住丈夫的耳朵,“还不是因为你偷了我的绣花白节鞋,应验了我们长老的卜卦,否则,你以为我愿意委屈自己呀?”

    夫妻俩都七老八十了,吵起嘴还是像打情骂俏,让旁人看了都是羡慕又好笑。

    不出裘常新所料,高剑虹一入席就语惊四座,“景夫人,你……可是跛脚?”

    一时之间,大厅里鸦雀无声,无人动筷或举杯!屏气凝神的等着景夫人的回答。

    雨悠很高兴有人这么问,让她有说明自己的机会,“是,我从三岁那年意外坠马,就一直是这样了。”

    “是吗?”其实高剑虹口直心快,也不把这当一回事,又闲聊似的问:“这手绢真美,你是请哪家师傅做的?是来自桂林,还是大理?”

    雨悠羞怯地笑了笑,“这……这是我自己缝的,若您不嫌弃就送您吧!”

    高剑虹又诧异她的手工之细,又感激她的大方相送,心中一暖就开口说:“我年纪比你大得多,足可做你的母亲了,不如就收你为干女儿吧!”

    “咦?”雨悠倒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

    高剑虹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如此作风,多么爽快淋漓,这该就是白族风范吧!于是雨悠深深一拜,“多谢裘夫人的美意,雨悠倍感荣幸。”

    高剑虹这才展开笑颜,“我膝下五个孩子全是男的,你就叫我一声干娘吧!”

    “是,干娘。”雨悠喊得又甜又软,让人听了心花朵朵开。

    高剑虹拍拍雨悠的小手,宣布道:“今天起,你就会有五个干哥哥,他们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却肝胆相照、义薄云天,在大理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景瀚平一听,想阻止却迟了一步,“雨悠已经有七位兄长了,现在还要多加五个,这一打人我怎么应付得了?”

    “哈哈……”高剑虹大笑起来,“难得景老爷如此慌乱,看得我真是愉快!”

    裘常新也跟进道:“他们的婚事可是我一手促成的,那我也要做雨悠的干爹。”

    “双喜临门,我们干一杯吧!”立刻有人提议。

    “干杯!祝福景老爷和景夫人!”气氛一热,宾客们都心情愉悦。

    既然有了高剑虹和裘常新的肯定,雨悠很自然的被加入团体,这早在景瀚平的预料中,他相信自己的选择,他娶的可是仙女,凡人岂有不臣服之理?

    大理花开终年,教人感觉不出季节的交替,如此又过了三个月,雨悠所设想的情况却从未发生,她没什么不满,只是万分疑惑。

    白天时,景瀚平总是板着一张脸,身为景家老爷,他必须是个有威严、有魄力的主人;但每到夜晚,或两人独处时,他就换上另一张脸,像个孩子似的缠着她、逗着她。

    他对她极好,甚至是太好了,常带她出入重大场合,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份恩情让她不得不为他多着想、多打算。

    “瀚平,你没想过要纳妾吗?”这是雨悠第一百零一次发问。

    又来了!景瀚平放下笔,叹口气,心想,这女人非要找个替死鬼用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他一天到晚黏着她吗?

    他强忍住脾气反问:“我都在祖宗面一刖发过誓了,你教我怎么违反誓言?”

    “何必那么当真?就算你违反誓言,也没人会说话的。”她不认为这是问题。

    “偏偏我就是当真的!”他忍不住要大吼,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听懂?他这辈子非她莫娶、非她不爱,难道她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你这样很傻耶!”她试着为他理性分析,“如果你肯纳妾,生育子女的机会就能增加,也可以公然带她们出入,不致招引异样眼光,这不是很好吗?”

    她之所以如此“宽宏大量”,实在是因为他对她太好,远超出她对婚姻的想象,她才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无奈,景瀚平压根不想接受她的“好意”,甚至还破口大骂起来,“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一定要找个倒霉鬼来挡在我们之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他都不珍惜她的慷慨大方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在你活着的时候,我绝对不会纳妾,如果你比我早死,我也不会续弦,这样你听清楚了没?”

    “清楚了……”生死不渝,多惊人的宣言,她岂敢在这时耳背?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心中的不平到了极点,“今晚我到书房睡,没有人会打扰你,好让你静下来想想!”

    “砰!”房门被重重关上,她吓得全身一头,想必全家都听到了这声响,也都猜得出他们夫妻俩吵架了?

    但莫名其妙的,她唇边却有丝笑意,天晓得她在高兴什么,可这种被拒绝的感觉并不如预期中的糟糕呢!

    新婚以来,雨悠第一次孤枕独眠!忽然发现这床大得离谱,蚕丝被也变得不够温暖,真是怪了,只不过少了个人陪在身边,怎么夜就变得好漫长呢?

    左思右想了一整夜,她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事非得有个解决不可。

    一早,梅素琴敲门后走进房,神秘兮兮地问:“夫人,老爷他昨晚不在这儿?”

    雨悠正坐在镜前,缓缓放下梳子,“嗯!”

    梅素琴点点头,“阿群跟我说,老爷今天不上饭厅用膳,要他等会儿送到书房去。”

    “由我送去吧!”雨悠站起身,已做好心理准备。

    “夫人,您不要紧吧?”梅素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