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血荐中华 > 血荐中华第23部分阅读

血荐中华第23部分阅读

    由的心里一阵高兴,想穿了,陈宜中做的事情真的是缺德到了极点!

    王竞尧长长呼了口气,说道:“太后,陛下,臣王竞尧恳请太后、陛下罢免陈宜中一切官职,交刑部处置!”

    “王竞尧,你这疯子,真的想赶尽杀绝吗?”陈宜中咬牙切齿地道,接着“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太后,臣三朝为官,忠心耿耿,王竞尧所说之事,件件事出有因,微臣虽有责任,但主罪却不在微臣,请太后明察!”

    帘子里的杨太后明显叹了口气,半晌没有发话。显然她也处在左右为难之中。

    “太后,臣杨亮节也恳请罢免陈宜中,彻底查办其一切责任!”杨亮节落井下石,也趁着这个机会跪下来说道“这个,陈宜中虽有做错的地方,可毕竟是个老臣了”杨太后终于沉吟着说道:“他还是很为本朝做了些事情的,我看这样吧,连降三级,着留承相位上戴罪立功。若有再犯数罪并罚,各位卿家以为如何?”

    朝堂上的那些官员有人暗暗松了口气有人却连连摇头。杨亮节悄悄看了王竞尧一眼,脸上满是失望之色,他对这个决定不满意到了极点,但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趁着退朝的时候,寻找个机会再行劝说,太后很听自己的话,也许能起到作用谁知道王竞尧忽然说道:“太后。臣王竞尧请辞所兼各职,望太后、陛下放王竞尧回家务农,从此再也不过问政事!”

    “王大人你你这是何意?”不光是杨太后,朝堂里所有官员都是大惊失色,王竞尧明摆着是告诉太后,要么陈宜中,要么王竞尧,总归只能有一个人留在这朝廷之中了只是不知道王竞尧究竟和陈宜中有什么样地深仇大恨,非要致对方于死地其实王竞尧知道今天是除掉陈宜中的最好机会,等过了今天,陈宜中有了充分准备,再想对他动手,可就要大费周折了“太后,臣已心灰意冷,不愿再在朝为官,还望太后放臣一条生路吧!”王竞尧果然表现得非常沮丧的样子说道文天祥看到心中大急,正想上前劝阻,却被张世杰拉住衣袖,暗暗向他摆了摆手,“太后,宫外天卫军诸将求见!”杨太后正为难间,忽然值日官进来报告道,“让他们进来吧,我也正想犒赏他们。”杨太后才说完,忽然张世杰道:“且慢。他们可曾携带兵器,可曾带着士卒?”

    “没有都是赤手空拳一个士兵也没有带。”值日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王竞尧大笑:“张大人,莫非你以为我想谋反不成?我要真地想反了,今日难道还会在这里?王竞尧忠心耿耿,只怕张大人你太小看我了!”

    张世杰面露尴尬地退了下去,不一会,以司徒平一、陶亮等人为首的天卫军大小官员全部走了进来,就连身带重伤的铁残阳和蔡戌中竟然也在同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诸将辛苦,铁将军和蔡将军伤重如此,怎么还来赶快回去休息,回头我让人送些宫里的膏药来”杨太后对这些将领是非常感激的,没有他们,只怕自己早就成为了鞑子地俘虏。

    哪里想到,这些人却全都跪了下来,集体齐声说道:“请太后、陛下请治陈宜中之罪!”

    杨太后花容失色,她哪里想到这些人今日来竟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正没主意间,张世杰又大声呵斥道:“你等皆是军人。焉能管起朝廷的政务?莫非你等想兵变吗?”

    司徒平一冷冷地说道:“兵变?天卫军要兵变就不会和鞑子在青芝山血战了!”

    “这里是朝堂之上,不是你的天卫军!”张世杰走到他们面前,说道:“就算天卫军,也必须无条件服从朝廷调度,否则等同于谋反。你等速速离开!”

    “滚开!”强忍痛楚勉强跪倒在地上地铁残阳厉声道:“我们跪的是当今天子,不是你张世杰!”

    张世杰被气得面色涨得通红但铁残阳地话却说得滴水不漏,当真是骂了他也白骂,张世杰慌忙向边上让开,以免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太后,请治陈宜中之罪!”陶亮平静地说道:“不然,天卫军上下将士请太后恩准免去一切官职,让我们跟着元帅一起回乡务农吧!”

    杨太后慌乱了半晌,这才静下心来,好言劝慰说道:“罢免朝廷的承相,乃是大事,轻易不可做主,众位将军,你们请先回去,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蔡戌中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太后,福建一仗,天卫军三万多人死了一万多,我地锋锥营几乎全军覆没,这才打退了鞑子,生擒了鞑子的元帅张弘范,这一切,是一万名兄弟用鲜血换来地啊!可是他,陈宜中!”蔡戌中指向了陈宜中,眼睛里的怒火简直可以杀死陈宜中一百次:“就是这个人,却私自与鞑子使者相接触,私下答应放了张弘范和鞑子的将军太后,青芝山天卫军的尸骨未寒啊,弟兄们的眼睛还都在天上看着呢,不杀此人,你让我们到了兄弟们的坟前怎么交代啊!”

    这话不光让陈宜中垂下了头,就连杨亮节心中也蹦蹦乱跳,他可也私自接触了蒙古使者,也答应了他们地条件,还好看来这些带兵的人还不知道。

    杨太后听了他的话不禁大怒冷声说道:“陈丞相。这位将军说的事情可都属实?”

    陈宜中长叹一声,心知今天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的了光是私下与蒙古鞑子接触一事,已经够杀头的罪名了他跪倒在地上默然不语。

    “来人,给我把陈宜中拿下!”杨太后此时已怒不可遏,厉声说道。

    两员殿前将军正欲上前。忽就听到有人喝了一声:“且慢!”众人向发声处看去,竟然是才被提为右丞相的文天祥。

    文天祥上前几步,跪下说道:“太后、陛下,陈丞相是有大罪,但请念在他三朝为官,为官清廉的份上,放了他一条活路。臣文天祥愿意以性命相保!”

    这次,连王竞尧也吃了一惊,历史书上的文天祥为人刚直,嫉恶如仇,怎么今天反倒为陈宜中求起情来了?

    “臣陆秀夫也愿保之!”

    “臣张世杰愿意保之!”

    还没有等王竞尧回过味来,陆秀夫和张世杰齐齐上前说道。

    杨太后一时没了主意,想了半天,说道:“既然众位卿家为他求情,也罢,免去陈宜中一切官职。仗责五十,即日起驱逐出泉州,所有家产一律查没。子孙三代不许为官!”

    这已经是除了杀头以外最重的刑罚了,但陈宜中脸上却明显露出了如释重负地表情。

    王竞尧虽然依然不太满意,但毕竟除去了陈宜中,自己也不太好公然和那么多忠臣翻脸,当下也就勉强不再说话殿前将官很快把陈宜中拖了出去,不一会,宫外就传来陈宜中杀猪一般的惨叫。

    “陈宜中之事已了,现左丞相之位空缺,不知各位大人有何建议?”杨太后这时问道。

    杨亮节大喜,心想自己的机会终于到了,正想说话。却忽然看到王竞尧抢先一步已经开口,想想自己说和王竞尧说都是一样,也就住口不再言语。

    但是让杨亮节万万没有想到地是,王竞尧说出来地话竟然是:“臣王竞尧保举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陆秀夫为左丞相一职。陆大人忠心为国,在承相位上必能为朝廷分忧解难!”

    杨亮节目瞪口呆,过了不一会气得脸都变形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王竞尧为什么会临时变卦。其实这个时候的王竞尧,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带着军队在前线和鞑子浴血奋战的时候,有人在后方拖自己地后腿,虽然保举那个什么段丰也许对自己更为有利,更能为自己所用,但越是这样的人,只怕将来做不出什么好事情来而陆秀夫和文天祥这两个人做事虽然愚忠了些但毕竟都是铁骨铮铮,和鞑子势不两立之人,将来自己和鞑子拼命,有他们两人在后面镇着,这心里面总能够踏实不少。

    那边陆秀夫也是同样一怔,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王竞尧要保荐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本来按着他的想法,王竞尧必然会推荐自己人当丞相一职,但他却这么做了,自己一时无论如何也猜不透王竞尧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了他向张世杰看了一眼,却发现张世杰的眼中也是一片茫然之色。

    似乎对于王竞尧地要求杨太后总是优先考虑的,她点点头说道:

    “王大人所举之人也非常合我地心思,不知各位大人可有反对意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赴任地方

    王竞尧手掌天下兵马,身后有太后鼎力支持加上陆秀夫清名满天下,又和文天祥、张世杰等人交好,反对他出任丞相未免有些和自己过不去了因此谁还有意见?

    见众官都默然不语,杨太后趁势说道:“那就这么样吧,命陆秀夫为左承相,仍兼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即日到任!”

    陆秀夫谢过恩后。王竞尧又把福建战斗中有功将士的名单呈上,杨太后随即按着名单一个个任命下来司徒平一迁左武大夫、福州团练使;司马南轩为武德郎、漳州都监;陶亮右武大夫、泉州团练使……

    天卫军中大小将领都有封赏仍兼天卫军各职,王竞尧集团势力向泉州、兴化以外发展的战略一切都在设想中顺利实施。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两广之地虽然名义上依然属于泉州宋家王朝,但朝廷政令已无法企及,王竞尧将触角伸到两广的构思只能暂时搁置起来。

    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铁残阳被任命为拱卫大夫、御龙直,这等于是皇帝的亲卫队长,这是王竞尧放在皇帝、太后身边监视他们行踪的一个心腹人选。

    朝廷地官员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这些真正掌握着军队的实权派人物何况看他们强逼陈宜中下台时那副凶神恶煞地样子自己要当了出头鸟,只怕这些莽汉第一个会拿自己开刀,因此上一个个都含含糊糊的,这项任命,也就这么通过了。

    这场朝会也算是宋淳宗登基以来开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了,那小皇帝早就直囔囔着肚子饿,看看也没什么大事,杨太后随后宣布退朝。

    才走出宫外,就看到两个家丁打扮的人,用副架子抬着浑身是血地陈宜中低着头匆匆离去,拔毛的凤凰不如鸡,那些往日对陈宜中尊敬有加的朝廷官员们,个个只当没有看见,快步从陈宜中身边走过,只当没有看见,只有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停下脚步,问候了几句,神色颇是于心不忍。

    看到王竞尧走来,陈宜中向王竞尧招了招手,让家丁把自己抬到了无人处,又让两名家丁走开,随即长叹了一声,说道:“王竞尧,我陈宜中纵横官场一生,没想到今天败在了你的手中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陈某明天就要被查抄家产,逐出泉州,趁着今日,我有几句心腹之言相告!”

    王竞尧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想看看这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看这朝廷将来一定是你说了算的,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些当兵地,个个都是些大老粗,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地方,谁想到你这人心机之深,难我都没有想到。”陈宜中叹息着说道:“以你地才略和权势今后朝廷再无一人可以对付你,但是我有一句忠言相告,朝廷的水,远比你想像中的要深。等你将来把持了朝政,很快就会明白我的话的,王竞尧,你以为我不想和鞑子血战到底吗?你以为我想被人骂成‘逃跑丞相’吗?你错了,真正处在风雨之中,才会知道阴冷的细雨远比狂风暴雨来得可怕!”

    王竞尧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面前地陈宜中,就象忽然换了一个人。

    “我最后再忠告你一句,朋友未必是朋友,敌人未必是敌人。王竞尧,你如何对付我,陈宜中并不怨恨你,我汉人江山地存亡,都已交在你一人手中”陈宜中脸上露出了奇怪地微笑:“山高水长,陈宜中去了将来或许还有再见面地一天!”

    “我汉人江山的存亡都已交在你一人手中”陈宜中的这句话,让王竞尧心中为之一怔。按照这些朝廷官员地说法,应该是“大宋江江,的存亡”是陈宜中一时说错了话吗?

    “王竞尧!”正愣愣出神间,忽然看到杨亮节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来,也不管陈宜中,拉起王竞尧就到一旁,“王竞尧,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说好了的一起搞掉陈宜中,联名保举段丰为左丞相,你为何出尔反尔,你把我当猴子耍吗?”

    王竞尧眼神阴冷地看着他,让杨亮节心中一寒,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杨大人,何必动气”王竞尧冷笑了下说道:“你以为保举段丰张世杰那些人能答应?就算段丰真的当上了左丞相,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你愿意和朝廷所有官员为敌,王竞尧可没有这个胆量,杨大人,好自为之吧!”

    说完王竞尧大步走去,一分钟也不再想搭理面前的这个人,只剩下杨亮节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此时在王竞尧眼睛里,杨亮节已无利用价值,象这样子见利忘义,卑鄙无耻地小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自己除去。

    “杨大人,杨大人,现在你知道王竞尧地厉害之处了吧。”不远处的陈宜中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浑身伤口剧烈疼痛,但他依然在笑着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结果,不,也许结局比我还要悲惨!”

    天卫军诸将已得朝廷任命,王竞尧也不想耽搁,一回到营地,立即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吩咐几句,催促着他们尽快启程。

    这个时候地整个福建,除了泉州、兴化两地,在鞑子入侵之后,局势都是一片混乱。那些个地方官员,个个都拥兵自重,对朝廷指令阳奉阴违,全然没有当一回事。更加可恨的是,有些官员在鞑子进犯福建之后,要么带着军队毫不抵抗溜之大吉,要么干脆献上城池,甘愿做个可耻的汉j,等鞑子兵败退出福建之后,一个个又大摇大摆的回来,重新当着他们的官,就好像所有地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大,带兵打仗我们保证不会皱下眉头,可我们对于整治地方那是张飞拿绣花针,大眼瞪小眼!”敦武郎、归化都监典霸天愁眉苦脸地说道:“你还是另外派人去吧,我老典就留在你身边打仗得了!”

    王竞尧笑了出来:“这点我已经帮你们想好了。李天正和许桐已经帮你们从那些流亡到福建的学子中挑选出了一批颇有才干的人出来,再过得一年,咱们军校和学堂中地人也能选出一批人才,完全可充实到军队和地方上去。”

    典霸天大喜,急忙拍着李天正的肩膀说道:“我说天正老哥,咱们关系可一向处得不错,你得把最好的人给我,将来你来了归化,好酒好菜我老典管够!“李天正笑了下:“这批选出来地人中,有个人非常优秀。此人是江南人士,姓魏,名元征,本是个太学生。为人高傲,很有些不近人情,因此当初在太学院屡遭排挤,郁郁不能得志这次随着逃难官员来到泉州,因为没有多余钱财孝敬,故此一直受到冷落,我发现他的时候,这人正捧着一本论语在那高声朗诵,可整个人身子已经饿得快撑不住了我一问,你们猜他几天没有吃饭了?四天!整整四天他就以冷水果腹!”

    “不是有专门给难民施舍的粥棚吗?他为何不去?”典霸天奇怪地问道。

    李天正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这么问过他,可他说那是为难民准备的,自己是朝廷的太学生,岂能归入难民一流,因此宁可饿死,也决不去那求得施舍。”

    “腐儒!”王竞尧大不以为然:“宁可饿死,也要保留这些虚幻的名节,咱们汉人就坏在这么人的手中也不想想,就这么饿死了,又能做出什么贡献?我看这样的人不用也罢!”

    “不可!”李天正劝阻道:“我和这魏元征说过话。这人才能还是很有一些的,对于如何整治地方,颇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到了地方上后,绝对不会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大可以放心使用”

    王竞尧点了点头,象是想起了什么,口气变得严厉了起来:“你们过去在军队里,过着和外界与世隔绝的生活,倒还算了可是到了地方上,三教九流,花花世界,都要接触,我王竞尧在这里给你们提个醒谁要是做出那些不法之事来,别怪