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来我这里,我早就下了毒,恐怕他今日,便已经真气不续了。杀他,哼,容易的很。”
屋内又是一阵畅快的笑声,直笑的百里长风遍体生寒,心中俱是绝望悲愤。他这几日一直真气不续,本以为是纵欲过度的缘故,原来,一切都在柳如言的计划之中。
他背井离乡甘冒性命危险潜伏在天启,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会落入这种下场……对,他要逃,逃的愈远愈好。可是天下之大,又有谁能庇佑他的安危……背上忽的大痛,飞镖之上染了毒,没想到,他居然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不,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虎目之中忽的狠辣之色,国主不仁在先,也莫要怪他不忠在后了!
心中计议一定,他悄然遁入黑暗之中。
待百里长风走了许久,门扉忽的被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一人是张弓,另一个,青衣长袍,面貌英伟眉眼温和,却是沈今。
张弓看向沈今,“霍帝师的主意果真是好,恐怕现在这百里长风便已经向陛下求救去了,如此一来,不愁j细全部被连根拔除。没想到,你小小的一个管家,居然可以学柳如言说话如此之像,真是了不得啊。”
沈今微微而笑,谦恭的很,“我不过略会些口技,此事还全靠大人足智多谋。”
“哈哈哈,为陛下尽忠,本就是我们为人臣子的本分。”张弓面有得色,沈今低眉顺眼,待他说完之后才告辞离开。张弓看着沈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忽的生出一股忧虑。
霍帝师一日之内便拟下了这反间之计,足见其惊才绝艳智谋过人。她本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她身边小小阉人都有这般不卑不亢之态,再加上旁人……若是日后陛下与霍凤对立,恐怕,有一番硬仗可打啊。
柳如言率众初六便已离开,同样带了奇珍异宝,既不多也不少巧巧一十二箱而已,不过每个箱子都大上了许多。一路行至与百里长风约定好的地方,柳如言却不喊停,车马直接而过。
张弓诧异上前,故道,“使臣,不等等百里大人吗?”
柳如言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俱是冷漠之色,淡道,“我若停了,恐怕死的就是我了。不是吗?张大人。”
张弓手心冒汗,下意识退了半步之后才察觉到不对,忙又上前半步,强笑道,“使臣什么意思,我可不懂。”那双眼,看的他不由自主的惧怕。
柳如言扯唇轻笑,笑的天真精灵,“莫要怕,我又不会害你。”
回首,天启都城的城墙遥遥与他相对,他忍不住又是敛唇,笑意盎然。
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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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分歧
百里长风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据说,司马天熙靠着百里长风找到了不少暗桩,夏侯逸的铁腕之下朝廷之中一时间腥风血雨,百官无不震慑。甚至有不少原本霍凤这边的人也都一个个往夏侯相爷那边靠了过去。
据传霍帝师为此甚不高兴,每日上朝下朝脸色都是很好,甚至有人偶尔瞟见霍帝师在无人注意时对陛下怒目而视,陛下不动如山神色淡然。自此流传出霍帝师与陛下不合之传闻。又过了些时候,朝堂中又流传出另一则消息,说是霍帝师是因为相中的战将被陛下赐给了旁人而心有怨怼,一时间,朝野之上但凡英伟些的男子纷纷称病不上朝,生怕被霍帝师给相中了。
流言归流言,也没有人敢当着霍凤的面去问,只能暗下揣测。虽然谣言离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有一点却是说对了,霍凤这几天确实很不开心。
“主子,喝茶。”沈今将沏好的茶交给霍凤,觑了眼霍凤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劝道,“主子,你都已经气了好几日了,怕是要伤肺的。”
“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啊!什么叫君无戏言!他说过的话他居然不认账!”真是气煞她也!交易交易,既然百里长风乖乖自动伏法,按照道理他就该告诉她翁婆翁伯背后之人是谁,他居然借口此时张弓出力较大而拒不认账!亏她动脑费心,足足想了一个晚上!
愈想愈怒,忍不住将茶杯往外面一掷!
外面哎呦一声。
沈今忙掀开马车的帘子,立刻回头,“主子,是欧阳尚书。”
霍凤一喜,“快请。”
欧阳时易一身朝服走上霍凤的马车,温和笑道,“几日不见,霍帝师可好?老夫今日车夫告假,不知可否与霍帝师一同上朝。”
“自然可以。欧阳世伯,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没什么大碍,冷御医医术高超,只要再歇个几日就差不多了。”
霍凤舒了口气,郁结的心绪稍微好些。忽然想起刚才扔出去的茶杯,不由有些赧然,忙道,“刚才霍凤无理,欧阳世伯可曾伤着?”
“不妨事,亏的老夫闪的快,只不过湿了衣角而已。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惹怒了霍帝师?”
“自然是那个……”
正在泡茶的沈今重重咳了一声,霍凤闻声立刻醒悟,干笑两声,“没事,我这几日肝火燥热老是上火,喉咙不舒服,一恼便将茶杯扔了。倒是让欧阳世伯见笑了。”这种有损君王颜面的事情,还是不要给其他人知道比较好些,若是万一哪一日欧阳世伯一不留神说出去,她岂不是要背上欺君大罪了?
欺君大罪,真是一条百用百灵的大罪啊!
“哈哈哈,年轻人,多是如是。”欧阳时易闻言哈哈大笑,似乎压根不甚在意,笑了一阵忽问道,“听闻霍帝师前段时间也被贼人袭击,可有事?那贼人可曾抓到了?”
霍凤爽朗一笑,“没什么事,只是多喝了几口水。那贼人……倒是跑了一个。”说到此处,心头火气再起,脸色也沉了下来。欧阳时易还准备再问,就听到沈今淡道,“主子,欧阳大人,到了。”
欧阳时易瞥了沈今一眼,沈今垂眸敛眉,朝欧阳时易笑了笑,便下车帮助车夫拉车去了。
今日的朝堂很是热闹。
今年的雨水又十分充裕,各处农作物的收成极好,暑日刚过,各地官员除了争相上表自己如何兢兢业业如何体恤民情,陛下如何恩泽天下万民以至丰收之外,倒是纷纷提到了田亩税银如何押运这一问题。
夏侯逸侃侃而谈,“陛下,虽然往年都是从各处从陆路进京,但今年雨水充裕以至于水路畅通,走水路倒是可以省下一大笔开销。微臣建议,派遣专人从水路押运。”
司马天熙点了点头,“夏侯此言说的倒也有理,可是往日陆路之上都是各地汇聚到央州而从央州统一入库,央州武备齐全,也不怕税银丢失。可如果走水路的话,却不知道何人胜任此职。”看了眼霍凤,却见霍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眼茫然。不由敛眉,开口道,“老师,你有何意见?”
夏侯逸一听此言不觉一怔。
不是他们昨日已经商量好了吗?
若走陆路,定然还是从央州汇集,央州州府乃是霍凤的人马,换而言之,每年税银都是从霍凤手上走了一圈,然后才入户部。如果想要对抗霍凤,这税银是很重要的一关。
可陛下居然开口问霍凤,霍凤自然是支持走陆路的,陛下在想些什么?
霍凤愣了下,她刚刚还在思索如夫人的案子,一时之间只觉云深不知处。茫然看了眼盯着她的众人,硬着头皮,“但凭陛下决断。”这是最保险的方法了。
一抬头,却正对上众人明显傻眼的脸,而其中,尤以夏侯逸最是震惊。
她忍住摸脸的冲动,诧异看向司马天熙,司马天熙却是一副料中了的缘故,眉眼弯弯惹人厌恶的很。
话说,这个司马天熙真是愈来愈惹人厌了。
不客气的翻了一记白眼过去。
经过此役之后,她便彻底凌乱,对其无语,仅剩的惧怕也被其彻底磨除。
夏侯逸震惊过后很快恢复正常,顺势而道,“微臣觉得户部侍郎刘一忠最为合适,他自小便是长在水边,熟知水性,又是户部官员,对税银统计一事也更有把握。”
“哦?既然如此……”司马天熙略一沉吟,“那么便由……”
“陛下,微臣以为不妥!”
司马天熙抚上宝座之上的夜明珠,挑眉,漫不经心的看向那个跳出来的程咬金,“欧阳时易,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刘大人虽然熟识水性,但毕竟是一文官,微臣倒是认为,税银一事向来都是由霍帝师负责,霍帝师熟知其中流程,也知道如何防卫,今年税银又比往年多上许多,还是找一个熟识的人来得妥当些。”
“欧阳大人此言差矣。”夏侯逸睥睨欧阳时易,心中冷笑。这只老狐狸。平白无故跳出来,还不是担心霍凤失势自己没了靠山。冷道,“一直不采用新人,若是哪一日霍帝师不在,这朝廷税银岂不是不能押运?”
这种假设性威胁性极强的言论一出,众人皆默然无语,惴惴不安,不敢说话。
欧阳时易脸色微僵,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若说是,明显摆明了霍凤握权不放,是乃欺君。
若说不是,此次税银便落入夏侯逸手中,日后再想取回大权难如登天。
“你们争的委实让孤头疼。”司马天熙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气质清冷而优雅。“老师,你道这该如何是好?”
她以往手中存款不足三万块,如今更是身无分文(全是沈今管着),这种大笔钱银的烫手山芋……自然是扔的愈远愈好。
霍凤不假思索,直接开口拒绝,“我不……”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重重吸气声,她怔了怔,环视霍家人马,但见众人全是一副要断气的抽搐模样,讶异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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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扑朔迷离
欧阳时易垂首,对着她这个方向的手悄无痕迹的摇了摇。
陡然想起一句话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若是霍家没有税银,说不得,便会如同散沙一般一倾倒地。
想通这个道理,霍凤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山芋就算把手烫坏了,也要接住了。她微笑抬头,凤眸闪亮,“若是陛下不嫌弃,霍凤自然愿意负责押运税银。”
四目相视。
司马天熙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还是由老师负责吧。”看来,她是已经了悟税银对霍派的作用了。这要也好,倒能够算得上他的对手了。
夏侯逸急了,“陛下!”
“孤已经决定了,下朝。”司马天熙深深看了霍凤一眼,但见她与欧阳时易相视一笑,嘲讽掀唇,笑意不达眼底,匆匆下去了。
功败垂成,夏侯逸恼怒瞪了霍凤与欧阳时易一眼,拂袖而去。
待朝廷众人都已经下去了,霍凤这才愁眉苦脸的慢吞吞往外走。
这可怎生是好?
现在只能盼望沈今能够了解这些,否则,真是一团乱麻啊。
出了皇宫,却见欧阳时易在宫门口等着她,他旁边还站着两人,一人是冷和,另一人相貌堂堂身高八尺,不若冷和的俊秀,别有粗犷的味道,但霍凤可以肯定她是不认识的。这三人怎么凑到一起?着实有些诡异。
欧阳时易见她出来便匆忙迎上去,“世侄女,看看是谁来了。”一边说一边将那粗犷男人拉到霍凤身前,“我也正愁水路押运无人,正好胡斌从中渊回来,真乃天助!”
霍凤精神陡然一震,上下打量胡斌,皮肤黝黑,似乎是个惯常户外运动的人。
欧阳时易见她面露疑惑,忙解释道,“胡斌是央州州府胡元的儿子,从十六岁起已经跟着他的父亲为朝廷押运税银,这些年,又经营盐帮营生,对天启各个水域都熟悉的很。可喜可贺,老夫正准备派人找他,他居然已经到了都城!”说道最后,声音因为激动而略为嘶哑,连脸色也微红起来。
霍凤失笑,顺手帮他拍了拍背,欧阳时易没料到她有这种动作,不由怔了怔。霍凤也没在意,看向胡斌,“你愿意押运税银吗?”
胡斌咧唇而笑,露出一口白牙,“在商言商,自然这其中有多少利润。”
霍凤失笑,却是对这坦白的胡斌生了许多好感。她点点头,当机立断道,“那好,这次税银由你全权负责,不过你也放心,我自然会调旁人从旁协助你。若是顺利完事,你的银子少不了。”
“那就谢了。”胡斌大咧咧的挥挥手,“那我走了,我就住在春风阁,出发了到那里找我就是了。”说到此处,他瞥了冷和一眼,随即便调转视线。
他说走就走,走的极快,很快便已经走入拐角。
冷和称说太医院之中还有事情,匆匆告辞离开。霍凤与冷和告别之后,本准备招呼欧阳时易一起回去,这才发现欧阳时易欲言又止。
她蹙眉,“怎么了?”
“世侄女,我刚刚手下人报来一个消息,不知当说不当说。”
霍凤弯腰走进那间窄小的屋子,屋内潮湿,时而泛着一阵阵恶臭。窄小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腰腹间刺着一柄小刀,身材也算壮硕。
霍凤掩鼻走到那人面前,立刻有仵作将那人面前的散发扶开,露出平凡的相貌。赫然正是那日伏击她的那个男人。相貌呈青紫色,看起来倒是已经死了很久了。
沈今走过去,“主子,要不,我们先出去吧。”
霍凤双眸冷然,她答应过翁婆一定要救翁虎的,没想到他居然死在这里!想起翁婆老眼,她心中微痛,没有跟着沈今出去,反倒沉声看向随伺一旁的仵作,“怎么死的?”
“刀口朝上,血液凝固,床榻上全是血。如此看来,应该是自杀之后,失血过多而死。”仵作知道霍凤厉害,忙回道。
沈今忽的瞥见翁虎松握的手中有亮光闪过,伸手翻开他的手,猛然一惊,“主子,你看。”
霍凤一看,登时讶然。
翁虎手中紧握的,是女子的珍珠发饰。
“主子,是如夫人的发饰。”
如夫人的发饰居然出现在这里,还被翁虎牢牢握入手心,这其中……霍凤与沈今相视一眼,沈今点了点头,立刻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之时,见欧阳时易也出现在门口,伸手拦住沈今,“不用去了,柳娘已经全部招了。”
……
如夫人的案子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如夫人要与翁虎分开,翁虎怒极,潜入霍宅失手杀死如夫人。偏偏霍凤不住寻找凶手,担心霍凤查到他身上,干脆孤注一掷骗老父老母演戏想杀掉霍凤。霍凤没死,自知死路一条,所以干脆自杀。
合情合理的推论。
所以很快便可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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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情动
三日之后,霍凤坐在霍家花园凉亭之中,轻啜了一口香茶,茶水却是极香的。
“如夫人身世堪怜,与翁虎在春风阁里一见相识,二见倾心,三见私定终身。两人关系是极好的。”沈今含蓄说道。“如夫人被他杀死,偏偏主子又在查案,所以情绪一时激动了。”
霍凤盯着他笑了,“你干脆说他为了心上人,所以要我的性命?”
沈今闻言,眼中有诧异之色,“主子的意思是……有人一直误导我们,如夫人不是翁虎杀的?”
她也想相信是翁虎杀的如夫人,可是,矛盾点太多了。
首先,翁虎只是个粗人,对付她,也不过是乱砍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