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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梅香第1部分阅读

了!”

    若雪捂着脸笑笑,拜别娘亲,跟着若风出去了。

    “雪儿,来,到哥哥院子,看我给你好东西。”来到清风院,原来这清风院分东西两面。东面是若雪的大哥若飞的房间,林若飞常年戍边,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平常这里都是空着的,冷冷清清。这里却有着大片的梅林。真有”一路雪寒多挟纩,几程山险欲摧轮。清香扑鼻梅林近,秀色凝眸麦垅新。”的诗意。

    若雪看一眼这片梅林,几乎立刻爱上了。它宁静悠远却不寂寞。大雪压枝,盛开的梅花越发的晶莹剔透。想起卢梅坡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情不自禁的吟咏出来。

    “真是好诗,赶明儿我把雪儿这两句诗做成匾额挂在大哥的院子门前,一定更显雅致。”想起雪儿上次做成的标本,真真有几分意思。只听说过谢应芳的梅花酒,梅花香不浓郁,很少做成香囊,雪儿也不喜欢戴着这些。前几天才知道还可以做成雪儿说的“书签”,书签上还题了首诗。”磬音藏叶鸟,雪艳照潭梅”,以前没见雪儿多喜欢这梅花,今年的冬天喜欢上了。

    “那敢情好,这算我送大哥的礼物了。”若雪邀功到。只不过就动动嘴皮子,就吆喝上了。

    “既然那么喜欢梅,今年哥哥带你参加梅花宴吧,梅花宴晋国比较隆重的宴会,那是纪念皇上的姐姐云溪公主的,每到云溪公主的庄子里花开之际都会由的李姐姐身边的李公公,发放帖子。遍邀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的内眷赏花聚会。后来渐渐也请有凌阳城的清俊少年风流才子,结果就成了高档次的相亲宴。

    第四章

    月色漫漫,雪儿静静凝/望窗外明亮的夜空,夜晚沉寂温柔的风姿。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细竹窗/棂明明暗暗,影影绰绰。灵慧劝道“小姐,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灵慧,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

    “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去睡吧。”灵慧静静停/顿了一会,心想,发现醒来后的小姐会有心中之事瞒着了。一番叮嘱后,下去了。

    若雪在窗前闭目沉思。静静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让她似沉/沦梦中时光流/转,坠/入了未、知的轮/回。未来的路一片茫然,若雪不是一个感伤的人,可心中的苦恼也不能随便对别人说。只有学习古人,转身走到书桌旁,书桌上放着玉/竹笔架,几方雪色笺纸。磨/墨执/笔,一气呵成落笔。遥望星空,记忆中那些亲人影子渐渐清晰。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都不容再想。凉风吹送,身上感觉一/阵凉意,也该休息了。关上窗子,返回内/室了。只留下昏黄的灯下书桌上未曾干的墨迹只有文字能寄托忧愁了。

    “既来之,则安之”。落在/纸上。

    一处寂静的窗前也能看见一抹墨/色长影,一双眼睛幽幽/沉沉,象/潭冰湖一样,深不见底,唇/角坚毅,看上去傲气十足,望着月色,孤单一如既往沉/吟许/久。不知何/时,窗前的身影不再,只踱步到书房正中悬挂的画上,其目光定格在墙上的一副画卷上,眼神中流露出不常见的温柔。

    画里梅林中妙龄女子。画艺并不十分精湛,传统的写/意画法。画中花、枝、干,花作为点,枝作了线,谱成了一曲曲拨/动心/弦的五线曲谱。笔墨相/宜。道出了作画之人坚贞、高雅、脱俗的风骨。以梅入画是要凸/显“冰肌寒骨/绝世姿,世间桃李安/得知”的姿态?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一种闲适的心情,以清茶一杯,凝/神于数尺的墨/迹之间。

    记忆里的那个人儿,在这样的夜晚里总是不厌其烦的哄着自己,用最温柔的声音,婉转的语调。唱着优美的曲调,每每让年幼的自己甜甜入梦。

    男子略微蹙眉,内心平静的江流忽起波/澜,江流嘎然而止,激起浪涛拍岸。放在身后的手用力握/拳,仿佛在用尽力气隐/忍着什么。

    伺/候的奴才虽不常接触主子,可都是会察言观色的。平常性/子清冷的主子,每年今天这个日子,给人的印象总是面如冰山,闭门不出,谁要没眼色,搅了这火山,轻的被甩出去了事,重的估计就不能在府里留下,收/拾好包袱赶紧离开吧。这府里的月银还是不错的。所以府里的下人尽管主子这天性情怪异,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窗外不/远的大树上同时静静立着一尊像,一动不动立着好几个时辰,在夜色的掩映下,让人无所察觉。不曾出声,服侍主子六年,又得主子亲手栽培,得以在身边伺候。虽不知主子的心事,但也颇能感到每年今日主子的不同。

    耳边空气流动异常,突然,一阵风声,树中影像轻微移动,迅速消失在树上,飞过窗前。打断了主子回忆中的主子。“主子,梅园走水了。”

    分秒之间,只见两抹墨色身影迅速跃起,消失在明明灭灭的夜色中,刹那间,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第五章

    梅花宴是凌阳城一年里最是隆重的一个宴会。云溪公主是瑞王的亲妹妹,也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年轻的云溪十年前的那香消玉殒了。这梅花宴就是她风华正盛时在冬天里在别庄举行的闺/房私会。每到山庄花开之时,就遍/邀皇亲国戚朝中大臣的内眷赏花聚会。后来渐渐也请有凌阳城的清俊少年风/流才子,结果就成了高档/次的相/亲宴。

    凌阳城有四/公子。分别是瑞王司马睿,安郡王之子安珏,林将军之子,林若风。听说都是二十姚侍郎之子,姚安。个个是英俊风/流人物。凌阳都城大半少女说起四公子就眼冒星星。

    话说司马睿是四公子之最,总以一身窄袖劲/装,一双深沉的眼睛,眼底幽黑无垠,不见有丝毫的喜怒哀乐,两片薄而坚定的唇。年轻而英勇的战神。手握缠金弓,斩杀敌人英挺的形象深入人心。

    安钰是当朝的新/科状元郎。文学才气自是不必说,只一样叫那万千少女如痴如醉,安钰擅画,其画六法俱全,万象必尽,神人假手,穷极造化。气韵雄壮,几不容于缣素;笔迹磊落,遂恣/意于墙壁神假天造,英灵不穷。尤其人物画,经他笔下的人,自能添十分妙/趣。

    作为四公子之一的林若风自然是受邀嘉宾。刚满十八的林若风是凌阳城最年轻的商/人,在大家都在感叹林家又将添一虎子时,林若风毅然从/商,这不得不说林若风跌/破不少人的眼球。在不久的将来,人们又会感慨,林家少爷的火眼了。

    姚安,是四君子公子中相貌最为俊秀的,上天是特别的厚待他,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精雕/般刻上的五官。与深如幽潭的双眸相得益彰。是晋朝杰出的出使大臣。在晋朝其职掌向所驻国递交国书;管理出洋游历事务;保护贸易;遇有重大事件则受以交涉全权;管理辖下领事及所属人员的任免、奖惩等。与林若风颇有来往,故交情不错。

    此次的梅花宴难得姚公子在都城。这次又受命参加,自然是乱了万千少女的眼。

    听说了这一盛/事的贵族夫人们,这次梅花宴姚公子要参加,年轻有为,又未曾婚/配。自然在自家丈夫那吹了风,就行成了今年的梅花宴格外的热闹的局面。李相之女李妍和安郡主之女顾云绡。凌阳城并称都城双艳的女子,是此次梅花宴会中最让人期待的了。

    当今皇上继位来除了皇后,只册封了然妃,和一些品级较低的才人、采女等十几人,顶住了层层压力没有册封其他重臣之女。那时然妃当真独宠后宫。然帝王无情,当年的帝妃琴/瑟和弦也只是后世佳话了。此次梅花宴也是皇上看上了这其中的一位,才来了这些由头。

    再后来又听说皇后有意于顾家之女,当朝太尉之女顾云绡,据说云绡小姐谋略过人,聪明绝顶,长相可能不及李妍艳丽,却也称得上秀美,她的家势背景更由不得人小觑。

    这梅花宴别有目的众人尽知,但都是官场的老/手了,明白有些事自是放在心间最好。且看众女夺夫。

    这次,纵使若风不提,久病初愈的若雪都是要参加的。林将军虽然一介武夫,大半辈子戎马一生,对这些功名也早就看淡了。通过若然,如此这般心情抑郁也是难免,心里还是担心的,皇帝分得的宠爱,在皇宫无论如何都是难过的。首先不管宴会目的为何,若然从小丧母,本就给过多少关爱,现在后宫里尔虞我诈,总该站出来,让娘家好给她个依靠。可若雪要去了,她那爱招人的性/子,去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林晋中思来想去,心里还是没底,急得在书房打转。进来送汤的林夫人见相公作思索状,把一碗莲子银耳汤送到相公手上,柔和一笑:“老爷,把汤喝了吧。”林将军接过碗咕噜几下,把汤喝下。

    “老爷,这么晚了,为何事担忧?是梅花宴的事吧。”

    “哎,夫人有所不知,梅花宴只是其一,重要的是若然。那孩子从小要强,这会选秀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了心中这道坎呢。”

    “就让儿子女儿都前去赴宴?雪儿都两年没见过若然了,让她进去陪陪也好?”外面的传闻林夫人也是听说了的,自然为女儿想好了。

    林夫人一句话说醒了沉思中的林将军。这女儿性子活泼,让若然见见也好。

    林夫人为雪儿参加梅花宴,眼中冒出神彩,到落雪阁便搂住若雪道:“雪儿,今年也十四岁了,这次宴会晋国的贵公子们几乎全部在邀,你好好的瞧仔细了,可为以后打算。”

    雪儿心里一惊:“娘,什么宴会?”

    “梅花宴啊,听若风说你不是要跟他一块去吗?”

    “那,我才十四岁,我才不想嫁人呢!”

    林夫人笑道:“晋国女子十四就可以嫁人。雪儿,你可要好好瞧上一瞧,订下一门好亲事。”虾/米,十四岁就嫁人,真够早的。

    若雪哀叹:“我舍不得娘,能不能不要这么早订亲?”

    林夫人道:“娘哪舍得你,可是,你不能陪娘一辈子,要是能遇着了,总比将来胡乱嫁一个好。娘只是要你仔细在宴会上瞧瞧,瞧好了有入眼的,将来可以作为人选之一。”

    腊月初七,在雪后的一个晴天里,太阳微微露出稍许,正是寒冬里喘口气的大好天气。林夫人带着新做好的首饰,虽然平常这珠宝首饰也不少,可都是前年的了,这次梅花宴,是该隆重些。当睡得迷蒙的若雪被一早赶来的林夫人叫起时,心里大叹后悔。可抱怨归抱怨,还是坐在铜镜前,乖乖地任凭娘亲和巧云摆弄,前阵子若雪刚醒,不适应身边有许多人围着,便撒娇把巧云叫到夫人身边伺候了,今日怕若雪出乱子,又给叫过来了。

    倒弄半天,找不到林夫人不满意的地方,才让她出门。今天特意梳了百合髻,一身绣花裙漂亮的朵朵寒梅,配以浅浅的一抹鹅黄|色,袖口和裙摆均有粉色细边装饰,淡淡的娴雅风格尽显其中。再插上了清翡翠玉钗。喜气而不落俗套。让身边的巧云和灵慧都看呆了。

    “小姐,你好漂亮,瓜子脸娇俏婉约,修长匀称的小身体,几乎能让人再过两年该是怎样亭亭玉立的风华。眼里不禁流露出一分傲然。

    正说笑着,林若风一身崭新的淡紫色衣袍移步跨进院子。

    “今天这丫头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真是大姑娘了。看那小脸刷的粉粉嫩嫩的,真想捏捏。”说完当真用手戳了下,软软滑滑的真是好手感。

    轻轻地捏了下,不痛若雪可不愿意了,愣是要把若风脸上掐出小印子来。

    人高马大的若风不怕雪儿猫儿力气,左躲右避硬是没让若雪够到。若雪嘟着一张脸气哼哼地看着若风,那表情真真让人发笑,可又顾着这小人儿面子,于是一屋子人隐忍不发,快憋出内伤了。

    “好了,雪儿身子不太好,到了庄子多照顾着。”林夫人救场道。

    这是她来到这个异时空第一次走出将军府大门。一路上忍不住撩开轿帘往外看。林若风坐在马车的另一面低声为若雪讲着市井的趣事,把雪儿逗得乐呵呵地。

    若雪收回好奇的目光,正襟端坐,听着林若风天马行空,难得听若风讲起三国的事。心想,等有朝一天,我要走出这将军府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马车出门向东足足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停下。在长长的大街上,早已停驻了车马。若风跳下马车,回身牵起不打算规规矩矩下车的若雪,这马车的车厢离地面确实挺高的。马车坐久了,下车的时候腿会有点血脉不通。跳下可能摔着。看到马车高度的若雪,识时务地借着若风的肩头下了车。像蝴蝶般轻盈的飘落马车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雪下了车,看腻了落雪阁的景色,此时眼前一宽,这皇家别院自是平常官宦所不能比,贵气逼人!

    山庄依山而建,隐约能看到坡上树林子里挑出的一角飞檐露出一抹琉璃墙。若雪不禁感叹,富人就是好啊,行宫就是别墅。

    走进大门,又有软桥候着,抬着她们进去。走了半个时辰,眼前涌出一片粉色,已来到一个园子,这里地势平坦,亭阁错落,半人工半天然在梅花林里蜿蜒潺潺。水小道上行过,带着股醉人的花香。

    第六章

    看花眼的若雪被林若风紧紧带着穿过园子,来到一处阁楼停下,没回过神的若雪险些站不住,一头栽向门口。感觉到去势的林若风连忙收手揽住了若雪,才让若雪幸免于难,这才把观赏园子的心思给拉回了一些,抬头看向这座阁楼。只见阁楼笼罩在飞舞的桃花间,褪去了些许庄严,显得越发人气。屋内断断续续的说笑声绕梁而行,飘在整个园子中,甚是喜庆。

    “鞠云阁,应该就是公主偶尔来住时要住的清和殿的主园吧。看得真舒服!”

    “行了,赶紧进去吧,别让然妃娘娘等急了。虽然是姐姐,但是也是皇家之人。”林若风催促道。

    “不知你对这姐姐还有没有印象,姐姐,宠极一时,只是这天子之爱,也不过尔尔了。反正不是你这小丫头能弄懂的。”这以后深宫难呆啊。

    “姐姐近心里郁积,趁着这会儿,我们进去看看她。”

    然妃,原来是我很久没见过面的姐姐?通常宴会不该是人都来了差不多了,宠妃再陪着一起出场的吗?那她现在怎么会在这啊!没等若雪弄出个分明来,两人已踏入厅内。

    窗外梅树枝头冬雪浓,室内却温暖如春。只见屋内主位上坐的正是然妃,双手捧一暖手小炉,静坐对坐在下方的众人微笑,大红色的繁复宫装,使得整个人艳丽妖娆,看向温柔娴静的眼神,能流出水来。与她交谈的是个朝中贵妇人,锦衣华服,同样贵气逼人。

    林若风拱手作揖“草民林若风参见然妃娘娘!”旁边的若雪连忙微微屈身规规矩矩行了礼。

    “免礼”然妃伸手虚扶了下自家妹子,瞅着这自小家里头宠上天的小妹,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来到姐姐身边坐。”拉着若雪坐在虎皮榻上,虽自小并不十分亲密,但也是亲人了。也难免然妃着急,日也盼,夜也盼,总算能见了家人了。

    几位夫人极有眼色的,纷纷夸赞若雪长得天生丽质后,借口赏梅告退了。等众人离去,被忽略良久的林若风低低唤了声姐姐,“爹爹要我跟姐姐说凡事放宽心,没有过不去的路。”

    然妃心头一震,自是知道若风所说之事,年后的秀女大选,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犹记得三年前欢喜得见天颜,并未预料此刻如此心境苍老。天家无情,宠也不过是枕边过客。

    一时之间,屋子内气氛压抑,层层愁绪涌来。弄巧成拙的林若风,闻着这空气里的死静,越发受不住,朝着若雪挤眉弄眼半天,不见若雪出声。只能自救。低低一声轻咳转移话题,“咦,今天怎不见我那外甥女呢?”

    说曹操,曹操到。

    云妙公主先声夺人,一阵银铃般笑声听着越发靠近,不一会儿就见一粉团奋力冲向若风,手里抓着几支花,蹭着若风小腿,要抱抱。一旁的若雪见此情景,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想不到这风流佳公子,连自家外甥女都不放过。不过这粉色小外衣,小手套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公主,蹭入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